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农商行作为贵阳市内规模最大的农商行,前十大股东全部为国资持股或国有法人股,尽管无实际控制人,但股东背景尚可。从董事会构成上来看,贵州省和贵阳市国资委在贵阳农商行决策上均占有一定优势。贵州省区域信用风险频发,尤其是六盘水市、遵义市等区域非标商票违约泛滥,当地多家城投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而贵阳农商行作为贵州省和贵阳市、区县政府部门等的“亲儿子”,关联授信交易较大,主要是贵阳市内城投企业。
与同规模/区域银行对比来看,贵阳农商行ROE表现尚可;但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情况较差。此外,贵州省区域内银行不良贷款率偏高。
资产和负债结构方面,贵阳农商行资产主要由信贷资产和投资资产两部分构成,其中信贷资产行业集中度较高,主要分布在批发及零售业、租赁及商业服务业、建筑业、房地产业和农、林、牧、渔业,且主要投向为基础设施建设等区域发展领域。截至2023末建筑业、房地产业、个人按揭贷款合计占总贷款的比例为29.76%,占比较高,相关资产质量变需持续关注。同时,贵阳农商行客户集中度较高。金融投资方面,债券投资占比最高,区域城投债券在化债的背景下具备一定的优先属性,但背后也不乏区域金融资源的“支持”。此外,近几年信托计划等非标占比有所下降。负债端存款结构逐步向个人客户倾斜,定期存款占比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但与同规模银行相比仍不高。
经营成果方面,2023年贵阳农商行营收有所回暖,但2024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同比下降4.32%,主要是利息收入下降所致,近几年净息差和净利差也呈下降趋势,与农商行平均水平相比优势在缩小。成本方面,与同规模银行相比,贵阳农商行管理费用占比高。最后从拨备前利润来看,在2021-2023年的贵阳农商行资产/信用减值计提金额明显下降的背景下,近三年来贵州农商行的拨备前利润尚未恢复至2019年、2020年水平。整体看贵阳农商行利润端压力不低,距此前年度高点仍有差距。
资本充足方面,贵阳农商行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始终低于农商行以及商业银行平均水平,资本亟待补充。
贵阳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贵阳农商行”)于2011年12月23日正式挂牌成立,总部位于贵州省贵阳市,是经中国银监会批准,由原贵阳市云岩、南明、小河、白云四城区农村信用社(合行)合并成立的全省第一家股份制农村商业银行。截至2023年末,贵阳农商行13家一级支行和85家二级支行,全部位于贵州省内,覆盖贵州省全部地市州。股东结构方面,截至2023年末,贵阳农商行前十大股东合计持股比例为71.63%,其中第一大股东为贵州金融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贵州贵民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贵州金控”),持股比例21.71%,其实控人为贵州省财政厅,第二大股东贵阳市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贵阳投资”),持股5.22%,其实控人为贵阳市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其余股东持股比例均在5%以下,此外贵州华工工具注塑有限公司、贵阳白云工业发展投资有限公司等12家[1]贵州省内国资企业均对贵阳农商行持股2.18%,但其中开阳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持股比例:2.18%)已被列入失信名单。整体来看,贵阳农商行股东中国资股合计持股比例为81.46%,国资股占比较高,多为当地城投企业,实控人均为贵州省或贵州省内地级市/区政府机关。因此,尽管发行人无实际控制人,但股东背景尚可。从股本变动情况来看,2023年贵阳农商行国有企业持股数有较大增长。