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ITUTE|BAU学社|媒介论与空间论的会通
文|德绍包豪斯基金会/译|梁媛/责编|BAU
1926年12月4日,由格罗皮乌斯主持设计德绍包豪斯校舍建成开幕。当时,它一跃成为了设计与教育的革命的建成宣言,而今天,它在世界范围内被看作是“白色现代主义”的标杆。但是,究竟是什么使得它具有如此经久不衰的影响力?格罗皮乌斯又是怎样设想已有的透明材质、灯光与色彩的成果?这栋房子是如何使用的,以及从建成之日起的几十年里,它又经历过怎样的变迁?在包豪斯丛书的《德绍包豪斯的建筑》中译本即将出版之际,院外将从本次推送的德绍包豪斯基金会的概述文章开始,就这些问题展开一系列相关的介绍与评述。这篇文章的作者时任德绍包豪斯基金会的负责人,所以我们可以将此文看作是一种对未来的展望。不过随着之后的人事调整以及其他多方面的原因,在经过了与当年包豪斯同样的十四年之后,现实的走向也逐渐偏离了原初的设想。
BAU学社以学社成员的初译作为学社自身的“初步课程”,并鼓励成员们对一些基础讯息进行加注,尝试着与文本形成对话。目前整理出一些公开的基础材料,希望之后能够透过回溯性的历史动态构成,挖掘出新的视角和思考维度,并期待有志于此的同道加入,切磋砥砺。
包豪斯从魏玛转移到德绍并不仅仅只是地理位置上的变化,实际上由此包豪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包豪斯之城|从德绍到世界|2010
本文3000字以内
当地的积极参与和国际网络的渗入是包豪斯德绍时期的奥秘所在,也是这个基金会未来赖以依靠的基础。——Phillip Oswalt(时任德绍包豪斯基金会负责人)
包豪斯渴望重新设计现代世界的日常,从茶匙到整个城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此的实验设计确实成功实现了,并且包豪斯由此而闻名于世。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带来了巨大的失败,它迷失于一种难以忍受的潮流当中。在神话般的光环之下,包豪斯传奇回到其最初的语义源头。
关于包豪斯的典型物件与图片成为各大博物馆现当代艺术与设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身于所有二十世纪设计书籍的中心位置,成为我们当代消费世界的复制印刷品。然而这些带有恋物色彩的物件并不能准确传递出这一过程中所隐藏的形而上、科学和政治文本,以及其中断断续续的争执与矛盾,影响和竞争关系。它们似乎被措置于时间和空间之中,宛如柏拉图式的理想模式——自给自足。
如今,对于很多人来说,德绍的包豪斯建筑仍旧和四周环境格格不入,宛如一个陌生的外来者,和周围毫无联系。通过大量的图片制品以及课程成为国际艺术史圭臬的同时,却也和本土自身的在地环境分隔开来。毫无疑问,包豪斯对国际设计趋势的不断追寻,对欧洲先锋派的持续的供给养分,自身学院建构的革新化,包括学生教育和课程设置,这些是人们对历史包豪斯毋庸置疑的共识,但我想说这些认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全球化的经验告诉我们,尽管文化产出大多受全球变更的影响,但同样也受到在地环境的影响与渗透。包豪斯不可能脱离其相应的在地文本与本土环境而存在。很多近期的出版物和事件也选择性的从这个角度来关注包豪斯传奇,不论是沃尔特·谢菲勒[Walter Scheiffele]的新书还是包豪斯全球会议上的“移动包豪斯”之日、德绍包豪斯城市展或者是雷吉纳·比特妮[Regina Bittner]的书《包豪斯之城》[Bauhaus City]。
包豪斯学校存在的十四年,可以说在被迫的情况下从魏玛搬到了德绍,最后到柏林。每个时期都是一段崭新的回忆,每一阶段背后都是全然不同的文本。其中,只有德绍这个地点是自由选择而来的,因此在这一时期学院、城市、区域之间的交织与联系就完全在情理之中。搬去柏林之后,包豪斯实际上已经多多少少呈现出衰颓之势,而魏玛是包豪斯建立之地,包豪斯成立之初由两个业已存在的学院合并而成,在包豪斯离开之后学院在魏玛仍然存在。
因此,一方面,包豪斯最有影响力的艺术教育先锋派亨利·范德维尔德[Henry Van der Velde]以及魏玛和耶拿上流阶级内部放弃了建造包豪斯的最理想地点,另一方面包豪斯学院,这个以相当快的速度联合起来的艺术与科学机构在魏玛仍旧是各自散点分布。魏玛当时还未被现代工业、工人运动与社会民主运动思潮影响,而这些正是传统现代性的必然发展过程。包豪斯从一开始就受到政治上的口诛笔伐,直到立法选举中图林根州保守派上台,剥夺了包豪斯学院的经济来源,包豪斯在魏玛正式寿终正寝。
当时很多城市都在竞争重建包豪斯之址,这一选址事件在当时就已闻名于世。包豪斯大师们开会决定选址德绍并非是偶然之举。
德绍包豪斯夜景|1926
德绍位于德国工业地区的中心,相当于现在的硅谷。全球顶尖的科技公司在这里,包括德绍的容克工厂,电影工厂以及化工厂,这给了包豪斯这所集艺术与科技于一身的新兴学院一个相当理想的环境,城市政治、经济和文化联盟都为包豪斯学院的建立而呼吁,市长弗兰兹·黑塞[Fritz Hesse], 实业家雨果·容克[Hugo Junkers],州议员路德维格·格罗特[Ludwig Grote]这些市议会的多数派均提倡建立一种更自由、更民主的社会环境。
