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患者接受CAR-T或TCE等免疫治疗后,若出现不明原因的发热和多系细胞减少,同时外周血铁蛋白显著升高,应考虑巨噬细胞活化(MAS)与噬血细胞综合征(HPS)。
噬血细胞综合征(HPS),也称为噬血细胞性淋巴组织细胞增多症(HLH),是一种由遗传或获得性免疫调节功能异常引起的严重炎症反应综合征。
HLH缺乏特异性临床表现,容易被误诊或漏诊,是一种进展迅速且致死率高的疾病,未经治疗的中位生存时间不超过2个月。
HLH的病理生理过程是“某些东西”使巨噬细胞异常活化,导致其释放大量炎症因子合并吞噬现象。
临床表现主要包括发热、血细胞减少、肝脾肿大,以及在肝、脾、淋巴结和骨髓中发现噬血现象。
HLH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
原发性HLH与遗传因素有关,患者T细胞和NK细胞存在先天性缺陷,导致其异常活化大量巨噬细胞,后者分泌铁蛋白和多种细胞因子。
而继发性HLH则是由后天因素引起的,例如CAR-T和TCE治疗后诱发的巨噬细胞活化、严重感染或恶性肿瘤,或作为自身免疫性疾病(AID)的临床表现之一。
常见于全身性青少年特发性关节炎、成人Still病、系统性红斑狼疮和坏死性淋巴结炎等,约5-10%的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会发生MAS。
目前公认的HLH诊断标准由国际组织细胞协会于2004年修订,符合以下任一条标准即可诊断HLH:
1. 已知HLH相关致病基因,如PRF1、UNC13D、STX11、STXBP2、Rab27a、LYST、SH2D1A、BIRC4、ITK、AP3β1、MAGT1、CD27等病理性突变。
2. 符合以下8条指标中的5条或以上:
① 体温>38.5℃,持续>7天:提示体内存在炎症反应。
② 脾大:淋巴和巨噬细胞浸润脾脏的炎症反应。
③ Hb<90 g/L,Plt<100×10^9/L,ANC<1.0×10^9/L:巨噬细胞吞噬效应。
④ 高甘油三酯血症和(或)低纤维蛋白原血症:细胞因子导致脂蛋白下降,影响甘油三酯代谢;巨噬细胞释放大量纤溶酶原激活剂,导致原发性纤溶亢进,纤维蛋白原降低。
⑤ 在骨髓、脾脏、肝脏或淋巴结中发现噬血现象:直接证据。
⑥ NK细胞活性降低或缺失:无能狂怒。
⑦ 铁蛋白≥500 μg/L:铁蛋白是巨噬细胞分泌的。
⑧ sCD25(可溶性白细胞介素-2受体)升高:过度免疫激活导致sCD25增加。
在临床实际诊断中,首先观察明显或快速增高的血清铁蛋白,超过10,000 μg/L或在24小时内快速增加超过100 μg/L。
如果低于500 μg/L,HLH的可能性一般不高。
迅速准确的临床处理需要敏锐的观察力,当发现患者出现可疑的HLH或MAS时,首先应暂停给药,特别是TCE等药物,避免使用GM-CSF等药物,以防进一步增加单核巨噬细胞的供应。
药物治疗首选Anakinra和/或糖皮质激素,地塞米松10-40mg每天,分四次给药。
Anakinra于2024年3月在我国获批用于治疗Still病,这是一种IL-1受体拮抗剂,由瑞典的Sobi公司开发,结合IL-1的1型受体,阻断IL-1的生物活性,阻断关键介质。
其他药物还包括VP16和Ruxolitinib。
早期识别并及时处理是治疗HLH/MAS的关键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