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华文艺》第153期

文摘   2023-12-02 01:20   法国  





 为海外游子创业抒情
 为欧中文化交流讴歌



散   文













王聿蔚:法国文学翻译家。现旅居巴黎。














记忆中的过桥米线



王聿蔚(法国)

去过云南旅游的人,除了游山玩水,领略一下少数民族风情之外,大都要尝一尝过桥米线。过桥米线是当地的一道特色小吃,如今在中国大陆可以说是尽人皆知了,近年来不仅中国的许多城市都纷纷开设了过桥米线馆,海外各地的一些标榜滇菜的中餐馆也打出了过桥米线的招牌。

其实,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和北京上海等沿海城市的名点小吃相比,过桥米线的知名度还是相当低的。我想这是因为云南地处中国的西南边陲,交通闭塞。还记得大约是在六十年代末期,贵阳至昆明的铁路方才开通,从上海前往昆明总算有了直达火车,整个行程需要六十多个小时,旅途之辛苦劳累是今天坐惯了高速火车的年轻人无法想像的。

五十年前我曾经在昆明生活工作过多年,一向孤陋寡闻的我,到了昆明之后才听说过桥米线的大名。这个名称听上去就有些怪怪的,米线的意思自然好懂,无非就是像面条一样的米粉罢了,可是“过桥”怎么解释呢? 当地的朋友都是各说各的,但似乎都说不清楚。后来,有人告诉我,这道小吃是有来历的。大意是说过去在云南的蒙自有一位秀才在湖水中间的一座小岛上闭门读书,他的妻子每天都要走过一座小桥来给他送饭,为了米线和菜蔬不致冷却,于是在鸡汤里加上厚厚的一层油以保持汤的温度云云。这个故事后来一再有人重复,而且多达四五种版本,比如这位秀才后来中了状元或者发了大财,总之,“阔”起来了。不过,尽管故事内容种种不一,有两点是不变的。一是米线是妻子走过小桥送来的,二是秀才读书的那一湾湖水在蒙自。这就是说,所谓“过桥米线”原意应为走过桥送来的米线,而过桥米线的故乡则是云南的蒙自。

这类传说显然都是杜撰。不过,过桥米线据说的确出自蒙自,只是其意为“过桥送来”则过于牵强,未可置信。蒙自的过桥米线何时传到了昆明,不得而知。我在昆明生活的那些年间,这座城市的米线铺子到处都有,但过桥米线馆却只有一家。记得那是一个冬日,我第一次光顾金碧路上的这家过桥米线馆,是当地的一位朋友约我同去的,说是要让我这个外乡佬见识一下这道云南小吃。朋友还对我说,这家馆子的过桥米线比较地道,不过近年来味道不如从前了。那是临街的一幢普普通通的平房,门面不大,桌椅陈设均相当陈旧,和一般的面条米线馆子没有什么两样。在厅堂里坐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位服务员端着一只大托盘走了过来。我看清楚了,一份过桥米线共三大盘一大碗:一只大盘子里放的是主菜,如猪肉片、鸡肉片、猪腰片等,皆是生的。另一只大盘子里有豌豆尖、韭菜、豆腐皮等素菜。还有一个大盘子里则是主食,即用水略烫过的米线。另外附有一小碟佐料,即油辣椒、盐巴,好像还有胡椒粉。当然,最要紧的是那一大海碗滚烫滚烫的鸡汤,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油,看上去却没有一点热气。

朋友那天对我说过的话我至今仍然记得,他告诉我这碗汤才是过桥米线的“灵魂”,还一再叮嘱不可冒冒失失地喝汤,那样做轻则嘴唇烫出水泡,重则可能烫伤舌头。我自然不敢冒然喝汤,而是学着他的做法,先把盘子里的肉片鸡片和菜蔬倒进汤里,随即把米线也放了进去,然后再慢慢品尝。这一大碗汤果然名不虚传,重油厚实汤质醇正,称得上又鲜又浓又烫,生生的肉片鸡片一放进去立马烫熟,吃到嘴里异常鲜嫩。米线绝佳,粗细匀称且有韧性,经过鸡汤的浸泡后更是爽口滑润。虽然朋友一再感叹“味道不比从前”,我却感到极大的满足,这大概是因为我首次见识这东西,难免有些好奇。再说那时正是文革后期,社会动荡生活艰难,肉食定量少得可怜,在一天三餐清汤寡水的日子里,来上一份过桥米线,把那一盘肉片和着一大碗鸡汤吃进肚子,顿觉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精神为之一爽,人也似乎变得有生气了。难怪后来我还听到过这样的话,说是在昆明最好的冬令进补,就是每个礼拜去吃一碗过桥米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把过桥米线当作冬令进补固然很好,但那个年代里绝大多数人是做不到的。当时昆明一个普通职工的月薪不过三四十元,而且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他们是不可能每个星期都去吃一次过桥米线的。那年月一碗普通的米线售价一角二分,而一份过桥米线却要八角,显然属于较高的消费,一般工薪阶层的人是无法经常享用的,也就是偶一为之罢了。我在昆明生活多年,对过桥米线的记忆也就是那么几次,不过,这种记忆一直留在心里。

