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利 顾军:我们对传承人创新的冗余度到底有多大?

文摘   文化   2024-11-06 06:27   北京  

我们对传承人创新的冗余度到底有多大?

苑利 顾军

前面我们说过,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本职工作只有两个:一是看他能否将祖先的知识与技艺原汁原味继承下来;二是看他能否将祖先的知识与技艺原汁原味传承下去。但在具体项目的传承过程中,由于各种因素、特别是各种环境因素的限制,并不是所有非遗项目的传承都能做到原汁原味,有时,甚至还会有许多主动的创新,对此,我们到底应该如何看待呢?

首先,我们并不反对传统表演艺术中普遍存在着的“一遍拆洗一遍新”式的 “创新”,也不反对手工艺行业的艺人匠人根据皮色位置的不同而进行的随机应变式的“创新”,因为这些做法都符合非遗传承的基本规律,不但不会影响到非遗本身的真实,还会让我们手中的活计变得更加生动,更富有生命力。

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中,还有一种“创新”,这便是在传统基础上的自然延伸。如在很多地方,手工艺人们都会根据当年的属相,设计出应景的生肖作品。兔年绣兔,狗年刻狗,猪年画猪。这种创新,就像老树发出的新叶,尽管每片树叶都是新的,但基因并未发生改变,杨树还是杨树,柳树还是柳树,这种一年轮回一年新的创新同样在许可范畴之内。

那么,什么样的“创新”才是我们坚决反对的呢?那就是来自外来基因的疯狂“侵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自有其内在规律。只要沿着自己传统的延长线向前发展,通常都不会出现太大问题。但外来基因的介入就不同了。外来基因轻则使以保护本民族传统文化基因为己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变成不再纯正,变成彻头彻尾的“转基因”品种,重则从根本上替代一个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基因。这种介入如果任其发展,很容易让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因基因的改变而不在属于中国。也许有人会说,这样说不是有点儿耸人听闻?实际的情况是比说得还要严重。譬如将民歌改成美声唱法,传统民歌没有了;将工尺谱改成简谱,中国传统记谱方式没有了;将剪纸中的散点透视改成一点透视,传统团花纹样没有了;将泥人张传统人体比例改成西方绘画比例,可爱的泥娃娃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能是西方的芭比娃娃。


文章来源:苑利 顾军:《传承人管理工作指导手册》,学苑出版社2023年第56-57页

《中国文化遗产保护北斗丛书》主编:


苑利: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际亚细亚民俗学会第二届副理事长兼中方会长,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第九届副主席,中国农业历史学会第五届第六届副理事长,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专业委员会主任,中国农业学会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专家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民间文学大系学术委员会副主任。


顾军:北京联合大学应用文理学院历史文博系主任,北京联合大学文化遗产研究所所长,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基地主任。北京市高校优秀青年骨干教师,入选北京市“培养新世纪社科理论人才百人工程”。代表作有《文化遗产报告》、《长生久视的胜境——古代仙山道观》、《北京的四合院与名人故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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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利 非遗一点通
苑利教授,是非遗学的首倡者和践行者,撰有《非物质文化遗产学》,创办“中国高校非遗教师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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