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面具》
Masks of Dawn (Máscaras del alba)
献给何塞·比安科
广场的棋盘上，
最后的星辰在路上流连。
光的城堡和闪光的瘦小主教
环绕这些幽灵般的君主小国。
空洞的游戏，昨天的天使之战！
死水的光辉，上面漂浮着
一些小欢乐，已经变绿，
欲望的烂苹果，
一张被月亮咬过的脸，
热切含着皱纹的瞬间，
还没被生命本身耗尽的一切，
急切的狂欢后的残留。
与死亡搏斗的人，睁开眼睛。
一股光线透过窗帘窥视
那个在临终喘息中赎罪的人，
那光是一种不看而看的目光，
影像在那眼睛中成形、闪光，
然后散落，那玻璃似的
悬崖，那钻石的坟墓：
这是一面吞噬镜子的镜子。
奥利维亚，蓝眼睛、双手白皙，
手指轻柔地抚弄绿色琴弦，
瀑布的水晶竖琴，
她逆流而上，游向
醒来的岸边：床，堆着的衣服，
墙上的水文污渍，
躺在她身边的无名之躯，
咀嚼着预言，喃喃自语，
还有那平坦的天花板的可憎。
现实在琐事中张嘴惊叹，
在掏空内置的恐怖中重复自己。
被他想象囚禁的人，
盲目地编织和拆解他的编织，
刮擦他的伤疤，以他名字的字母
玩游戏，把它们散落一地，
而它们坚持以同样的混乱，
将他被腐蚀的名字设置为背景。
他从自己走向自己，他转身，
在他自己的中心停下，喊道：
谁在那里？他疑问的喷泉
打开了它奇异的花朵，闪烁，
它的茎嘶嘶有声，花朵垂下头，
最后，在眩晕中倒下，
像剑撞在墙上一样破碎。
一个少女，闪电的驯服者，
和那个女人，她从断头台
闪闪发光的精细刀刃下溜走；
那位绅士，从月亮上下来，
带着一枝芳香四溢的墓志铭；
那个冷感的失眠女人
将她破旧的性燧石磨得越发锐利；
纯洁的男人，额头
有一只金鹰在筑巢，
痴迷的饥渴顽钝偏执；
八根枝条交错的树，
被爱情的闪电击中，着火，
在瞬息即逝的床上化为灰烬；
那男人不顾悲伤而沉入生活；
死去的年轻女子出来卖身，
一听到公鸡啼叫就回到坟墓；
受害者在寻找凶手；
失去了身体的他，失去了影子的他，
逃避自己并追寻自己的他，
追寻自己却永远找不到自己的他，
所有这些，活死人站在此刻的边缘，
在悬而未决中等待。时间疑惑，
白日犹豫。
威尼斯在梦中运转，
运动在泥泞和水的床上，她
睁开眼睛，回忆起：华盖，
以及一种已经变成石头的高耸！
辉煌被淹没……
圣马可广场上的青铜马
穿过摇摇欲坠的建筑，
带着一身黑绿一路向水而去，
然后跳入海中，奔向拜占庭。
恍惚与石头的柱体，来回
穿梭于为数不多的活物中间……
而光明阔步向前，
击碎了哈欠和痛苦。
欢欣鼓舞，光芒刺破一切！
黎明射出第一把刀
威尼斯，194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