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成为博物馆馆长的路上,掌管了20亿美元
02 打开局面:进入鲍登学院,建立VC网络
03 管理小型捐赠基金,和做企业家是一样的
04 监控风险,所以敢于冒险
Envolve Group
今天要聊的CIO是Paula Volent,2021年,她被任命为洛克菲勒大学25亿美元基金的CIO。在此之前,Paula执掌鲍登学院捐赠基金20年,规模从4.5亿美元增长到20亿美元,创造了行业顶尖的回报率。
在把投资这件事做到极致之前,Paula是一名出色的艺术保护家,在西海岸有自己的工作室,希望未来成为博物馆馆长。但机缘巧合之下,David Swensen和鲍登学院的投委会主席Stan Druckenmiller成了她人生中的转折点,自此从无名小卒成为捐赠基金的领航者。
和其他CIO相比,文科和艺术领域出身的Paula更注重也更擅长对人和qualitative的判断。她对于新事物的好奇和热情,也让她在各个资产类别中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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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成为CIO的历程是什么样的?
Paula:我是在美国东部和西部的不断切换中逐渐成为了CIO,而且一开始我是从艺术领域入行的。
我父亲是立陶宛移民,有严重的阅读障碍,所以只读到了三年级,十五岁开了一家汽修店。我是家里的第一代大学生,当时也只申请了一所学校,就是波士顿的爱默生学院。我父亲想让我去学打字,但我不想。
大学的时候我选修了一门艺术史的课,教授很特别,他每堂课都会扮成一幅画。有次我去哈佛的一所博物馆,不小心走进了保护实验室。往里面看的时候,一位纸张保护专家正在把一张素描画浸到水里,她看看我,然后说:“你感兴趣就进来看,把门带上。”
我都不知道还能这样参与,所以人生中会有很多意外的时刻,但每次你都可以把它变成你的收获。
为了走上修复文物这条路,我又去学了艺术史和化学,毕业后布朗大学和鲍登学院都给我发了offer,让我去他们的博物馆做馆长助理。我选择了鲍登,因为我的家人就在附近。
我在鲍登学院的时候对艺术品保护越来越感兴趣。当时我住在纽约的一间阁楼里,晚上总有老鼠叼着面包在街上跑来跑去。但做这行和医生一样,只有真跟人学过才能动手修复艺术品,所以我又读了一个两年的硕士,要做两年的实习,于是我去了旧金山和洛杉矶的博物馆。
我很喜欢南加州,也为很多艺术家工作过,但这行赚不到钱。那时候我也遇到了我丈夫,他是一名电影道具师。
有一天我在工作室,有个耶鲁管理学院的人来敲门,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听说了我这么个人。正巧我对商业开始感兴趣,因为我觉得等我拥有自己的博物馆之后,需要懂点类似保险的商业知识,所以我会晚上去UCLA上商院的课。他问我想没想过读MBA,我说没有,但这个想法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
后来我申请了耶鲁,也很快被录取了,但同时我也拿到了华盛顿国家美术馆的奖学金,可以去修复当代艺术史上的纸张和绘画,所以我告诉耶鲁先不去了,他们说如果我改变主意,大门随时向我敞开。有个朋友跟我说:“你应该去耶鲁,你未来是要做博物馆馆长的,这能开阔你的视野”。我就去了耶鲁,从基础数学学起,当时我连基点是什么都不知道。
踏进校园之后,我想更多地了解捐赠基金,因为博物馆馆长会和这方面有合作,所以想着先学习一下。我就去敲了耶鲁投资办公室的门,和David Swensen说:“我想和你一起工作,我想了解捐赠基金。”
他看了看我的简历,说:“你没有相关经验,但你可以整理文件,我们地下室有一大堆文件。”于是我就兼职整理文件,慢慢地David开始让我参与项目。那时候经常有很多基金经理来拜访,非常有趣。
毕业的时候,我在迪士尼得到了一份工作,想和我丈夫搬回加州,David问我能不能再呆几周,因为他想写本书,让我留下来。结果这本书花了18个月的时间,我最终还是留在了耶鲁。那是一段很棒的经历,我们参与了债券发行,我们到新兴市场旅行,参与了各种不同的项目。
再后来,有个朋友和我说鲍登学院没有人管理捐赠基金,我就去面试,从耶鲁调到了鲍登做一些幕后工作,但没资格上投委会。Stanley Druckenmiller(索罗斯军师,传奇对冲基金经理)当时是投委会主席,他每次开会都会问:“Paula在哪里?”于是我逐渐走进了投委会,开始做更多的事情。
Q:你到了鲍登学院之后,从David那里学到的东西对你有什么指导?
