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喵：不做律师，我选择逃离精英主义
学术
社会
2024-03-25 21:54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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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录了一期视频，也是第一次用视频的形式，非常真诚地表达我选择不做律师，逃离精英主义，开启爱予星球这份事业，追随内心理想与热爱的故事。欢迎大家直接上方看视频，也可以直接阅读下方整理出来的文字稿。❤️（今天的二条推送，是我2021年通过写滑雪体验，来讲我跟工作中的无意义感对抗的部分，也很适合搭配着一起阅读。）![]()
我知道（不做律师）这个决定真的很多人都不理解，甚至我还因为这个纯个人的职业转型，遭受了人身攻击。比如说有人造谣我是被律所开除了。其实我从当律师的前两年就意识到，这大概率不是我想干一辈子的事业。总结三个原因吧，第一是生活方式上的不自由，随叫随到，高强度高压力，对工作产出的高标准，几乎不能有个人时间，总之就是卷得不行。第二是工作内容我不够热爱。法律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它抽象的，属于价值观的部分，那些关于公平正义的宏大理念，逻辑性的、思辨性的部分呢。但是作为公司法律师，你的日常就是看合同、改文件、抠细节，无穷无尽的做文件。我真的不喜欢干这个事儿。第三是这份工作在世界观上的无意义，我觉得我没有在帮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而只是在帮有钱的人变得更有钱，让这个资本主义大机器能更加顺滑一点。第四是我觉得它在泯灭人性。它要求我像一个机器一样活着，我甚至不能有什么真实的情感，不然就是不professional。人与人之间也是很冰冷的，平时基本都在邮件上交流，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一点儿也不美好。其实这些真正在大律所做过的人，应该都同意吧。说实话，我在律所工作时身边的同事，真心热爱这份工作的人真的很少。那大家留下来的 理由也非常相似，第一它钱真的很多，第二它的确能给你带来一些社会地位上的优越感，日常对接的都是公司高管啊、投行总裁这些人，的确有很强的精英感。毕竟我们都是努力奋斗这么多年才到达这个位置，一下子放弃会很难。第三是大家会觉得，那不做这个我又能做什么呢。所以大家日常交流的都是跳in-house会怎样啊，进private fund会不会work-life balance好一点啊，也尽量都想在收入水平不下降太多的情况下，维持着工作上的体面，但也尽量能多一点生活上喘息的空间。在纽约做律师的时候，我真的能感觉到，大家都是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渴望追逐自由和梦想，但被这些金碧辉煌的东西牢牢牵着，就真的很难放下。所以我后来也理解了，为什么我个人的职业转型，我能过上这种自由的、热爱的生活，在我身边的真实的人际关系里，收到的都是羡慕和祝福，但是在互联网上素不相识的人那里，得到了很多恶意。一方面可能是他们自己也有这样的困境。我们耶鲁法学院教授不是写过一本书叫《精英主义陷阱》嘛，其实就是所谓的精英们都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自己卷死了，知道这样的生活一点都不值得过。在中世纪的时候，作为社会精英的贵族，你的标志性动作应该休闲，你要躺着什么都不做，让仆人伺候你，才能让你体会到作为精英的地位。但现代社会的精英呢，也就是做投行、金融、法律、咨询或者上市公司高管这些人，他们一方面集中了巨大的财富，但生活却越来越忙了。在社会层面的原因呢，是因为我们处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你已经不可能仅凭资本创造财富了。即使是在资本市场上有大量资金的买方，在你进行资本运作和金融交易的时候，也需要自己投入大量的密集劳动才能获得利润。这个行内人都懂啊，不解释了。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文化上的规训。精英阶层已经形成了一种拼命工作的文化，并会对这种文化产生出一种自豪感。甚至我在律所的时候能感觉到，如果一段时间没有什么项目，你的billable hours不是很多，晚上6点就能回家了，都会有一种非常慌的感觉，觉得好像要被这个阶层抛弃了。所以拼命工作变成了，证明我属于精英阶层的一个手段。对于很多人来说，“阶级”这个标签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意义。所以“精英“变成了一种意识形态，一代又一代的人通过进入这些行业，拥有这种工作方式来满足人生的意义感。本质上是对优秀和卓越的追求。但健康的职业应该是自我实现和自我表达的过程，也就是有内外价值观的一致性，工作是我们将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创造成现实，而不是为了忙碌的工作本身，更加不是为了让自己属于某个阶级。