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以来,不少地名是以人物名来命名的,有些是上古传说中的人物,有些是历史上有重要影响的人物名字。其中绝大多数以我们所熟知的战斗英雄或者革命先驱的名字命名。他们几乎每一位都以生命奉献给了新中国,而一片土地、一个城市被冠以他们的名字,不仅承载着对他们怀念,更是对他们无私奉献精神的一种传承。我国几乎每个省份都有以人名命名的城市或县级行政区或乡镇,但是新疆却没有。
可据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其实新疆以前也是有的,民国初年新疆督办杨增新围地租田,以其长子的名字杨乾德,给属地冠名为乾德堂,建立乾德农场。民国十年(1921)设置乾德县佐。民国十七年(1928),正式建立乾德县治。解放后于1954年更名为米泉。1996年12月30日经国务院批准,撤销米泉县设立米泉市。2007年经国务院批准同意将昌吉回族自治州米泉市并入乌鲁木齐市,撤销米泉市和乌鲁木齐市东山区,设立乌鲁木齐市米东区。自从以杨增新的儿子杨乾德命名的乾德县被更名以后,新疆就再没有以人名命名的县市区了。
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当年把乾德县改名为米泉县是非常正确的,毕竟这个县的名字用杨增新儿子的名字非常不妥。杨乾德又叫杨潜初,为杨增新第二任老婆崔氏所生。1926年杨增新受中央政府“委托”委任自己这个儿子为斋桑领事,斋桑是如今中亚哈萨克斯坦一城市名字。但是杨潜初并没有做出任何贡献,他既不是民族英雄,也不是革命烈士,以他的名字来命名一个县显然不合适。
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用杨增新的名字都比杨乾德的名字更合适,毕竟杨增新也算是中国清朝时期的民族英雄,为了祖国领土保存完整做出了贡献,他收复了阿尔泰地区且把阿勒泰划入了新疆,否则阿勒泰就跟着外蒙古一起丢失了。而现在的米东区其实应该恢复为米泉区,毕竟米东是米泉与东山的组合名,现在很多老米泉人仍旧习惯叫这里为米泉。
不以外国人名、地名命名我国地名,是我国地名管理的一项重要规定。上世纪50年代,国家领导人就专门定下规矩,以后我国不再用人名来命名地名,已有的可以保留。198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颁布《地名管理条例》,其中第四条第2款规定:“一般不以人名作地名。禁止用国家领导人的名字作地名。”故现在中国的地名比较少用党政领导人的名字命名。下面城镇规划君何方洪就来梳理分析我国以人物名命名的地名(地级市、县级市、县、市辖区和乡镇),并研究分析今后不能以人名作为地名的原因。
一、关于以人名命名的建制城市
我国以人名命名的建制市有13个,其中地级市4个(中山市、秦皇岛市、茂名市、吴忠市),县级市9个。但是据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其中有一些虽然公众认可其名来源于人名,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有争议,可能并不是因人名得名。
广东省地级中山市,以孙中山先生的名字命名,也是全国唯一一个以伟人名字命名的城市。中山市古称香山县,因“地多神仙花卉”而得名香山。1925年,中国革命的先驱者孙中山先生辞世,为纪念孙中山先生的伟大贡献,当时的国民政府将孙中山先生的故乡香山县改名为中山县,1988年中山升级为地级市。
河北省县级黄骅市,以英雄烈士黄骅来命名的,黄骅是八路军115师教导六旅副旅长兼冀鲁边军区副司令员,1943年6月30日在新海县大赵村主持召开军事会议时,被叛徒暗杀,终年32岁。为了表彰他的不朽功勋,1943年8月,山东军区将新海县命名为“黄骅县”以纪念他,名称一直沿用到如今。
黑龙江省县级尚志市,以赵尚志的名字命名。1933年10月,赵尚志所领导的珠河反日游击队在三股流诞生,经过三年的斗争,这支部队发展成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并成立了珠河县人民革命政府。抗日战争胜利后,为纪念为国捐躯的东北抗联将领赵尚志,1946年11月,珠河县第一次农工代表大会通过决议,将珠河县改称尚志县。1988年9月撤县设市为尚志市。
