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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三年,支离破碎的学习生涯,却结下了深厚的同学情缘。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档案里社会关系一栏,我的大舅身居香港,有港台关系,涉嫌敌特。
我有很深的恋旧情结,日前,刚参加了老同学相识60年庆典活动。三年前发起,组织建设了内蒙古《武川知青家园》。虽然已经是古稀老人,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仍然充满激情。1964年我“小升初”,那年月,刚结束“三年自然灾害”,我家境贫寒,兄弟姐妹五人,全家七口,只靠父亲每月70元的工资收入生活。为了尽早就业,减轻家长的负担,我报考了四年制的天津市第二财经职业学校。这是为了迎合当时的社会情况,新建的 一所学校,开学的第一天,父亲带我乘坐公交车,然后又倒车,(是我14岁前最远的一次旅程),来到海河西岸,一个叫土城杨庄的地方。在杨庄中学旧址的操场上,(当时还没有建设新校园)参加了开学典礼。操场上,一千多名新生分二十个班,席地而坐。现在想起来,这些同学们应该都是有担当的好孩子。可能是根据家庭住址分的班,我们19班都是和平区中心区域的同学。离家很远,都要买月票,乘公交车去上学。同学们,结伴而行,也减少了学校与家长的担忧。因为是职业学校,还要新建校园,学校联系了隔墙的棉纺四厂,组织,安排学生去工厂劳动,成为名副其实的半工半读学校。我们一周劳动,一周学习上课。女同学很快就成了纺织女工,男同学被安排到保养,维修,清洁工作。记得我被分派到织布车间,做扫车工。工具是抹布,扫帚,掸子,每天用这些工具清洁24台织布机,是我的份内工作。在机器轰鸣,棉絮飞扬,一眼望不到边的织布机群里,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掸子,手脚并用,机械的清扫着运行当中的织布机。一年四季,穿着工厂发的背带裤,一套活干下来,汗流浃背。我上常早班,每天六点到14点上班。早晨睡眼朦胧的在闹铃中起身,有时顾不上吃早点,必须赶头班公交车去上班。好在一下午都是玩的时间了,自我感觉还是很好。工厂每一个班,补助发放三角钱饭票。我经常攒起来,周末在食堂买些熟肉拿回家里吃。那年我14岁,正是青葱少年,应该是过早的走向社会。织布车间四季恒温,每天24小时,数百台织布机连续的轰鸣着,工人三班倒,八小时工作,只有十五分钟的停车吃饭时间。我看到,工人师傅提前十分钟到岗,很多人都是脱去自己全部的衣服,扯上一块布,包住裆部,穿上劳动布的背带裤工装,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年轻的工人师傅在车间里和漂亮的挡车工,免不了打情骂俏。有一天换班的时候, 四五个挡车女工闯进男更衣室,把一个爱跟女工开玩笑的师傅裤子扒掉,扯去包裆布,把一团黄油糊在那里,然后开怀大笑,跑了出去。
半年的时间,在棉纺四厂的东侧,建起了我们的校园,期间,在有限的上课周,我们还参加了建校劳动,搬砖,运送工具等。应该说这个学校是通过1000多名新生,辛勤劳动建设起来的。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把我们19班16名年纪偏小的男生同其他班女生编为16班。经过一年,男生班的学习和劳动,又和女同学同桌学习,好像又回到小学时代,感觉非常的尴尬。青春年少,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男女同学,互不侵犯,没有过多的交往。我也是在开班委会的时候,才有和女同学说话交流的机会。时间过得很快,通过三年多的,上课学习,棉纺四厂劳动,还有下乡支农劳动,没有多少实质的文化知识学习。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停课搞运动,复课闹革命,马上就面临毕业了。1968年的冬天,学校迎来了征兵的机会,虽然母亲不同意,但是我坚决要求参军入伍(接兵的陈排长专程到家里做了我母亲的工作)我如愿参加了体检,虽然身体完全合格,但是没能通过政审,从此背负上了沉重的家庭出身包袱。