这可能也解释了为什么很多大厂人在被裁员之后，直接在精神上陷入了巨大的打击。这份工作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是定位了他的阶级和社会地位，失业意味着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跌落到心理层面和身份层面一个比较底层的状态。这就好像我们上学时那些班干部，课代表，大家眼里比较有地位的人，其实格外害怕当众被老师批评。一句话，当我们在用优秀这个标签来定义自己时，其实非常容易失去人生的意义。所以我离开法律行业这件事，在很多人眼里可能就是，明明大家一起都在监狱里蹲着，凭什么你打破枷锁飞出去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发现很多人真的习惯了去玩阶级和社会地位的游戏。我曾经在职业上取得的这种很“精英”的成就，在很多玩阶级游戏的人眼里是一个上位者的心态，那他心里就会把很多对自己的自卑、羞愧、心理不平衡投射到我身上。这些投射，在我处于那个权威地位的时候，会存在一种阶级威慑，让这些产生了嫉妒心和比较心的人不敢去释放恶意。但是当我离开这个行业，有人造谣说是因为你被开除了、你能力不行，就会有很多人愿意相信，因为他们想看我一下子就从一个成功者，变成了一个失败者。这样之前的阶级威慑不存在了，那这些阴暗的自卑的心理也就化为了真实的恶意。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找了很多年了。在我意识到律师肯定不是我想干一辈子的事之后，大概从24-5岁开始，我就在思考和探索，我到底适合干什么。大家看起来这个很突然的转型，其实是我前面很多年不断积累的结果。前面不是说，理想的职业是一种自我表达和自我实现吗，那我先是花了几年去寻找“我”到底是什么。探索到现在，我非常确定的是，我需要做一份跟人有关的工作，而不是跟事儿有关的工作。我需要能感受到真实的跟他人相处中的和谐、温暖、友善，需要感受到自己被接纳、被包容，有很多情感上的流动，有互相支持的感觉。这个需求是不能妥协的。如果在工作这样一个占据了我一半以上生命的事情里，我感受到的是对人的要求、评判、是那些很冰冷的、很快节奏的东西，那它就是消耗我的生命力。我还意识到，我的工作需要去支持具体的人的成长。这一点其实我从20岁出头的时候就在思考，就是我们要如何去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法律曾经很吸引我的一点，就是它在社会建构、规则的制定和执行上，可以去塑造这个社会。但真的作为一个法律从业者我才知道，法律执行的边界在于人性，如果人本身不改变，那没有任何社会建构层面的努力，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个和谐、理想的世界。所以我想要去做一个能直接改变人的事业。能去发挥人性中爱与善的部分，让人变得更好，更加光明，让人成为完整的自己。那到底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善？《少有人走的路》这本书里说，爱，是为了促进自己和他人心智成熟，而不断拓展自我界限，实现自我完善的一种意愿。换句话说，爱的本质是促进自我的完善和心智的成熟。也就是让人逐渐去除掉动物性的部分，那些属于压迫、伤害、攻击性、嫉妒心的部分。我们前面说精英们被困在这个阶级游戏里出不来，其实就是人类心智没有完全成熟的体现。对地位和阶级的追求，其实还是源自于动物性里面崇拜力量，崇拜权威，是对自己生存本身的一种恐惧感。那真正成熟的自我，在于打破对优秀、卓越、权威、地位的迷恋，意识到我不需要依附那些东西，我本身就足够有力量，我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我从意识到不想做律师，到可以坚决放弃并做一份我真正热爱的事业，花了很多年，就是去培养我心智的独立性，让我不需要去依附外界评价，这些所谓来自一个系统的肯定，也能很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对我来说，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心智成熟的过程，带给更多的人。促进他人自我的完善，对我来说就是爱与善的体现，所以我做的这个全年个人成长社群叫做爱予星球，就是给予爱的意思，这是我向世界表达爱的一种方式。我也希望能通过这个社群的存在，让更多人可以认识自己、觉察自己，让他们也可以像我一样，摆脱对外在评价体系的依赖，不再玩阶级和社会地位的游戏，能够真正地follow your heart，去一点点寻找到对自己来说真正有意义的事情。那最后也欢迎大家加入我的全年个人成长社群爱予星球，我现在也开放了个人微信的添加(zhaodanmiao1994)，欢迎你来加我的微信，进一步的链接！![]()
以及，本周五晚上九点，我在微信视频号会做一场直播，跟我爱予星球的合伙人Effie一起聊聊我们在《臣服实验》作者迈克尔.辛格创办的「宇宙神庙」的内在体验，下方可以直接扫码预约。也分享这周的几篇朋友圈给大家，欢迎周五晚上来听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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