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百年义侠传》(三十一)

百科   健康   2024-10-29 13:57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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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




侠 练成文武艺·仗剑天涯去


以武学打开世界·智者不匹夫 武者无懦夫 


胡菊成心意已决,携了杨先绩前去踢馆,行至罗家大屋,恰逢罗大鹤正传授周春庭、黄长胜等一众弟子武艺。胡菊成昂首阔步,一副不可一世之态,步入院中,抬眼望天,高声言道:“闻听罗大师傅武功盖世,特来讨教一二!”罗大鹤见势,知是有人来者不善,遂停了教学,缓步而出,但见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与一形似瘦猴之人立于堂前,便拱手道:“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入内详谈。”

胡菊成故作高傲,不屑道:“谈何详谈?若你技高一筹,我自认输,你教你的徒弟,我绝不干涉。但若你败于我手,便请‘山’字相叠,让出此地,容我居住。”罗大鹤故作不解,笑道:“何谓‘山’字相叠?”胡菊成大笑:“此乃我等行内暗语,两个‘山’字相合,便是‘出’字,意为请你离开。”罗大鹤亦笑道:“若我败于你,拜你为师如何?”胡菊成应允:“也好。”

罗大鹤接着问道:“那咱二人如何比试?”胡菊成满不在乎:“随你怎样比画。”罗大鹤道:“我有个极为公平的法子。”胡菊成急问:“何种打法?”罗大鹤缓缓道:“门外草坪中有一木桩,我单脚立于木桩之上,任你推打,若能将我推下木桩,便算你赢。”胡菊成疑惑:“你立于木桩,如何还手?”罗大鹤道:“我若还手,岂不有失公允?你只管放手施为,我绝不还手。如此打法,可还满意?”胡菊成心中暗喜,面上却道:“既是你提出的规矩,我也不管公不公平,但拳脚无眼,伤了各自负责,不得怨言。”罗大鹤点头应允,领二人至门外草坪。

杨先绩心中起疑,悄悄拉过胡菊成:“我虽不懂武艺,但看罗大鹤这打法,似有蹊跷。若非身怀绝技,怎会如此自毁长城?你需小心为上。”胡菊成满不在乎:“他既说不还手,我只管打便是,怕他何来?你不懂,别多嘴。”杨先绩无奈,只得沉默。

罗大鹤已整装待发,单脚踏上木桩,另一脚翘起,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笑对胡菊成道:“请吧,施展你的浑身解数!”胡菊成看那木桩,不过碗口粗细,高约一尺,四周草地平坦,正宜施展拳脚,便上前一步,对准罗大鹤腹部,使尽全力一拳击出,却如打在棉花上,力道全消。心中暗惊,想道:他腹部柔软,不受力,我何不绕至背后,攻其不备?于是转到罗大鹤背后,再次用力一拳,却见罗大鹤身形未动,自己拳头却如击中铁石,疼痛难当,忙躲至一旁揉搓。不料越揉越痛,手背渐渐肿起。

胡菊成自幼随乡间武师习武,惯用头撞人,从未知有反伤之理。其头撞之力,能破五六寸厚土砖墙而不伤,此时见拳脚无功,反伤自身,便欲施展绝技头撞。谁知一头撞去,自己却“哎呀”一声,倒退数步,跌坐于地,几欲昏厥。

杨先绩连忙上前搀扶,胡菊成半晌才缓过气来,叹道:“好厉害的屁股,胜似钢铁。我定要拜他为师,不可错失良机。”此时罗大鹤已跳下木桩,走近笑道:“你用大榔头砸我屁股了吗?”胡菊成忍痛爬起,双膝跪地,磕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师傅勿怪,求师傅收我为徒。”罗大鹤扶起胡菊成,笑道:“不敢当,请入内奉茶。”

胡、杨二人随罗大鹤回到客堂落座。胡菊成脑袋渐肿,只得向罗大鹤求道:“我悔未听杨兄弟之言,他早知师傅武功高强,劝我莫要轻举妄动。都怪我鲁莽,自食其果。请师傅大发慈悲,治好我脑袋与拳头之伤。”