随后,班里有了三个留天津就业的指标,由全班同学评选,张榜公布。由于我哥哥刚去内蒙插队落户,同学们选我留津,但是仍然过不了政审这一关。只有上山下乡这一条路了,学校安排去河北省肥乡县插队落户。为了让父母省点心,我选择了离开同学们,只身去内蒙古武川县 投奔哥哥去插队。“家庭出身”改变了我的人生历程,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档案里社会关系一栏,我的大舅身居香港,有港台关系,涉嫌敌特。当年,未曾见过面的大舅在天津沦陷时,不甘做亡国奴, 身为南开学校高中毕业生,只身南下,投身《黄埔军校》,18期第一总队炮科。后来参加了多场抵抗日寇的大型战役。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抗战结束后,卸甲归田,定居香港。应该是中华民族尊敬的抗日英雄。后来查看了《黄埔军校同学名录》确实有大舅的名字,印证了这段历史。短短的三年,支离破碎的16班学习生涯,却结下了深厚的同学情缘。许多同学一直保持联系,尤其是陆续返津以后,加强了联系。我在武川县插队六年半以后,选调到包钢矽石矿。结婚后,爱人在北京,形成两地分居。当时只是司机身份的同学,为了我解决工作调动,多方托人送礼,如愿完成把我从包头单调到天津,这是何等的情份!怎样讲都不为过,简单的说,这只是老同学的情缘,可见同学情缘是多么的珍贵!十年前,刚有了微信平台,我就同时创立了《天津二财经16班》同学群和《武川缘》知青群,一直发展到现在。我的众多朋友,每天活跃在群聊里,交流信息,增加情感。同学群每年都不定期的举办联欢,聚餐活动。日前,刚结束了在天津蓟州众悦槐庄农家乐的四天 相识60年庆典活动。大家相约以后每年继续聚会,不到九十九谁也不能走!我不满18岁,在厂汗木台公社七号大队插队六年半的时间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一个当地的后生。《武川缘》是以我们大队知青为主体,建立的微信群。十年来,广泛联系了北京,天津,呼市,包头,集宁和武川在武川县插队落户的知青,发展壮大,最多时近500人。我们也经常举行聚会联欢活动,今年春夏之交,在天津蓟州《清凉一夏》度假山庄,举行了第四届蓟州联欢活动。由于在内蒙古武川县厂汉木台公社七号大队,六年半的插队落户经历,一生中最好的青春年华留在了那里,和乡亲们建立了割舍不断的亲情关系。十年前,我们同在一队的三个朋友,踏上了返乡的路程,回到了梦牵魂绕的第二故乡武川县。40多年过去了,武川县与时俱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县城高楼林立,道路宽广,乡村都有硬路相通,村民都住上了砖瓦结构的宽敞新房,生活有了巨大的改善和提高。清楚记得一九六九年四月十二号,乘坐天津到呼和浩特的知青专列,在呼市休整了一天,十四号上午乘坐军用卡车,翻过大青山,来到武川县厂汗木台公社,那天黄沙弥漫,每个村落都是土路,土坯房,公社唯一的砖瓦房是供销社,在供销社的门前背风地方,坐着几个乡民。其中一个妇女,穿着当地特有的“腰子”哺乳婴儿。“荒蛮”的字眼冲入脑中至今挥之不去。那时,当地乡亲们,没有见过针织的内衣,穿的是自己缝制的布质内裤 和“腰子”。婚后妇女穿的腰子,胸前有两个洞,乳房暴露在外面,方便哺乳婴儿。他们没有刷牙和洗漱的习惯,每天劳动的工值只有几分钱,过着一个油花子能激凌3天的贫困生活。武川县城里只有一条南北走向的道路,县委大院也只是由几间平房组成,比较醒目的几个建筑是国营食堂,供销社和电影院。我不满18岁,在厂汗木台公社七号大队插队六年半的时间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一个当地的后生。性格决定,干什么活都实实在在的。第一天的积肥劳动,就弄得满手血泡。从春种,夏锄到秋收,学会了各种农活,并且样样都要争先。拔麦子是当地最“苦重”活,由于靠天吃饭,麦子广种薄收,一亩地只收几十斤粮食。麦子长的不高,只能用手拔。带上自己缝制的特制手套,蹲在地上左右开弓,后来蹲不住了,就单腿跪着往前爬。我争强好胜,曾经创造一天拔了七亩小麦的最高纪录。