陕西省子长县级市以民族英雄谢子长名字命名。1942年,为纪念著名革命烈士谢子长,安定县更名为子长县。2019年7月,经国务院批准,撤销子长县,设立县级子长市。所以子长市是一座英雄城市。
广东省地级茂名市也是得名于人名。晋永嘉年间(307~313年),高州城一带洪水时常为患。境内有道士潘茂名,立志救黎民于水火,开凿石船,每当洪水来临,此人就以石船搭救灾民。同时,他在浮山岭一带采药炼丹,施药救人。潘茂名在西山(今高州城西观山)之上仙逝,后人为纪念潘茂名的历史功绩,把高州称为潘州,其炼丹之地称为潘仙坡,而潘仙坡一带以其“茂名”称呼。隋开皇十八年(598年),开始设置茂名县。1959年5月9日,茂名工矿区市更名为茂名市。1975年,茂名市升级为地级市。
秦皇岛最初确实是一个岛,不过由于沧海桑田的变化,如今的秦皇岛已经变成了半岛和大陆联系在一起。1948年秦皇岛解放,于是设立了秦榆市。新成立的秦榆市相当于如今的县级市。这个名字的来历很简单,秦来自于秦皇岛,榆来自于秦皇岛的母县临榆县。
在1949年3月份,秦榆市改成秦皇岛市,而山海关办事处成立的山海关市划归辽西省。当年之内秦皇岛县级市管辖范围没变,但是升格地级市。
1952年辽西省撤销,11月份山海关市自然又重新划归河北,由唐山市管辖,到12月份山海关市又合并到了秦皇岛市。
1958年秦皇岛市变成了县级市,划归唐山专区。等到改革开放之后,沿海地区的秦皇岛市成为沿海开放城市,于是在1983年3月秦皇岛地级市再次成立。
河北省县级任丘市,说的是任丘地名的由来,其中一种说法是西汉末年巡检海使中郎将任丘在此地筑城,任丘名称由此而来。西汉末年,建立了任丘城,为当时的巡检海使驻地。邢子颐《三郡记》称:“汉元始二年(公元2年),巡检海使中郎将任丘筑此城以防海口,即以为名”。北齐天保年间(550年—557年),正式设置任丘县。清雍正二年(1724年),为避孔子讳,将任丘县改为任邱县。1981年全县地名普查时“任邱”改为“任丘”。1986年3月5日,经国务院批准,撤县建立县级任丘市。
河南省县级禹州市,以治水的大禹而命名。《汲冢周书》记载“禹都阳城,后居阳翟。”《中国地名语源词典》便得出结论:“此地为夏禹所居,故以禹为名。”禹因治水有功,在此地受封为“夏伯”,此地就成了夏部族活动中心区域。禹的儿子启在此创建了中国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夏邑”即为禹州最早的名称。
金朝在这里设置开封府下辖的“钧州”,明万历三年(1575) 四月,因避皇帝朱翊钧之讳,钧州改名为“禹州”,因大禹最早封于此地。自此禹州地名以"禹"为名再未更改,只在禹县和禹州间变化而已。1988年6月25日,国务院批准撤销禹县设立县级禹州市。
山东省县级禹城市,跟河南省县级禹州市一样,得名于大禹。所以禹城市是中国唯一两个以大禹命名的城市之一(另一个是河南省县级禹州市)。传说禹城为大禹治水功成之地,大禹治水在禹城遗留下的许多遗迹,如禹息故城、禹迹亭、徒骇河、禹堤、具丘山等。现在禹城市还有很多以大禹命名的事物,如大禹公园、禹王亭酒、大禹龙神集团、禹王集团、禹王牌化肥,以及大禹当年登丘望水,一望十里的十里望村等。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唐玄宗皇帝取城南禹息故城之意,将祝阿县改名禹城县。1958年禹城县并入高唐县,1961年恢复禹城县建制,1993年9月9日,撤销禹城县,以原禹城县的行政区域设立禹城市(县级)。
宁夏回族自治区地级吴忠市的“吴忠”之名来源于明代驻守此地的将军之名。吴忠城市起源于秦初设置的“富平县”,建城时间为秦朝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吴忠一名得于明朝洪武初年,是当时灵州守御千户所领十三个屯堡之一,以屯长吴忠命名为吴忠堡。久而久之,这些屯长的名字便演变为地名。1950年析灵武县设置宁夏省吴忠市(县级),治所在吴忠镇。1955年吴忠市属吴忠回族自治州,为州府所在地城市。1963年改吴忠市为吴忠县,1983年复设为银南地区吴忠市。1998年银南地区撤销后,吴忠市升为地级吴忠市。吴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600多年后,他一个小小屯长的名字会成为宁夏地级市的名字,真可谓光宗耀祖了。