国有企业持股数由29.74亿元(2022年末)增至37.28亿元(2023年末),同比增加25.35%,主要系2023年贵阳农商行向贵州金控定向募股75,440万元所致。截至2023年末,贵州金控持股9.93亿股,超过贵阳投资持股数成为贵阳农商行的第一大股东。根据2023年度报告披露的董事会构成情况,贵阳农商行董事会成员除独立董事外共5名,其中3名执行董事,2名非执行董事。执行董事中,李忠祥曾任贵阳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副行长、董事、党委委员、党委副书记、行长等,现任贵阳农商行董事长并兼任贵阳市委金融工委委员;张伟曾任贵阳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副行长;徐波曾为贵州省政府部门的公务人员。非执行董事目前的构成为:前两大股东贵州金控和贵阳投资各派驻1名。综上,董事会成员主要由贵州省政府和贵阳市政府派驻,目前贵阳市政府在贵阳农商行决策上可能占有一定优势(董事长、行长),但随着贵州金控增资并成为贵阳农商行第一大股东,不排除贵州省政府在该行决策中更具话语权的可能。关联交易方面,截至2023年末,贵阳农商行授信类关联交易余额为47.81亿元,占资本净额比例为36.28%,较2022年(30.81亿元)有所上升,主要是由于2023年对贵州乌当经济开发区建设投资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乌当经开”)新增授信余额7.25亿元。截至2023年末,授信类关联交易如下表,授信余额最大的关联方为乌当经开(第10大股东),即贵州省贵阳市乌当区城投平台,交易类型主要为贷款和债券投资;第二大关联方为贵阳市建设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为贵阳产业发展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贵阳产业”)子公司,由贵阳市国资委全资平台,交易类型主要为贷款;第三大关联方为贵阳产业,为贵阳市城投,同时也是贵阳农商行第2大股东的贵阳投资(贵阳市城投)的控股股东,交易类型为贷款和债券投资,前三大授信类关联交易方均为贵阳市/区级城投,与当地城投公司联系紧密。此外,还有贵阳市乌当区五彩生态农业发展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第10大股东)和贵阳观山湖投资(集团)城市建设发展有限公司等,交易类型主要是贷款。整体来看,发行人关联交易类型主要为发放贷款及参与当地城投的债券投资,与区域内国企及城投企业联系紧密。此外,贵阳农商行非授信类关联交易累计余额为12.63亿元,关联交易方全部为贵州省内国有企业,交易内容为房屋租赁和理财资金购买债券。2023年12月1日,贵阳农商行因:1、超过期限向中国人民银行报送账户开立、撤销等资料;2、发现假币而不收缴;3、占压财政资金;4、违反国库科目设置和使用规定;5、提供个人不良信息,未事先告知信息主体本人;6、未准确报送个人信用信息;7、未按照规定履行客户身份识别义务;8、未按照规定报送大额交易报告或者可疑交易报告。被中国人民银行贵州省分行警告,并处罚款262.12万元。此外贵阳农商行曾多次因违规经营(未对集团客户进行统一授信、批量转让不良债权资产包的首付款比例不符合规定、投资非标债权超规模限制、通过同业投资承接本行不良资产等)被处以罚款。从区域经济与财政实力来看,2023年贵州省GDP 20913.25亿元,排名全国第22位,仅次于内蒙古;GDP增速为4.9%,排名全国第21位。2010年以来,贵州省本着“要想富、先修路”的思路,大力搞基建,下表所示为贵州银行2010年以来的GDP及同比变化,可以看出2021年之前贵州省的GDP增速是在全国增速水平之上的,当然,这其中大部分是靠固定资产投资的拉动作用,2019年起贵州省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大幅下降,而贵州省的GDP增速与全国的增速的差距也逐渐缩小甚至被超越。再从贵州基建的成果来看,在“县县通高速”的口号下,贵州省公路里程从2010年末的15.16万公里增至2023年末的21.98万公里,其中高速公路里程增长的更快,从2010年末的0.15万公里增至2023年末0.88万公里。