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要账鬼！

体娱 2024-10-14 13:0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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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不凡自己起了“钱贵”的小名，可是没给他带来金钱，他是个啃老族。

原标题：《钱贵》

吴钟又跟妻子玉林说：“美丽不能上班，她低智力，咱们应当养着她。”玉林不同意，可是吴钟不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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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钟是市里某仪表厂的工人，30多岁，他勤勤恳恳地工作。

吴钟有了闺女以后，他夫妇对女儿疼爱有加，取名吴美丽。但是他们没料到美丽低智力，但不是特别傻，属于脑子笨。这给了他夫妇一个安慰。上一般小学不行，上的启智学校。

吴美丽在启智学校毕业后就在那里的食堂上班，吴钟夫妇应该鼓励她，叫她任劳任怨地干。可是吴钟心疼孩子，总是觉得他们夫妇上班挣的钱就够了，他们应该上班。美丽上班太辛苦，不应叫美丽受累。

国家控制人口，一对夫妇只允许生一个孩，美丽低智力，国家允许再生一个。吴钟的妻子玉林决定再生一个聪明宝宝。在美丽6岁那年，她又有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弟弟。吴钟夫妇特别高兴，取名不凡。吴钟夫妇一边抚养二的，一边培养大的。

吴钟心疼美丽，总想不叫美丽上班。跟妻子玉林把这想法说了，玉林不同意，反驳他：“美丽13岁了，又是低智力，应该叫她锻炼自己，要叫她会干活、会动脑筋。”美丽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爸爸体贴她，爸爸好。她想爸爸妈妈挣钱就够了，她是低智力，不能上班。

吴钟听了妻子的话不言声了，美丽还是在食堂上班。

你说吴美丽低智力？不！她有心眼，跟家长斗，她赢了。怎么斗？她以前就早晨不愿起，总迟到。现在，她每天醒了也是不起，妈妈一个劲地催：“美丽，快起吧，晚了，又迟到了！”她闭着眼不起，妈妈很着急，大喊：“听见了吗？快起！你看看几点了！”吴美丽没办法，伸胳膊伸腿活动一下筋骨，平静一下呼吸，慢慢地穿衣服。

不用说，又是迟到。食堂的管理员批评她:“美丽，下次注意点，早5分钟起就行。”另一个阿姨可不温柔，她粗鲁地说：“你就是傻子，天天迟到。”吴美丽不言声，她的低智力决定了她没嘴劲，不会说。

每天都晚，说三道四的阿姨越来越多。“你是干嘛的？大傻子！”“嘛玩艺儿！几点了？”美丽回家跟爸爸一一学说，吴钟的心里越来越不平静。他觉得自己挣的钱不少，怎么连低智力女儿都不能养！还叫她上班，上班就受气！他下定决心，要白养着她。吴钟为了女儿不受气，一定要争口气，他跟妻子说：“叫人们看看，我家有钱！美丽不上班！”

吴钟又跟妻子玉林说：“美丽不能上班，她低智力，咱们应当养着她。”玉林不同意，可是吴钟不听她的。

美丽不言不语，无形中达到了目的。她的目的就是让父母养着，她喜欢睡觉。美丽上班时，玉林每天跟她着急，她不起，她爸爸又说养着她，玉林索性不管她，美丽不上班了。

美丽在家学学家务劳动也好，轧缝纫机，不爱学；织毛衣，织了一点也没兴趣了。美丽的爸爸妈妈不管，放任自流。玉林包饺子，她女儿美丽应该学学擀面皮，不，玉林喝斥不让她干，有原因呀，她太笨，干不好。这不是家长没尽到责任吗。

美丽从三年前就发胖，体重超过130斤。家长认为她会瘦的，可她体质不好，不能晒，爱得感冒。她父母反而不叫她锻炼，说是为了保重身体。说她外强中于，让她多吃肉。

美丽本来就懒、馋，在父母这样调教下，身体就茁壮地发起胖来。

美丽体重增加了，称了称，150斤！不到半年，11岁刚过。12岁、13岁、14岁，脑子没长，体重长了，170斤！

报纸上刊登了一种减肥食品，玉林给她的女儿买了。是一大瓶子药片，一次吃几片，又甜又香。可美丽吃了还是饿！减肥药片当不了饭。她的父母不能叫她饿着，又端上饭，减肥药片当零食了，等于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多吃了。