包豪斯从魏玛转移到德绍并不仅仅只是地理位置上的变化:实际上由此包豪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由此开始,对设计现代生活的日常这一渴望变成了现实。德绍这座城市也转变成为完全综合性的包豪斯项目的一部分。一些城市中的企业和合作社或者私人客户紧随其后融入了进来,涉及范围从竞争性强的贸易公司和工业大亨如德绍的容克[Junkerswerke]、莱比锡的Kandem-Leuchten GmbH开始,到当地文化机构例如剧院、展览馆、博物馆以及图书馆等地,更不用说独立样式的建筑或者联排楼房,室内设计、舞台装置、商品交易展位、广告床单、家具、日用品、书籍、报刊以及电影等等。
大量铺天盖地的包豪斯式创作进入了社会公共领域,成为日常的一部分。时不时的争执与矛盾也越来越明显,竞争愈发明显但也反过来成为了创新的主要动力,刺激包豪斯各类设计多样性发展。在德绍的七年时间里,三位校长领导下,包豪斯迎来了最具创造力的时期诞生了很多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经典设计。其中的关键点就在于当时国际上从苏联到美国的艺术家们联合当地的自由氛围、社会参与度以及工业和科技公司的支持。这种交织的人文环境让德绍从包豪斯三个地区里脱颖而出而成为名副其实的包豪斯之城。
如今,德绍被叫做包豪斯之城不仅仅是指历史上的约定俗成的称呼,更是未来城市发展的新口号。当然,从城市的角度来说,一个在过去的二十年逐渐缩小的城市不可能只是建构在一个历史标语上。不过德绍基金委所选取的角度尤为重要:首先尤为重要的是这为每年来包豪斯之城的十来万游客提供了全新的视觉去了解包豪斯,通过联合德绍包豪斯建筑与其他相关包豪斯地点,一个全新包豪斯故事跃然纸上。毋需仪式化的再对不同地域和时间文本进行重复诠释或者重复解读经典的物件和图片。相反,超越艺术史中的固有概念,还原所有的交互影响,悖论与争执,也就是呈现当时的社会背景。
包豪斯形象从一个陌生隔离的入侵者变成“现代性力场”影响深远的中心。这一力场在1920年促成了德国中心工业区域(德绍、马格德堡、莱比锡)的形成。对于包豪斯基金会来说,这一切意味着我们要树立一种全新的理念,提供一种全新的教育模式。着力设置访客展览中心来展现这些主题,带领来访者游览城市中不同的包豪斯建筑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区域。新的信息机构如访客信息中心今年会在Torten Estate 开放,之前的分散式包豪斯展览会出现在德绍各个地区,在历史原址上让大家详尽了解上述内容和主题。同时,从2009年就开始合作协会与相关机构相继建立,以启迪与深入展示这种现代性。这些机构包括德绍-沃尔利茨文化基金德绍剧院, 柯特威尔社团,雨果容克基金会, 德国联邦环境署(UBA)以及安哈尔特大学应用科学系。
2014年基金会开始筹备全国性的大展,届时会在大范围介绍这些区域性主题甚至包括包豪斯的主要反对者,同样来自萨克森安哈尔特的建筑师保尔·舒尔茨-瑙姆堡[Paul Schultze-Naumburg, 画家、建筑师,1930年后加入国家社会主义党,成为纳粹政府御用]。取名“包豪斯之城”是为了体现基金会展现城市、地域与包豪斯工作本身的相关性。同时和以前一样,也需要当地积极投入和国际上的支持两者结合才能成功。唯有这样的联合我们才可能有时新的不断发展。
德绍包豪斯校舍重建开幕|1976年12月4日
包豪斯之城的访客中心
包豪斯德绍基金会正在为包豪斯之城建设一个全新概念的访客中心服务系统。该国际化中心坐落在包豪斯建筑旁边,德绍市政局和基金会从2009年就开始构思这一访客中心系统方案。2010年十月,市政府在议会上无记名投票通过了该提案。访客中心范围总体规划涵盖2000平米的展厅展示大量的收藏。另外,访客中心还提供售票,信息咨询等服务以及针对骑行者的寄存处、衣帽间与盥洗室。访客中心的目的是展现包豪斯之历史,网状式呈现包豪斯历史与社会背景,体现德绍这个城市特有的启蒙性与现代性(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历史遗迹如德绍-沃尔利茨花园(Dessau-Worlitz Garden Realm), 容克博物馆(The Junkers-Museum),柯特威尔生物中心(the Kurt-Weill-Zentrum and the Biosphere)。
新访客中心建在Gropiusalle , Ebertalle 和Puschkinallee 的交叉路口,也就是说地理上它正好在这种城市视觉风景的正中心。现在,市政和包豪斯基金会正在为此项目,动员公众与私人募捐筹集资金,希望在2011年资金方面能有眉目,2011年秋季进行建筑设计投标,顺利的话2013年开始施工,预计新的访客中心在2014年开业。
德绍包豪斯工坊侧翼的游客中心|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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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包豪斯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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