然而,公路里程的增长并未带来客运量的增长,即使在2020年前贵州省的客运量增速也远不及公路里程/高速里程的增速,而2020年疫情后贵州省客运量降至约2019年的三分之一,2023年贵州省的客运量也并未恢复至疫情前水平,仅恢复至2019年客运量的约20%。这也侧面反映出了贵州省经济社会各方面的运转距疫情前相距甚远,恢复尚待时日。经济与产业变化方面,基建的发展理应带动经济的发展,任何一个地方基建的完善应该伴随着产业的升级变化或者产业结构的调整,不然可能就是基建资源的浪费,又或者映射出当地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问题。而从产业发展来看,贵州省似乎就是后者,大肆搞基建的背后并未带来产业结构的发展或变化。贵州省的三产占比并未发生显著变化,2023年与2010年相比,第三产业占比有所上升,工业占比微降,第一产业变化不大。 截至最新,贵州省的上市公司共36家,其中贵州茅台的总市值为17753.84亿元,其他在100亿以上的仅有中航重机(270.97亿元)、中伟股份(260.23亿元)、振华科技(209.97亿元)、航天电器(203.72亿元)、贵阳银行(186.47亿元)、盘江股份(118.06亿元)和振华风光(100.46亿元)共7家,主要分布在航空制造、计算机通信行业。可见,除了茅台以外,其余上市公司市值规模均较小。提到产业,“茅台”也已经成为了贵州产业的代名词,“贵州茅台”确实也是贵州最拿得出手的产业。2014年-2022年,贵州省规模以上工业收入从8655.87亿元增至10061.12亿元,增幅不大,利润总额从628.68亿元增至1295.86亿元,增长近2倍,而其中酒、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的利润总额增长近4倍,2022年剔除该行业后的规上工业利润仅为318.37亿元,甚至低于2014年的367.10亿元,可见,酒、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以约10%的收入创造了75.43%的工业利润。综上,酒、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对当地经济以及税收的贡献度是巨大的,而2014年以来,贵州省除去酒、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以外,规模以上工业中其他行业发展基本处于停滞。从地方财政来看,一般预算收入增速降幅明显,2019年以来税收收入占比也呈下降趋势,财政稳定性下降。在没有强有力的产业支撑的背景下,贵州省的财政压力越发凸显。再看贵州的地方政府债务变化,2010-2014年地方政府债务扩张了3倍多,2014-2018年变化不大,该时间段主要依赖于城投举债,2019年起在地方城投市场认可度下降的背景下,地方政府债务增速再次扩大,截至2023年末,贵州省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为15124.69亿元,仅次于湖北省和安徽省,在全国排名第11位,城投有息债务余额13,409.44亿元,城投有息债务/一般预算收入为6.45,区域广义债务率为654.41%,考虑转移收入后的广义债务率为329.12%。与贵州省的地方财政收入体量及增速相比,贵州省的债务问题依旧严峻。从区域金融资源来看,截至2024年6月末,贵州省本外币存贷款余额分别为36,970.74亿元和47,267.81亿元,区域放贷余额高于吸收存款余额一万多亿。从近几年的存贷款变化来看,存款增速远低于贷款增速。2017年后,贵州省吸收存款的增速大幅下降,而发放贷款的增速远高于吸收存款的增速,2019年贵州省的贷款余额首次超过存款余额,而后两者之间的差额逐年扩大,也反映了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不平衡。区域风险方面,贵州省债务压力之大更体现在区域信用风险频发,尤其是六盘水市、遵义市等区域非标商票违约泛滥,多家城投被列为被执行人,凸显了区域债务压力之重。据我们统计的数据来看,贵州省是所有省份中累计发生过非标风险的发债主体数量最多的省份,占到了全国的18.17%;从各个省份非标违约次数来看,贵州省也是最高的,高达158次。2023年以来在全国城投主体发生非标风险事件大幅增长并且创新高的背景下,贵州也是城投违约事件最多的省份,涉及45家城投,占全国非标违约城投的46.39%。