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读者 | 娜•索洛姆科【俄罗斯】: 电视上说,莫斯科明天会出太阳……

文摘   2024-10-14 09:0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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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夜沉沉地落到镇上,镇子遗失在林间,被人们抛弃了。镇子里又黑又静。树林里同样又黑又静。只有雪落下树枝,野兽不声不响地走动。它们的家在那里,所以不觉得可怕。林间的黑和静直抵冻原。冻原的黑和静直抵大洋。那里——又黑又静。而某些地方有大城市,我在电视上见过。那里——街上有亮光,人来人往。人很多。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这里趴着,身体压进雪里,我疯狂的哥哥手拿火枪候着我们,而四周——又黑又静,而且没人搭救。我的哥哥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这是我,不会相信我们在开玩笑……



我的哥哥是傻子

娜塔莉娅·索洛姆科作 杨柳译


冬天,镇子被雪埋到屋顶,我们只好沿着狭窄、坚硬的小道走路去学校。这些小道正是我们在严寒和劲风造就的大雪堆里踩出来的,没有比我们更加顽强和勤奋的中学生了,因为那样的人压根儿就不存在,这里只有我们五个。这个镇子就在几年前都还住满了人,热闹得很,如今被抛弃了:附近那个养大它的矿山关闭了,成年人散到世界各地去找别的工作,把我们留给爷爷奶奶。刚开始弃镇里的人还不少,而且没人照管的自由对我们来说是种快乐,但眼下所有人都已经给接到了新的住处,只留下我们五个,在一间间钉死的、死掉的屋子中间。显然,我们的家长在外面不太顺利。科西卡的爹妈还彻底散伙了,各自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所以他们现在不需要科西卡了。



好吧,我们过我们的,不难过:周围的树林长到了天边,可做的事情还是有的。再说你难过不难过,又有什么会因此而改变呢?所以即便是去学校,我们不止准时准点,甚至还如痴如狂。特别是在冬天。不然还能去哪儿呢?于是我们就喜欢去学校。校舍是一栋两层楼的木头房子,有三个老师,我们待在那里的火炉边,从早晨到夜深,直到爱找茬的安娜·伊里伊尼奇娜发怒说“得费公家多少柴禾!”并把大家赶出各个屋子。我们出门踏上嘎吱响的楼梯,走进严寒的黑暗,开始感到空虚和可怕:当家长们在外面某个地方过活、挣钱买房、坚定追求舒适的城市生活时,我们所有人一起住过的镇子里却是那么安静和恐怖,屋里是那么苦闷和孤独,木地板又是那么不祥、记仇似的不时发出干裂的声音……那时我十三岁。

我们站在学校的楼梯上,谁也不想回家。

“伙计们,不想回家!”万卡说,“啊?”

没有人回应他:饶舌有什么意思呢?明摆着的:不想。

可是也没处可去。

“无聊!”万卡说,“啊?”

他就是个话痨。

“找点什么事做吧,啊?”

“伙计们,去墓地吧!”我绝望地提议,只要别各回各家就好。

“墓地能去多少次啊。”丘利亚沮丧地回应。娜塔什卡同意他的说法。

“那就去吓唬科图瓦。”科西卡懒懒地建议。

科图瓦是我的哥哥。他十七岁。是个小傻子。

他是个小傻子,人们总爱戏弄他。他一生气,大家就觉得好笑。总归就没打算找别的消遣……

“但奶奶可能在家呢。”我说。


 

我耍了个心眼儿:奶奶不在家,这我很清楚。我不过是不想吓唬科图瓦。我可怜他。只是我无论如何对谁都不承认这一点。他,科图瓦,是那么……安静,什么都怕,而且动不动——就哭,虽然他高大强壮。但他不知道这个,以为自己小小的……也许,我应该保护他。但我没这么做,管他呢。当人们说“他有个哥哥——是傻子”时,我心里的想法就全都消失不见了,恨不得把头缩进肩膀里。但我会跟大家一起大笑,快活地确认:“啊哈,傻子!”还会忙不迭地说些他生活里的事,傻事。大家哈哈大笑,我也跟着一起笑,就为了表明他是傻子,而我不是。我是正常人。跟大家一样。

