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探戈揭开爱与命运的终极秘密
2024-09-15 23:18
北京
这是一首非常独特的探戈，无论是放在1944年这首探戈问世的黄金年代，还是在70年代著名歌唱家戈耶内切演唱的爆火版本，都会与每个时代的探戈有着明显的区别。比如在40年代探戈歌曲的鼎盛时期，每一首探戈基本上都是三分钟的叙事格局，而这首更是一种对情感的思考。所以有学者认为，从探戈文学的角度上看，这是一首先锋作品。但在我看来，这首探戈特别洗脑，特别是副歌部分：“首先得学会忍受痛苦/再去爱/再再离开/最后无心行走”，每次听到这段演唱，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孟子的那句名言：天降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种联动无需刻意，甚是神奇。而歌曲一开头，“她比水还柔软/比柔软的水还柔软/她逼河流还清澈/花开的橙子树呀。”这种对似水女子如泣一般的叹息，怎能不让听众为之动容。《花开橙树》（Naranjo en flor） 问世于1944年，是埃斯波西托兄弟的代表作，哥哥奥梅罗·埃斯波西托作词，弟弟维尔吉利奥·埃斯波西托（Virgilio Expósito）作曲。由班多钮演奏家阿尼瓦尔·特罗伊洛（Aníbal Troilo）乐团与歌手弗洛雷尔·鲁伊斯（Floreal Ruiz）联袂首演。不同于传统的探戈，这首歌没有描绘贫民窟或街头的混混，也没有讲述破碎的爱情或挫折的故事，而是以诗意的意象讲述生命的流逝与感情的虚幻。奥梅罗·埃斯波西托是一位探戈历史上非常重要的词作家。我以前很少提及这位大家，但他在黄金年代的地位也是天花板级别的，《花开橙树》足以让他立足于探戈文学的顶层。他是一位精致自由的超现实主义诗人，深受几位法国大诗人的影响，如阿蒂尔·兰波、保罗·魏尔伦、夏尔··博德莱尔的影响。他对探戈的解读基本上获得了广泛的认可，他认为，探戈并非是为了歌唱一个人所拥有的，而是唱出了一个人所失去的。这也佐证了迪斯塞博罗（Enrique Santos Discépolo）的那句名言，探戈是一种可舞蹈的悲情思想。这首探戈的曲名并不好理解，花开橙树，为什么是花开的橙树？对我们而已，橙子才是我们所关注的，不仅是可以吃，更重要的是，它是果实，是橙树开花之后结下的果实。那么，没有结果花开橙树，尽管弥漫着芬芳，但会随风而去，这就如同华而不实的爱情，随风而散。这就是埃斯波西托极其巧妙的隐喻，温柔而犀利。这种诗意的隐喻一直隐藏在整首探戈每一段旋律里。比如曲子开头，“她比水还柔软”，“比河水还清澈”，“她在迷失的小巷里留下了一段生命”，每一句，都像是一幅流动的画，但其背后，隐藏着市井的萧条，生命的无常，甚至人与人之间错失的情感联系。和很多以“失去”为主题的探戈相比，《花开橙树》没有直白绝望的呐喊，而是诗意的隐喻低诉，用一幅幅画面来提升探戈的美学，从而征服听众。这首探戈最精彩的部分，“首先得学会忍受痛苦/再去爱/再再离开/最后无心行走”，几乎道尽了情感与人生的真像，人的终点，最终都会无心的行走，失去了灵魂，也失去了肉体，这就是死亡。所以这首探戈不仅仅是一首探戈，它更是一个人心里旅程的写照，有着含蓄的悲情，在回忆中思索那些消逝的岁月，还有那些未曾兑现却以随风而去的诺言。特洛伊罗在44年的传统版本，并没有让这首探戈崭露头角，让这首探戈成为顶流的是1973年11月7日，罗伯托·戈耶内切（Roberto Goyeneche）与阿蒂里奥·斯坦波内（Atilio Stampone）乐队合作录制的版本。戈耶内切以他独特的语调和停顿，将这首歌中的每一个字都赋予了新的生命，仿佛我们不仅仅是在听一首探戈，而是在见证一个人对生命的深刻反思。Era más blanda que el aguaEra más fresca que el ríoPrimero hay que saber sufrirDespués amar, después partirY al fin andar sin pensamientoPerfume de naranjo en florPromesas vanas de un amorQue se escaparon en el vientoDespués, qué importa del despuésQue me detiene en el pasadoQue me ha dejado acobardado¿Qué le habrán hecho mis mano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