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间”里的艺术元素

文摘   2024-12-22 05:07   安徽  
董克文画室“文空间”里,老董泡起了咖啡。他选的这一款我喝口感怪怪的;许振一喝便道,威士忌加多了。

我认识的小城画家,许振和董克文都属于比较潮的,他俩穿着打扮、举手投足皆很洋气。老董品洋酒,喝咖啡,听黑胶。

许振则时常一袭白衣,有时也一顶瓜皮帽加中式对襟上衣,洋派气质与仙风道骨混杂出恰到好处。

许振是比较有个性的一位画家,他的中国画创作一直有当代性存着,非常难得。中国书画有个很执拗的脾性,它的书写特质必须接承源流,在审美传统的巨大笼罩之下搞艺术创作,想出新确实很难。传统是个双刃剑,打进去不易,想走出来就更困难。传统审美趣味很复杂,它既有东方独特的文化气质与格调,亦存墨守成规的套路。一些有想法的艺术家,最终也可能仅会止步于追求自己的笔墨语言标识。这样的艺术看似有根基,有来源,其实每一代除了有几个大家很幸运成为标杆之外,大多自我性很弱。
世界上的艺术面貌已经翻天覆地。现代艺术试图走出传统窠臼,它采用的是否定与扬弃并举的方式;而当代艺术则更为极端,要推倒重来。二者皆注重当下的审美实境,思考人类所面临的困境,绝不肯再在传统的圈子里打转转。

许振活得很现代,画得也很自我,在中国画艺术表现中独树一帜。
我比较欣赏这种探索类型。任何艺术或直白,或迂回曲折,若不是以向内追寻或以表达自我为根基,都是可疑的。

董克文属另一类画家。由偶遇永乐宫壁画而沦陷,找到了自己的心仪。这几十年来,他就跟疯狂爱上一位女子而不计一切的痴男子一样。永乐宫是个大坑,他奋力一跃,变成了专项专属画家。

克文作品的艺术性就比较隐晦。看似临摹,却与壁画的艺术冲击力交汇于一处。董克文画画非常有能量,死磕。放大了一个东西,他的线条流畅度与完整性堪称惊艳,足以独立面目。

我一直在问自己:像董克文的这一类画,他的自我性在哪里。你能看到热爱,你能看得震撼,画里也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就像注视过他一样。

永乐宫壁画和敦煌一样,尽管有画师勾草图打底,它的成品却是由画工完成的。你完全不能用文人画的定义去看待它。它呈现出的生命力的饱满与感染力的充盈显而易见。这里面有宗教的因素添油加醋,也有历史氛围令人敬畏。
非常有意思的是,中外艺术界都承认,这些工匠完成的不仅是艺术,而且是伟大的艺术。它显然有一种特殊的创造性与自我张力在其中,是什么,我又说不清。

看刘懋廿和董克文在一起谈画论道很有趣。他们居于不同的观念体系,画类也不相属;可他俩显然在寻找彼此之间的一致性。董克文学过西画,画过国画;而刘懋廿则去过永乐宫、敦煌,也常跑西藏。

以我这个外行人眼界来看,刘懋廿在濉溪古睢书院展出的《鸟鱼》等作品中,或许就有着藏画与壁画的影响。
艺术上的贯通融汇有时很奇妙,面貌上不甚明确,潜移默化却确凿。

老董说年岁大了,画大画渐渐干不动了;线描也毁眼,已经出过状况。他现在想加一些写意的变化。
我内心其实一直期待他能以壁画的书写能力转向现代题材。

文空间里,我发现“懒言”画展的主角懋廿兄弟是个絮絮叨叨的人,尤喜欢讲经历。他讲的小时“听房”故事绘声绘色。几个熊孩子,去听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烛夜。陕西乡下的窗户纸糊的,不隔音。听得热闹了一起叫起来,洞房里慌作一团。后来几个熊孩子胆子变大,竟敢跑学校宿舍听年轻班主任老师的房。听罢,第二天一早再见老师在课堂上宣教训斥,懋廿说一下子就明白了“衣冠禽兽”的意思。
他说得好有画面感。

者相关文章
读“懒言”札记
“文 空间”里的爵士曲
《马尔会客厅》|对话许振:一蓑烟雨任平生(上)


关注马尔的视觉

马尔的视觉
马尔的视觉,一个普通人的游历、在场见闻与非虚构类故事。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