可见,经济发展的迟缓、财政实力与区域债务压力的不匹配,使得贵州省的非标债务违约泛滥。2022年9月9日,财政部发布《支持贵州加快提升财政治理能力奋力闯出高质量发展新路的实施方案》(114号文),将财政资金支持和防范化解政府债务风险,放到了更加重要的位置。并且允许融资平台公司在与金融机构协商的基础上采取适当展期、债务重组等方式维持资金周转,降低债务利息成本。在以上文件的支持下,2022年12月30日,遵义道桥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遵义道桥”)发布公告称已与各家银行类金融机构就银行贷款重组达成一致,并完成签署相关补充协议,遵义道桥银行贷款重组涉及债务规模155.94亿元,重组后银行贷款期限调整至20年,利率调整至每年3%-4.5%,前10年仅付息不还本,后10年分期还本,相信背后也免不了区域银行的“支持”。同时,在本轮特殊再融资债券化债过程中,贵州省也是唯一一个发行特殊再融资债券超过2000亿的省份,其中2024年以来仅贵州、天津发行了特殊再融资债,截至目前,贵州省已累计发行特殊再融资债券2934亿元,是第二名天津发行规模(1749亿元)的近1.7倍。本轮化债后,贵州省的城投债务压力有望得到一定缓解。我们筛选出与贵阳农商行资产规模相近的农商行进行对比。贵阳农商行资产规模处于佛山农商行和慈溪农商行之间,此外规模相近的还有昆山农商行、江门农商行等。从主要财务指标来看,贵阳农商行ROE尚可,不良率偏高、拨备覆盖率处于较低水平、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与同规模农商行相比也亟待提升;与商业银行平均水平(中位数)相比,ROE和净息差表现尚可,但不良率、拨备覆盖率、资本充足率等均表现不佳。从区域内银行来看,总部设在贵州省区域内城商行有2家,分别为贵州银行和贵阳银行,农商行4家,其中仅贵阳农商行资产规模在千亿以上,其余3家规模均较小。资产规模最大的贵阳银行(股票代码:601997.SH),其第一大股东为贵阳市国有资产投资管理公司(12.82%),股东中国有法人股占比31.27%,无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贵州银行(股票代码:6199.HK)资产规模排名第2,其第一大股东为贵州省财政厅,持股比例20.00%,股东中国有法人股合计占比68.67%,股东背景实力较强;贵阳农商行资产规模排名第3,第一大股东为贵州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21.71%),股东中国有法人股占比81.46%,无控股股东及实控人。整体来看,贵阳农商行国资持股比例最高。农商行中花溪农商行第一大股东为贵州金控(52.33%),其余前十大股东均为民营企业及自然人;修文农商行第一大股东也是贵州金控(12.47%),股权结构分散,前十大股东中部分股东已被列为被执行人;清镇农商行第一大股东为浙江金紫利新材料科技有限公司,无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股权结构分散,股东背景很弱。区域内银行对比来看,贵阳农商行为区域内规模最大的农商行,但与区域内银行相比、拨备覆盖率、净息差,资本充足率及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均有待提升。贵阳农商行ROE显著高于区域内其他农商行;不良率方面,贵州省区域银行不良率显著偏高,贵阳农商行低于区域内其他农商行,但高于贵阳银行和贵州银行;净息差方面,贵阳农商行高于两家城商行,但显著低于区域内其他农商行;资本充足率方面,贵阳农商行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均位于较低水平。本部分将从资产端、负债端以及经营成果等多角度剖析贵阳农商行。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总资产1,633.22亿元,其中最主要的构成是发放贷款和垫款,其规模从2019年末的562.45亿元增至2024年6月末的1,025.35亿元,复合增长率达14.28%,占总资产的比重从54.41%增至62.78%。金融投资规模从2019年末的177.48亿元增至2024年6月末的345.12亿元,复合增长率为15.93%,占总资产的比重从17.17%增至21.13%,整体有所增长,但近三年来看,金融投资占总资产的比例有所下降,主要系其他债权投资有所下降,2024年6月末金融投资中债权投资、其他债权投资和交易性金融资产分别为296.23亿元、46.80亿元和2.05亿元。其他主要资产还包括现金及存放中央银行款项等。与相近规模银行的资产结构对比来看,贵阳农商行发放贷款及垫款占比在规模相近的农商行中占比是最高的;而金融投资占比较低,仅高于大连农商行。接下来,我们详细分析下该两类资产的具体构成情况。