山西省县级介休市,很多人认为比地名来历与介子推无关。《介休市志》这样记载:“(公元前636年)春,晋公子重耳出逃19年后返国,即侯位,为文公。赏从亡者时,‘介子推不言禄,禄亦弗及’,偕母归隐绵上,而后遭焚死。晋文公以绵上为子推祭田,并说:‘以志吾过,以旌善人。’后,介休即依介子推余休而得名”。
但是也有人说跟介子推无关,因为“介休”名称的由来,是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秦统一全国后,推行郡县制,在今介休境内置邬县和界休县,均属太原郡。这是“界休”第一次出现在史书中,但不是“介休”而是“界休”。西晋时,大学者杜预注《左传》说:“西河界休县南有地名绵上。”臆断说介子推死于界休境内的绵山上,因此,“界休”当为“介休”。西晋太康二年(281年),晋武帝司马炎遂改“界休”为“介休”。这样介休就诞生了,这片土地也由此和介子推联系在了一起。1992年2月经国务院批准,撒介休县设立介休县级市。
福建省县级武夷山市,以境内著名的武夷山风景名胜区而得名,而武夷山则来源于武夷君。武夷山市原名崇安县,取“崇地安宁”之意。其名称由来主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彭祖神话。南宋著名道士白玉蟾《武夷重建止止庵记》提到,上古仙人彭祖(即篯铿)在此炼丹,有二子篯[jiān]武、篯夷,此山遂名武夷山。另一种说法是用来纪念武夷君。西汉时期,汉武帝曾派遣使者在大王峰南麓设坛祭祀山神武夷君,武夷山由此得名。1989年8月21日,撤销原崇安县,设立县级武夷山市。
河北省县级南宫市,得名于南宫适。而南宫适字子容,春秋末年鲁国人,既是孔子的学生,又是孔子的侄婿。《史记·仲尼弟子传》载:“南宫括,字子容”,司马贞《索隐》称:“蓋居南宫因姓焉。”旧之南宫县及今之南宫市因南宫为名。西汉高祖始置南宫县,因境域曾为周代“八士”之一的南宫适居食之地,故取其姓南宫为南宫县名。1986年3月5日,南宫县经国务院批准撤销南宫县,设立县级南宫市。但是据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关于南宫地名的由来,目前存在多种推论,较流行的有四说。一是源于“南宫适”,二是源于“庇商祖庙”,三是源于“赵国信都”,四是源于“南宫侯张买”。这四种推论,今人各有所衷,其声虽异,其情却相同,恰如羲之好鹅——翩翩此心非怜羽,耿耿情深化沉吟。
二、关于我国以人名命名的县
陕西省志丹县以刘志丹命名。 志丹县原名保安县,保安之名始于宋,宋之前无建置。1936年6月,改赤安县为志丹县。以革命烈士的姓名而得名。因纪念刘志丹烈士而得名。
吉林省靖宇县以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军长兼政委和第一路军总司令兼政委杨靖宇名字命名。靖宇县原名濛江县,满语称之为“恰库”,意为 “明珠河”,1946年2月14日为纪念在此殉国的民族英雄杨靖宇将军,更名为靖宇县。
山西省左权县因左权的名字而命名。左权县原名辽县,1942年5月25日,在太行山反“扫荡”战斗中,为掩护八路军总部、中共中央北方局机关和北方局党校安全突围,左权将军不幸于麻田附近的十字岭壮烈殉国,年仅37岁。为纪念左权将军,根据辽县万余民众签名请求,经晋冀鲁豫边区政府批准,1942年9月18日,辽县易名为左权县。
陕西省子洲县是以革命先烈李子洲的名字命名。1942年由绥德、米脂、清涧划地设立绥德西川办事处;1943年12月25日,经陕甘宁边区政府批准,把绥西办事处改名为子洲县,纪念这位革命先烈。1944年1月,办事处正式更名为子洲县。
陕西省吴起县以吴起而命名。吴起县原名为“吴旗县”,吴旗县因吴旗镇而得名。吴旗镇原称“吴起镇”,相传为魏国大将吴起(约前400年)在此屯兵驻守而得名。1206年,地方兵制设立百户,百户下设旗,遂改“起”为“旗”,即“吴旗”,“吴旗”之名一直沿用。2005年,吴旗县正式更名为“吴起县”。吴起县名的由来与“吴起镇”一致,也是源自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政治家吴起曾在此屯兵戍边23年。1942年,吴旗县正式成立,后经撤销、重设,于1996年划入延安市管辖,于2005年更名恢复为“吴起县”。
