读书 | 《诗经·樛木》:叠咏之美与祝福之歌

文摘   2024-11-02 20:30   中国  
《樛(jiū)木》是《诗经》周南中的第四组诗。诗中重点描写了两种植物,一为樛木,一为葛藟(lěi)。樛木是一种枝条向下弯曲的树,常给人以温柔包容之感。而葛藟则是蔓生植物,需要攀缘树木生长。诗中以樛木比喻男子,葛藟比喻女子。樛木为葛藟的屏障和根本,葛藟生于樛木之下,既能保护树根,又能攀缘而上,就像是夫妻和爱人之间相互扶持、相亲相爱的样子。因此,《樛木》一诗通常被认为是一首对夫妻恩爱的祝福之歌、赞美之歌。

樛木

南有樛(jiū)木,葛藟(lěi)累之。

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

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

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我们来看第一段。“南有樛(jiū)木,葛藟(lěi)累之”,南方有一种叫做樛木的树,树上常常缠绕有葛和藟两种藤蔓。“乐只君子,福履绥之”,“乐只”指的是“乐哉”的意思,“只”是一个无意义的语气助词,“”指的是下降、降临。这里运用了“赋比兴”里“兴”的手法,先讲了樛木和葛藟相互依偎生长的状态,再引出“君子”,在两者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形神相似的连接。如果说葛藟的出现是在帮助樛木更好地生长的话,那么夫妻之间的相互扶持帮助对于家庭而言,则是一种很大的福气。“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将”是扶助、帮助的意思。那快乐的君子啊,幸福就要来帮助他。

被葛藟环抱的樛木树

第二段,“南有樛木,葛藟荒之”,“荒”指的是掩蔽、遮盖的意思。南方有一种樛木,被葛藟的藤蔓掩盖着。“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将”指的是扶持、扶助的意思。那快乐的君子啊,希望幸福能够扶持帮助他。第三段,“南有樛木,葛藟萦之”,“萦”指的是缠绕,南方有一种樛木,被葛藟的藤蔓缠绕着。“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成”指的是成就,那快乐的君子啊,希望幸福能够成就他。
《樛木》这组诗的意思很简单。全诗分三组,实际每组只改动了两个字。因为在当时,诗歌除了阅读以外,更重要的一个功能是诵读。因此,《诗经》中的很多地方都体现出了这种诵读所需要的音乐性。比如四字一句,四句一段,比起后来出现的五言、七言来说就更适合吟诵,而频繁出现的语气助词和叠词如“关关雎鸠”、“采采卷耳”、“桃之夭夭”等,一方面增强了文字的节奏感,也体现了一种温暖、小巧、惹人恋爱的心理环境。而如《樛木》中这种反复出现的相似段落则很类似于音乐中的重复和循环手法,不仅烘托了整组诗歌的主题,而且通过不断地、渐进式的文字更让人们加深记忆,从而获得更多的关于诗歌的美感和启迪。

文/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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