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不可思议录》:郭老译师追忆亡父死后“显灵”

文摘   2024-11-10 11:30   日本  
近现代著名格鲁派译师郭和卿先生一生译著颇丰,如著名的《菩提道次第师师相承传》。本书是其亲身经历的不可思议之事记述,以证明加持力、缘起力的不可思议,增加学人的信心。而且,上师瑜伽、因果、业习、加持、菩提心功德、缘起性空唯名安立等重要教义,也分布在各篇中。原文为半文言,为方便现代读者理解,我译为了白话文。
以下为原文。此篇为《不可思议录》之开头,亡父事例为书中第一篇。

所谓的“不可思议”,指的是用尽理智也没法了解其中奥妙,怎么说也说不通其中原因的,这才称为“不可思议”。
 
佛陀的教义中,有三大“不可思议”。


其一:佛陀的身语意不可思议
例如,佛身相好庄严,一一毛孔放无量光明,现无量世界;佛语具六十四妙音,一音说法随类皆解;佛意具悲智功德、遍知一切所知境;
 
其二:加持力不可思议
如佛陀为人摩顶授记、佛菩萨现身说法、示现圣迹、加被有情——让有难者免难、未悟者得悟、未得度者得度等;
 
其三:缘起力不可思议
如宇宙无遴、世界无数、孔雀之彩、乌鸦之黑、雪呈六出、某花四瓣、屋脊憩鸽、酪印爪痕等,这些都是佛教中所谓的“不可思议者”。


从世间的角度来说,宇宙的广大、万事万物的原理,时至今日,我们所未知的,又岂止是“极少一部分”呢?
这些“未知”的、同时科学也不能解释的,如果不说为“不可思议”,又还能说什么呢?

此外,人的一生中,所经历的事情中很有一些离奇幻变的,但又有确凿的证据,不是空口胡说,用尽理智推理也说不出原因,难道不也是“不可思议”吗?

我已经年届古稀了,这辈子经历的事千千万万,而其中奇妙莫测,没法解释的,也有很多。
(孔子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虽然不是儒家的门徒,但也是一向不谈玄说怪的。只是说,有些亲历的怪事,是自己亲见亲闻绝不虚假的,这些不能理解的奇事,我按照时间先后写在了《不可思议录》中,长年累月,也有了数十则之多。
(其实)如果将我平生道听途说的那些奇闻异事记录下来,恐怕篇幅比蒲松龄的《聊斋》还要长。不过,这些传闻即使不是假的,也有绮语的过患。所以,我就不记录这些没意义的话了,以谨防口业的过失。

若有人问:“那你记下来的这几十则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便至诚地回答他:“为了证明加持力、缘起力的不可思议,能让人生出信念、增长福德,这才写了这本《不可思议录》,绝不是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乙卯除夕 优婆塞
       绛巴妥默(注:郭和卿译师)谨叙



一、先父铭阁公


我已故的父亲铭阁公,秉性刚直不阿,从不说假话。日常以助人为乐,经常被亲友们称道。
先父因为三十岁才得子,对我极为钟爱,任何触犯都不呵责,只有撒谎时决不轻饶。
 
我小时候,每每独自呆坐出神时,先父就会招呼先母:“快来看这个出家僧端坐参禅的样子!”
后来问起先母,我才知道原委。
 
原来,母亲生我的时候遭遇难产,胎衣都破了,婴儿还没有呱呱坠地。经过六天七夜,父亲都日以继夜地守在母亲身边。
到了第七天夜晚,父亲实在是太疲倦,撑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梦见一个手持净水瓶(比丘十八物之一,盛水供饮用或洗濯,又称水瓶或澡瓶)的僧人,正要破门而入。
父亲赶紧张开双臂拦住他:“这是俗家的内室,你一个和尚决不能进来。”
僧人说:“此时我不进来,怎能成事?”
说罢,强行闯了进门。父亲拼命阻拦,那僧人竟然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父亲大惊,高声叫:“快来抓住这和尚!”
这一叫,就醒了。
醒来时,正好听见婴儿呱呱坠地。
 
到了洗三朝的日子,父亲一五一十地把梦境对母亲讲了,说,“我想,佛门出家人以慈悲为本,这个孩子的乳名就叫‘慈儿’吧。”
 
我出生后,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贫家生活越发难以继续。于是,父亲开始经营旅店以谋生计。
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又生了一个儿子。不幸的是,当时父亲因操劳过度,而患上了肺病。
父亲停业治病,但吃什么药都没用
 
到了弥留的时候,父亲的神志异常清醒,忽然睁开眼睛,把母亲叫到了床边,说:“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留不了多久了。倒是这个慈儿,一定能养育成人。你再苦十年,便有盼头了。”
我的幼弟当时还很茁壮,父亲死后不到一个月,却真的夭折了。而我果然在十五岁的时候能以工资来供养母亲。
说完这番话后,父亲又环顾一圈来探视的亲友们,说,“我一向喜欢救助人,心想以此因能得到他人的救助;希望我死后,亲友们能照看这家孤儿寡母!然而,人心不古,也许会出现欺压孤寡的。我生前刚直,死后也会有威灵,断气之后,我的神识将会在这扇门外观察三天,如果有欺负这对母子的,我自当惩罚他,以显示我的威灵不可侵犯!”
 
说完这番话,父亲便咽气了。死时年仅三十五岁。
呜呼痛哉!
父亲啊,您怎么就走得那么着急?家徒四壁,只留下孤苦无依。世上最可怜的人,还有谁能比得过我们母子吗?!
 
悲痛不已的母亲,将父亲的灵柩暂时停在他去世的这间房中,筹备薄葬事宜。
到了傍晚,有一个叫姜双福的人,也跟着大家一起到场来协助料理丧事。

突然间,姜双福倒在地上,汗出如浆,惨叫“心痛”。跟着又作求饶声。
大家见到这个场景,知道他是侵犯了先父亡灵,于是把他扶到先父的灵柩前,告诉他:“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快快地向亡灵告白忏悔吧!”

姜双福起初还硬撑着矢口否认,随即病势加重,无法控制地满地翻滚,脸色金黄,看上去马上就要不行了。
他这才爬到先父的灵前哭诉:“七爷:(先父行七),我仅仅是偷了爷衣钮上的银牙签一套,还有衣袋中储满烟膏的银盒一个。求求爷饶命,我把这两个东西交出来就是了。”

当时,这是我们家唯一值钱的两样东西了。父亲知道自己一病不起,誓死停吸。当时正在禁烟,烟价奇贵无比。先父曾嘱咐说,以后将这盒烟膏卖掉作为丧葬费,后来,我们果然靠卖掉它得了几两银子,来操办了丧事。

姜双福把这两件遗物交出来,放在父亲灵前,不一会他便面色复原,安然无恙了。
在场的亲友大众目睹了这一场景,无不瞠目结舌,惊叹父亲的威灵。
从此,我们母子也保得平安,无人欺负了。

帕摩
愿恒久追随新旧噶当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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