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经授权转自“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公众号
摘
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得益于童话资源的现代转换,神话资源的价值不止于题材、文体和文类的拓展,还具有资源取径的方法论意义。神话资源楔入儿童文学的现代化,源自两者文体的“家族相似”及新文学的整体推进。依循先类同再界分的逻辑,儿童文学先驱们有效统摄两者的关系,但限于儿童观或神话观的制囿,其化用神话资源时难免陷入“泛化”或“窄化”的窠臼。神话童话化是一种文体互涉的形态,它有效地归并了神话的“述”与“作”传统,在立足于新文学立场的前提下发明了中国儿童文学的现代传统。神话资源的化用有助于扩充儿童文学的意涵,促进其艺术形式的跃升,但这种文体跨界融通需要具备神话“儿童文学化”的条件,否则这种融通会销蚀一方的主体性为代价,进而造成思想资源的浪费。科学理性地转换神话资源的路径是在廓清儿童文学“元概念”的基石上,确立神话与儿童文学“互为主体”的价值标尺并深度介入中国儿童文学“民族性”与“现代性”的人学系统,从而凸显中国儿童文学兼具“儿童性”与“文学性”的学科特性。
关
神话资源;中国儿童文学;神话童话化;“方法”;“化用”;现代转换
作
吴翔宇,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儿童文学研究中心主任。
本文载于《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22年第5期“文艺理论与文学批评:中国儿童文学专题”栏目
论及“神话”与中国儿童文学的关系,首先需要正本清源地对神话概念进行界定,洞见神话到底是作为一种故事形态还是神话学的概念,进而考察其之于中国儿童文学现代化所发挥的功能。对于神话的理解,中外有差异,而且不同时期对此概念的阐释也并不相同,因而有必要从中西文化交流与互动的层面上梳理其流变的历程,借此论定其与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内在关系。在《古代人的智慧》中,培根提出神话的原始是口述文学,是哲学、伦理和政治的譬喻。对此,哈特兰德却不认同培根的说法,其理由是:“譬喻时常是偶然的,强迫的合于神话,并不是自然而适当的”。从神话的元概念来看,两者的分歧点集中在何者为隐喻的主体上。如果承认神话的主体合法性,那么哲学、道德等形态均可从神话的故事结构中找到对应物。反之,如果不承认神话的主体性,则会出现以偶然替代必然的理论偏狭。神话是一种推动儿童文学现代化的资源。换言之,在儿童文学民族化与现代化品格的锻造过程中,神话不仅是一种可借用的思想资源,而且也完成了自身现代化的建构。然而,这种“方法”是有限度的,它关涉两个概念的边界、本体及融通的复杂议题。儿童文学既是一个文类概念,又是一个结构与关系的概念。意识到儿童文学“元概念”的繁复性,就能更科学理性地审思“作为方法”的神话之于中国儿童文学的价值与限度。
01
接榫与遇合: 文体的 “家族相似”
与作为思想资源的神话
万历庚子校刻《山海经》
万寿祺《天女散花》
02
“述”与 “作”:
神话童话化的取径及传统的发明
吴任臣绘《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
03
张力与局限: 神话资源现代转换的省思
张僧繇《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梁令瓒摹本(局部)
04
结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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