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进入金融领域的奥运会选手,从咨询师做到PE机构合伙人
02 尽调新基金经理,最终会回归到CIO网络中的信息和识人能力
03 从耶鲁到小型捐赠基金,认清自己能掌控的投资风格
04 五人团队开拓新兴市场,心有余而力不足
Envolve Group
2010年,Anne Martin成为卫斯理大学(Wesleyan University)的CIO,十四年来,捐赠基金规模从5亿美元增长到了11亿美元。
曾经是美国赛艇国家队队员的她,从史密斯学院毕业后度过了几年运动员生涯。随后,她做过banker,也在旧金山的一家私募机构担任过合伙人。2004到2010年,她是耶鲁办公室的投资总监,管理自然资源和私募股权portfolio。
这些视角和在David Swensen麾下工作的经验,最终使得Anne接管了卫斯理大学的小型捐赠基金,开拓新的资产和团队管理模式。访谈中,她也提到了在筛选基金经理和投资新兴市场时最希望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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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们先从你的运动员生涯聊起,你一度是美国赛艇国家队的队员,是吗?
Anne:是的,我天生就有一种活力。我八岁加入了游泳俱乐部,每天在泳池里来回游几个小时才能心满意足。
但是长大之后,像许多游泳运动员一样,我觉得很疲惫。到了18岁,我想结束游泳生涯,正好隔壁宿舍的朋友是划船运动员,他邀请我去体验,我就去了,也立刻爱上了这项运动,不到一年我就加入了划船队。
我深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进入奥运会队伍,所以毕业后我没有马上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而是搬到波士顿训练,结识了一群了不起的划船运动员,其中有一位在咨询领域工作的人说:“你应该去我们公司面试。”那是个绝佳的机会,1983年到1988年,我在波士顿度过了五年极好的时光,既划船、训练,又在这家咨询公司做战略发展工作。1985年到1988年,我一直都是国家赛艇队队员。
Q:那之后你就开始走现在的职业道路了?
Anne:做了三四年咨询之后,我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正好划船的时候认识了我丈夫,他当时要去西海岸担任斯坦福大学的新生划船教练。所以我搬到了西边,在另一家咨询公司工作了一年,然后去了斯坦福商学院读MBA。
1991年毕业之后,我直接去了Alex. Brown,一家小型投行,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金融领域。商学院暑假的时候,我也在Microsoft工作过,因为我很想看看在一个干实事的公司里是什么感觉。那时候Microsoft大概有6000到9000名员工,已经是个很大的公司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机器里的一个小齿轮,这是一家很棒的公司,但我不想在这里工作。
说回Alex. Brown,我当时在它的科技业务部门工作。老一辈的人可能还记得,1991年的科技行业其实是一个很糟糕的时期,特别是当时经济衰退。
我最初做半导体和磁盘驱动器方面的工作,然后转向软件,接着一个合伙人和我一起成立了新媒体组,现在这个组就是那家公司互联网业务的基础。接着我迅速转向了互联网,参与了Amazon和eBay的IPO。我们把Zip2(Elon Musk的第一家公司,但鲜为人知)卖给了Compaq。
一周之后我离开了,去了一家叫做Rosewood Capital的私募机构待了三年。与此同时,我丈夫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2000年他被邀请去做奥运队的教练,他也是88年和92年奥运会的选手。后来他去耶鲁大学赛艇队做了教练,我也因此遇到了David Swensen,这就是我进入资产管理领域的过程。
Q:你做banker和在PE机构的经历,哪些在耶鲁开始工作的时候最有用?
Anne:从投行转向资产管理,你必须放下很多,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放下做deal的心态。因为在投行,一切都围绕着下一个deal,这是你的薪酬来源,deal几乎就是你的整个生活;但是进到资产管理领域,你必须思考如何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思想,做正确的deal。
Anne Martin
从投行转向资产管理,你必须放下很多,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放下做deal的心态。你必须思考如何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思想,做正确的deal。
另一方面,我对资本市场的理解要比许多基金经理更深入。如果对公司有了更深的了解,就会知道什么会让一家公司更有吸引力。但banker要不断地筛选公司,每天思考要给哪家公司贴上什么标签。
另一件对我帮助很大的事情是,因为我在新兴技术领域工作过,在旧金山的九年让我认识了一大批VC、一级投资人和CEO,这为我在耶鲁评估新的风投项目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数据库。我可以打电话给一些人,他们会给我一个非常坦诚的看法。
Q: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了耶鲁捐赠基金,开始投一级的?