“啊哈!”科西卡说,“下回你就说:奶奶在科西卡家!你奶奶在我们家,她老人家每晚都跟我爷爷一起玩小傻子【一种纸牌游戏】游戏。你怎么好像不知道这事儿。”

“那又怎么样呢?”我说,“也可能,图济克在家。这比奶奶在还要糟……”

图济克是我们家的狗。凶巴巴的。真是只可怕的狗,谁都咬。它是索科洛夫一家搬走时留下的。用链子拴在屋里就走了。它连钉死的屋子也要看护。可它自己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唉,它苦苦哀号。而科图瓦把它解开了,拖回了家。现在它想咬谁就咬谁。秋天,父亲回来了——就连他也被我们这只恶狗咬伤了。父亲想开枪打死它,但奶奶不让。“沃夫卡【这里指的还是科图瓦。科图瓦是哥哥的姓,沃夫卡是弗拉基米尔的小称之一,是哥哥的名】只有这一个小伙伴,你却想打死它,寄生虫!”她说。父亲让步了。不过,图济克喜欢科图瓦,也不咬他。科图瓦扯它耳朵、跟它打架,图济克呢,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摇尾巴。

“现在狗都在树林里,”丘利亚说,“在抓老鼠。怎么,你们的图济克比别的狗都笨,是吗?”

娜塔什卡大笑着附和。

那我就跟他们说最主要的——火枪: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时候,我那胆小又疯傻的哥哥会从衣柜里拿出父亲的那把火枪,装上子弹(我自己教过他),甚至在去院子里、去歪斜的木板厕所时,他也要把自己武装起来。嗯,世上一切他都怕:怕黑,怕静……不过他最怕一个人在家。

我这些话——关于火枪的话——说错了。因为大家立马就兴奋起来,还开始欢快地大喊大叫,这得有多好玩啊,绝啦……站在丘利亚身旁的娜塔什卡看向我,只是未必注意到我。她向来谁也不注意,除了她亲爱的丘利亚,你都得笑死。我望着她的眼睛,轻蔑地笑了笑。我并不希望了解她,她,还有她那招人爱的丘利亚。他们处得不错。你想想!他看上了她什么呢?一个小丫头!……头发长,见识短……(我早已爱上她了。)

于是我们沿着雪堆里狭窄的小道走着,直奔我家,雪那么大声、那么苦闷地在我们脚下咯吱作响。我们去吓唬我的哥哥。

万卡和科西卡哈哈大笑,商量着要装成逃跑的“劳改犯”。这是真的,附近有个营地,“劳改犯”也经常出逃。不过是在夏天。可现在你逃到哪里去呢——雪深齐胸口,你是走不出大森林的。冬天“劳改犯”不会出逃。

“冬天‘劳改犯’不会出逃。”我对科西卡和万卡说。

“他懂得很呦,他可是傻子呀!”科西卡愉快地回答。

真想狠狠揍他一顿。也揍万卡一顿。但我不敢这么做。而且还有娜塔什卡跟我们一起走着。我多希望大家就这么走啊走啊,雪咯吱咯吱响着,在巨大、冰冷的天空下;还希望娜塔什卡和我并肩走。

我们偷偷走近屋子。那边的窗户有点光亮。我哥哥科图瓦正在那里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他搂着父亲的火枪坐着,警惕地望着屏幕上晃动的灰影。我踩着深雪,拖着灌了雪的毡靴悄悄靠近小窗,看到了这一幕。电视上在演什么,我没法看见。不过从我所在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科西卡和万卡已经走到门前,而娜塔什卡和丘利亚停在了篱笆门边,在等着看会发生什么。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科良【“科良”及下文中的“科利亚”“科利”“科连卡”“科利卡”是主人公名字的不同变体】,过来!”万卡冲我低声喝道。