离开昆明四十多年了,远居海外也已三十多年,如今偶而回国省亲,看到国内变化之大,使我感到无论走到哪里,自己依然是个外乡人。那年冬天,我在上海繁华的商业街上看到了一家过桥米线馆,门口站着两位白族装扮的少女不停地朝着行人大声嚷着“欢迎光临”。我走进大门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金花姑娘又回来了吧”,两位少女怔怔地望着我,一脸茫然。显然,她们太年轻,对于当年颇有影响的那部影片《五朵金花》想必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金花为何许人。我走上电梯进入餐厅,才发现这里的过桥米线分作三个档次,即秀才过桥米线,举人过桥米线和状元过桥米线,心中不禁在想,这是用那个胡编乱造的故事来招揽生意了。我不免迟疑了片刻,心想金榜题名的状元是高攀不上的,还是来一份举人过桥米线吧。

举人过桥米线谈不上有什么特色,盘中的菜肴还是那么几种,好像多了两三块火腿片,不过鸡片却换成了鸡块,薄如一层皮似的鸡肉下面是啃不动的骨头。当年朋友曾称之为“灵魂”的那碗又鲜又浓又烫的汤似乎也变了,汤倒是滚烫的,也还是盛在大碗里,但却既不鲜也不浓。如今人们的饮食方式跟过去不一样了,讲究的是少油少盐少糖,过桥米线“与时俱进”自然无可厚非。然而,如果原先的浓汤变成了寡淡的清汤,那么过桥米线岂不是“丢了魂”了吗? 我不由得想起当年的那段往事,怀念起昆明的过桥米线了。如今电视里看到的昆明已是高楼林立灯火辉煌,同过去大不一样了,那里的过桥米线,还像我记忆中的那样,是又鲜又浓的原汁原味吗 …….

这里,不妨再来说一说“过桥”到底是什么意思。陆文夫先生曾在他的一篇小说里把苏州的一名吃客写得活灵活现,这位吃客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到馆子里去吃头汤面,而且他吃面有很多讲究,其中之一就是要“过桥”。所谓过桥,就是浇头不能铺盖在面碗上,而是要放在另外一只盘子里,吃的时候用筷子夹过来,好像是通过一座石拱桥才跑到嘴里。陆文夫说的浇头,云南人称之为“帽子”,也就是放在盘子里的肉片鸡片豌豆尖什么的,吃的时候要把盘子拿过来,把肉片之类连同米线一一夹进汤碗中好似过桥一般,然后再吃下去。过桥米线之所以叫“过桥”,我想本意应该就在这里吧。








诗 歌




黄冠杰欧洲时报采访中心主任,法华作家协会第一副主席。













  珍珠


黄冠杰(法国)  
   


命中注定 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逢

你成为我一生的磨难

成为刻入我骨肉的名字

就像人类的爱情

 

就像人类的爱情

那些嬉戏的曾经

成为我必须饮下的眼泪

一次欢乐的亲密

留下我一生的疼痛

 

疼痛 在灵与肉的碧波里

汹涌

谁看见 那波涛盈盈里

荡起的对美的忠诚

这 就是冥冥之中的命定

我的出生

是为琢磨你的晶莹

 

水底的鱼歌虾舞

再也与我无关

我用我生命的血肉将你包裹

用我致命的温柔

将你的粗鄙细细打磨

 

你再也感受不到水底的黑暗

和潮来潮往的动荡不定

我的心与肉体搭成的虽是

一个小小的蜗居

却让你

从一文不值

蜕变成价值连城

 

可是,还有谁

在意我的故事

讲述我对你的 爱情

还有谁会懂得

你的晶莹

是一个相守的承诺

是我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想知道

那些爱情穿过深深的黑暗

还将照耀谁的生命












拍 客







王大民: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电视系电视编导专业。河北电视台新闻中心记者。2007年任河北传媒学院新闻摄影及摄像专业教师。河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河北省艺术摄影摄像协会理事。












中国南极村


王大民(中国石家庄)

摄影地


中国大陆南极村(角尾乡)位于广东省湛江市徐闻县西南部,被琼州海峡和北部湾所拥环,地形似伸向大海的牛角,面积37平方公里,人口3.2万人。南极村灯楼角和台湾的鹅銮鼻、海南临高角并称中国南三端。

南极村位于东经109°55′,北纬20°13′。古有“极南”、“尽南”之称,拥有壮美的滨海景观、密集的人文史迹、浓郁的渔家风情、奇特的珊瑚建筑。中国大陆最南端端点灯楼角、琼州海峡与北部湾的合水线、中国大陆架最大最美的珊瑚礁群是中国独一无二的旅游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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