Anne:本来我是耶鲁的顾问。为了我丈夫的工作搬到东海岸之后,我休息了一年半,当时我们七岁的双胞胎儿子正在适应新学校。我们在普林斯顿待了一年,然后回到了旧金山,接着又搬到了纽黑文,这个决定非常正确。
我给儿子们报名参加了少年棒球联赛,他们被分配到了一个队伍,教练是David Swensen,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孩子们练习棒球,我和David也成了朋友。我决定要回去工作的时候,就问他康涅狄格州有什么工作机会,我该考虑哪些因素。
David说:“为什么不来我这里工作呢?”我说:“我不知道合不合适。”他也不确定,因为耶鲁大学很少招外面的人,而我对他们的工作一无所知。这可能是David喜欢我的原因之一,我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我开始做顾问,几个月后成为了全职。我从自然资源部门开始,在矿业领域做了很多探索性工作,管理石油和天然气portfolio。我常开玩笑说,我这两个领域有世界上最具创业精神的人。如果你认为硅谷的企业家很有创业精神,先去德州见见那些钻油的人吧。
Q:你第一次和基金经理聊的时候,之前的经历是怎样影响你的想法的?
Anne:做banker的经历让我能审视portfolio,理解公司的质量以及人们为什么要投资它。另一方面,我之前在私募做过合伙人,了解机构里关系的复杂性。我们非常关注投资团队的稳定性、领导能力和长期带来经济效益的能力。
在合伙人之间找到正确的化学反应非常重要,但这并不容易找到。我可能会提出一些难题,比如“告诉我你们的文化、组织结构和经济状况。”如果我没在PE工作过,我可能不知道要问这些问题。
在硅谷生活和工作的经历,以及领略过的坎坷,对于筛选基金经理是有帮助的。比如和一个基金经理开会,我会说:“和我说说这五个deal,你是领投的吗?”如果他回答不是,你就会意识到,这个基金经理已经从条款的设定者变成了跟从者。
Anne Martin
和一个基金经理开会,我会说:“和我说说这五个deal,你是领投的吗?”如果他回答不是,你就会意识到,这个基金经理已经从条款的设定者变成了跟从者。
Q:你们目前表现比较弱的基金经理在什么领域?
Anne:新兴市场我们是想做的,但是很难,因为你很难找到优秀的经理。多年来我们一直去中国和印度,有五年我们去了很多次巴西,但最终在那里没有找到基金经理。
今天我们在中国看到了很多有质量的基金经理,见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基金经理,但是八年前(2015年)很少见。那时候为了拿到exposure和积累经验,我们妥协了几次,事后看来并不奏效。
Q:那在中国或其他地方,当你考虑添加一位新的基金经理。你会和其他CIO一起投资吗,还是自己做决定?
Anne:这事关平衡。因为我不想过分受到其他人思维的影响,他们可能是对的,但出于各种原因,对我来说不合适。
但另一方面,如果你找到了一个你喜欢的基金经理,但其他优秀的投资者都没有投,这个时候必须问问自己,我比那些在耶鲁、普林斯顿或者斯坦福干了二十年的人们聪明得多吗?为什么他们没投?这时候最好重新审视一下,为什么你喜欢这个基金经理其他人却不。
Q:这个过程是什么样的?
Anne:我会打reference call,看看我们有没有漏掉了什么。比如我正在看一个基金经理,觉得很棒,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某家捐赠基金不投资,我就会打电话问。他们可能会说学校在风险投资方面已经投得太多了,那这没问题。但如果他们说“我们尽调过这个基金经理,他实在不怎么样”,就要仔细想想。
Q:你们寻找新的基金经理,或者评估一个比较小的风投基金的时候,过程是怎样的?