美丽白天睡觉晚上不困了，看电视，看了多半宿。饿了，加一顿饭。这不就又长胖了吗。她20岁时，体重超过了180！她的父母应看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没有！家长还对她放任自流！

美丽得了老年人的基础病，症状不少，身体比她父母还差。在她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美丽的生活内容，一个是睡觉；一个是吃，吃饭、吃零食。美丽在她生活的内容里，优哉游哉地生活着。

美丽那么胖，玉林有时间就盯着女儿看。看着看着，她忍不住拍拍美丽的胳膊，那肉忽颤忽颤的。她笑着说：“小胖猪！”她觉得好玩，拍了好几次。当然不是一天拍的。

她女儿美丽越来越生气，一次比一次瞪的眼睛大。美丽瞪她，她没有发觉，还是笑着拍美丽的胳膊。美丽发做了，圆睁着双眼，一把就把她妈妈摁在沙发上。她左手摁着，抡起右拳打将下来。她愤怒地喊：“叫你拍！叫你拍！！”玉林趴在沙发上，只有老老实实地挨着，没有还架之力。

美丽打够了，放开了她。玉林一边柔胳膊，又够后背柔，咧着嘴说吴钟：“你也不管她，差点打死我。”吴钟鄙夷地看着她说：“谁叫你惹她！该！”玉林被女儿打了还挨丈夫的呲，心里憋气，憋了半天，还得起来做饭。给丈夫做，给打她的女儿做。她生气吃不下饭，没人理她。

到晚上儿子回来，她和丈夫还要做好的，她生气又憋气，还得伺候儿子！

美丽劳动没劲，不是“外强中干”吗？打她妈妈可有劲呢，颇有“武松打虎”的雄姿！

从那时起，玉林再也不敢跟女儿开玩笑了。不敢说女儿，也不敢对女儿轻微地动手。

二姨教肓吴不凡，玉林应该就这个机会说说她儿子。可玉林不做声，在她儿子面前，她低三下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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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美丽的弟弟不凡，父母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父母只是省吃俭用惯养他，使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人们说，有的儿女是来要账的，你上辈子该他的。不凡就是来要账的。

过年时妈妈带他到姥姥家去，那时不知他有没有两岁。他姨姨们炒了一桌子菜，众人都没上桌，只有小吴不凡在桌子上爬，用手捏菜吃。他要每个菜都尝尝，捏了一样又一样。

他姥爷很生气，说玉林:“你得教育他，让他懂规矩、礼貌！”玉林很不以为然，对她爸爸说:“嗐小孩，小孩。”她好像要跟她爸爸理论一番，看到她爸爸脸色不好没敢说。

她爸爸气哼哼地，在室外自言自语:这么惯出来的孩子，大了不疼父母，还要打父母！

玉林的爸爸说对了，不凡小时候就像对父母有仇。他妈妈从家里拿东西到平台去做饭，他妈妈前脚出去，他后脚就插上了门，任他的妈妈又敲又叫，他冷漠地看着，就是不开门。

他注意到他妈妈洗菜开水管子，他就开开水管子，让自来水“哗哗啦啦”地流进下水道。妈妈说他他依然我行我素。那时他总是不高兴，他看到家里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凡才2、3岁，可以管教，可是他的父母总认为他还小，大了就懂了，没有管也没有教，使不凡在对家人的仇恨中成长。

有一天，他妈妈骑三轮让他和他姐姐坐着，到姨姨家去玩。那天风特大，到了他姨姨家门口，他妈把三轮上的棉垫子递给不凡，让他拿着，他妈妈扭身去锁三轮。可他不接，任凭那个新布新棉花的垫子，在他身旁被狂风刮走。

那垫子在狂风中折着跟头打着旋，进了小胡同一个小院子里！院子的门锁着，把他妈妈气得大喊大叫，又跟他姨姨要了一根棍子，从平房的小院里拨拉了半天没够出来，只得做罢。

他妈妈为垫子着急了半天，自始至终不凡没帮一下手，他只冷冷地看。况且刚才他要抓住垫子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不凡8岁时上小学了，一天临上学时吩咐母亲，中午给他熬小鱼。可中午吃饭时妈妈给盛了熬大鱼，妈妈像做了错事，低着头把鱼端上桌。不凡瞪着眼质问：“不是叫你熬小鱼吗？”他妈妈嘟囔着：“没买着小鱼，有卖大鱼的我就买了大鱼。”不凡大声斥责道：“放屁！胡说八道！”