罗大鹤瞥了杨先绩一眼,笑道:“此非真伤,只因你练功之时未得名师指点,劲力不能透达,遇强则反噬其身。你脑袋与拳头之痛,乃是自身劲力反弹所致,无需药物,只需按穴揉擦,疏通劲路,肿痛自消。”言罢,走至胡菊成身前,双手轻揉其头,再捏其肿如木鱼的拳头,几番揉捏,痛得胡菊成泪眼婆娑。

那胡菊成头上的肿包与手上的淤肿,经罗大鹤这般揉捏,竟如得仙丹妙药,迅速消退,渐渐恢复原状。胡菊成心中大喜,转头对杨先绩说道:“我便在此地拜师学艺,不学成绝不回家。你替我跑一趟,告知家中,免得他们牵挂。”罗大鹤连忙摆手拒绝:“不可,不可!我不能收你为徒。你若想学武艺,另寻高明去吧。”

胡菊成一脸愕然,问道:“为何不肯收我?难道是担心我出不起学费?但请放心,师傅平日收徒,学费几何,我一分不少地交。”罗大鹤笑道:“非也,我收徒从不收银钱,只需大家凑饭给我吃即可。”胡菊成更加不解:“那为何不愿收我?”

罗大鹤沉吟片刻,道:“我教你的武艺,只怕你学不来。”胡菊成急道:“怎的学不来?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从未摸过拳脚的杨先绩?”罗大鹤指着杨先绩道:“我倒愿意收他为徒。”胡菊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浑身没几两力气,一天武艺也没学过,已年过三旬,怎的师傅反而愿意教他?”

罗大鹤笑道:“正因他从未涉足武艺,我教起来才轻松。你若从未学过,今日来拜师,我或许能考虑。但老实说,你过去学的武艺,路子全走偏了。”胡菊成不服气道:“即便过去走偏,难道还比不上他这个门外汉?我也愿意从头学起。”

罗大鹤摇头叹息:“岂有如此容易!譬如行路,本应向南,你却向北走了千里,如今要回头向南,岂不是要再走千里冤枉路,才能回到起点?他未曾走错路,每走一步都算数,你如何比得上?我收徒不问年纪,哪怕五十岁,只要真心想学,我都有法教。有无力气也不打紧,力气可以练出来,除非身患重病,无法操练。我看你这伙计,身强体健,尤其一双眼睛灵动有神,是个有悟性的。若他肯真心学艺,不畏艰难,将来成就必在我现有徒弟之上。”

杨先绩本自体弱,从未敢有习武之念,听了罗大鹤这番话,起初还疑是戏言,后来听出真诚,喜得站起身来,问道:“师傅真愿收我为徒?”罗大鹤微微点头,尚未开口,杨先绩已跪拜下去。罗大鹤欣然接受,随即唤出周春庭、黄长胜等徒弟,一一与杨先绩相见。从此,杨先绩便成了罗大鹤的徒弟。论年纪,他比众徒弟都大,却是后来居上,众徒弟都尊他为大师兄。

杨先绩虽体质虚弱,但意志坚定。见众师弟都称他为大师兄,他深知师兄应有师兄的本领,便不辞辛劳,日夜苦练。罗大鹤所授武艺,与杨先绩的体质极为相宜,一学即会,众师弟无人能及。

罗大鹤自然得意,但心中仍有不足。他自师从言师傅,最得意的是气功与力功两种技艺。杨先绩的体质只适合练气功,不宜练力功。而黄长胜虽能练力功,但因身体肥胖,难以达到巅峰。因此,罗大鹤一直希望能再寻得一位好徒弟。

这日,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乡下人,求见罗大鹤。罗大鹤初以为是来踢馆的,见面却发现是一位忠厚长者。那人恭恭敬敬地向罗大鹤行礼,自报家门:“我姓陈,名宝亭,特地从乡下赶来拜师。”

罗大鹤一边还礼,一边打量陈宝亭,心中不觉好笑。他收徒虽不问年纪,但五六十岁的人,筋骨已老,学武无益。即便能学,学成便死,又有何用?况且,陈宝亭这副筋骨,年轻时也不适合学武。当下只得忍住笑,问道:“老先生怎的突然想学武?”