Anne:这确实很难。我们做过一些实验,想弄清我们有多擅长识别新的VC。
有两件事情我们一直在苦苦挣扎,其中一个尤其明显。我记得我在耶鲁的时候,每天都会收到大约10个农业基金的邮件,我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基金在做这个。
但如今更多的是小型的、小于1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基金,而且数量众多。它们可能很棒,但我们只有五个人,必须管理整个portfolio,要筛选出其中的佼佼者确实非常困难。
Anne Martin
如今更多的是小型的、小于1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基金,而且数量众多。它们可能很棒,但我们只有五个人,必须管理整个portfolio,要筛选出其中的佼佼者确实非常困难。
另一个很难的地方是,风险投资的反馈周期很长,你可能在真正了解它有多好之前,基金经理已经开始做第三期基金了。这又涉及到你要如何确定规模,这样当你投进去的时候,你不会把捐赠基金的1%委托给一个未经证实的基金经理。
这不是不可能的,我们也下注过,但我们正处在一个风险投资如潮水般上涨的时期,所有船都在上涨。我们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当潮水退去时,谁的动机是正确的?谁会留下来?谁会撂挑子不干?
Anne Martin
风险投资的反馈周期很长,你可能在真正了解它有多好之前,基金经理已经开始做第三期基金了。
Q:和基金经理聊的时候你如何挖掘这一点?
Anne:我们会问基金经理:“你为什么做这行?”给同行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会问:“你认为这个基金经理为什么这样做?他们在自己的portfolio上赚了一大笔钱吗?”
我们这么问并不是想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而是偶尔会遇到某个人,一见面你就知道他们非常渴望成功。他们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一种激情,他们热爱和创业者一起工作,热爱创新,但是我们需要更确定的东西来佐证。
Q:在耶鲁你学到了什么?
Anne:他们的门槛真的非常高,而且必须保持它的高度。因为每个人都希望至少能见耶鲁捐赠基金的人一面,要筛选的数量非常多。
Q:这么多人想和你会面,你又是如何管理自己的时间的?
Anne:我经常重复这句话:你不必参与每一个好deal,只要你参与的每一个deal都是好的。所以我不害怕会错过一些好的机会,就像在玩概率游戏,你希望有一个非常高的命中率,但如果错过了一个,也没关系。
Anne Martin
你不必参与每一个好deal,只要你参与的每一个deal都是好的。
在筛选时,我可能会认为某家公司的人员流动太大,很难评估,那么就不需要继续看了。这种前期筛选可以帮我消除很多事情。
Q:还有其他重要的原则吗?
Anne:保持独立,每天努力工作,专注基金经理的回报,而不是收集所有类别的资产,对于一系列机会的大小有适当的估计,这些都是第一原则。
每个人最终都会意识到的一点,我在耶鲁一再强调,你最后需要的是你投资的人的素质。我现在也经常告诉我的团队,如果你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那就不要和他们一起做投资。
因为你不是在为经济一切向好的时候投资,而是在为非常糟糕的时期投资,你要保证你们能一起在战壕里工作。这些人在那个时候会怎么对待你?他们会对你有多诚实?如果化学反应不对,那你永远不能够进行这些对话,所以最好还是放手。
Anne Martin
你不是在为经济一切向好的时候投资,而是在为非常糟糕的时期投资,你要保证你们能一起在战壕里工作。
Q:这会产生行为偏差吗?
Anne:可能会,但世界很大,有很多机会,所以没关系。
我认为偏差可能对我们有利,这个行业里有人性格强烈,有人很会包装自己,有人想成为头条新闻,这都说明了他们的个性。我是一个划船运动员,永远不会成为焦点,经常没人来看比赛,而且这是世界上最艰难的运动之一,与实际比赛时间相比,锻炼时间的占比所有运动中最大的,但我们非常在乎这件事,好高骛远的人都做不久。
就和在捐赠基金一样,我们更感兴趣的是那些认真对待工作的人,我不一定非要喜欢这个人,但我必须足够尊重他们,我必须能够和他们交谈,而且他们必须得有趣,善于表达,能让我了解他们的内心。
Anne Martin
我们更感兴趣的是那些认真对待工作的人,我不一定非要喜欢这个人,但我必须足够尊重他们,我必须能够和他们交谈,而且他们必须得有趣,善于表达,能让我了解他们的内心。
Q:你是如何决定,或者什么时候决定成为CIO的?
