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华文艺》第163期

为海外游子创业抒情

为欧中文化交流讴歌

春水春池满 春时春草深
春人饮春酒 春鸟弄春声

梁源法（法国）

二月的巴黎，大多数日子里天总是阴阴的，整个天空象被刷上一层灰白色的淡墨，时不时还会悄无声息地飘洒一阵细雨。遥望天空，见不到往日晴天时那一片碧蓝的天幕，也找寻不到朵朵悠闲飘动的白云。


香街舞龙庆新春 孔帆 摄

天气还冷。闲来无事，坐在窗前放眼远处，还没有绽放绿叶的樱桃树枝丫无神地搭拉着脑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冷。在这样的时分，往往最容易撩起心头的那份思乡之情怀、那股思念父母之爱意。虽然在法兰西土地上生活、劳作了几十年，也习惯和爱上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但是，故乡的天、故乡的地，还有那父母的爱、亲人的情，总是萦绕在心头，难能忘怀。

在异国他乡这样清冷的季节里，可是只要一想起春节就要来临了，心中就会升起一股热浪，一扫心中的阴霾，精神为之振奋。生活在海外的华侨华人，这种生活经历，这种人生情感，有其难以言说的特殊性。

尽管离故乡千里万里，尽管在外国生活了十年、二十年，但大多数华侨华人还是保留着中华民族传统的生活方式与饮食习惯。比如，在家里仍喜欢时不时地煮些稀粥喝，主食还是以米饭为多。每到过年过节，北方人不忘包饺子、蒸包子；南方人则总要吃点年糕和汤圆……

这种在故乡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也改变不了。实际上，这是一种民族文化与故土情怀在海外的释放和传承。


唐装霓裳舞曼妙 少女纯真思故乡  黄冠杰摄

早些年间，每逢春节来临的时候，海外的华侨华人虽然受客观条件限制，不能像故乡亲人们那样进行盛大的庆祝活动，但是总不会忘记，在有限条件下、用各种形式迎接中华民族这个传统节日——春节的到来。听一些华侨老前辈说，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那个时期生活在法国的华侨华人不多，也还没有华侨华人自己的团体，每逢春节到来，一般都是每个家庭各自在家里庆祝为多。家里人口多的，聚在一起热闹一些；家里人口少的，就显得冷清一点。但这个年总是要过的，送旧岁，迎新年，盼吉祥，寄希望，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和放飞。

后来，华侨华人同胞逐渐多了，聚居区也慢慢形成，众多侨团也陆续诞生。有了侨团，人多点子多，人多好办事，逐步将家乡过春节的习俗和形式在巴黎植地生根。比如舞龙舞狮，比如彩装游行，比如举办春节文娱晚会。再后来，还在华侨华人集中居住街区的马路两旁树枝上，挂上大红彩带，张灯结彩等等，迎春节的形式慢慢发展起来，规模一年胜过一年。这样，旅法华侨华人过春节也就一年热闹过一年，一年比一年喜庆。

中华民族的春节文化崇尚团结、崇尚亲和，强调欢乐、强调喜庆。这和法兰西的节庆文化十分相近，容易融合。所以，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巴黎欢庆春节，已不再局限于华侨华人了，众多法国当地居民也兴高采烈地参与其中了。如果说，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你问法国人知不知道春节这个中国人的节日，相信绝大多数法国人是不了解的。而现在，大多数法国人都会知道春节是中华民族辞旧迎新的一个喜庆大节日。为什么？在春节临近的这些日子里，你如果稍加留意，“春节”（Nouvel An Chinois) 这两个字常常会出现在法国的各类报刊版面上和电视台、电台的报导中。经媒体这样一宣传，“春节”也就自然而然地走进了大多数法国人的视线了。

中国金龙舞 香街人如潮  孔帆 摄

这正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说明了什么呢？起码以下几个方面值得我们记取：一、中国已成为国际上第二大经济强国，中国的一举一动，自然都会引起国际社会各方的关注与重视，当然也包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及其各种节庆文化。二、中法两国的文化有着诸多的共性和相通处。加上中法建交六十年来，两国关系和谐发展、没有大的冲突与风波。两国的文化交流一直顺风顺水，不断地相互了解与融合，对彼此的文化特色与风俗习惯逐步加深了认识和认同。三、几十年来，几十万生活与劳作在法兰西土地上的华侨华人，他们遵纪守法，与当地人民友好相处，发展自已事业的同时，也为当地社会作出积极的贡献。他们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也不忘崇扬传统的中华文化，既娱乐自已，也无形中向当地居民传递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让法国民众从多角度了解和品味中华民族文化的精彩。所以，如果谈到中法文化交流与相融所取得的成绩时，广大的旅法华侨华人功不可没。

