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名方之刘渡舟 | 泄泻

文摘   2024-10-18 00:01   山西  

1.泄泻1,患者张某某,男,33岁,北京人。

腹泻腹痛有月余,经用卡那霉素等西药治疗,也服过理中汤、保和丸等中药治疗,未见减轻。刻下:腹部胀满疼痛,痛则欲泻,泻则痛减,每日泄下便溏7~8次,大便中带有黏液,有时反酸,恶心。舌淡红,苔薄腻,脉弦见于右关。此乃木旺土虚,肝木乘脾所致,急以平抑肝木,培脾扶土,选用痛泻要方治疗。

陈皮 10克,白芍30克,防风10克,白术12克。药服三剂,痛泻减其大半,续服三剂而愈。

[按语]本案泄泻为肝强脾弱,木旺乘土。其辨证眼目有二:一是痛泻并见,吴昆《医方考》云:“泻责之脾,痛责之肝;肝责之实,脾责之虚。脾虚肝郁,故令痛泻”。二是脉弦见于右关,右关候脾,弦为肝气太过,肝实乘脾,故脾部反见肝脉。其治疗理应抑木扶土,首选痛泻要方。方中重用白芍酸敛阴柔,以平肝之横逆;陈皮理肝气,醒脾胃,和中焦;防风既疏达肝木之气,又有风胜湿,升清阳之义;白术燥湿健脾以扶中土。四药共奏调牌以止痛泻之功。本方为《景岳全书》引《刘草窗方》,原名“白术芍药散”,因张氏称之为“治痛泻要方”,遂有“痛泻要方”之名。



2.泄泻2(慢性肠炎)
患者黎某,男,24岁。1993年6月30日初诊。
患者常年大便溏泄,每日三四行,少腹疼痛,一痛即泄,而有不尽之感,虽泻而其腹痛不减,大便带有白色黏液。西医诊断为“慢性肠炎”。患者面色晦滞,胁肋胀满,口虽干而不欲饮,舌质暗红,苔白腻,脉弦小涩。此证为肠有滞热,热灼津液下注为利,又兼有肝气郁滞疏泄不利,气郁化火等证情,而非一般腹泻之可比,治当用泻热破结,“通因通用”,散结理气之法治之,用大黄牡丹皮汤合四逆散加减:
大黄3克,丹皮12克,冬瓜仁30克,桃仁14克,双花15克,柴胡12克,枳壳10克,木香10克。
五服都尽,少腹疼痛大减,大便次数减为每日2次,仍有黏液和下利不爽之感,此乃余邪不尽之症,又服五剂,少腹不痛,大便顺畅,每日一次,黏液不见。后以调理脾胃善后,数剂而愈。
[按语]泄泻一病,病因繁杂,寒热虚实宜仔细审求,切不可见泄即止,贻害无穷。本案泄泻,为实邪阻滞肠道所为,其辨证当抓住两点:一是腹痛泄泻,泄后其痛不减,大便不尽。此邪阻肠络,气机郁滞之象,与《伤寒论》所说的“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如出一辙;二是舌质暗红,脉弦小涩,表明肠有毒热,挟有瘀滞之物。正如《医宗必读》所说:“一曰疏利,痰凝、气滞、食积、水停,皆令人泄,随证祛逐,勿使稽留。经曰:‘实者泻之’。又云:‘通因通用’是也。”本方为大黄牡丹皮汤去芒硝,四逆散去白芍、甘草,加双花、木香而成。大黄能攻逐肠中湿热瘀结之毒,活血通络;桃仁,丹皮凉血散血,碳血化瘀;冬瓜仁清肠中湿热毒邪;柴胡、枳壳、木香疏肝理气,疏通肠中气机;双花能清热解毒,止利。



3.泄泻3,患者庞某某,男,28岁。

于1964年患腹泻,经治而愈。维持不久,大便又出现不调,每日少则三四次,多则十数次不等。所奇怪的是在大便之后,继下棕褐色油脂粪便,所下多寡以饮食肉菜之多少为凭。偶或矢气从肛门迸出油液。大便之色黄白而不成形,并有肛门灼热与下坠之感。虽然腹泻大便带油,但其饮啖甚佳,每日主食在半斤以上,犹不觉饱。视其人身体怯弱,而舌红苔黄,切其脉则弦大而数。刘老辨为肝胆之火下迫肠阴,劫夺肠脂之证。古人所谓的“解㑊”之病,颇为近似。

疏方:生山药30克,麦冬30克,沙参15克,玉竹15克,生石膏15克,炙甘草6克,白芍18克,乌梅6克,黄连4克。

连服五剂,病愈大半,效不更方,又服五剂而病痊愈。

[按语]本案腹泻油便伴肛门灼热,舌红苔黄,脉弦大而数,良由肝气疏泄太过,大肠传导失常所致。气有余便是火,肝胆有火,下迫肠府,则必劫夺肠中阴津油脂,故便下油粪。治应泻肝中之火而坚肠中之阴,刘老以“连梅汤”加减为之。方用乌梅、白芍,味酸柔肝,又能收敛止泻;黄连既清肝胆之火,又能坚阴厚肠;生石膏清胃泻热,生山药健脾止泻,沙参、麦冬、玉竹益胃肠之阴,此燥湿相济之用也。服之则使肝气平而疏泄有序,肠阴固而泄泻自止。临床对于气阴两伤之久泻,用本方加减,俱有效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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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怡
中医文化传播;个人原创诗歌、摄影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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