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三次的“7-11”院士,如何站上量子之巅?

文化   2024-10-10 21:00   北京  

《1039听天下》从2024年起改名为

《动听天下》

为防止您看不到我们的推送

可以在主页点击右上角的“…”

把“动听天下”设为星标

以下文字内容为音频的缩略版,

更多完整内容

请点击音频收听!


播讲人:郭炜

节目编辑:程涵


一个人如果35岁当教授、42岁当院士,您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很聪明?可如果这个聪明人当年考研考了三次才考上,读博士别人四五年毕业,他竟然花了7年,您还觉得这人很聪明吗?


但反转还在后面:这个人在竟然在61岁时就斩获了2023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要知道,从2000年颁发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开始,获奖人的平均年龄大约是83岁。这不得不让人感慨,这位61岁的获奖者莫非是个天才?可天才为啥考学也这么费劲呢? 


从物理39分到站上“量子之巅”


薛其坤,是凝聚态物理领域的科学家,他率领团队在世界上首次实验观测到量子反常霍尔效应。


什么是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给您解释得直白一点:咱们平时打电话、玩手机时间久了,手机是不是会发热?其实这些热量都是电子无序碰撞后产生的,相当于是一种能量上的浪费。


但如果让电子有序地运动起来,它们便不会碰撞发热,自然就会大大减少器件的能量消耗。这种电子有序运动的现象,就是量子反常霍尔效应。


△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电导变化示意图。


应用这种效应的意义在于:最实际的,咱的手机待机时间就会延长,速度也会提高,您就说,薛院士研究的这技术有没有用吧!


那么,薛院士是怎么和这个研究领域结缘的呢?


1963年12月,薛其坤出生在山东省的蒙阴县。他是看着父母起早贪黑干农活的背影长大的。当年他的课桌是劈开的树桩,连上课的凳子都需要自己带。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薛其坤学起来有种死磕的劲头。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三年,薛其坤走上了高考考场,物理满分100分,他考了99分,被山东大学光学系激光专业录取。


△薛其坤(中)与高中同学合影


1984年,薛其坤大学毕业了,他决定报考研究生。然而第一年考研,他的高等数学只得了39分。


第二年继续再战,结果大学物理又得了39分。什么情况啊这是?他开始认真分析原因:



于是,第三年,他踏踏实实地从基础开始复习,三战考场终于成功,考入了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


练出手艺活 留学去读博


考入中科院物理研究所之后,薛其坤的研究生涯也算不上顺利。从1987年到1992年这5年间,他甚至没有得出一套像样的数据,因此也没法写出一篇论文顺利毕业。


不过,在这期间,他倒是练出了一门手艺。他的研究方向是凝聚态物理,这个学科需要场离子显微镜作为他们观察微观世界的“眼睛”,可因为设备经常出问题,所以薛其坤愣是在物理所修了4年的仪器,而且每天至少要做3个场离子显微镜的样品针尖。


两年下来,他做了1000多个针尖,“手艺”可谓已臻化境。


1992年,薛其坤在导师的推荐下,作为中日联合培养的博士生,前往日本东北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日方的联合培养导师是樱井利夫,他是一位物理学界学术“大拿”的关门弟子。而就是在这位樱井老师的实验室里,薛其坤再次经受了严峻的考验。


△薛其坤(左一)在日本求学期间与导师樱井利夫(左二)合影


这考验说白了就一个字——困!薛其坤回忆说:



其实,除了困,薛其坤遇到的另一个难题就是语言。因为不懂日语,英语听力又差,薛其坤起初几乎听不懂老师们的指令,当老师们带着其他学生一起做实验的时候,他连碰都不敢碰。 


但是,薛其坤依然拿出了肯吃苦的韧劲儿,听不懂语言,那就踏实干“粗活”:他曾经接到过一项任务:要在3天以内把上万个螺丝摆整齐,并且严格进行分类。


就这样,徘徊在崩溃的边缘,薛其坤终于挺过了适应期。后来,实验室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对针尖的要求非常高,可购买的针尖总是不好用,这时候,薛其坤的 “绝活”就亮相了:大家发现,好家伙,这个中国人竟然自己会做针尖!而且是整个实验室里水平最高的学生!