远离故乡，虽然不能每年春节都一定回去与亲人们团聚，品尝家乡美食、共迎新春。但是因为多年来中法两国关系一直友好、融合，中法经贸关系不断发展，加上华侨华人创办的各类食品超市不断增加，从中国进口的各类食品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可以这么说，节庆时中国国内需要的应节食品，基本上在巴黎都能买得到。如今，在法国做一顿传统的春节年夜饭，所需的食品在各大华商超市都不难找得到。今年还有一个新气象，就是法国著名的大超市“家乐福”，春节临近的时候，也在商场入口处高高挂起大红灯笼，上面用中国字写上“春节”两字，还专门搭起一座富有中国特色和中国风味的食品柜，醒目而独特，吸引了大批购物者的眼球。

法国家乐福大型超市为中国龙年开设中国食品专柜 
梁源法 摄

春节前后，各个侨团和中国驻法大使馆举办的春节联欢会和招待会、丰富多彩的文娱汇演，一场接一场，欢乐不断。加上法国的一些官方和不少当地的民众，也兴致勃勃地加入到欢庆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中来。这些喜庆的节日活动，尤如一幅幅五彩缤纷的画面，折射出中法两国与两国人民友好相处、共谋发展的亮丽图景。

舞动的青春  黄冠杰 摄

现在，对我们旅居法国的华侨华人来说，在法国过春节，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在心灵里，好像是离故乡越来越近了！

虽离故乡万里遥，

喜逢春节心欢笑。

远眺东方天际处，

阅尽华夏山河骄。

2024年春节于巴黎

古筝演奏 安然 （法国）
箫演奏 陈美奇 （法国）
琵琶演奏 刘静池 （法国）

陈履生（北京）

新石器时代 蟠龙纹陶盘 临汾市博物馆藏

新石器时代  蟠龙纹陶盘  盘径36.6 底径15 腹深6.2 盘高6.8cm

龙为鳞虫之长，是中华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形象，有着图腾的意义。龙神，是中国最为古老的神，在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掌控人间的所有。龙也是中国艺术所表现的一个独特的内容，凝聚了先人杰出的艺术创作，其生动的形象与丰富的蕴含，激发了历代艺术家的创造力。因此，龙之美将威严和狰狞集于一身，传续了商周美学中不同于其它的美的内涵，是中国美学中独特的审美对象。

传说中的龙能飞行，变化多端，能呼风唤雨，与凤凰、麒麟等为祥瑞之物，后来在发展中逐渐成为皇权的象征。因为龙的神性，其形象就有着特别复杂的构成，史书记载中——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而汉代画像中的龙基本上都有双翼。《论衡》中记，“世俗画龙之象，马首蛇身”；《广雅》中载，龙有蛟龙、应龙、虬龙、螭龙四种。许慎《说文解字》说：“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古人认为是龙掌管降雨，《礼仪》中就有“土龙致雨”，“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遇大旱用土龙招雨，为祈雨主神。龙也是“四大神兽”之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在古人的认知里，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苍龙显现；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玄武上升。

新石器时代 红山文化玉龙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新石器时代 蟠龙纹陶盘 盘径34.4 底径12.5 腹深7.6 盘高8.7cm

战国  人物御龙帛画 

战国  龙凤人物帛画

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内蒙古自治区翁牛特旗三星塔拉遗址的红山文化玉龙，还有山西襄汾陶寺遗址的龙山文化彩绘蟠龙纹陶盘，这些早期表现龙形象的历史文物，不管是立体的还是平面的，都以简括而最具特征的表现，塑造或描绘了中国人所创造的龙的早期形象。龙的早期形象以有角、身体卷曲为特征，反映的是人们的一种想象，而在后来的不断添加中构成了一个神话中的形象。当然，龙的图腾崇拜从一开始就有艺术的表现而展开了形象上的想象和认同。

顾恺之  洛神赋图局部

无中生有就是依靠这种崇拜而延展的艺术创造，使得在后来的发展中，形象越来越具体，而所崇拜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到了战国，长沙子弹库楚墓出土的《人物御龙帛画》中的龙已经为人所用，它与东晋顾恺之所画《洛神赋图》中的六龙并驾，都表现出了龙在神仙世界中的功用；而在汉代马王堆的T形帛画中，在上方的日月之下，双龙对峙，张口吐舌，身体卷曲如蛇的行走状，其中一龙还有双翼，成为天上具有超凡脱俗的力量。可以说，到了马王堆时期，龙的形象就基本上固定下来，而以独立的存在超越了驾乘的功用，在天上表现出了特殊的意义。

