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者之心》(2024)主演黛西·雷德利在2023年有一部小众文艺片《有时我会思索死亡》。
天然地喜欢看这类“孤独者”的故事。
电影没有交代女主弗兰的任何背景,她与家人的关系,她如何成长求学步入社会,她有没有特殊的病症,观众都不得而知。弗兰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平日里沉默寡言,几乎没有社交,当同事们谈天说地聊八卦时,她就待在自己的工位上,对着电脑,时不时侧耳倾听一下。
弗兰最丰富的心理活动也许就是幻想死亡。她幻想过各种场景的死亡,电影中以超现实的画面呈现,她可能是潮湿的原始森林里的倒在草木中的尸体,也可能是海边沙难朽木堆掩盖的尸体,还可能是开车时突然被撞击腾空而起的尸体。
独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不足与外人道。
公司来了新同事罗伯特,比较健谈,很快融入了团队,他好像看出了弗兰的性格,会在网上和她说话,又主动约他看电影,喝咖啡。弗兰不善于主动和人接触,但也不排斥交流,她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开始。
在罗伯特的循循善诱下,弗兰逐渐松弛了下来。虽然她不喜欢他推荐的电影,但他推荐的甜点还不错,餐厅的服务员阿米莉亚人也很不错。
稍稍有些意外的是,罗伯特居然结过婚,又离了,而且两次。弗兰没有谈过恋爱。
餐厅里挂着“福”字,红灯笼,灯笼上写着青岛啤酒。
办公室里有长长的蟒蛇出没。
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他们都想往前推进一点点,但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矜持总是坏了好事。
他们参加了阿米莉亚组织的聚会,聚会的主题也很独特,他们会轮流扮演凶杀现场的死者,通过死者追述死亡过程寻找凶手的线索。这个游戏太适合弗兰了,她大概也第一次如此融入一项群体活动。
罗伯特的过往让他对婚姻、伴侣和伙伴关系产生困惑,弗兰又带给他更多困惑,因为每次他想更多了解弗兰时,弗兰总是回避。弗兰同样困惑,为什么罗伯特要打听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过去,这些重要吗?
罗伯特把这理解成拒绝,弗兰则觉得自己很无趣,没什么值得分享。
两人第一次发生争执,不欢而散。
弗兰痛哭,躺在地上睡着。
拂晓晨光照进来,弗兰面目安详,这是多么酣畅的一觉。
弗兰早晨在餐厅遇到刚刚退休的卡罗尔,她没有去成向往已久的邮轮旅行,因为丈夫中风了,她最难过的在于,好像两个人计划了大半辈子的事就这么轻易被意外打倒了。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变化开始在弗兰身体里滋长。她主动给同事们带了甜点,主动找罗伯特坦陈自己的内心。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懂自己,但首先我要说出来。
可以后悔做错了,不想后悔错过了。
弗兰的转变也许过于程式化了,整部电影都没有打开自己的主角因为偶然的一段谈话突然就释然了,剧作上欠缺说服力。弗兰的“魅力”仿佛打了些折扣。但是最后的“表白”依然能感受到,弗兰还是弗兰:
“你想了解我吗?
我想吊在窗外的起重机上,不是因为想死,而是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有时我会心动,有时我会难过,有时我会迎接未知,有时我会躲在角落,有时我会思索死亡,有时我会感到我在活着。
有时懂得很重要。
有时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