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琵琶演奏家楚昭干了件很让我们感慨的事,她听说老曹年初七要返程广东,立即中止在海南的春节游耍,匆匆飞到上海,然后一路急回淮北。
老曹回来了,若不见见,与几个朋友们一起吃顿饭欢腾一下,一年的开头就觉得少了点啥,缺点让自己高兴高兴的事情。
楚昭有心,特地喊来老歌舞团的闺蜜廖老师作主陪。老曹与市歌舞团舞蹈队有渊源。小屁孩时期常跟在舅舅后面在歌舞团舞蹈队里耍,遇见好看的姐姐都要喊“舅妈”。蹦蹦跳跳有灵气,混进了团里的舞蹈二队。
在老曹的心目中,当年的舞蹈队主力廖老师,就连走路的姿态都很舞蹈,都那么好看。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淮北歌舞团堪称辉煌,在安徽地级市专业文艺团队最有进取心,也最有成果与名气,涌现了一大批经典节目与优秀人才。
其后社会环境巨变,文艺氛围被向钱看的风潮冲涮得七零八落,团里人才流失严重,淮北歌舞团从此一蹶不起。
歌舞团的老人一说起当年的盛况,不免唏嘘。
楚昭和老曹前后进团,年龄也只相差一岁;但不认识。同一个团里,老曹当年不过是小临时工身份,实在太不起眼。
刚进团的楚昭,内心羞涩而骄傲。
几十年之后楚曹再相逢时,楚昭已是领导全市群艺工作的淮北文化馆馆长,老曹也成为朗诵圈内有些气派的人物。隔山打通隧道,一曲琵琶伴一段诵读,绽开万紫千红。
老曹做大型演出总导演,把楚昭请到汕尾大舞台。重回琵琶演奏家身份的楚昭大放光芒。
今生能碰上有趣的人做朋友,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自古而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无形之中会有许多阻隔,熟悉度、礼数、规矩、风俗、自我防御心理呀等等。当年的高山流水遇知音,也就是两个文艺声息浓厚的人,有着相互欣赏的那一份爱惜,对上了脾性。放下所有戒备,性别、年龄、身份的镣铐皆可砸烂,一马平川地相处出义兴。
我不知楚昭竟能喝酒,搁我们跟前她也就是湿湿嘴唇意思意思;见了老曹,铁树开花,小杯大盏绝不推诿。
能否碰见有趣的人,好像必须要牵连着一个触点或机缘。
韩梅和楚昭同台汕尾,助兴曹导的舞台大作。原先俩人认识,不过不曾相熟。汕尾同行同台同吃住,更兼老曹在中间添油加醋,韩楚汇流,友情竟有了姐妹般的亲密。
韩楚二人在小城一马路住楼挨楼。楚昭不想烧饭了,她韩梅姐便加双筷子,多炒个菜,遂成一餐美味笑谈。
由淮北电视台带着老曹去汕尾的许建军,与老曹渊源甚深。建军在学生时代便是曹伟这帮爱好文艺同窗中的主心骨,由绘画转电视,再入影视圈。初去汕尾发展,又登堂北京影视界,做制片、策划,淮北、北京来来往往地潇洒自如。
老曹羁留汕尾几十年,建军总觉得自己丢下老同学抽身逃离,跟欠他个啥似的,每回老曹返乡都要畅叙一番。老曹掼蛋起步晚,典型的一个臭牌篓子,唯有许建军心甘情愿陪他做对门,受尽被人碾压横扫煎熬后如今渐有起色。老曹回淮北最为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在掼蛋桌上,打马尔个人仰马翻。
堂主羡慕老曹,觉着老曹的人生里能得那么多好朋友看顾,尤其是亦师亦友的韩梅姐如此关心,又有像建军、闫强那样的好兄弟汕尾、淮北的伴随,实在是莫大的幸运了。众人便一起数落堂主身在福中不知福。因你老沈,多少人喜欢上了东篱;你转身古睢书院,又有多少市内外好友紧跟着跑濉溪石板街追捧。
做人要有趣,首先得能识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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