正因为有了马王堆帛画在一个特别的空间构造了与现实相对的另一个世界，所以，有了在汉代画像中的诸多表现，除了大量单独的龙的形象之外，龙还与其它相配而表现出不同的意蕴，龙和鱼、龟、虎、羊、凤、云，还有龙穿璧、龙交尾等，构造了汉代社会中的独特景观，而所有的艺术表现都关系到具体的内容，既有崇拜，也有迷信。龙作为一种祥瑞，以二龙穿璧为代表的表现，从本质上是表现祥瑞的意蕴，通常有穿三、穿五、穿七璧的，但也有如安徽萧县博物馆罕见的二龙穿九璧的构成。

汉代二龙穿九璧画像石

龙在汉画中以其丰富的内涵表现出了特别的威严，是一个符号性极强的形象。其中作为“四神”之一与白虎相对，有着在方位中的基本概念，所以，汉画中的龙虎相对就表现出了这样一种关系，同时以其独特的龙虎精神而显现了在汉代的特别意义。

汉代神兽戏龙虎•日月画像石  扬中市汉文化博物馆藏

汉代神兽戏龙虎•日月画像石中的龙

《神兽戏龙虎•日月》画像石，不仅符合左青龙、右白虎的常规，而且在龙虎之间还有一神兽作舞蹈状，有“戏”的表现。在该画像石的两端，白虎一侧有内含三足乌的日；青龙一侧有内含玉兔、蟾蜍的月。这一在汉画像石中极少见的特殊配置，表现出了龙虎与日月的关系，同时，也蕴含着与东王公、西王母的联系，因为东王公和西王母是坐于龙虎座上。显然，这种在画像中的间接表现，以意象的构成获得了不同于直接的表现东王公、西王母的意义，和日神、月神的表现一样，其符号性成为汉代画像中的一种特别的处理方法，从而获得了多样性和独特性表现的不同画面。龙在汉代的表现就是这样以多样性的组合，而有了广泛的功用价值，所以，它较多的出现在墓葬艺术之中。

汉代画像中的龙

到了西汉刘向所著的《新序·杂事五》中，有了楚国人叶公子高那样的好龙者，“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尽管这是“叶公好龙”这一成语的主角，可是，反映的则是一种普遍好龙的社会现象，而所对应的就是社会中常见的因好龙而画龙的社会现象。史料记载中有三国画家曹不兴画的《青溪见赤龙出水图》，而南朝画家张僧繇“画龙点睛”的故事更是千古流传。唐代画家吴道子画龙，“麟甲飞动,每天雨则烟雾生。”到了南宋，则有了专事画龙的名家陈容，并有作品传世。到了明清时期，龙为皇家所专用，也成为皇权的符号，龙袍、龙椅、龙柱、龙碗等，宫中举目所见皆有龙的形象，龙也由绘画中的表现转向工艺和设计中的图案，同样表现了中国匠人在工艺和设计方面的才华。

南宋 陈容 六龙图 美国波士顿博物馆藏

龙作为十二生肖之一，既是生肖纪年中的一个年份，又是相关民俗在这一年中的集中表现，其中作为文化遗产的舞龙则凝聚了民俗艺术中的核心内容，有着在广大地域中的普遍性的表现，并成为中国文化遗产的代表之一，在节庆、贺喜、祝福、驱邪、祭神、庙会等场合，都以“舞龙”的习俗显现了具体功用上的意义，也成为民间娱乐的一个项目。龙在民俗艺术中有着较多的表现，剪纸、面塑、泥塑、织绣、雕刻等，都在不同材质和不同表现中塑造或刻画了中国龙的形象。

显然，龙在有着数以千年的历史发展中，有着与时俱变的历史演进，从为全民所有到为皇家专用，从简单的形象到复杂的构成，龙成为中华的图腾，也是艺术表现中的一个特别的内容，开启了中国人超现实的想象。时至今日，作为皇权象征的龙成为博物馆中的艺术，而中国人心中的龙则成为龙的传人引以为骄傲的符号。

汉代画像中的龙

转自：陈履生美术馆  2024-02-03 13:43

指挥 赵元（瑞士）
作曲 魏群
演奏 日内瓦州立管乐团

萧 佟（北京）

李齐向荣（列支敦士登）

纽约时代广场实况转播

纽约时代广场实况转播

纽约时代广场实况转播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指挥 赵元 演奏 日内瓦州立管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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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华文艺》百期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