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探戈】一首情色探戈，唱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人间芳华
文学
2024-06-16 22:24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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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是探戈最底层的颜色。探戈文学最根本的基调就是情色文学。探戈之所以被成为淫而不秽的艺术，就在于探戈文学所把握的度。《半明半暗》这首探戈，就是这种度拿捏到巅峰造极的诠释。
1926年，歌王卡洛斯·加德尔演唱了《半明半暗》（A media Luz，直译为“半束光”），并在奥德昂唱片公司发行了单曲。根据布宜诺斯艾利斯议会在2001年发布的《二十世纪探戈作品排行榜》，《半明半暗》位居第三，连同《化装舞会》（La cumparsita）和《玉米》（El Choclo）成为了20世纪三大传唱度最广翻唱录制最多的探戈。![]()
《半明半暗》讲述是布宜诺斯艾利斯中心地段的一栋独立房子，用半明半暗这种昏暗的色调来描写一家妓院的意境，有钢琴、地毯、留声机，有酒有探戈，还有一只不会出声的瓷器猫。这种幽静的环境成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20年中上流社会娱乐的情色场所。《半明半暗》是一首典型的乌拉圭人和阿根廷人联合创作的探戈，而这首描写布宜诺斯艾利斯生活场景的探戈则是在蒙得维的亚写的。词作者卡洛斯·冷西（Carlos Lenzi，1895年11月3日-1963年6月10日）出生于蒙得维的亚，本职工作是一名乌拉圭外交官，同时也是一位多产的剧作家。曲作者埃德加多·多纳多（Edgardo Donato，1897年4月14日-1963年2月15日）是一名阿根廷小提琴家，也是探戈历史上最著名的探戈传统乐团指挥家之一。他在20年代末期创建的探戈传统乐团是阿根廷最早将探戈音乐与无声电影结合起来的乐团。关于这首歌的创作背景，历史学家弗朗西斯科·吉梅内斯在在1963年出版的《探戈是这样诞生的》一书中进行了描述。多纳多尽管出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但从小在蒙得维的亚长大。他从小学习小提琴，后来还学了班多钮手风琴，曾在蒙市组建了一支四重奏乐队。1925 年某个晚上，他突然收到邀请到一个私人豪宅演出，但一时无法将其他三位乐手聚齐。于是他在现场和一位班多钮手胡安·德安布罗吉奥临时组成了即兴二重奏。两位都是演绎精湛的探戈音乐家，他们的配合让在场的嘉宾纷纷起身跳舞。多纳多在演奏过程中发现点灯开关就在自己身边，于是一曲完毕时，他突然将屋顶的吊灯关了，屋里的都是从外面的路灯通过窗户射进来的。他的这句“半明半暗”引起了现场一个人的强烈反应，此人就是本土有名的剧作家卡洛斯·冷西。在探戈音乐的节奏和旋律中，他嘴里一直不停地重复着“半明半暗”，同时将自己幻想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他其实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印象并不深。但当天半夜他从多纳多的灵感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地址：“科联特斯街348号，三楼，电梯……”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昏昏沉沉地写完这首词。之所以昏昏沉沉，因为他前个晚上兴奋得失眠。刚放下笔，他就迫不及待地去多纳多的住处将这首词交给他，请他谱曲。多纳多被他词中营造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小公寓里的景象给迷住了：“半明半暗的吻，半明半暗的两个人……”冷西用一天写下这首词让多纳多深爱不已，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整个作曲，反复修改，他在这首作品上最大的创举就是用高潮部分的副歌在结尾处重复，让人回味无穷。冷西的剧作当年上演，在剧中乌拉圭女歌手露西·克罗伊演唱。和很多此类剧一样，剧作本身反响平平，但这首探戈在乌拉圭传唱开来，很快也征服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民众。为此，多纳多特意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立即前往科联特斯街348号这座魔幻之家。尽管这个地址是冷西凭空想出来的，但多纳多亲自证实了它的存在。实际上，冷西在写这首探戈时，他根本就没去过科连特斯街348号，但现实中只不过是一栋及其普通的住宅房，破落不看的景象让他很是失望。但如今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景点，在门口，布市政府还挂上了这首探戈的简介。整首作品没有任何淫秽的字眼，但给人留下了无穷大的想象空间。
科连特斯大街348号/二楼，电梯/没有门卫也没有邻居/屋里有鸡尾酒和情爱/地板铺着枫木/摆放着钢琴、地毯和台灯/一部接通了的老电话/一台哭泣的手摇留声机/我最钟爱的老探戈/还有一只瓷器猫/它不会冲着爱情猫叫。一切都是半明半暗的/爱情就像一个巫师/半明半暗的亲吻/忽明忽暗的两个人/屋里昏暗/一切都是半明半暗/天鹅绒如此柔软/爱情却半明半暗。Juncal 1224、打电话吧别害怕/午后，茶水配甜点/夜间，探戈和歌唱/周日，饮茶跳舞/周一，忧伤难受/小屋里一切都有：/大枕头和长沙发；/从药店里买来的可卡因/不会有噪音的声响/以及摆好的桌子/都是为了爱第二段开头的Juncal，是当时布宜诺斯艾利斯电话号码连带的字母。另外，在哪个年代，可卡因还是不是违禁品，在阿根廷的药店里都可以买到在很多录音作品里，第二段歌词被省略了，只留有第一段和副歌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