在严格的工作环境下,在接到第一个课题后的一年半,薛其坤就取得了一个重要突破,这也是樱井实验室30年来的最大成果之一。这让薛其坤成为了樱井实验室当之无愧的科研骨干。用薛其坤的话说:“我这个最不受待见的‘丑小鸭’变成了‘小天鹅’”。


追求极致,挑战没有赛道的竞技场


1998年,在材料科学领域已颇有名气的薛其坤回到了祖国,进入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工作。


薛其坤在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建立起了国内最顶尖的物理实验室,并一直在最前沿的领域取得各种成果。


△薛其坤工作照


到了2005年,42岁的薛其坤开始在清华任教,也是在那一年,拓扑绝缘体研究开始兴起,薛其坤敏锐地感觉到:这也许就是物理学界最前沿的课题——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突破口。


有人认为:在拓扑绝缘体薄膜中引入铁磁性,理论上有可能实现量子反常霍尔效应。


可是想得到这样的材料可太难了,因为这种材料的边缘态得能导电,可内部又得是绝缘体,还得具备磁性,可咱们都知道:磁体通常都是导电体,怎么可能存在这种自相矛盾的材料呢?因此,有人将这项全球实验物理学家面临的巨大挑战,形容为“没有赛道的竞技场”。


2009年起,薛其坤团队开始对量子反常霍尔效应进行实验攻关。实验的要求十分苛刻:他们必须要做出极其平整的拓扑绝缘体,表面凹凸1纳米都不行。


△薛其坤与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研究团队部分成员


1纳米啊朋友们,什么概念?就是0.000001 毫米!这是什么精细活,您品,您细品!可以说,每制备一个样品都非常不易,顺利的时候他们一周能做出5块样品,可不顺利的时候一个月也做不出来一块。


一次实验不行,薛其坤就带着团队改进样品、创新方法;还是不行,就再改进、再创新。


4年多的时间里,这种精细到苛刻的样品,薛其坤团队前后制备了1000多个。薛其坤曾经开玩笑说:“我们的机器没有停过,我们把机器都累‘死’了。”


就这样,在继续坚持不懈的努力后,成功的希望来了。薛其坤回忆说:



但严谨的科学精神告诉薛其坤,一次结果不能说明问题,需要用不同的样品多次重复实验。于是,他的团队又进行了两个月的集中测试和不断钻研。直到2012年12月16日,他们用一组十分漂亮干净的数据,再次观测到了量子反常霍尔效应!


从2008年沿着拓扑绝缘体方向寻找材料开始,到成功实现量子反常霍尔效应,薛其坤团队仅仅用了4年,他们不仅是国际上率先获得成果的,而且速度之快,也远超同行们的想象。


事实上,当薛其坤团队关于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实验结果成功后,其他国家顶尖实验室想重复他们的实验结果,还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严慈相济,桃李满天下


从2005年起,薛其坤担任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2013年,他成为了清华大学副校长,2020年,他开始担任南方科技大学校长。


这么长时间的教育工作让他桃李满园。薛其坤对此感到很骄傲,笑着说他的学生们都能组成“一个连”了。


△薛其坤与学生讨论实验工作


薛教授是 “慈”与“严”的结合体。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王亚愚就曾经回忆说:“去国外开会,薛老师会拿自己的钱给学生发零花钱。他手里存不住东西,经常有哪个学生夸他的东西好,他当场就送给人家。”


生活中的薛其坤有着山东人的朴实。见到学生时,他总是笑眯眯地,而且是那种“咧开嘴,高兴到心里的笑”。



当然,面对科研,薛其坤也是相当严格的,与此同时,他也在通过各种方式把学生培养成追求极致的人,他曾经在一档节目里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在严慈相济的培养下,薛其坤带领的团队成员和培养的学生中,除了“一个连”的博士和博士后,还有1人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30多人次入选国家级人才计划。


而他的学生们在当了老师、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后,又自觉地把他的那套细致严苛的传统传承了下去。


如今,薛其坤依然延续着“7-11”的作息,没有周末、没有假期,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工作状态,可他却说自己很幸福。他总把自己比喻成一只从沂蒙山区出发的小船,而这艘小船至今仍然航行在知识的海洋中,不断地探索着未知的海域。



编辑:谢佳漫

素材来源:网络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稿酬支付需求,请与本公号后台联系。



注:本文及其音频版权归属北京广播电视台,未经授权不得挪作他用


长按扫描二维码

关注我们


收听往期更多节目

请点击“阅读原文”

动听天下
用现在讲述过去,用历史告诉未来。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