从发放贷款结构来看,贵阳农商行以公司贷款客户占比为主,公司贷款增速较快且占比持续增长,而个人贷款增速缓慢且占比很低。公司贷款从2019年到524.40亿元增长到2023年末的965.00亿元,复合增长率为16.47%,个人贷款从2019年到56.97亿元增长到2023年的63.61亿元的复合增长率为2.79%,公司贷款金额呈现持续增长趋势,而个人贷款金额呈现一定波动。贷款行业分布方面,可以看出近几年贵阳农商行贷款行业集中度依旧处于很高水平,需防范主要行业集中度风险。以2023年末为例,该行贷款主要分布在批发和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和建筑业,前三大行业占比均在15%以上;此外房地产业占比也较高,前五大行业贷款合计占比76.53%,前十大行业贷款占比91.09%,贷款行业集中度很高。从贷款行业占比变动来看,2019年以来,房地产业贷款比重从最高点的16.98%下降至2023年的12.67%,下降了4.31个百分点,但占比仍较高。其他行业的变化上,,前五大行业中批发和零售业贷款占比呈现下降;租赁和商务服务业贷款呈上升趋势,建筑业和农、林、牧、渔业有所上升。此外,前十大行业中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和住宿和餐饮业贷款占比有所下降,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有所上升。
涉房资金贷款方面,公司贷款中2023年末房地产业、建筑业贷款余额分别为130.28亿元、156.71亿元,个人贷款中个人住房按揭贷款余额为19.13亿元,合计占全部贷款比重为29.76%,占比较高,当前宏观经济下,房地产业仍呈现下行态势,资产质量存在继续弱化的可能,同时个人房贷利率下行背景下还面临收益下降的压力。从贷款投向来看,主要集中在市政项目和民生领域,体现在批发及零售业,租赁及商业服务业,建筑业,农、林、牧、渔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以及卫生和社会工作等,上述行业贷款占比从2019年65.36%增长至2023年73.03%,呈现持续增长状态。同时,上述行业又与地方基建关联度较高,可见,贵阳农商行贷款质量与区域发展及信用水平也密切相关。贷款客户集中度方面,2019-2023年最大单一客户贷款/资本净额分别为15.90%、10.01%、8.57%、7.50%和9.16%;最大十家客户贷款/资本净额分别为110.69%、88.59%、66.19%、68.90%和70.57%。近年来,客户集中度虽有所下降但仍处于较高水平。按贷款担保方式分类,贵阳农商行贷款以保证贷款和抵押贷款为主,2023年末合计占比为76.18%,其次为质押贷款、信用贷款,占比分别为12.53%、11.48%。从变化来看,信用贷款的增速较高,2019-2023年的复合增长率为33.72%,质押贷款和保证贷款增速也较高,复合增长率分别为16.89%和17.23%,质押贷款复合增速最低,为8.70%,其占比也呈现下降趋势。
2021-2023年末和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投资资产净额分别为347.78亿元、392.71亿元、400.14亿元和345.12亿元,呈现先上升后下降趋势,2024年6月末投资资产净额下降55.02亿元,主要系债权投资和其他债权投资减少所致。从投资结构来看,2023年末债券投资占比88.78%,是其最大的投资方向,其中投资的政府债券、政策性金融债券、企业债券和商业银行债券分别为192.72亿元、80.51亿元、80.05亿元和1.96亿元,分别占总投资金额的48.16%、20.12%、20.01%和0.49%,2023年政策性金融债券有较大增长,主要系贵阳农商行出于安全性和流动性考虑增加政策性金融债券配置;企业债主要为省内AAA级城投债,鉴于区域债务信用风险较高,需持续观察该部分对发行人的后续影响。