Anne:我和卫斯理大学的故事可以追溯到我一百年前的家族历史。这个职位并不是猎头给我打电话,而是由我的叔叔打来的,他1961年读了这所学校,之后成为了荣誉教授。
他给我打电话说:“我们要开始招CIO了,你有兴趣吗?我希望你考虑一下。”1929年,我的曾祖父在此就读,我叔叔是1961年,我哥哥是1982年,我姐姐是1988年,还有表弟表妹是1988年和1990年,我的侄女2017年从这里毕业,我家和这所学校有近100年的历史渊源了。
当时我知道学校的捐赠基金规模非常小,只有5亿美元,肯定有很多理由不去做。不过也有很多理由去做,虽然我本科读的是史密斯学院,但我是唱着卫斯理大学的战歌长大的,现在这所学校需要帮助,因为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妥善管理了。
我也相信学校的使命,有一位我认为做得非常出色的新校长。出于所有这些原因,这个机会很吸引人。
另一方面,我很喜欢耶鲁大学,那里的人都非常聪明,我总觉得自己是办公室里最笨的人。如果合适,这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环境。但我确实看到了未来三四年,如果我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学习曲线会到达顶峰,这似乎早了点。
Q:14年前,你到卫斯理大学之后发现了什么?
Anne: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它非常像一个创业公司,到处都是需要处理的事情,只有一个人了解之前的情况,有很多Excel表格记录历史表现,我甚至不确定其中是否有错误。
还有一个portfolio,里面有二十六个基金经理,还有一个投资政策声明,是1982年写的,但我们并没有遵循它。支出政策是在1961年写的,我们也没有遵循。
我们重新梳理一切,制定政策和调整portfolio,还要雇人,工作量很大,但非常令人激动。
Q:你在耶鲁大学工作的时候会有一个模型或者框架,现在你要去一个资金规模小得多的地方,你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
Anne:我认为普遍适用的是股权主导和多元化。我们也有一个非常高的标准,必须在长期内实现7.5%或8%的增长,如果不以股权投资为导向,就实现不了这个目标。
我们的资本结构不像耶鲁大学那样灵活。我来时,学校还有大约2亿美元的债务,基金规模也只有5亿美元,所以我们必须在内部获得流动性。
Q:在政策和portfolio上你们是怎么想的?
Anne:耶鲁大学非常擅长找到好的基金管理人,对我们来说这不可行。在耶鲁,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LPA和谈判条款,那个时候我在做的是协商价格,现在我们只能接受价格。所以我在卫斯理找到心仪基金经理的时候,基本上要么接受要么放弃。
Anne Martin
在耶鲁,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LPA和谈判条款,那个时候我在做的是协商价格,现在我们只能接受价格。所以我在卫斯理找到心仪基金经理的时候,基本上要么接受要么放弃。
慢慢地,我们需要考虑可以多早和基金经理合作,我们想成为他们第一或者第二个LP。我们只有六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我来的时候,只有5亿美元的基金支持着3000名学生。现在有11亿美元,但和一些同行相比,我们规模还是比较小,所以资金非常宝贵,经常要考虑保值问题。
Q:这体现在你们资产配置的哪些方面?
Anne:我们相信非流动性模型,如果不在PEVC上冒险,就获得不了我们需要的回报。我们建立了一些不错的VC关系,如果我不是来自耶鲁,没有之前的风投网络,我是不会做这件事的。
但我们二级的portfolio比耶鲁大学要大得多,而且我们可能会一直这样。
Q:你是如何搭建团队架构的?
Anne:刚开始,我会思考我能为团队带来什么。我有PE经验,做banker时对于二级市场的经验,自然资源经验,那我真正缺少的是什么?绝对回报型对冲基金和房地产,这些我一点都不懂,所以我会尽量招一些在这方面有经验的人。
我做不到耶鲁大学那么好,他们擅长招聘自己学校的本科生,一做就是五年。我需要的是现在就要有人帮我,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雇有经验的人。我会寻找那些互补的技能,我也在寻找投新兴市场的人才。
慢慢地我们雇了更多junior,他们也会逐渐晋升。但我们并不指望他们永远待在这里,因为卫斯理在米德尔敦(美国东北部),人们往往干了三年之后会去读商学院,或者搬到纽约。
Q:未来五到十年,你如何思考这些人扮演的角色?
Anne:我们现在都是generalist,在某些方面也有人具备专业知识。我们一直在努力控制基金经理的数量,目前大约有60个基金经理,而我们办公室只有五个人,大家会一起审查每一个基金经理。
我们可以真正考虑到基金经理层面的风险和回报,这一直很有帮助。过段时间之后会发生什么,谁又能知道呢?我能理解为什么人们会转向specialist,如果你有大量资金要投入,并且想和创业公司一起投资,就需要更多的specialist。
Q:你如何考虑发挥资金base的优势?
