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可无界,而形有界,以有界随无界,难哉!故真正做到意动形随、形意一体大概属于神仙境界,因此形意拳真正的上乘境界实为神仙术。这不是我能摸的着的,这是孙禄堂先生的境界。
我能略知一二的是孙氏拳初级阶段的一点基础知识。
我在《孙氏太极拳心法之一——虚无中由天地之情而生意》一文中介绍了孙氏太极拳的心法之一——感天地之情而生意,由此开启意动形随之门。虚无中由天地之情而生意开启的是知己功夫的门径,而只有首先做到知己才能知彼。知彼则需要通过有明师喂手以及与人交手才能逐渐获得。因此,意动形随是技击中感而遂通、因敌制敌的基础。
但形随又谈何容易呢?即使意到了,而形却未必能随得上。尤其是我所见过那些练杨、武(郝)、吴太极拳的名家,他们鼓吹的那些太极拳之意,在他们的散手中完全看不到相应的呈现,如吴公仪对陈克夫那场散手,看到的是吴公仪两个胳膊一顿乱抡,结果如果没有围绳拦着,吴公仪自己就掉到擂台下面了。
因此,形方面的功夫是必须要下功夫研修的。所以,形意拳入手就要练就内五行动,外五行随。
我接触武术如今也近50年了,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功夫,但多少还见闻过一些练功夫的理法。建立意动形随的能力,在形的方面首先是要建立身步上的功夫。身步上的功夫,其重要基础之一就是与身步两法有关的初级十字的功夫。下面仅就与身步两法有关的初级十字功夫的练法举例若干,以飨习武者。
获得意动形随的能力要从十字功夫入手,孙氏拳最初的十字功夫是从孙氏无极式、孙氏三体式及一根筋等练法来筑基,这是大本。这些练法我以前多次介绍过,本文就不赘述了。这里介绍几个孙剑云老师偶尔披露的当年她的一些同门——有的是她的师兄、有的是她的晚辈在儿时玩的游戏。当年孙剑云老师是在闲谈时零零散散披露的,是作为旧时乡下小儿玩的游戏来谈的,并非是要用这些东西去教谁。这里的内容是我整理的孙剑云老师当年所谈的内容。
孙剑云老师所谈的内容涉及对胯、踝、脊椎、肩、肩胛骨、重心在脚底的落位及动静相兼等练法。练就出这些功夫我认为对运动、动力、变化与作用等基础能力有一定的帮助。
1、练胯,孙剑云老师介绍的昔日游戏中,很多内容都关乎练胯,相互构成了一个有步骤的练法。
练胯的目的是开胯、活胯。在最初级阶段,其练法相对简易,大致要分5个步骤:
第一步是后背贴墙深蹲。练法要点:上身竖直,下蹲时后背轻敷在墙面不脱开,为的是下蹲时不要撅臀,下蹲到臀部着地,然后以同样的状态站起来,同时配合呼吸,开始时落吸起呼,逐渐形成自然呼吸。
第二步是一字摆步。即两脚外摆成一字站立。要求其一,两脚所成的一字与面部和躯干面的朝向(法向)垂直。其二,每条腿膝的指向与足的方向一致。其三,身体躯干直立,这时身体重心要落在两足跟相接处。在这种状态下,练习蹲起,然后进入行功练习。行功时,身体躯干始终竖直。
第三步是摆步叠脚,即先将一只脚如右脚外摆,右脚的方向与身体躯干的朝向(法向)成90度垂直,在这个状态下,将另一只脚(左脚)外摆,使左脚跟外侧贴敷在右脚脚大趾的外侧,同时将左脚小脚趾的外侧贴敷在右脚脚跟内侧,即将左右两脚在外摆的状态下叠合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身体躯干要始终竖直。在这种状态下,练习蹲起,然后进入行功练习。行功时,身体躯干始终竖直。
第四步是扣步叠脚,即先将一只脚如右脚内扣,右脚的方向与身体躯干的朝向(法向)成90度垂直,在这个状态下将另一只脚(左脚)内扣后的大脚趾外侧贴敷在右脚脚跟的外侧,左脚的脚跟内侧贴敷在右脚小脚趾的外侧。即将左右两脚通过内扣完全叠合在一起。要求,其一,两脚的方向与各自膝的朝向一致。其二,身体躯干要始终直立。其三,面部及身体躯干面的法向要始终与两脚的方向垂直。在这种状态下,练习蹲起,然后进入行功练习。行功时,身体躯干始终竖直。