其他金融资产还包括信托计划、同业存单、股权投资等,2023年末占比分别为8.40%、0.97%和0.01%。近几年,信托计划底层资产均用于对接贵阳市内该行信贷客户的融资需求,主要投向基础设施建设等行业,整体规模持续压降,占比也从12.03%降至8.40%;同业存单投资规模减少主要系考虑收益率和资本占用情况所致。贵阳农商行关注类贷款金额较大,不良贷款余额呈增长趋势。从逾期贷款来看,2023年末,逾期三个月以内、3个月-1年、1年以上及3年以上占比分别为24.18%、6.78%、8.42%和5.73%,其中逾期三个月以上占比合计75.82%,共计34.19亿元,而2023年末贵阳农商行不良贷款余额为20.13亿元,显著低于其三个月以上逾期贷款,可见其不良贷款的认定有待加强,同时较高的关注贷款使得未来不良资产仍有扩张的风险。不良贷款率及关注类贷款比率方面,关注类贷款比率一直处于较高水平,不良贷款率有所波动,与农商行和商业银行平均水平相比,贵阳农商行不良贷款率低于农商行平均水平,但高于商业银行平均水平。贵阳农商行不良贷款主要集中在批发零售业和房地产业,2023年末前十大户不良贷款在总不良中占比45.18%,集中度较高整体处置难度不低。此外我们还不得不考虑核销情况,据审计报告显示,2019-2023年贵阳农商行核销与处置的发放贷款及垫款减值损失准备金额为30.95亿元、5.42亿元、2.09亿元、2.99亿元和2.86亿元,可见,2019年贵阳农商行对不良贷款进行了大额的核销才使得贷款不良率从2018年的9.88%大幅降至2019年的2.74%,而该行2017年的不良率更是高达惊人的19.54%。同时,新增不良贷款自2020年以来的下降也推动了不良贷款率的走低,2022-2023年新增不良较前两年有所反弹,后续的边际变化是其资产质量的重要考察因素。拨备覆盖率方面,2023年贵阳农商拨备覆盖率为160.44%,近两年有所下降,高于农商行平均水平134.37%,但低于商业银行平均的205.14%,拨备覆盖水平仍待提升。
贵阳农商行负债主要来源于吸收存款、向中央银行借款、应付债券、同业和其它金融机构存放款等构成,2024年6月末占比分别为79.48%、5.65%、4.67%和3.14%,其中吸收存款是其最主要的负债来源,2019-2023年和2024年6月末,吸收存款占负债的比重分别为72.88%、77.53%、77.70%、78.05%、74.40%和79.48%,整体呈现一定上升趋势。从变化来看,近五年及一期贵阳农商行吸收存款的规模逐年提升,其他负债来源规模相较于2019年都有所提升,但占比整体呈现下降趋势。与同规模农商行相比,贵阳农商行负债中的卖出回购金融资产款和拆入资金占比较低;向中央借款的占比是最高的,应付债券占比也处于相对较高水平,对债券(含存单)融资和中央银行借款更为依赖。
从存款结构来看,近几年来,贵阳农商行个人存款增长较快,而公司存款呈现波动。从占比来看,公司存款占比从2019年的47.23%降至2023年的32.09%,占比被个人存款反超,存款结构逐步向个人客户倾斜。存款期限结构方面,贵阳农商行定期存款占比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而2021-2023年末及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净息差分别为2.27%、1.93%、1.98%和1.73%,整体呈现下降趋势,定期存款上升带来的负债成本端压力也有所上升,后续需持续关注此项影响。从同规模农商行存款客户结构来看,该规模农商行均以个人存款为主。个人存款占比最高的为大连农商行,慈溪农商行和江门农商行占比也超80%;贵阳农商行个人存款占比最低,但也在60%以上,相比下贵阳农商行公司存款处于较高水平,但大客户的波动可能会对存款稳定性造成影响。从存款期限结构对比来看,2023年末,贵阳农商行定期存款占比为65.10%,近年来呈现波动趋势,与规模相近的农商行对比处于较低的水平。可见,贵阳农商行较同规模农商行而言,不仅吸收个人存款的占比低,存款结构的稳定性也相对较弱。存续债券方面,截至2024年10月14日,贵阳农商行存续债券45只,合计75亿元,其中次级债3只,合计25亿元;同业存单42只,合计50亿元。