“不!”我从自己身旁的雪堆这边大声回答道。也许科图瓦会听见呢?我透过雪化后露出的玻璃看向他:不,他没听见。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里,害怕,害怕……他不知道我们来吓唬他了。

“他现在好像要吼起来了,”娜塔什卡笑着对丘利亚说,“看他。”

丘利亚顺从地看向我。他个头小小的,有点驼背。他站在娜塔什卡身旁,牵着她的手。她又看上了他什么呢?

“弟兄们,”丘利亚叫道,“不如去墓地吧。”

但万卡已经在用脚踢门了……在那里,屋子里,科图瓦整个后背都在哆嗦,他两手捂住头,双膝夹住枪,慢慢溜下椅子。也许,他以为这样别人就找不到他了:他眯起了眼睛——这就意味着,谁也看不见他。

踢门声越来越重。科图瓦恐惧地东张西望,挺直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他看起来那么像大人,可其实就只有三岁左右孩子的智力,连话都说不好……难道你能跟万卡说清楚这个吗?

房间里空了,不见科图瓦。他受了惊吓,哭着,蹒跚着走到门边。他随身带着火枪。

“谁在难(那儿)?”【上文提到哥哥“连话都还说不好”,这就是一个例子。下文中哥哥心里想到而嘴上无法正确说出的字词将按照此例随文附在括号内,不再另做说明】科图瓦抽噎着,在门背后问道。勉强能听到他的声音。

“强盗!”科西卡紧张地大声喊了出来,“把门打开!”

门背后一片寂静,过了好久之后,科图瓦声音尖细、含混不清地喊道:

“偶卡(走开)!我奥(要)开签(枪)了!”

万卡和科西卡捂住对方的嘴巴,大笑起来。他们不明白科图瓦说了些什么。

他说的是:“走开!我要开枪了!”

“开门!”万卡扯着嗓子喊道,“我们知道你是一个人!”

“快点!不然就砸门了!”科西卡附和道。

喊了一阵之后,他们疑惑地细听动静,因为科图瓦没声了。他沉默着。四周变得静悄悄的。在这寂静中,能听到在那边,门背后,有某种声响——清晰的轻轻一弹。只有傻瓜才不明白,这是开启保险栓的声响。

“趴下!”我大喊,同时奋力爬出雪堆,而万卡和科西卡又在踹门,憋笑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是“强盗”,对他们来说大海不过膝盖深【俗语。指狂妄无知,天不怕、地不怕】……而娜塔什卡和丘利亚在篱笆门边站着,笑着,要知道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篱笆门边——听不见那个声响……

“趴下!”我从雪堆上掉下来,喊道。这又让大家觉得更加好笑。我只来得及把科西卡和万卡推倒在门前踩实的雪地上,就听见“砰”一声枪响……

门在冒烟。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

天上和地上全都静悄悄的。寂静里有人在抽噎。是我,好像。

丘利亚和娜塔什卡被这一声巨响吓着了,但就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真的来了一下子?”娜塔什卡笑嘻嘻地问我们,“哎哟,太好笑啦——都趴着呢!你们再挖一道战壕呗!”接着,她向我们走来。

“别过来!”我对她喊,可难道她会听我的吗?

“鼻沃(别过)来!喔亚!乌基页赫!【这里哥哥说的“喔亚”与“乌基页赫”颇费解,暂用音译】”哥哥从门背后发出指令,声音疯狂又绝望。

娜塔什卡轻盈地甚至有点手舞足蹈地走向我们,走向门口……

可我们家那只火枪是双筒的。

“走啊!别过去!”我大喊。

“左(走)啊!”科图瓦在门背后激动地重复着,同时把保险拴弄得咔哒咔哒响。

我跪着去抓娜塔什卡大衣的下摆,结果摔倒了。我们手忙脚乱地在雪里扑腾,娜塔什卡的两只连指手套朝我的脸狠狠打来。

“有病吧,傻子,是吗?!”她喊道,“没治了,是吗?”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可丘利亚在篱笆门边呆住了:他已经明白了。

“安静!”他说,“安静,弟兄们,别动,他可不是正常人啊!贴紧地面,别动,不然他会打死人的。科良,跟他说话!”

