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口齿冷
侯某女,31岁。2009年10月8日。
产后,目、口、舌、齿冷不可忍。脉沉细,舌淡润。
制附片 90g,干姜 70g,炙甘草180g,山萸肉60g,晒参(捣)30g。
加水 3000ml,文火煮取 300ml,子、午初刻各服1次。3剂。
【编按】产后,目、口、舌、齿,冷不可忍,以中剂四逆汤回阳,人参、山茱萸固脱;
子、午时服,引阳归宅。
2.畏寒
郑某男,87岁。2006年8月23日。下肢枯瘦,畏寒特甚,盛夏穿3条裤子(其中一条毛裤),
仍觉风冷不可耐。脉迟滑。
生黄芪250g,制附片200g,干姜100g,炙甘草120g。加水3000ml,文火煮取500ml,3次分服。30剂。
【编按】盛夏穿3条裤子,仍觉风冷不可耐,为卫外不固;下肢枯瘦,畏寒特甚,肾阳衰弱,以芪附汤补阳助卫,大剂四逆汤回阳逐阴。
3.手冷
孙某女,42岁,双池。2006年2月4日。手指冷麻,腰困如折。
生黄芪120g,肾四味、黑木耳、当归各 30g,桂枝、赤芍各45g,生姜 45g,大枣12枚,核桃(打)6枚。3剂。
【编按】手指冷麻,李可喜用芪物当耳芥蛋汤(生黄芪120g,桂枝、白芍、当归、炙甘草、黑木耳各30g,蛋壳粉3g,生姜 10片,大枣10枚。主治:鸡爪风、或肢体麻木。方解:本方由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当归、黑木耳、白芥子、蛋壳组成黄芪、桂枝五物汤振奋阳气,促进血行,主治血痹之麻木,即无痛性麻木。养血驱风必加当归、黑木耳;痰湿加白芥子;骨软鸡胸缺钙加蛋壳粉);腰困如折,加肾四味、核桃。
4. 腿冷
朱良春,男,90岁。2006年8月 23日。
90岁的朱良春与76岁的李可在广州带学生的时候聊天,朱老告诉李可自己有一个多年下肢冷的毛病,每到冬季就加重冷从骨头里发出来,很是痛苦。李可自称是朱老的学生,因为早在多年之前他就从杂志上学习朱老虫类药的用药经验,想拜师而没有机缘。李可稍事谦虚之后,为他诊脉,说属于肾经有寒,真阳亏虚,应当使用大剂量附子治疗。附子是有毒的中药,不能用大量,一般都在10g以下。朱老说他自己用过附子,用15g没有问题,并且配伍当归、黄芪、丹参等温阳通脉。但附子最大剂量不能超过18g,超过了就头晕、血压升高(朱老平素血压不高),而药后他血压曾达到170/105mmHg,很不舒服。李可说附子 18g用量不够,小量可以升压,大剂量就不升压。李可前后思索了2个小时,香烟抽了一二十根,开出了一个处方:制附片180g,干姜50g,辽细辛(后一刻)30g,桂枝40g,白芍50g,炙甘草30g,红参(捣碎入煎)30g。加适量蜂蜜、童便共煎。
行医70年,现年90岁的朱老接过李可的处方,没有犹豫,没有退缩,而是赞扬说:“很了不起,你能经过深思熟虑开这么大的剂量,我敢吃!”他马上吩咐他的学生去抓药,并且到幼儿园用糖块儿哄着小男孩儿取了童尿,煎了3个小时。朱老每3个小时服1次,共服4次,并按要求只服头煎。他服了头煎之后,量了几次血压都没有升高;又服了第2次、3次、4次,血压也都没有升高。朱老在广州服了2剂药,回到南通之后又服了1剂,到第4剂就不能再服了,因口干上火,血压也升高了。但是多年的腿冷症状从此减轻了大半,效果还是不错的。
【编按】李可为90岁的朱老开方,“前后思索了2个小时,香烟抽了一二十根”,可见是空前未有、绞尽脑汁了。这是一个什么方子呢?即四逆参辛桂枝汤。从方药的顺序来看,四逆汤打头,回阳破阴;加细辛融人麻附细辛汤法(因用于90高龄体虚之人,故减麻黄)助阳透寒;加红参补虚,因毕竟是用于高寿之人;桂枝汤调和营卫、通调血脉。这方子构思很“巧”,把四逆加人参汤和桂枝汤巧妙结合在一起,这两方是8味药,却只精选了6味药,以四逆汤法驾驭桂枝汤、麻附细辛汤法,则桂枝、细辛可放手去解表散寒,而无辛散过度之虞,使之发挥到了极致。可谓《伤寒论》一言以毕之,桂枝、四逆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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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李可医案处方集》雒晓东 孙其新 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