他二姨正在他家，她严肃地对不凡说：“你怎么能对妈妈那样说话呢！你表哥可不敢那么跟我说话，二表哥给我剪脚趾甲，你看见了吧？他把我的脚抱在胸前，剪快了剪着了肉可不行。”她看不凡天真地看着她，就补充了一句：“你二表哥小心地给我剪，要是剪着肉我就大叫，他就赶快停止。”不凡在他二姨面前很规矩。

二姨教育吴不凡，玉林应该就这个机会说说她儿子。可玉林不做声，在她儿子面前，她低三下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吴不凡在课上果然不凡，他上课不听讲，下位子玩，不下位时也是脚放在书桌上，半躺在椅子和书桌上。他爸爸决心让他改正缺点，他爸爸怕他，晚饭时他爸爸轻描淡写地说了他，他看小人书没理吴钟。他爸爸说：“你没学好文化课，我给你请个家教。”那时不凡好像是四年级，他抬头看着他爸爸，涨红了脸嚷：“我不要，请家教你学吧。”

玉林叫吴钟别请家教，“你请了白请，你儿子不要。”吴钟怕他儿子，没敢请。

糊弄着小学毕了业，不凡上了技校。技校毕业后被分到三星厂。上班需要，玉林出钱给她儿子买了电动车。

他是保全工，要是车间没事就坐着。他嫌工作没意思辞职了，又找了一个工作，在宽带网办公室接电话，他嫌工作没乐趣，没干半月就又不干了。反正有饭吃、有衣穿。

他要住自己的房子，他爸爸没钱买，就租了个独单元给他。

他母亲玉林跟他二姨说：“吴不凡对我们很厉害，拍着桌子向我们喊，有车吗？有房吗？我岁数大了，该搞对象结婚了。可你们嘛都没给我，我怎么成家！”他待会又愤怒的喊：“你们为嘛要生我？经得我同意了吗！？”

吴钟夫妇认为他们没尽到义务，他们没理，他儿子发火，他们一句也不敢顶。

不凡己经三十多了，还在社会上晃荡，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并且时常跟他父母发脾气。

玉林看到女儿和儿子都不成器，天天发愁。玉林既不敢说儿子，又不能说女儿，苦恼只能憋在心里，憋出了心脏病。

不凡的朋友叫他一块去，到西藏去低价买冬虫夏草，回来高价卖到药房，能赚不少钱。不凡跟家里要了一万块钱，他朋友也拿一万块，两人做伴出发了。他还需要路费及饭钱，家里一一给拿上。过了十来天两个人买了冬虫夏草回来，不凡把东西拽给他妈就不管了。

玉林有活干了，她把冬虫夏草小心地晾开，经常翻调。出不了手，赔了三千块卖给了药房。

不凡做买卖不行，又找了工作，还是在宽带网接电话。因为别的工作累，或者需大学文凭。

后来不凡干了不到半个月，又不上班了，玉林给他存车白交钱，玉林不存车了，电动车就放在楼道里，时间一长，车身落满灰尘，成了破车。以前在存车处存车，过一个来月玉林就从家里拿抹布擦拭一次。

不凡游荡了一个多月，又在宽带网找了工作，又跟他妈妈要电动车。他妈妈玉林说：“原来那辆电动车你不要了，还得买。有便宜的行吗？”不凡瞪着眼说：“告诉你，便宜的不要。别说我不上班啊！”玉林只得给他买贵的。他真是个要账鬼！上了一个月的班又不上了！第二辆电动车又找第一辆电动车做伴去了！

他每月挣多少钱家里不知道，他没钱下馆子了就跟家里要，家长就不敢不给。

吴钟两口子养了两个孩子，唉！两个要账鬼！

玉林手里的钱和吴钟手里的钱，合起来够买一辆低档轿车，他们赶紧给儿子买了。可还是没房子，儿子谴责他们，他们自己也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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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恨父母穷，他想花钱时跟母亲要，母亲总是抠抠唆唆的。跟父亲要，父亲老是没钱，气得不凡不愿理他。