我号啕大哭。我羞愧极了,因为娜塔什卡就在旁边,而且她都看见了。

“跟他说话,科良,”科西卡请求道,“要知道他真的——会打死人……”

“阿(打)死!”哥哥在门背后厉声应和。

   

黑暗。夜沉沉地落到镇上,镇子遗失在林间,被人们抛弃了。镇子里又黑又静。树林里同样又黑又静。只有雪落下树枝,野兽不声不响地走动。它们的家在那里,所以不觉得可怕。林间的黑和静直抵冻原。冻原的黑和静直抵大洋。那里——又黑又静。而某些地方有大城市,我在电视上见过。那里——街上有亮光,人来人往。人很多。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这里趴着,身体压进雪里,我疯狂的哥哥手拿火枪候着我们,而四周——又黑又静,而且没人搭救。我的哥哥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这是我,不会相信我们在开玩笑……

“科利亚……”娜塔什卡低声说,“科利,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怎么,在哭?”

“关你屁事!”

“科利亚……呃,科连卡……”她轻轻抚摸我的头,“他怎么,会打死我们吗?”

“不知道。”

“会打死!”科图瓦突然异常清晰说了出来,“全都埃(开)枪打死!昂(强)盗!”

“跟他说话,科良。”万卡抽噎着说。

我喊道:“科图瓦,是我,科利卡!别开枪!”

寂静。科图瓦藏进了寂静里。他不相信。

“喂,科图瓦,喂,是真的!”科西卡丧气地证实。

科图瓦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痛苦地叫喊着。但是因为哭得太厉害,已经完全没法辨清他在叫喊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猜到他是在说:“你不是科利亚,不是科利亚!科利亚人好,他会来……”

“我冻僵了。”娜塔什卡说,跟着也抽噎起来。我们全都趴在这里,趴在冰冷的雪里哭着。而科图瓦在前厅里哭,手拿双筒枪防备坏人。喏,我们的游戏就是这样的。

“弟兄们,”丘利亚叫道,“你们先趴着……我去找人来……”

找谁呢?我们的奶奶?科西卡的爷爷?他又能做什么呢?这个要找的人。

“科利亚,我怕死……”娜塔什卡低声说。她的双唇由于寒冷和惊吓变青了。我小心地从自己身上扯下棉袄,给她盖上。

“好啦,”我喃喃地说,“别怕,我马上……”

因为我知道应该做什么,我已经猜到了。只是觉得很可怕。很不情愿。而且觉得委屈。眼下,几秒钟后,大家都会起身,回家。明天——会去学校。然后春天会来……而我会留下,躺在雪里。

或许,他会射空?哪怕打中我但不至于要命也行?……还是可怕。而且会痛,也许,会很痛……但娜塔什卡冻僵了,得快点了。

“马上,”我说,“你别怕……”

娜塔什卡在抽噎。

“听着,”我说,“我就跟你说件事……”

她不听,还在哭。

“我爱你,就是……”

她哭着。我先跪着起来,然后整个人完全站了起来,雪发出响亮的咯吱声。

“呜——呜!”科图瓦惊恐地尖叫。

但没有开枪。

“哎!”我跺着脚大喊,朝门口走去。可他还是没有开枪。而我越来越近——现在刚好到了门口——要命了。

“你!”我大叫,“快点开枪吧!”

