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山人物志》健哥卷|时代的音符

文摘   2024-12-23 05:06   安徽  
老魏捧着一本书看,忍不住笑出声来。冬天的暖阳映在墙上,背景显得有些散乱。我抓怕他时,他并无知觉。
他的笑容从来都有特点,即便是喜悦或赞赏表达,也弥散出几分讥嘲或恶作剧的声色。

前几日我在写《相山人物志-健哥卷》时流露出遗憾。搬了几回家,一切做减法,手头上竟找不到健哥的作品集了。他的诗歌、散文,或是八九十年代写人的文字,我只有遥想,触摸不到具形的篇章。
印象便有些模糊,只是在概观上书写情绪。

老魏看到后,在家里翻箱倒柜,终于拾出健哥三十多年前出版的几本书,很兴奋地要我去看。
他把三本书在桌面上摊开。那一瞬间,时光随着冬日的光影掉头回奔,健哥的音容笑貌又在眼前。他走过的路,吟过的诗,写过的人,春天原野一般的明朗清晰。

健哥也曾写过老魏一篇,报纸上发了一整版。如今六十多岁的老魏,去看当年二十八九岁时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小魏,去看健哥的着笔刻画,他把无限感慨笑了出来。

三十多年前,小魏受命去烈山组建建行办事处。就在铁路隧道桥往西的路边,租了几间房子,带着几个刚毕业的平均年龄不足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把银行的信贷、储蓄、投资管理等诸项功能建立健全起来。后来办事处搬到烈山镇政府小院内,有了一栋小楼,才算有了些模样。从组建烈山办事处,到其后创立建行国际业务部,他在淮北分行里风风火火的,总是一个弄潮儿。

健哥写小魏时他俩并不熟,通过朋友认识,交谈了几次。写完文章刊出后,遂成为一生的挚友。文字有一种情感勾连的魔力,写作人既是观察者、倾听者,也是感知作品人物的理解者。文字能够越过千山万水,将人心拉近。
几年前闻知健哥去世,老魏给我打电话,只说了一句:“健哥走了,我心目当中能当哥的又少了一位”。说完沉默了许久。

健哥因文交结的朋友很多,其中我比较熟悉的还有王宏代老兄。也是健哥的一篇长歌行,便把小城那个时代的又一个敢做敢为的人物留在了画卷里。

健哥和宏代兄俩人脾性相投,都很意兴奔放。这一类型借势而出,很容易就令人瞩目。
由健哥扯着,我和宏代兄也成为好朋友,在一起斗狠逞强,喝罢白酒喝啤酒,比不出输赢来喝面条。我一盆宏代兄一盆,直到他实在喝不下才罢口。

我们都经历过一个火热的时代,那个时代就连矫情也都是滚烫的。
健哥写人的书自名《人生没有末班车》,三十多年前这样的调子还是新颖的,有些抒情色彩,含着哲理意味。他写人的角度也是俯视的,站在时代峰巅去看具体的人。以发表十几篇专业论文来展开小魏的独创别裁,一个年轻的金融工作者对工作的前瞻性及思考深度;以小城支撑产业之一纺织行业的衰落,切开了王宏代揭竿而起红方集团的时代站位。
他的文字不仅入口点考究,在同期的人物特写中,他的笔调抒情,带着那个时代的质感,努力唱出不一样的声音。

他在“序”中自言:没有更多的理由,只因为我热爱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是的,他热爱。他写了《大五柳写生》,写了《吃在淮北》,他对小城风物、民俗、市井的先导性的理解,都饱含在“热爱着”三个字里面。
是的,他热爱。无论是文学,还是生活,或是他笔下的那些人物,都在“热爱着”的光亮里,成为了一个时代的音符。

老魏拿出的几本书都有健哥的签名。“王健”二字龙飞凤舞,还有“92.9”的附注。一页一页翻,一行一行看,让我陷入那个时代滚烫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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