浙江省文成县名来源于刘基的谥号文成。明开国功臣刘基的故里是境内南田,故以刘基谥号“文成”命名,定县名为文成县。古人以“经纬天地为文,安民立政为成”,文成有“经天纬地、立政安民”之意。1949年6月更名为大南县,9月复称文成县。1958年10月撤县,1961年9月复置文成县。
山东省微山县以微子命名。说到微山县之名,自然少不了北方第一大淡水湖、占据微山县域面积三分之二的微山湖。而微山湖名字的由来,最早可以追溯到殷商末年。微子是商纣王帝辛的庶兄,名为启,因封地为微,子为爵位,所以又被称为“微子”。微子去世之后被葬在微山岛西北部的一个小山上,这座山因有微子墓而得名微山,湖也因山取名微山湖,县又因微山而冠名微山县。微山置县于秦代,最初称作广戚县,到了汉高祖六年,刘邦封张良为留侯,广戚县并入留县。建国后,为了统一管理微山湖于1949年设立湖区办事处,隶属于滕县专区,也就是今天的滕州,1953年微山县正式成立。
河南省太康县以夏国王太康名字命名。太康是中国唯一一个用皇帝名称命名的古县。夏国王太康,到洛水沿岸狩猎,十旬不归,被东夷族后羿所拒,不得返国,流于戈地(即今太康一带),筑城定居,死后葬于城东南1千米处,太康陵墓今犹存。秦王赢政二十三年(公元前224年)始置阳夏县,隋文帝开皇七年(公元587年),改阳夏县为太康县并沿袭至今。
河南省获嘉县因越国丞相吕嘉被斩获而得名。新乡的获嘉县是以大白菜闻名全国的获嘉县,其实汉朝以前并没有获嘉县。西汉时期,位于岭南地区的南越国,表面上臣服西汉集团,可暗地里,却被丞相吕嘉操控,一心想要闹分裂、求独立,汉武帝派大军讨伐南越,就在汉武帝途径原汲县新中乡时,军中传来捷报,越国丞相吕嘉被斩,汉武帝龙颜大悦,钦赐地名“获嘉”。虽然那时的获嘉和现在的获嘉县并不是一个地方,但获嘉县之名,是由汉武帝钦赐,《汉书·地理志》记载,“获”指的是获得,“嘉”是指美好和吉祥,“获嘉”就是获得美好和吉祥的地方。
湖南省炎陵县因炎帝而得名。炎陵县原名酃县,始建于宋嘉定四年(公元1211年),因中华民族始祖炎帝神农氏安寝于县城西鹿原陂的炎帝陵,1994年4月,报经国务院批准改酃县为炎陵县。
陕西省黄陵县因黄帝而得名。《史记•五帝本纪》:“黄帝崩,葬桥山。”《索引》云:“桥山在上郡阳周县,山有黄帝冢也。”这是关于黄帝陵的最早、最权威的记载。轩辕黄帝的陵寝位于陕西省黄陵县桥山,所以黄帝陵古称“桥陵”。1942年陕西省第三行政督察区专员公署考虑到黄帝陵的崇高地位,同时,为了与陕西蒲城丰山唐睿宗桥陵相区别,随即将这里更改为“黄帝陵”。同年冬天,原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题写“黄帝陵”三个大字。置于黄帝陵墓前,自此,黄帝陵之名沿用至今,黄帝陵所在的中部县也改名为黄陵县。
湖北省神农架林区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说起“神农架”,相信大家都知道,一听到这个名字,肯定立即就会联想到“神农尝百草”、“神农架野人”等一系列的神话传说。和当地人聊天中得知,祖祖辈辈相传的,上古的神农氏在这个地方搭架上山采药,故而得此地为“神农架”之名。为了纪念神农尝百草老百姓就把这一片茫茫林海,取名为“神农架”。
山西省稷山县因后稷而得名。首先县名来源于县境内有“稷王山”,农业始祖后稷曾在此树艺五谷,并教会百姓稼穑,后稷死后葬于南山,称为”稷王山“。北魏太和十一年(公元487年)设县时称为高凉县,县治位于今稷山县城东南约15千米处,后于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将其改为稷山县。
贵州省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县因尹珍(或尹真)的字道真而得名。尹珍是贵州汉文化的传播人,西南汉文化教育的奠基者,数千年来一直受到人们的敬仰。据史料记载因纪念东汉时期著名学者尹真而建立。唐朝时,人们为了尹珍,将其出生地定名为珍州,后经多次变化,但是多数时间仍称为真州。雍正皇帝在位期间,改真州为正安州。民国成立时,改州为县,设立正安县。1941年,民国政府将正安县北面的一部分划分出来,单独设立一个县,县名就定为道真县,就是为了纪念当年的尹珍。