陈宝亭长叹一声,说道:“说来话长。并非我突然想学,而是我一直找不到好师傅。这次来省城,才听闻罗大师傅的名声,真是喜出望外。我家住在平江乡下,世代务农,从未做过违法之事。不料近十年来,附近搬来一户姓林的,他家田与我家田相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压我家。他们田里缺水,就强行从我家田里放水;他们田里水多,就往我家田里排。几次理论,他们都置之不理。打又打不过,忍气吞声好几年了。我有五个儿子,大的三十岁,小的也十六岁了。我忍无可忍,便想教他们习武,练成后为我出这口恶气。无奈寻访多年,始终找不到有真才实学的好师傅。”

罗大鹤听闻陈宝亭竟是替儿子寻觅师傅,便微微颔首道:“我收徒与旁人不同。那些教师,只要你有钱,便无不可教之徒。我却是要看人说话。你且将五个儿子都带来我看看,若有可造之材,我必倾囊相授,定能让他们学成回家,替你出这口恶气。”陈宝亭满口答应,转身离去。

数日之后,陈宝亭果然领着五个儿子前来拜见罗大鹤。罗大鹤逐一审视,只见第四个儿子陈雅田,眼神灵动,对武艺颇有好感,便决定收陈雅田为徒。陈宝亭盼子成龙心切,特地在武馆旁租了一所房子,趁三九严寒之际,将陈雅田衣衫尽褪,仅留一条单裤,关在一间房内,自己则守在门外。陈雅田抵挡不住严寒,只得咬紧牙关,苦练不辍,直至练得浑身大汗,方得穿衣歇息。正所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陈雅田本就具备习武天赋,加之如此苦练,武艺自然突飞猛进。

罗大鹤见陈雅田体格健壮,便专门传授他力功。而杨先绩则专攻气功。二人各有所长,皆练成了绝技,连罗大鹤也自叹不如。然而,陈雅田性情急躁,见同学们武艺皆不如他,唯独杨先绩技高一筹,心中不禁生出妒意。这份妒意,日后也惹出了不少纠葛,但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罗大鹤在长沙传授武艺三年,本欲前往河南,寻找神拳金光祖,为师傅言某报仇。怎料他有个娘舅在平江经营药材店,那年前往四川采办药材,不料病倒在四川,一命呜呼。罗大鹤的舅母得知消息,坚持要罗大鹤前往四川搬运灵柩。罗大鹤无从推脱,只得乘船前往四川。

川江水流湍急,众所周知。罗大鹤乘坐的是一艘小船,虽船身不大,但在川江中逆水行舟,若无百十人在岸上拉纤,休想前进半步。这日,船行至一处急流险滩,岸上拉纤的纤夫们一个个弯腰弓背,拼尽全力向前拉扯,才勉强前进一步。突然,上游传来一阵吆喝之声,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罗大鹤船上的人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上游一只大船满载货物,二三百名纤夫拉纤,刚至急流最险之处,不料纤绳突断,那大船如离弦之箭,呼啸而下。

前后两船同在一条航道上,前船断缆直冲而下,后船自然首当其冲。前船纤夫们惊慌失措,无计可施,只能朝下游空喊。罗大鹤船上的纤夫们更是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望着那艘疾驰而来的大船。此时罗大鹤正坐在船舱内,听到外面的吆喝声,探头望去,只见那艘断缆的大船正对着自己的船直冲过来。两船相距已不足三丈,艄公在船尾把住舵把,“哎呀哎呀”地直叫。罗大鹤大喊一声“不好”,想要抽篙抵挡,却已来不及,只得纵身跃到船头,双手抓起铁锚,对着那艘船的船尾横扫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船尾被铁锚一击,瞬间两船船舷相擦,发出一声巨响,那艘大船已奔向下游而去。岸上数百名纤夫不约而同地齐声喝彩。这一声喝彩,却惊动了一位英雄。那位英雄是谁呢?若要叙述罗大鹤入川的这段故事,便需另起炉灶,先将与罗大鹤故事相关的川中英雄往事细细道来。