Anne:小型捐赠基金的一个巨大悖论是,我们有足够的资金base来做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
Anne Martin
小型捐赠基金的一个巨大悖论是,我们有足够的资金base来做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
我对那些做非常专业的基金的一个考虑是,这会逐渐增加我们的储备,还是只是一个一次性的事情。
Q:那你是如何考虑的?这是否意味着你更倾向于采取更中庸的策略?
Anne:肯定是的。但另一方面,我们不太会犯错误。老话说,赚钱的最佳方法就是不要亏钱。如果我们看了七百家VC,我们确信它们不会全部成功,但我们相当确定想合作的是哪二十家。我更偏向拥有一个很确定的12%的回报,而不是一个不确定的16%或者17%的回报。
Q:这些年你学到了什么,让你改变了策略?
Anne:我从David那里学到的一件事是感知人的品质,他对于基金经理是否值得合作有一种第六感。我过去常常会换位思考想David会怎么做,如果此时我脑海里的答案是“不会”,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Q:这种洞察力有什么例子吗?
Anne:有些人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他们无法真正向你表述清楚。如果这是一个复杂的领域,他们无法用你理解的术语表达出来,而是用了太多行话,诸如此类。
Anne Martin
有些人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他们无法真正向你表述清楚。如果这是一个复杂的领域,他们无法用你理解的术语表达出来,而是用了太多行话,诸如此类。
Q:人们总是在寻找下一个big thing。你如何在深入研究现有的资产与投资新资产类别之间取得平衡?
Anne:我也容易被下一个光鲜亮丽的东西迷住,我们在尽最大努力抵制这种诱惑。做到这一点的方式之一是不去参加任何行业大会。另一种方式是不和想卖给我们因子风险、smart beta之类的公司见面。
也许这些东西很棒,但我们仍然相信这是基于基本面的投资,理解一家公司、管理团队、资本配置决策、行业结构和竞争因素,所有这些都非常重要。
对基于机器的东西,我很难相信。每个人都在谈论量化基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我们会做的一些事情是,我们会去见一些这些基金的人,尝试理解他们,去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是否对我们有说服力。如果说服不了我们,要看看它会如何影响我们已经在portfolio中的资产。
Q:除了工作和家庭之外,你的爱好是什么?
Anne:我非常喜欢阅读,我每年都尽量读50本书。但去年我只读了24本,远远落后了,前年成功超过了50本。
Q:你是在什么时候读书的?
Anne:我不看电视,所以有很多时间可以利用。我几乎从不在飞机上看电影,但我需要经常飞行,所以有大量的时间去阅读。我每天都做纽约时报的填字游戏,我也是运动的狂热爱好者,经常换着骑我的六辆自行车。
我早上会看看PitchBook,因为风险投资是一个非常活跃的领域。我也会读纽约时报发来的摘要邮件,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定期阅读的东西。我会阅读书籍,而不是新闻,我不相信会有每天都需要读新闻的人,它们和现实相差甚远。
Q:你还划船吗?
Anne:几乎不了,因为去船库、把船划到水上很浪费时间。
Q:你最讨厌什么?
Anne: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Q:投资中有什么让你最讨厌的事情吗?
Anne:我讨厌人们谈论gross return和net return,gross return不能真正当钱花。
Q:你从父母那里得到的最重要的教诲是什么?
Anne:我的父亲在我上大学时去世了,但我母亲是一个巨大的榜样。她1954年以数学专业的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史密斯学院,进入了IBM工作,然后她就嫁给了我爸爸,怀孕之后就不能工作了,成了一位全职母亲,但总是非常有野心,也非常有韧性。
我高中的时候,她在明尼苏达州为民主农民劳工党竞选美国国会议员。我当时跟着她在农场和农民交谈,她是一个对社会正义、公平和帮助弱势群体坚定信仰的人,一生都在为被遗忘的人的权利而奋斗。
Q:你学到的人生教训中,有哪些你希望年轻时就知道的?
Anne:我完全不知道。我是一个向前看而不是向后看的人,我肯定犯了很多错误,但它们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Q:你有没有自己的座右铭?
Anne:像斯嘉丽一样,我母亲过去常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如果你度过了非常糟糕的一天,第二天早上一切都会好转。” 这是肯定的,我们都应该记住这一点。有时我们会感到非常焦虑,但只要上床睡一觉,明天就会感觉好多了。错上加错并不会把事情变成正确,明天一切都会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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