不凡听人说名字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钱贵。希望这名字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金钱，他过的日子太穷了，贫穷使他感到很受束缚。他要改名字，又一想，“不凡”这名字很有气势，应当保留。于是两个名字都要，“钱贵”这名字当小名。

他妈妈很想让不凡长本事，不当普通人，所以取名不凡。邻居说你们姓吴，和无同音，你儿子能当个普通人就不错了。玉林恍然大悟，她儿子应该叫吴凡。可是想改名得拿身份证、户口本上派出所，太麻烦，所以没改名。

吴不凡自己起了“钱贵”的小名，可是没给他带来金钱，他不上班不奋斗，金钱能来吗！他是个啃老族。

家里给租的独单元他住进去，他租住的楼和他妈妈的楼窗对窗，很近，到吃饭时再回来。

不凡有洁癖，衬衣和外衣及枕巾，要一天一洗。以前在家里住，都是他妈妈给洗。现在不在家住，他也不自己洗，他把该洗的衣物卷巴卷巴，装在塑料袋里，提回家扔给了他爸爸。当然他对父母是没有称呼的，跟父母没话。吴钟接住了包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他认为是不凡给他买的薰鸡，“我儿子给我买的！”他很得意。

他提着塑料袋进了厨房，想把里面的薰鸡倒出来，摆在大盘子里。可是倒出来的是衣物！他非常失望，虽然不凡没说，他也明白是让他洗的，于是他不再午休，老老实实地给儿子洗。衣物干了要整整齐齐地叠起来。

以后每天不凡拿走洗完的，扔下一包需要洗的。

吴钟和玉林为自己的无能而惭愧，不凡三十多了，他们没给儿子买下楼房。他们说：“不凡不顺气，不怨他。他的同学都有房子有汽车，是家长给买的。”哦！不凡的家长还抱怨自己呢！

他的家长给他租的独单元应该住呀，可是他们白交房钱不住人，不凡又不嫌家里窄憋了，回来跟家里人挤着住。

不凡不上班时没事干就睡觉，晚上他起来要吃饭，他爸爸妈妈从下午就大动干戈，像开饭馆似的，努力把饭做得有滋味，要色、香、味俱全。早晨和中午他在饭馆买着吃，就跟玉林要钱。

早晨和中午不凡不在家吃，吴钟、玉林就吃一口剩饭凑合，美丽到中午起床，她爸爸已经买了吃的，她洗洗脸，玉林喊叫着督促她刷了牙，她坐下来开始吃饭。她爸爸对她真好，给她买的饭很可口。

吃完饭美丽刷碗洗锅，还扫地，比她弟弟强。

不凡穿衣相当讲究，时兴嘛买嘛，反正母亲给钱。买了一种又想买另一种，就告诉他妈，先买的那件不要了，让他妈扔掉。玉林舍不得扔，把衣服给了不凡的姨姨。玉林胖，穿不了他儿子的衣服；吴钟更胖，更穿不了。

吴钟和玉林都是下层工人，退休费是最低的，他们夫妇穿旧衣服，省下钱让他儿子糟践。不凡有时上班，能挣一些钱，这时他花自己的钱。

吴钟和玉林，见了他儿子像老鼠见了猫，不敢乱说乱动。

她夫妇又退了那个独单，要了一个公租房给儿子。里头有立柜、床、洗衣机等，都是他们出钱买的。也交房钱，不过比租私人的楼房省200元钱。他们给交，他儿子并不住。

玉林手里的钱和吴钟手里的钱，合起来够买一辆低档轿车，他们赶紧给儿子买了。可还是没房子，儿子谴责他们，他们自己也羞愧难当。公租房？公租房太小，成家立业哪行！他妈妈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十平米，以后这房子就给他。

作者介绍：苏国琴，天津12中66届初中毕业生，68年9月10日到内蒙武川县厂汗木台公社七号大队六七号北队插队。1974年在六号粱村结婚。丈夫是本地农民，无房无任何家庭用具。76年10月大儿子出生。77年11月二儿子降生。80年携全家回津。回津后在父亲单位成为一名粮店售货员。89年退休。

文章获作者授权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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