Paula:首先,耶鲁模式不是一种可以照搬的配方,所以我更多地是思考长期投资的关键原则,而不是形成一个配方之后就简单地搬过来。我去鲍登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是花一年的时间了解学院的风险特征,了解客户、董事会和校长是谁,这些都非常重要。
但从David那里我学到一点,你是可以接触到非常有才华的基金经理的。此外,某些资产类别,比如风险投资,除非你能接触到最优秀的基金经理,否则根本不值得去做。
Paula Volent
某些资产类别,比如风险投资,除非你能接触到最优秀的基金经理,否则根本不值得去做。
在鲍登我还学到的一件事,就是找出你的竞争优势。鲍登有Stanley Druckenmiller和一批在全球宏观领域非常出色的校友,我刚到的时候David总是说,没有人能预测利率,你应该逐渐替代掉这些全球宏观方面的投资,虽然这些一直是鲍登portfolio的重要部分。
还有一点是,世界上没有愚蠢的问题。我记得有一次我问David什么是basic risk(基差风险),所有人都看着我,他却觉得我能问出来很好。投资会上总有人把各种神秘的缩写挂在嘴边,但没有人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时觉得很不爽,因为他们害怕显得很蠢。
还有一点是,我开始热爱上投资。我本来是学文科的,David也会让我们读一些与投资毫不相关的书,听不同基金经理的提案,然后整个团队一起讨论利弊。
我喜欢和年轻的学生一起工作。我离开鲍登的前一天,收到了一本50个实习生写给我的感谢册,上面还写了他们的去向,有些人为高盛做新兴市场研究,有些人在世界银行工作,真的很酷。
Q:你提到不能简单地把耶鲁的模式搬到鲍登,那么鲍登的portfolio是什么样子?
Paula:有一些领域我们没有专业知识,比如我们在耶鲁的时候投木材,但鲍登的团队没有相关专业知识,区域也不合适,所以就不做。
我们没有被动投资,全都是主动型的。我们多年来超额表现的归因,都要归功于对基金经理的选择。资产配置很重要,但现在逐渐模糊了,所以你得雇那些头脑灵活且聪明的基金经理。
Paula Volent
我们多年来超额表现的归因,都要归功于对基金经理的选择。资产配置很重要,但现在逐渐模糊了,所以你得雇那些头脑灵活且聪明的基金经理。
到鲍登的第一年我没做太多改变,第二年我开始研究。鲍登一开始没有风险投资,我到办公室的第一天,打开抽屉,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鲍登想不想把资金分配给Greylock和Kleiner Perkins?有人写道:不,大学没有做那个资产类别的业务。
我2000年5月开始在鲍登工作,互联网泡沫刚开始破裂,我算是进入了捐赠基金最糟糕的时期,但我们没太受到泡沫的波及。当时Cambridge Associates发布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着所有正在募资的基金,还标注着你有没有可能投进去,分为很可能、可能、不可能这几个类别,我当然选择去搞定所有”不可能“的基金。
所以我开始频繁飞到硅谷找这些顶尖的VC。因为我们学校的吉祥物是北极熊,大家都以为我们在北极,这也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把鲍登打造成一个投资者的形象。建立品牌、讲述机构的故事是非常关键的,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做这件事,把一个封闭的系统打开,进入顶级基金经理的网络。
另外在鲍登,我们会在每个资产类别里做一个核心,然后围绕这个核心去挑选和安排基金经理。我有时候会告诉我的实习生,这就像烤蛋糕,把标普500当作面粉,然后添加一些非常棒的香料,比如一支波动很大的对冲基金。但如果你有一个多样化的portfolio,认真构建它的结构,你就会有优异的表现。
Paula Volent
我有时候会告诉我的实习生,这就像烤蛋糕,把标普500当作面粉,然后添加一些非常棒的香料,比如一支波动很大的对冲基金。
Q:和20年前相比,今天置身顶级VC的网络有多困难?
