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仙传》 | 冬神玄冥:幽不可识,万化生其中

文摘   文化   2024-01-24 18:09   浙江  

在四季之中,冬天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落叶凋零,冰河尘封,大地上看不到一点儿生机。冬神玄冥照管着世上的一切,他是幽微又冷峻的神。

春神句芒,位于东方,五行主木;夏神祝融,位于南方,五行主火;秋神蓐收,位于西方,五行主今;冬神玄冥,位于北方,五行主水。中央之神,是为姑娘,名唤后土。四季相替,五行轮转,共同构筑成这纷纭的人世间。

五行皆有相,唯独“水”,无色无味;四季皆有景,唯独“冬”,万物凋零。北风呼啸中,他是最威仪的神;万物深眠时,他用最慈悲的眼目来照拂。

他是玄冥。他的身世是个迷,有人说他是东海海神禺猇(xiāo)的儿子;也有人说他是不周山的风所生——共工斩断不周山,天人的通道从此断绝,大风席卷,生玄冥。玄冥取代共工,成为上古的水神;《孔子家语》里记载玄冥是少昊的两个弟弟——双头鸟身的修和熙,他们是一对连体婴,这一点在《搜神记》里也得到印证。

玄冥二字,本身就是幽深难测之意。《庄子》里说:“于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参寥闻之疑始。”于讴与参寥是什么?恐怕同玄冥一样,永远是个迷。我们能善护好的,是“疑始”的那一动念。像是在冬天,世界渊默雷声,而有春芽在地底萌发。

作为神仙的玄冥掌管着北方疆域,幅员1万2千里,遍地是积冰、雪、雹、霜、霰。水以不同的形态存在,有水的地方,都是玄冥。他以最威严的姿态盘桓在大地上。

冷峻、沉默、不近人情。

一旦时候到了,他便会抟然离去。他的座下,雪解冰消,鸢飞鱼跃,遍地都是潺潺的流动着的生机。他曾守护的,是四季流转里最重要的一环——置之死地而后生。

“冬三其帝颛顼 ,其神玄冥。”立冬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冬于北郊还归,赐群臣冬衣,恤于孤寡。对上天的祭祀,回到人间的温度。

隆冬,是四季之终;玄冥,是天地之

有终有始,是年中人自我的约定;无终无始,是人间温情的一个个当下。有无之间,即是玄冥。


《山海经》里说,玄冥住在北海的一个岛上。岛附近有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五座仙山,本来都是“无根”之山,终年在海上漂流。黄帝担心它们到处乱飘,时间久了恐怕会祸害人间便派遣玄冥前去“定山”。

玄冥强驯养了十五只大龟,三只一组背着五座仙山。时间久了,神龟渐渐长成了仙山的脚,这五座山便固定在了北海。

玄冥也因此成了北海的海神。每逢春、夏、秋,他不当值的这三季里,他便在北海上遨游。他长着人面鸟神,耳朵上有两条黄蛇

他驾驭着两条青色的蛇,纵浪在大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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