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系统自身免疫性疾病是指人体免疫系统错误地攻击自身神经系统,导致神经组织结构和功能受损的一类疾病。
这类疾病损伤范围广泛,临床表现复杂多样,影响中枢神经、周围神经以及神经-肌肉接头,造成神经元或轴索损伤、髓鞘脱失、神经-肌肉接头破坏等变化。
中枢神经系统中,多发性硬化、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急性播散性脑脊髓炎是代表性疾病;在周围神经系统中,吉兰-巴雷综合征是典型代表,而重症肌无力则代表神经-肌肉接头病变。
针对这些疾病的治疗进展集中在单克隆抗体、补体抑制剂和FcRn抑制剂等方面。
特别是多发性硬化已有超过20种新药获批,包括Ocrelizumab和Ofatumumab等抗体。
CD19单抗Inebilizumab获批用于NMOSD,Efgartigimod则用于AChR阳性的MG治疗。
抗体药物清除B细胞或免疫球蛋白,以减轻自身抗体造成的损害。
CAR-T是否可以用于这些疾病呢?
CAR-T已广泛应用于血液肿瘤,在风湿性AID(如SLE)中也取得了一定进展。
CAR-T一般由五个成分构成,胞外区包括scFV以结合抗原,hinge区域,胞内区包括跨膜区域、共刺激分子和CD3活化区。
与抗体不同,CAR-T的作用更为直接,依靠CAR的力量发挥细胞杀伤作用,而不需要借助患者自身免疫系统。
CAR-T治疗神经系统自身免疫性疾病有一定理论基础。
多发性硬化是由抗原呈递的病理性B细胞激活T细胞引起,因此清除外周B细胞能发挥治疗作用,但有些B细胞存在于CNS,形成次级淋巴组织。因此CAR-T可以实现深度清除,并更容易进入CNS。
重症肌无力是由抗AChR的CD4+T细胞激活B细胞,产生AChR抗体,导致肌肉无法接受神经信号。因此,深度清除产生AChR抗体的浆母细胞减少自身抗体产生,发挥治疗作用。
NMOSD(以前称为视神经脊髓炎,NMO)是一种免疫介导的中枢神经系统炎性脱髓鞘疾病,主要表现为视神经炎和脊髓炎,病因与自身AQP4抗体相关。
CAR-T治疗神经系统自身免疫性疾病的临床数据较少,主要集中在多发性硬化、重症肌无力和NMOSD,此外还有僵人综合征、CIDP等尚未有报道。
一些具有代表性的CAR-T临床研究结果包括:
多发性硬化:临床二期KYSA-7研究目前仍在进行中。
已有临床数据报道Kyverna公司的CAR-T产品,无严重安全性风险,CAR-T在脑脊液中扩增,1例患者的颅内自身抗体下降。
重症肌无力:Kyverna公司报道了两例重症肌无力患者的数据,安全性良好,患者运动能力明显恢复,自身抗体下降,B细胞被清除。
由Cartesian Therapeutics开发的mRNA-CAR-T治疗重症肌无力的报道显示,14例患者接受了治疗。
NMOSD:驯鹿开发的BCMA-CAR-T商业化产品是治疗NMOSD的临床数据最多的产品。
单细胞测序分析BCMA-CAR-T治疗NMOSD的机制。
总之,CAR-T治疗神经系统自身免疫性疾病具有其特殊性。
CAR-T可能引起神经毒性,这与神经系统疾病本身是否存在叠加毒性有关。
在某些类型的疾病中,自身抗体是由中枢神经系统中的病理性B细胞产生的,因此CAR-T必须穿过血脑屏障才能发挥作用。
CAR-T给药后需要频繁监测,神经系统疾病需要开发更适合的监测方法,例如功能性MRI或连续脑电图监测等。
许多疾病需要使用免疫抑制剂,这可能影响T细胞功能,或者在CAR-T制备中选择了自身反应性的T细胞,导致患者在回输CAR-T后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