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关于过伯克希尔与标普500投资收益的对比，ChatGPT的计算还是不准确，过去三十年，还是伯克希尔胜，总收益大概比标普500多出50%（年均收益比指数多1.36%），过去20年差不多持平，过去10年则是标普500胜，收益率大概比伯克希尔多出20%。
如果以结果论英雄，前30年巴菲特是神，后30年巴菲特是人。
然而，巴菲特成神却是后30年的事情。
60岁以后的巴菲特显然应该更加成熟睿智，然而业绩却大不如前，可见投资业绩与能力智慧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线性的。套用中国一句古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规模是收益的敌人，伯克希尔后30年业绩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其背后是伯克希尔的规模一年大过一年。在规模面前，股神的智慧也是无能为力的。规模就是天。
规模是天花板，这个道理在《揭秘Simons量化基金超高收益率的神话》一文中也做了说明。
为了避免规模的过快扩张，一种有效的方法就是分红，企业把钱还给投资者，就减少了自身规模。
伯克希尔长年手握巨额现金，从30年的结果看显然是降低了投资收益率的。但是，它带来了安全。看来安全和收益率，两难全。
从最近的股东信看，在安全和收益率之间，巴菲特越来越倾向于把安全放第一位。他在意的是伯克希尔能否永续下去，至于收益率是次要的。这或许是伯克希尔收益率过去二三十年开始变得平庸的原因。
也就是说，伯克希尔收益率的平庸或许是巴菲特刻意追求的结果。巴菲特或许认为，让一头大象继续狂奔的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规模是收益率的敌人，巨头低增长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更多的可能是顶峰后的突然坠落和分崩离析。他要尽力避免这个坏的结果，而不是去追求一个最优的结果。
他要维持伯克希尔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不散架，必然要牺牲收益率。
然而标普500的规模比伯克希尔大得多，为什么过去20年它的收益率却并不逊色于伯克希尔？这就是无为和有为的差别了。
标普500不是一家公司，公司之间没有一个中央管理系统，它是松散随机的组合，只是遵循一个最简单的标准进来的，它的规模是“无为”的。伯克希尔不同，它是一家公司，是有为的结果。虽然巴菲特在管理伯克希尔的时候，已经最大可能接近“无为而治”了，但是他毕竟还是有为的，譬如他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和目标，就是力图让伯克希尔built to last。
标普500本身是没有任何目标的，它只有最简单的标准而没有目标，指数里面的公司是怎样，是生是死，指数是不关心的。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指数不仁以成份股为刍狗。
巴菲特不可能对伯克希尔里面的上百家子公司的死活无动于衷，他必然是时刻关心的。
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长期战胜指数，因为企业是有为的结果，好比是生命体，而指数是无为的，是无生命体。生命总是败给father time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