陕西省紫阳县因张伯端的号紫阳而得名。紫阳县是全国唯一用道教名号命名的县份,因道教南派创始人张伯端(道号“紫阳真人”)曾在此修行悟道,并在县城南留有紫阳洞、紫阳滩而得名,寓意为“紫气东来,阳光普照”。
河南省清丰县因张清丰得名。清丰县以县境有隋代孝子张清丰门阀而得名。隋开皇年间,顿丘县有张清丰,聪颖达理,善事父母,孝行闻名乡里,被举为孝廉。朝廷屡招不仕。唐大历七年(772年),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以县境有孝子张清丰门阙,遂表奏朝廷,以“清丰“之名为县名。
河北省元氏县以战国时期赵国公子元命名。元氏县是河北省石家庄市所辖的一个县,是中国自古至今沿用古名称从未改名的古县之一。西汉时期是恒山郡之治所,战国时期赵国公子元以此地为封地,因此称为元氏,据《汉书·地理志》注:“师古曰:阚骃云,赵公子元之封邑,故曰元氏。之后此地在中国历史上的不同时期均被不同政权所治。抗日战争之后,元氏县先后曾与获鹿县(今鹿泉区)与高邑县合并,也曾与赞皇县并入,后于1962年3月元氏县恢复原建制。
三、我国以人名命名的市辖区
我国以人名命名的市辖区并不多,至少比其以人名命名的建制市和县要少很多,目前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的我国以人名命名的市辖区只有四个,分别是是上海市徐汇区、成都市武侯区、眉山市东坡区、临汾市尧都区。
上海市徐汇区以徐光启命名。上海的“徐汇区”,又叫“徐家汇”。可是,这个地名是怎么来的呢?答案啊也是十分的有趣。原来明朝著名的大学者徐光启,曾经在这个地方,建了农庄和别墅,住了下来,从事农业科学实验,而且著书立说。徐光启逝世之后,也是安葬在这里,他的后裔,也在此繁衍生息。再后来其后代多了起来,逐渐成了一个小镇,叫做“徐家厍”(念shè)。加上这个地方是蒲肇河、肇嘉浜、法华浜三条河流汇合之处,所以有了“汇”字。所以“徐家厍”逐渐喊成“徐家汇”,再后来叫“徐家汇区”,简称“徐汇区”。
四川省成都市的武侯区因蜀国丞相诸葛亮和域内蜚声中外的武侯祠而得名。“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武侯区受到中国“三国”文化遗产的滋养,是一个以历史名人诸葛亮封号命名、因辖区内的武侯祠而得名的行政新区。
“武侯”之名来源于诸葛亮的封号及谥号。武侯祠是纪念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的祠堂,诸葛亮曾被封为 “武乡侯”,又被追赠为 “忠武侯”,世人常称武侯。
眉山市东坡区因大诗人苏轼的字东坡而得名。东坡区原名眉山县,2000年12月20日撤销眉山县建置,改建东坡区。因眉山县是宋代大文豪苏轼(号东坡居士,又称苏东坡)的出生地,故得此名。在眉山地级市,处处可见与苏东坡相关的事物:眉山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区域,被命名为“东坡区”;东坡区的三苏祠里,苏东坡的雕像怡然自得;首届“东坡国际文化节”,于2007年在眉山举办;甚至连眉山的城市标志,都是苏东坡头像与瓦当的组合。
山西省临汾市尧都区因帝尧陶唐氏建都于此,故而得名尧都区。尧都区相传为五帝之一的文明始祖帝尧陶唐氏诞生、建都之地,古称平阳。古为帝尧之都,《帝王世纪》称,“尧都平阳”。春秋时期晋国置平阳县,历秦、汉、魏、晋不改。2001年设地级临汾市时,改县级临汾市为尧都区,以纪念“尧都平阳”之历史。
四、我国以人名命名的乡镇
我国以人名命名的乡镇还是很多的,其数量要远大于市辖区,可能也要多余建制市和县。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不可能全部统计齐全,但是目前所熟知的有以下这些乡镇。