Paula:这个行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刚刚说到,我过去经常去硅谷找优秀的VC,比如常常给Sequoia的人打电话,也总去登门拜访,到最后他们说:“请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们了,我们给你50万美元额度,谢谢,请你走开吧。”结果后来我们关系变得非常好。
现在洛克菲勒大学的捐赠基金还在做这件事,但现在是全新一代的VC。他们彼此交流的方式和过去不同,他们拥有的技能也更新换代了,比如在crypto领域,许多真正有才华的投资人是在游戏里长大的,还有一些人来自像Stripe这样的公司,他们拥有和过去的VC不同的技能组合。
Paula Volent
现在是全新一代的VC,他们彼此交流的方式和过去不同,他们拥有的技能也更新换代了,比如在crypto领域,许多真正有才华的投资人是在游戏里长大的。
所以在鲍登的对冲基金里我做了一件事,就是启动了一个新兴基金经理的基金,我们不看经济层面的收益,但通常会获得更多的权利,比如更低的费用。我现在在风投领域也做这件事,我会投入一点资金,了解一下他们的sourcing情况,他们的人脉是什么样。
我学到的其中一件事是识别模式,我认为真正优秀的VC不是在财务层面或者账面上有多突出,而是能识别颠覆性领域,并且深入其中。A16Z出现的时候,硅谷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们成为了非常成功的投资人,改变了一些东西;像Sequoia这样的公司,我也认为它会继续取得成功。
Paula Volent
真正优秀的VC不是在财务层面或者账面上有多突出,而是能识别颠覆性领域,并且深入其中。
Q:你在Sequoia这样的VC周围构建一个portfolio的时候,有这么多基金经理,那些让你想与之建立联系的基金经理有什么显著特点?
Paula:我认为sourcing是其中之一,理性的审慎也很重要。Sourcing和人脉网络可能是最重要的,还有团队对某个领域的专业知识。
Q: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你想把资金配置给哪些基金经理的?
Paula:我会告诉我的团队和学生们,你会发现所有的基金经理都在说同样的话,他们在投资同样的东西,他们回答你的问题时总是说,他们不想投什么。
但是你会听到一个真正不同的声音,他们对某件事情有着惊人的见解,敢于与众不同。所以我认为很大一部分是模式识别,看到优秀的人是很困难的,但你会逐渐擅长。
Paula Volent
你会发现所有的基金经理都在说同样的话,他们在投资同样的东西,他们回答你的问题时总是说,他们不想投什么。
但是你会听到一个真正不同的声音,他们对某件事情有着惊人的见解,敢于与众不同。
Q:你到鲍登之后,当时管理的规模是4.5亿美元,后来一路增长到了24亿美元,基金规模的大小如何影响基金的竞争优势和劣势?
Paula:如果捐赠基金管着30亿美元,是一个有竞争优势的规模,因为你可以做一些小额投资,我真的很喜欢那些募2.5亿到3.5亿美元规模的风投机构。规模在许多资产类别中并不适用,因为你只能投资少量的资金。
当然,你也会有劣势,因为你必须非常具有创业精神,较小的捐赠基金员工更少,必须灵活思考跨资产类别的问题,对我来说这很有意思,管理一个小型捐赠基金就像是做企业家,因为你要做很多事情,你还要和财务部门打交道,所有这些事情都要做,但我确实认为小规模是一个优势。
Q:你的portfolio要囊括全球,还要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各种资产类别的基金经理,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Paula:我会从主题出发,比如我认为跨行业的颠覆很有趣,比如Fintech,比如crypto。但我认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和尽可能多的基金经理会面很重要,无论是频繁地开会还是通过其他方式。
此外,一旦你与一些同行建立了信任关系,他们也会分享信息。我一般一年会去中国两次,去伦敦大概四次,去拉丁美洲大概两到三次,去硅谷很多次,我们会在一次旅行中安排尽可能多的事情。
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有次去伦敦和一个基金经理聊,降落之后就一直在开会,整天下来可能只喝了一两杯咖啡。他的助手安排我们晚上八点去看戏,所以我们晚上七点半结束了会议,到剧院之后他的助手说:“天哪,你们还没吃东西呢!”于是她中场休息的时候帮我们订了绿色休息室。
这种一直在开会,甚至没时间吃饭的感觉很棒。有时候我们要开很多场会,还要在会议中穿插一些工作。
疫情的时候我们用Zoom开会也很有效,但面对面谈话的价值是独一份的。我们曾经和Nicolai Tangen合作过,他的人生经历非常神奇。现在他管着全球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是挪威央行投资管理公司的CEO(2023年回报率16%,赚了1.5万亿人民币),他1986年的时候学过审讯和俄语,还做过厨师,曾经是挪威特种部队的成员。他会观察人的反应,就像FBI一样,你坐在他对面会莫名感到紧张,不知道你的反应会告诉他什么。
Q:你怎么看待在鲍登的20年里建立起来的基金经理portfolio?
Paula: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因为我对他们了如指掌。有几个基金经理经历最艰难时期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赎回,但我加了钱进去,现在回顾起来都是非常好的决定,我和这些基金经理建立了很好的网络。
Q:最近有什么资产类别让你感到很兴奋吗?