原来在成都府管辖的乡下,有一户姓曹的富户,主人名叫曹元简,是个博学多才的孝廉,曾在江苏、浙江两省担任过数任知县。晚年得子,取名仁辅。曹元简不知因何原因被罢官,便回乡教养这个独子。曹元简平日里乐善好施,乡亲们对他都感念不已。曹仁辅年仅十岁,因家学渊源,已初通文墨。乡亲们都预言曹仁辅的成就必在其父之上,这也是乡亲们感念曹元简的好处,希望他儿子能有更好的前途。

然而天不遂人愿,曹仁辅正在潜心读书、需要人引导的时候,曹元简却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曹仁辅的母亲是个极其仁慈的老妇人,只知道疼爱儿子,却不懂得如何教育。曹元简在世时,只教曹仁辅读经史之书,曹元简去世后,曹仁辅便无书不读了。那些说部书中的剑侠传奇,最能让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心驰神往。曹仁辅读了这些书后,对那些剑侠之士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能立刻成为一名剑侠。

他家境富裕,又没了管束,自然随心所欲。那些平日里不敢踏进他家门的无赖之徒,见曹仁辅心慕剑侠,想在江湖中物色英雄,便不敢轻视这些无赖了。这些无赖便有了可乘之机。富贵人家想请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进门,即使用八人大轿去请,也未必能请得来;但这些贪图钱财酒食的无赖,却成群结队地不请自来,挥之不去。

曹仁辅此时才十四岁,但身体发育已如成人。那些无赖投其所好,替他搜罗了一些懂得拳脚的人,教他武艺。曹仁辅本就天赋异禀,适合习武,那些半吊子教师为了讨得曹仁辅的欢心,都各尽所能,争先恐后地传授武艺。曹仁辅一学就会,二三年下来,那些教师竟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一个个都恭维得他心花怒放,他也随手将银钱衣物赏给那些教师。成都境内懂些武艺的人,都知道曹仁辅的喜好:一是喜欢有武术家找他比试,二是喜欢打赢后听人恭维。他心里有了这两种喜好,便无所不应。他生长在富裕家庭,不知物力艰难,只要有人找他比试,肯开口求助,他从不吝啬。因此远近的武师,想得到曹仁辅帮助的,都跑到曹家来。进门便装出一副目空一切、豪气凌云的样子,高声说几句江湖内行话,明言要找曹仁辅一较高下。曹仁辅总是欣然接待,解衣唾手,认真打起来。若是一动手就输给他,他反而不大喜,定要经过一番激战,才勉强招架一会,然后卖个破绽,被打倒在地,再跳起身来拱手称赞:“果然名不虚传,少年英勇!如某手某脚,若不是我招架得法,躲闪得快,说不定要受重伤!”曹仁辅听了这些恰如其分的恭维话,直喜得心痒难搔,此时便是有求必应,多少不拘。到曹家来的武师,无一个不心满意足而归。回家后,亲戚朋友得了消息,都来道贺。与曹仁辅家有关系的人,看了实在过意不去,便将这些情形告知曹仁辅,劝他以后不要再上这种当了,他哪里肯信?他说:“会武艺的人,没有不好名的,常有拼着性命去求显名的,哪有故意输给我的道理?况且古来豪侠之士,自己有为难的事情,多不肯向人开口求助,如今这些肯向我开口的,就是把我当个豪杰,我如何能学那鄙吝鬼的样子,不帮助人家?”进言的人碰了钉子,自此不肯再说了。不知曹仁辅日后会闹成个什么样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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