山东省青岛市即墨区田横镇以田横命名,因秦末齐王田横及五百义士留居此地而得名,距今已有二千多年历史。湖南省桂阳县欧阳海乡因欧阳海而得名,1964年为纪念欧阳海烈士,将沙溪公社易名为欧阳海公社。1984年撤销公社称欧阳海乡,2012年3月撤乡设欧阳海镇。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开慧乡因革命烈士杨开慧而得名。湖南省长沙市长沙县黄兴镇因革命先驱黄兴而得名。
浙江省慈溪市宗汉街道为纪念辛亥革命志士马宗汉而得名。山东省惠民县孙武镇因孙武而得名。江西省贵溪市志光乡因龙志光而得名,1943年2月,当地军民为了纪念陈志光烈士,将其牺牲地四安乡改名为“志光乡”。河北省怀来县存瑞乡因董存瑞烈士而得名。四川省中江县继光镇因烈士黄继光而得名。
河北省献县本斋乡因马本斋而得名。河南省武涉县三阳乡因刘三阳而得名。安徽省合肥市肥西县铭传乡因民族英雄刘铭传而得名。浙江省海盐县秦山镇跟河北省秦皇岛市一样,都是因秦始皇二得名。江苏省南通市代管的启东市王鲍镇因纪念革命烈士新王橙、鲍志椿而得名。江苏省海门市王浩镇因革命烈士王浩而得名。
广东省新兴县六祖镇因禅宗六祖惠能而得名。重庆直辖市万州区嗯甘宁镇,以三国东吴将军甘宁而命名。无独有偶,在重庆市涪陵区有一个马武镇,同样是以东汉大将马武而命名的,甚是巧合。江苏省江阴市徐霞客镇因著名的地理学家徐霞客而得名。辽宁省盖州市杨运镇因烈士杨运而得名。江苏省泰兴市根思乡因新中国第一位特等功臣和特级战斗英雄杨根思而得名。湖南省汨罗市弼时镇,以任弼时名字命名,因为这里是开国伟人任弼时同志的故乡。
五、关于不能以人名作为地名的相关规定的历史由来
“不以人名作地名”作为一项规定源于党的七届二中全会。20世纪40年代末,一些国家用领导人的名字命名了不少地名。当时,党内也有一些呼声希望以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命名城市。毛主席一直坚决反对,防止出现个人崇拜现象。1946年6月18日,《新华日报》发表了《革命领袖与烈士的名字不能乱用》一文。文章指出:“最近有些地方的行政机关……只局限于表面的纪念,随便应用革命领袖的名字,作一些小地方或街市的名称……这样将先烈和革命领袖的名字混用起来,使很多群众分不清。”1949年3月,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主席要求全党在胜利面前保持清醒头脑,在夺取全国政权后要经受住执政的考验,提出“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提议作出六条规定,其中第五条就是“不以人名作地名”。1979年12月,国务院下发的《关于地名命名、更名的暂行规定》中,对相应内容进行了细化,表述为“一般不以人名作地名。禁止用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命名地名。”用“一般”和“禁止”来区分不同情况。1986年1月,国务院发布《地名管理条例》,将“一般不以人名作地名。禁止用国家领导人的名字作地名”上升为行政法规条款。2013年7月11日下午,总书记在西柏坡纪念馆六条规定展板前称赞“不以人名命名地名,这一条坚持下来了”。
对外国人名、地名作我国地名做出专门规定,是在《地名管理条例》发布之后。1987年5月13日,《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我同外国结为友好的城市不以对方地名、人名命名街道或建筑物的通知》下发。通知指出,“近来,在对外友好城市交往中,有个别城市与外国结好城市签署的《备忘录》或《会谈纪要》,包括了各以对方城市名称命名街道的内容,这是不妥当的”。通知要求,“对外友好城市工作应注重实效,一律不以对方地名、人名命名我国街道或建筑物等。如对方提出,可以我国无此习惯为由予以婉拒。”对于“个别确有特别纪念意义需以对方地名、人名命名我国街道或建筑物的,要事先报国务院审批,未经批准,不得自行向外国对口城市作出承诺。”1996年6月民政部发布的《地名管理条例实施细则》中明确规定“不以外国人名、地名命名我国地名”。
六、国际可供借鉴的经验
地名是重要的社会基础公用信息和重要的文化载体。解决一地多名、一名多写、重名和拼写不统一等地名不规范问题,在地名国家标准化的基础上实现地名国际标准化是世界各国共同努力的目标。为适应各国之间经济、军事、文化交流等各项事业发展需要,联合国经社理事会于1960年成立了联合国地名专家组,并每两年召开一次联合国地名专家组会议。