债券到期方面,贵阳农商行一年以内到期44只债券合计金额57.20亿元,其中有一只次级债券,金额为7.00亿元,该只债在2020年曾选择不行使赎回选择权,将于2025年5月到期,另2只次级债也将在2026年和2027年面临使赎回选择权,若资本充足率无法得到有效补充,不赎回的风险依然不低,其余全部为同业存单。从经营成果来看,贵阳农商行营业收入在2021年和2022年两年连续下降后,2023年有所回暖,2024年上半年营业收入为14.82亿元,再次同比下降4.32%,主要系利息净收入下降。从收入构成来看,利息净收入是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近三年占比均在90%以上。其他主要收入来源为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和投资净收益,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呈现一定波动,而投资净收益持续下降,也是导致2021年和2022年整体收入水平下降的重要原因,主要系当年新金融工具准则科目变化,部分投资净收益计入利息净收入中,但投资净收益的下降仍超过利息净收入的增长。那么,从利息净收入构成来看,主要是发放贷款及垫款利息收入和债券投资及其他投资的利息收入,2023年利息收入同比增加10.81%,其中发放贷款及垫款利息收入增长最快(同比增长13.57%,下同),主要系其中公司贷款利息收入(17.07%)增长,而个人贷款及垫款利息收入则呈现下降。此外债权投资及其他投资利息收入也实现增长。2024年上半年,贵阳农商行利息收入为35.39亿元,同比下降0.76%,导致上半年利息净收入呈现下降。利息支出方面,主要是吸收存款和发行债券的利息支出。2023年利息支出同比增长9.22%,吸收存款的利息支出同比增长7.98%,向中央银行借款、同业及其他金融机构存放款项和拆入资金利息支出同比均大幅增长。
非利息收入主要是佣金及手续费收入和投资收益。佣金及手续费收入呈现一定波动,但整体规模不大。发行人为加大力度优化服务水平和用户体验满意度,适当减免部分手续费佣金收入,导致前期手续费及佣金的支出大于收入,2020年手续费及佣金收入由负转正。投资收益2021年较2020年下降较快的原因主要为执行新金融工具准则,原计入投资收益科目的固定收益类金融市场投资产生的利息收益调整至利息收入科目核算,该部分计入“债券投资及其他投资”部分,以及其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减少所致。2021-2023年投资收益主要由其他债权投资和交易性金融资产构成。整体来看,贵阳农商行的非利息收入占比较低。营业成本方面,贵阳农商行营业支出主要是管理费用和资产与信用减值损失。2019-2023年和2024年1-6月管理费用/营业收入分别为37.20%、28.97%、40.98%、43.10%、43.04%和40.55%%,管理费用占比偏高。与同规模银行相比,贵阳农商行管理费用占比也处于较高的水平,仅优于大连农商行和佛山农商行,其余各家均在30%-40%之间。同期,资产与信用减值损失合计分别为13.90亿元、17.92亿元、7.88亿元、6.18亿元、7.34亿元和3.63亿元,整体呈下降趋势,但对利润的侵蚀仍较大。从构成来看,主要是发放贷款及垫款减值损失。
利润方面,从拨备前利润来看,尽管仍在增长,但贵州农商行2021年以后的拨备前利润尚未恢复至2019年、2020年水平。而与此同时,2021-2023年的贵阳农商行资产与信用减值计提金额明显下降,才使得利润总额保持了较好的增幅,实际上其盈利压力不低,恢复仍待时日。从净息差和净利差来看,整体呈现下降趋势。在收益端和成本端“双向压力”下,近年来贵阳农商行净息差和净利差呈现持续下行趋势。截至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生息资产金额为1584.02亿元,逐年提升,但是从增速来看,2022年以来生息资产同比增速有所放缓。净息差方面,农商行净息差水平高于商业银行,贵州农商行净息差较农商行略高,但从变化趋势来看,三者净息差均持续下降。2024年上半年贵阳农商行净息差已降至1.73%,基本持平于农商行平均水平,与商业银行总体水平的优势在逐步缩小,盈利能力有所减弱。贵阳农商行资本充足率始终低于农商行以及商业银行平均水平,且与监管要求相比差距较小,资本亟待补充。