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以TCE和CAR-T为代表的新型治疗方法在AID领域的应用似乎刚刚起步,但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且快速引爆。
在临床研究中,研究者们已经在AID的治疗中使用CAR-T进行IIT研究,并取得了显著进展。
虽然相关论文的发表数量还不多,但实际应用的案例已经相当丰富,积累了不少宝贵经验。
与此同时,TCE在AID治疗中的应用也迅速崛起。
尤其是国外的制药公司在TCE方面进行了深入布局,有些甚至更改了公司名称(例如,Cullinan Oncology更名为Cullinan Therapeutics),而大型制药公司在中国也积极寻求相关产品。
这一现象背后引发了怎样的思考呢?
结论是,无论是CAR-T还是TCE,未来5到10年内都将显著改变AID的治疗格局。
最理想的结果是实现颠覆式创新,或是突破性创新,而非仅仅是渐进式创新。
所有创新的目的都是为了满足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这里的需求必须是真实存在的。
AID患者需要一种安全、费用合理、经过一次或短期治疗后能够获得长期缓解,甚至部分患者能够彻底治愈的治疗方式。
如果能够实现这一目标,这些药物将成为颠覆式创新,彻底改变AID的治疗模式,但要达到这一理想目标并不容易,主要是由于疾病的复杂性。
以系统性红斑狼疮(SLE)为例,其发病机制涉及复杂的免疫紊乱,包括固有免疫、适应性免疫、补体系统和细胞毒性T细胞等多种因素。
传统治疗方法主要是非特异性地抑制炎症反应或进行免疫调节,而新模式的治疗假设是通过深度清除记忆性B细胞来实现免疫重置,从而使免疫系统恢复正常。
针对这一假设,CAR-T治疗难治性SLE的研究已有最长约3年的无病缓解数据,表明部分患者确实可以通过一次治疗获得长期缓解,而无需任何药物治疗。
然而,自体CAR-T仍需解决一些不可避免的问题,如高费用、长制备周期、如何避免混入自身反应性T细胞、需要化疗作为清淋、长期毒性反应以及患者治疗反应的异质性等。
其中,治疗费用、清淋化疗和患者异质性是最关键的问题。
通用型CAR-T产品或许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
另一方面,尽管TCE在AID治疗中备受关注,但实际上公布的临床数据并不多,只有部分已上市的产品可以进行IIT研究。
但是,与CAR-T治疗AID的机制相对明确相比,TCE的作用机制仍需进一步探讨。
我们可以假设,TCE通过连接CD3和靶抗原,招募T细胞来杀伤目标细胞。
仍然存在许多问题需要回答,例如:
1)如何设计TCE的亲和性,以便既能发挥杀伤作用,又不引发严重的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
2)亲和性设计在AID和肿瘤中是否存在差异?
3)循环中的T细胞是否会消耗TCE分子,TCE对循环中的T细胞又有何影响?
4)如果结合了B细胞而周围没有T细胞,会发生什么?
5)TCE如何进入淋巴组织和器官?
6)TCE能否穿透血脑屏障?
7)B细胞表面靶抗原的平均荧光强度(MFI)对TCE的作用有影响吗?
从TCE在淋巴瘤中的毒性反应来看,直接用于AID的治疗是胆怯的。
TCE的主要毒性反应包括严重感染,其次是对骨髓抑制,而CRS并不一定是临床上最棘手的问题。
在有限的报道中,这些问题并未显现,主要与给药剂量较低有关,也可能也与AID患者中靶抗原密度较低有关。
目前关于TCE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获批产品:Blinatumomab和Teclistamab,这些产品在类风湿关节炎、SLE等多种AID中均显示出良好的临床效果。
通过这些研究可以总结:
1) TCE能够进入淋巴组织,实现暂时性的免疫重置。
2)治疗AID所需的给药剂量远低于肿瘤治疗。
3)未来需要优化的不仅是给药剂量、患者富集和CRS预防,可能还需优化分子本身。
4) TCE在肌炎、硬皮病、SLE、RA和干燥综合征中有效,但在神经系统AID中可能存在障碍。
5)对于这些疾病的治疗,毒性反应远低于肿瘤。
6)目前的随访时间尚不够长,样本量也远低于C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