从1967年起每5年召开一次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专门研究解决地名国际标准化问题。我国政府多次派代表团参加联合国地名专家组会议和地名标准化会议。2007年,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第VIII/9号决议确认地名作为一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有重要意义,还提出依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的规定,确认地名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联合国地名专家组在关于地名标准化的讨论中,逐渐关注和重视外来语地名问题。为此,还专门设立了外来语地名工作组。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决议明确指出:“认识到人们希望控制使用外来语地名。建议在地名国际标准化中,要尽量少使用外来语地名来命名那些完全位于一个国家内的地理实体”。外国人名、地名自然属于外来语范畴。
即使是以本国人名命名地名,很多国家也有严格的规定,非常谨慎。像美国、加拿大、比利时、澳大利亚等国家在相关法律法规中做了具体要求。美国《国内地名命名原则、方针及程序》中规定“以人名为地理实体命名的提议将不予采纳,出于历史或纪念原因、为纪念某位人士或家族且符合公众利益的情况除外。”比利时《关于保护公共道路和命名的法令》对特殊情况下使用人名作地名的程序作出规定,指出“皇室成员的姓名,不论是死者还是生者,只能在事先征得政府同意的情况下使用。”澳大利亚在《地理命名指南2010》中对不以人名作地名的原因进行了补充说明:“应避免使用仍在世的人物姓名,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众的态度和观点可能会改变。”
七、把握重点推动规定有效落实
地名作为历史发展的重要产物,承载了一个地区特有的历史价值及文化特征。如果一个城市的地名复制外国的人名、地名,不免显得水土不服,缺乏根基。为有效贯彻“不以外国人名、地名命名我国地名”的有关规定,应进一步做好地名命名,规范地名管理,重点做好以下几个方面工作:
一是要注意分辨外国人名、地名和外来词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外来词被称作异文化的使者,是不同文化交流的产物。外国人名、地名属于外来语,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外来词。我们以开放地心态广泛借鉴、吸收世界不同文明的同时要注意区分。语言文字专家指出,外来词是指词义源自外族语中某词为前提,语音形式上全部或部分借用对应的该外族语词、并在不同程度上汉语化了的语词。严格地说,还应具备在汉语中长期使用的条件,才能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外来词。比如葡萄、沙发、冷战、扑克、保龄球、纳米、道具、派出所、暗箱、一打等等。换言之,外来词要符合几个条件:一是外来词来源于外国或其他民族语词,起源是由外民族首先发明并形成、凝聚了词的概念。二是外来词需要经过汉语在其语音形式上不同程度改造,融入本民族的语言体系,成为较稳定的组成部分,受本民族内部语言规则的制约,符合本民族的语言习惯,在形式和内容上都需要具有不同程度的本民族化。三是需要时间的检验。外来词借入汉语之后,经过不同程度的再创造,融入汉语词汇,成为被人们普遍接受的汉语词。
二是要针对不同地名区别命名、分类管理。地名本身的附着性、弥漫性以及社会发展的日新月异,造成地名管理范围非常广泛并会不断拓展,既包括日常所说的地名,也包括一些具有地名意义的名称。要根据不同地名的性质,做到区别命名、分类管理。行政区划、自然地理实体、公共设施和城镇道路等涉及公共利益的,由政府或相关部门命名。通过地名立法进行严格的程序约束,以认真履行信息公开、民意征求、听证、专家论证等前置环节,提高命名质量和更名门槛,防范社会风险。