截至2024年6月末,资本充足率为10.86%,较年初下降0.22个百分点,低于农商行2.22个百分点,低于商业银行平均水平4.67个百分点,差距较为明显。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方面,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8.59%,与年初持平,较2019年有较大提升,2021年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大幅提升主要系股本增加(2021年6月,贵阳农商行引入贵阳市交通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等国有股东,并面向贵阳经济开发区产业发展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等老股东进行增资扩股);2023年向贵州金控定向募股7.54亿元增加股本,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进一步提升。但与商业银行平均水平相比,贵阳农商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也亟待提升。这依赖于经营的积累以及新增股本的注入,将考验其经营能力以及股东的实力。
从分子分母,资本净额、核心一级资本净额,以及风险加权资产来看,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的资本净额为133.34亿元,主要通过股东增资、利润留存来补充资本,较2023年末的131.03亿元微增1.76%。2021年、2023年资本净额大幅增加主要系股本、资本公积增加所致。从增速来看,资本净额和核心一级资本净额增速基本一致。2024年6月末贵阳农商行风险加权资产余额1227.87亿元,较年初增长44.93亿元,与核心一级资本的增速基本持平。过去几年来看,在股东增资的助推下,资本增速与风险加权资产增速并未相差太多,从而稳定住了资本充足率,但还需更加“努力”。
贵阳农商行作为贵阳市内规模最大的农商行,前十大股东全部为国资持股或国有法人股,尽管无实际控制人,但股东背景尚可。从董事会构成上来看,贵州省和贵阳市国资委在贵阳农商行决策上均占有一定优势。此外,贵阳农商行关联授信交易较大,主要是贵阳市内城投企业。与同规模/区域银行对比来看,贵阳农商行ROE表现尚可;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情况较差。此外,贵州省区域内银行不良贷款率偏高。资产和负债结构方面,贵阳农商行资产主要由信贷资产和投资资产两部分构成,其中信贷资产行业集中度较高,主要分布在批发及零售业、租赁及商业服务业、建筑业、房地产业和农、林、牧、渔业,且主要投向为基础设施建设等区域发展领域。截至2023末建筑业、房地产业、个人按揭贷款合计占总贷款的比例为29.76%,占比较高,相关资产质量变需持续关注。同时,贵阳农商行客户集中度较高。金融投资方面,债券投资占比最高,区域城投债券在化债的背景下具备一定的优先属性,但背后也不乏区域金融资源的“支持”。此外,近几年信托计划等非标占比有所下降。负债端其存款结构逐步向个人客户倾斜,定期存款占比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但与同规模银行相比仍不高。经营成果方面,2023年贵阳农商行营收有所回暖,但2024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同比下降4.32%,主要是利息收入下降所致,近几年净息差和净利差也呈下降趋势,与农商行平均水平相比优势在缩小。成本方面,与同规模银行相比,贵阳农商行管理费用占比高。最后从拨备前利润来看,在2021-2023年的贵阳农商行资产/信用减值计提金额明显下降的背景下,近三年来贵州农商行的拨备前利润尚未恢复至2019年、2020年水平。整体看贵阳农商行利润端压力不低,距此前年度高点仍有差距。资本充足方面,贵阳农商行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始终低于农商行以及商业银行平均水平,资本亟待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