Paula:欧洲是一个有趣但是被忽视的领域,所以我对欧洲的股票很感兴趣。大家都在涉足Fintech,但我觉得真正有资质的Fintech人才不多。Biotech也很强劲,但同样,你必须找到好的基金经理。我正在对crpyto做大量的研究,尝试去理解它,它是一个很新的资产类别。
此外还有ESG。虽然作为捐赠基金,我们过去会对它翻白眼,但现在我认为它很重要,所以碳排放倡议也是一个有趣的领域,我们的宏观基金中有位基金经理通过交易碳证明赚了不少钱。慢慢地,捐赠基金应该也会必须要在财务报表中更透明地披露碳足迹。
Q:你认为你做成一件事的最大动力是什么?
Paula:部分原因在于我的文科和艺术史背景,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道理是一样的。比如我在工作室里修复一件无价的艺术品,一幅Robert Rauschenberg的转印画。修补一个裂缝或者清除污渍之前,我会做很多的工作,因为这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我必须在显微镜下先测试。我会制定一个计划,如果发生了什么,我要怎么补救。
在投资中也是一样的,你需要提前做很多尽职调查,你也需要一个计划。我可以把右脑和左脑结合起来,在保护文物时学到的东西对于我思考投资至关重要。
另一件事是了解风险管理,但也能承担风险。在市场大幅下跌的时候,比如2020年疫情爆发的那次下跌,你会希望确保你的基金经理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而不是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所以我一直在监控风险,但同时也敢于冒险,我在投资中是冒一种受过教育、经过思考的风险。
Paula Volent
比如疫情爆发的那次下跌,你会希望确保你的基金经理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而不是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所以我一直在监控风险,但同时也敢于冒险,我在投资中是冒一种受过教育、经过思考的风险。
Q:在管理资金池方面,你与其他同行的不同之处是什么?
Paula:我和那些把工作委派给团队的人不一样,我喜欢参与研究,和团队一起工作,一起做尽职调查。我喜欢了解portfolio中的持仓,所以我会读财务报表。
我从艺术史和文科培养出的感性让我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事物。我和基金经理建立的关系非常重要,因为我需要一个可以随时解答我问题的基金经理,我也喜欢那些市场上没有机会的时候就返还我们资金的基金经理,等有强烈机会的时候再联系我们,但并不是很多基金经理都会这样做。
Q:你是如何构建团队的?
Paula:我喜欢那些好奇心强、写作能力强的人。我认为写作很重要,因为我们需要把信息传达给董事会和投委会。很多时候,投委会成员都很忙,没法读很长的东西,所以要给他们一份简明扼要的摘要。
我还希望团队成员能够坦率地说他们不懂的事情或者提出问题。如果有失败的地方,就要开诚布公地谈论。
Q:到新岗位的时候,你最担心的是什么?
Paula:我刚到耶鲁的时候,连基点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文物保护方面,我已经达到了最高水平,突然间我又回到了最底层,从头开始往上爬。虽然在鲍登工作我很舒服,因为我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一切都很自然,但对我来说新的岗位也非常激动人心,同时我也会倾听和学习,不去改变那些不需要改变的事情。
Q:你最重要的日常习惯是什么?
Paula: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是和自然相处,拥有一些与大自然相关的事物,无论是早上去散步还是其他什么,都是很重要的。
Q:你个人最讨厌什么?
Paula:傲慢,尤其是那种不应该自视过高却自命不凡的人,我就是受不了。至于在投资方面最讨厌的,我会说是缺乏透明度。
Q:你犯过最大的错误是什么?
Paula: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仔细读法律文件,另外一个错误是再给一个我感觉不太好的基金经理一次机会,也许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让我有了不妙的感觉,却还是投资了他们的下一期基金。
Q:你从你父母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Paula:(我的父母)他们就是自己,对自己非常自在,这是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我珍视真诚,我会寻找拥有这种特质的人和基金经理,他们不会努力去成为他们不是的人。
Paula Volent
(我的父母)他们就是自己,对自己非常自在,这是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
Q:你希望自己早点知道的经验是什么?
Paula:我希望早点知道放慢脚步。我非常热情,行动迅速,思维敏捷,但有时候也需要慢下来。我很爱我的女儿,我们有很多美好的时光,最难忘的是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冰岛徒步旅行,我当时想,为什么她18岁的时候我们没这么做?所以现在我会让自己放慢一些节奏。
风投是现代的史诗。我们记录风投历史上星辰的起落,记载那些有纪律,有决心的基金获取的丰厚回报,也让大家看到那些管不好人、管不住钱的基金的黯然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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