现代城市结构中,建筑物名称具有明确的指位功能和较强的文化表达功能,在商务往来、广告宣传、邮电通讯、日常交往中被广泛使用,从而具有了鲜明的地名意义。建筑物名称是外国地名高发领域。对于建筑物等具有地名意义的名称,应当在简政放权、尊重市场规律的前提下进行规范管理。以《物权法》为依据,尊重物权所有人命名权利。从维护传统文化和公序良俗等维度,设置相应的禁用词汇,列出负面清单,对违规者给予行政处罚。通过多种有效措施,避免在畸形政绩观和浅薄文化观中产生肆意命名、更名冲动。需要注意的是,对于一些以外国企业、组织命名的建筑物名称不在讨论的范围之内。
三是要注重利用和发展我国地名命名理论、方法。我国五千多年的历史以及大量命名实践中创造、发展出了一套特有的地名命名方法,体现了我国的传统文化和认识环境、改造环境的思维习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墨子即提出了“取实予名”的思想,认为“名”只能依据“实”来确定,“名”必须与“实”相符。随着自然地理实体与人文地理实体命名原则的相互交叉、融汇,地名命名理论得到进一步深化。如中国地名的“水北为阳,山北为阴”的命名规律,在阐释自然规律的同时也发挥着有效的指位作用。这些丰富的传统命名理论像雄厚的基石,为新时代地名命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积累了丰富的手段。凭借中国汉字的高效信息表达能力,有效运用我国地名命名的经验方法,有利于突破地名命名杂乱无序的困境,为规范命名注入活力。
四是要注重提升地名文化内涵,增强地名的表达能力。地名是城市文本和空间阅读的入口,也是地域文化展示的“博古架”。一个城市的地名应当力求体现当地历史、地理等文化特点,与地域文化相协调,并深深嵌入到当地的地域文化中,与之形成良性互动,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润物无声,有助于当地良好的社会人文环境的形成。只有这样,地名才能成为“一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正是从这种意义上讲,要不断增强地名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承载和表达能力。也正是从这种意义上讲,要以地名为媒介,激发人们对身边地域文化、传统文化的文化自觉,形成最基础、最深沉的自信——文化自信。可以说,地名方面总结、创造出具有中华风范的文化语言体系,有助于构建国人的文化自信。
五是要注重加强普法宣传。尽管我国对不以外国人名、地名作地名的规定实行多时,但遗憾的是,一些所谓的“洋地名”仍层出不穷。从法制角度看,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地名立法远远落后。地名立法落后导致地名工作犹如刻舟求剑,不能适应不断变化的新形势,不能满足当前社会需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忽视地名普法宣传作用,力度薄弱。公众对地名法规的知晓度、参与度不足,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地名还有政府部门管理,更无从谈起了解和遵守地名命名更名相关的规则。
加强地名普法宣传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对地名行政管理人员加强地名专业性普法,进一步清晰明确地名管理的边界,做到依法行政;二是对社会公众加强地名认知性普法,了解地名法规要求和地名的重要作用,为地名行政管理工作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通过普法宣传,让社会公众认识到对地名的管理是正常的、必要的行政行为,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不是部分人所担心的要把审美观、道德观取向强加于社会的公权力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