第五步是摆扣步叠脚行功,即以摆扣步叠脚的形式进入行功练习。行功时,身体躯干要始终直立,不可前俯后仰,亦不可左右摇摆。同时配合呼吸,由慢及快,由不稳定到稳定。
以上这五步练习的每一步练习,对于一般人而言都不是能够上来就达到的。需要一个由动作不合格到合格的循序渐进的练习过程。完成这五步练习则开始进入到活胯、开胯的初级阶段。更进一步的练习内容,本文就不介绍了。
因为本人在拳术上未下过功夫,介绍的内容我示范不了。为了尽量避免那些喷子们为此抹黑孙氏武学,也为了避免其他门派的一些人又要宣称他们门派的前辈也有这些功法,故在这里不作详细介绍了,否则,对不起孙门前辈。但如果对这些初级功法的内容一点都不介绍,如今似乎除了我介绍过一点外,未见有别人介绍,这样的话同样也对不住孙剑云老师当年容忍我整日呆在她家里闲谈。
2、对踝关节的锻炼则是一个更简易的练法——踩砖起落。功成最初标准是脚面能够贴在自己小腿前侧胫骨上。其具体练法以前介绍过,这里不赘。
3、脊椎的拉伸。两腿站成大弓步形式,十指交叉在一起,两掌向前方外翻,头部顶起,两眼看两手的方向,由腰椎处为分界点,腰椎以上,随着两掌前推,极力向前伸展,腰椎以下,在两掌向前推时,后腿极力向后伸展。要求:进行上下伸展时,两掌、两臂、躯干与后腿要始终成一直线。同时以形调息。如何以形调息?具体练法这里不作详言。
4、开肩与活肩。练肩初级阶段,有练肩10字,也算是十种基本练法:松、通、旋、摇、沉、吊、挂、断、活、空。这10个字有各自的单练法,也可以体现在孙氏三拳走架时的每个动作中,换言之,孙氏三拳中的任何一个式子都可以作为锻炼这10个字的具体法门,能在同一个动作中同时呈现这10字为妙。将这两种练法相互结合其练习效率更好。有一次谈及以前的事,引起孙剑云老师的兴致,曾以劈拳示范举例。
练开肩、活肩至少要练到三通一体,才算找到门径。所谓三通一体,即上通手指、中通脊背、下通脚趾与足跟,上中下放伸要一体贯通。这些内容通过示范容易掌握。仅以文字表达易生歧义。
5、脚趾功夫练法举例(关涉足腿腰),这方面内容以前也介绍过。其中之一称太阳功。练习时面向东方,选在东方呈现灰蒙渐亮未亮时,将目光定在曦光一点,意在目光回收,两脚脚跟抬起,两脚脚尖点地支撑身体,两腿成马步姿势,上身直立,两手合十在胸前。在这种状态下恪守“九要”,呼吸自然,其以形调息之法与三体式相同。以这种姿势站到太阳升出后为止。孙氏拳的足上功夫有很多种练法,孙剑云老师提到过一些,本文所言,仅为举例。
以上之所以要介绍一些昔日孙门前辈们儿时练的初级功法,因为这些功法练之简易,功效显明,与相应的心法、技法相辅相成,通过明师引领散手,意动形随,知彼知己,感而遂通,对提升技击能力效力高卓。故民国时期习孙氏拳不过一二年者在浙江、上海两次全国性擂台比赛中即名列前茅。【1】
遗憾的是近代以来一些习中国传统武术者尤其是习某些太极拳门派者对于本文介绍的这些孙氏拳初级的基本理法、基本功法全然不知,他们把那篇臭不可闻的“太极拳论”奉为圭臬,因此在民国以来历次全国性的技击竞技比赛中,他们皆一败涂地。这一点已经被无数技击实践的结果所不断证明。
因此我近日陆续写了几篇孙氏拳初级阶段的练习要义与简易功法的文章,有选择的例举了孙氏拳在初级阶段的一些理法、心法及基本功,相对孙氏拳不过九牛一毛而已。目的是让练习孙氏拳者了解体用孙氏拳的理法正轨是什么,中国传统武术的正轨是什么,万万不可不识孙氏武学理法这个金刚钻而跑到垃圾堆里去捡垃圾。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