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仙传》 | 黄帝:人文始祖的他,却打响了人类第一场战争

文摘   文化   2024-06-19 19:59   浙江  

他出生在三月初三,那是一个和煦的春天。

两年前的一个黄昏,有熊国的女子附宝在郊外散步,忽然看见漫天的云霞,急聚成硕大的光圈,正携着北斗枢星往下坠落。霎时间,电闪雷鸣,光照四野。

附宝怀孕了。

那枚星辰,在她的腹中待足了25个月,在第三年的三月三那天来到人间。

这个孩子姓公孙,名轩辕。

他生下来就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襁褓之中就能说话,童年时便能洞悉万物,为人端方敦厚而敏捷,可以驱使有灵的万物。他二十岁时建都在有熊,所以也被称为有熊氏。又因为德厚如地,光而不耀,也被称作黄帝。

黄帝是个仁厚的君主。他效法华胥国的无为之治,垂拱平章,天下皆安。他奏咸池之乐,百灵朝拜;他使雍父为臣,制杵舂米;他与陶公为友,窑火不熄;他派仓颉造字,情深文明。他问道广成子,学医于歧伯。神农亲尝百草,黄帝为之炮制。每一项都是为百姓考虑,以天下为己任。

但人类史上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争,还是来了。

交战的主力,一方是黄帝,另一方是蚩(chī )尤。

蚩尤是东方九黎部族的首领,穷兵黩武,肆意扩展。他也是后世的兵神。在当时,他有八十一个弟兄,来自不同的氏族,兽身人面,暴虐凶狠。他们四处进犯,终于有一天挺进了中原。

当时的中原,只有两大家族。炎帝与黄帝。炎帝家族世代相传,此时有榆罔接任。榆罔不像他的祖先,修身明德与他无关,纵欲享乐形成日常。中原一贯安稳,他从没想到有一天,小小的九黎氏族会不远千山攻打进来。于是节节败退,退守到阪泉,遭遇黄帝。

此时的黄帝,率领的是一支王师。他们修德振兵,为贤是举,近者悦服,远者来归。炎帝以为会遭遇黄帝的进攻,然而并没有。双方相遇的那刻,电光火石,目击道存。炎帝大军心悦诚服,主动归顺了黄帝。两支军队用和平演变的方式,合作了一支。自此,他们并称“炎黄”。无数年以后,大地上的人民还是称呼自己为“炎黄子孙”。

炎黄合并后,行至涿鹿,遭遇埋伏的蚩尤大军。

榆罔软弱,黄帝仁厚,但战争不可避免。在涿鹿之野他们与蚩尤军队,整整打了九年。最后一次,双方都请来了神鬼助阵。蚩尤以魑魅魍魉为先卒;黄帝用罴貙貔貅为前锋。蚩尤手下下起一场大雾,敌我难辨;黄帝任用风后造指南车,方向明确。

黄帝开始反攻,大将应龙谴来千江之水,倒灌蚩尤军队。眼看就要胜利了,风伯与雨师不知怎么投降了敌营,霎时风雨大作,飘向了炎黄军队。水攻的法子是黄帝想的,没想到害了自己。存亡关头,黄帝流亡在外的女儿旱魃赶来,天空霎时放晴,地上的水也全部蒸干。原来,她是旱神。所过之处,滴雨不存。

风停了,雨止了。黄帝的大将力牧,奋力地一拉弓,蚩尤应声倒地。

战争结束了。黄帝杀了蚩尤,收编了炎帝。天下最大的三族,合并成一族。闻风而来的小诸侯,纷纷归顺。这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场战争,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文化交融。战争的两面,一边是杀戮,一边是和平。

战胜的黄帝,并不敢以胜者姿态自处。他的副将应龙与女儿旱魃被永远地流放在外。

他修心问道,在成为天子的第十九年,去往崆峒山拜访广成子。

广成子对他说,你治理的天下,天上的云还没有聚集便降下雨来,地上的草还没有枯黄就纷纷掉落。以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可能得闻大道呢?

黄帝听完这句话,回去找了一间空屋子闭关斋戒,三个月没有往朝堂上走一步。三个月后,他返回崆峒山,站在广成子下风的位置,没有问至道。问的是“如何修身?”从外在的治理天下,到返归一个人的修身,这是黄帝的自省与自新。也是蚩尤始终没做到的事情。

黄帝离开人间后,回到天上,做了中央之帝。掌管着天下的土运,他的使臣,传说是共工的后代,一个叫后土的姑娘。

他不掌管四季,却是四季本身——每一次人们祷告时,呼唤的“黄天后土”,都是他。人们将自己放在天地中间,众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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