哥哥顺从地执行命令。枪声响了。但我还活着。我站在那儿。不觉得痛。

门背后,科图瓦在大叫。

“起来吧,”我对科西卡和万卡说,“已经结束了。离开这里吧。”

他们趴着,身体压进雪里。

“嘿,起来吧!”我大喊。

“呜——呜——呜!”科图瓦在呻吟,接着,重重地跺着脚,飞快地跑进屋里。得给火枪重装弹药。

“走啊!快点!”

“你冻僵了吗,娜特【这里的“娜特”和后文中的“娜塔”都是对娜塔什卡的昵称】?”丘利亚跑过来问道,“快点起来。”

娜塔什卡在哭。我们把她扶起来,跑开,从这里逃走了,跑上大道后停了下来。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别哭。”我对她说。

“你走啊!”她恶狠狠地喊出这话,“该把你和你哥哥送去精神病院!你们俩!”

“娜塔什卡……”我说。

“傻子!”她喊道,“我恨你,傻子!你故意安排了这一切……而且偷偷教唆你家那个木头人……”

“娜塔什卡……”

“滚!”

“娜塔,你怎么……”丘利亚问。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娜塔什卡抽噎着说,“他在那里跟我表白……他故意安排了这些!”

“嗬,原来你是个人渣。”丘利亚说。

“走吧!”万卡催促,“不想为他弄脏手。”

他们离开了。而我留了下来。我站在死气沉沉的黑暗街道中间,黑暗中,只有一间间已钉死的房屋。空荡荡的。可在有些地方有大城市。那里灯火辉煌。那里人很多。他们在街上走着,笑着……

我回到我们家院子里,捡起棉袄。周围又空又冷。又空又冷。应该藏起来。我爬进狗棚,躲到角落里,蜷起身子,努力让自己暖和起来。我在那里躺了好久,心想,我们凶巴巴的图济克这就要回来了,会咬死我的。那就让它咬吧。我躺着等……

但科图瓦从屋里出来了。他径直朝我走来,好像知道我在哪儿,好像透过木板看见了我。哥哥把狗棚挪开,扔到一边,抱起我——他身高体壮——抱进家里。屋子里暖暖和和的,亮着灯,电视上正在播报其他城市明天的天气情况。科图瓦把我平放到一张简易木床上,在旁边躺下,哭了起来。

“走了……”他说,“全都走了……我一个人,一个人……坐着。等。害怕。强盗来了……”【这几句和下文几句哥哥说出的话里,每个词都是正确的,没有此前常见的字母错漏。可见在相对放松的环境下,哥哥其实可以说出完整的词,虽然偶尔会有语法错误。



我沉默着。他安静下来,低声说:

“我开了枪——他们就走了。我害怕——你在哪儿。别走,我害怕……”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圆圆的,被眼泪打湿了。于是我再次想到,说不定他是在装样子,可实际上什么都明白呢……

电视上说,莫斯科明天会出太阳。

END






作者简介

娜塔莉娅·索洛姆科(Наталия Соломко,1950—),俄罗斯作家,生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市。主要写青少年题材作品,曾在儿童报纸、儿童文学出版社等处任编辑。首次公开发表的作品是短篇小说《加拉古茨基的山羊》(1976),其“细腻的心理描写与轻幽默”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肯定。第一部著作是中短篇小说集《假如我是老师》(1984)。索洛姆科的作品在希腊、塞尔维亚、日本、斯洛伐克、德国等地翻译出版。短篇小说集《山羊,傻子与信鸽》获俄罗斯2007—2008年度“秘藏梦想奖”之“描写动物与生物界的最佳作品奖”。

《我的哥哥是傻子》(Мой брат—дурак)选译自《乌拉尔》(Урал)杂志2011年第12期。小说讲述了一个有关农村留守儿童的故事。几个孩子出于无聊而寻人开心,得来的却不是快乐。作者以简朴的语言写下一场事与愿违的恶作剧,写出众生的爱与失落,爱与救赎,爱与忠诚,爱与宽恕……


原载于《世界文学》2024年第5期,责任编辑:孔霞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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