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从一九六八年开始,几年间,七千多北京,天津,包头,呼市,集宁,武川知青,活跃在地广人稀的武川城乡各地。他们给当地荒蛮,原始的乡民带来一股现代清风,在县城里,随处可见到他们特殊的身影。知青的到来,改变不了当地贫穷落后的生活困境。数年后,知青相继离开了这里。是改革开放和党的扶贫政策,使武川县改变了容貌。走在现代化的武川县城里,看不到一点当年知青的痕迹,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是否可以在县城立一块知青的石碑?让返回第二故乡的老知青看到一点“念想”,这是我第一次回武川的心结。2018年是知青下乡50周年,我想借这个契机,联系几个共同志向的朋友,争取完成几年前回武川的那个“念想”。我找到了在武川县做广告工程的武川知青王xx,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并推荐北京知青章xx和武川名人王xx共同组成筹备组,准备做成这个事情。第一步应该先取得县委领导的同意和支持,通过王xx找到相识的副县长,结果没有得到认可,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夏秋之际,我和同是武川知青的老伴儿带着孙女,相约共同插队的十余名朋友组队,再次回到武川。在县城见到了许多相识和不认识的老知青朋友,回村看望了乡亲,在希拉穆仁草原,浏览了草原风光,感受草原风情。二零二零年秋季,在《武川缘》群聊中,再次触动我“念想”的初衷,我试着写了一封《我想有个家》给武川县委领导的公开信,发表在群里,得到了众多朋友的支持,随后发起签名活动,几天时间内得到了250多名知青朋友的签名支持。我找了当年筹备组的三名朋友,发起再次为“念想”的冲击。我们设计了共同纲领,第一步,先广泛联系更多的知青朋友,争取得到支持,随后发动募捐,筹集建设家园资金。同时,争取尽快把“公开信”交给县委领导批示。
虽然赶上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干扰,我们通过线上的不断努力工作,首先联系到了原县委常委,政法书记于xx,得到了肯定和支持。于书记亲自将“公开信”送交县委书记,得到了支持和批示。有了武川县委的支持,建设“武川知青家园”事在必行。我们适时组建筹委会,在武川知青微信群里,发布消息,开始了募捐工作。得到了广大知青朋友的热情支持,虽然都是70多岁的古稀老人,仅靠微薄的退休金生活。但是大家纷纷慷慨解囊,我们每天在群里公布捐款名单和账目,发布感人的捐款花絮。捐款数目很快就超出了预期。同时,建设“家园”工程也紧锣密鼓的展开。经过广大知青的团结协作,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最后,募捐结束,募集的善款27万多人民币,加上实物捐赠,超出了三十万元。最后建成了,有知青家园石碑,知青墙,雕塑,和展架组成的“武川知青家园”。于2021年8月26日,举办了建成庆典活动。同时,我们用善款编辑出版了《青山作证》书籍,发送给每一位参与活动的知青朋友。经过数年的坚持,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年过古稀的老人,靠着淳朴的知青情怀,克服重重困难,和新冠疫情的干扰,终于完成了建设“武川知青家园”的壮举,我感到欣慰!作者介绍:赵立平,一九六七届天津第二财经职业学校毕业,1968年,在内蒙古武川县厂汗木台公社插队,1975年选调到包钢矽石矿,1985年,北京通用机械附件厂工作至退休。小院欢迎您投稿,可以是知青时代的流金岁月、逐渐泛黄却依旧温暖的年代故事、“80”后与父母的共同记忆、闲情偶寄谈天说地等。小院地址:sanshihaoyuan@qq.com人世间的相聚与分离,有时随着时代的漩涡让人无法回头,望尽天涯路,有时却在蓦然回首时,找到当初的痕迹。我们近期特别策“寻找·重逢”征稿启示,您可以给我们投稿,讲述你们当年的故事,寻找当年的伙伴;您也可以把您与朋友重逢的故事写出来与大家分享。30号院愿成为老知青相聚的平台。投稿地址:sanshihaoyuan@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