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长于百年》,是吉尔吉斯斯坦作家,艾特玛托夫的小说名字,也翻译成《风雪小站》。
他的其他作品有《白轮船》,《我的可爱的小白杨》等。我对广义的俄罗斯作家有特别的喜欢。帕斯捷尔纳克的文章里也出现过“一日长于百年”,那一句是“拥抱无休无止,一日长于百年”。
那一年大家都艰难,我脑子里就会经常浮现出“一日长于百年”的这句话。那一年我问浙四医陈亚岗院长,我能做点什么。他说,你在医院放一架钢琴吧,每个人都可以弹奏,我们需要音乐。
那一年他带浙江医疗队奔赴武汉前线,那一年所有的医护人员,在我眼里都是英雄。
那些年每一届天猫双十一晚会,落幕都是用一首诗歌结束的。那一年我在写这个短诗的时候,我就想起这句话。我想表达自己的敬意,我想表达一切都会过去,我想表达逆境中的坚强和每个人永不消失的勇气和美丽。我想我自己首先要乐观。
那一年我写的文案是:
我爱疫情下措手不及的你
像月光深深爱着海洋
我爱疫情下不放弃的你
阳光里都是迷迭香
我爱疫情下微笑的你
手拉手走在夜未央
我爱疫情下认真的你
一天很短 一生很长
这首诗出现在屏幕上不久,我就接到马云的电话。
“这首诗是你写的吧?”
“是的。”
“你写得好,但是如果把最后一句改成一生很短,一日很长,就会更好。”
我说“是,但我希望不要这么写,大家或许不会理解,大家已经够难了。”
我俩沉默片刻,彼此互道晚安。
2024年8月9日中午,我回到烟台,筹备我妈妈的剪纸展。我给我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我下午回家。他问我几点,我说说不准,我要在市里吃午饭,反正下午回家,你让我姐回家做晚饭吧。
放下电话,我竟然有些不安,就让司机开车回家。快到家的路上,接到村里的电话,说:你快回来,你爸爸摔倒了。连闯几个红灯之后,我连滚带爬地滚下车,抱住了我昏迷不醒的爸爸。
8月20日,我和邱兵微信交流“天使望故乡”一些事宜。我突然跟他说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我在这段时间蛮凄惶的。一直住在学校,早晚去看我爸。去给妈妈上坟的路上就在想,一线之间,这个家就不用回了……这次吓着我了,脑子还没恢复思考能力,现在只能整理简单的文档。”
8月28日,我妈妈的剪纸展顺利进行,我想我已经尽了我的水平,把这个展办得朴素好看。宣布开展的时候,飞来很多蝴蝶,翩翩追逐,久久不去。我想她应该是来看过这个展览。而我的爸爸也日渐康复,每天询问我何时出院,什么时候能来看展览。
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家里还有一些好酒,在院子里的那个小棚子里藏着,你办展的朋友来了拿出来喝,我戒酒了。
我说:这倒不必要,每天喝一小杯。
他说:我每天喝一钱。
我说:一钱酒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就是你倒出来一钱酒,举到嘴边,刚要喝的时候,酒已经蒸发完了。
我知道这次意外有多凶险。医生说,颅骨骨折,颅底骨折,地面稍微有点不平,就很危险了。是的,十年前,我爸拿出自己的钱,给村里修了一条路,他的要求就是,水泥要铺得厚厚的,地面要平平整整的。
是的,一切都好起来了。就在昨天,邱兵小心翼翼问我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说:好了!
今天早晨,是8月30日。是我阳历五十周岁的生日。农历7月14的生日,我和我爸爸错过了。
今天早晨,是我这些天第一次写文章。我的电脑这些天都没关机,我发现在一页打开的文档上,不知道哪一天,写了这么一句话:
“好风知我意,送我上西天”,我随手敲下这句话的时候,精神恍惚极了,我期待这个时候有人跟我交流。
我恍惚到把“好风知我意,送我上青云”和“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这些古诗,混杂成混乱而不自觉的状态了。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同样写过一首《一日长于百年》的诗歌。
是的,一切都好起来了,此刻,校园里的喜鹊就在我窗外清脆鸣叫。而我也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
那么,来吧,让我们拥抱吧,无休无止,紧紧地,让人窒息般紧紧地拥抱!来吧,让我们相爱吧,热烈明快,欢乐奔放,大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而太阳永不落山。
莫问世深浅,但愿人久长。
2024年8月30日7点13分
另外,这次展览我通过当地媒体表达过我对美及故乡的一些看法。感谢他们做了详尽的报道,我觉得有些观点可以和大家分享,整理附录如下:
问:赵忠秋是您的母亲,我看到《赵忠秋剪纸》这本书的封面剪纸是一个象征秋天的花瓶,这是你表达对母亲思念的一种方式,您《慈母手中线》一文提到“干干净净、安安静静”是您对母亲的记忆,您关于母亲以及母亲剪纸的记忆还有哪些?
王帅:今年我50岁,而我妈妈去世已经40年了,我对妈妈不可能有太多具体的回忆。如果有,那最重要的就是小时候妈妈帮我形成的规矩。规矩就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每个母亲给你的最直接、最宝贵的东西。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做了坏事挨打的记忆了。如果没有了这份规矩,等你自己悟到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时候,其实可能无法逆转了。
此次来烟台展出的剪纸,都是几年前我姐给我的,夹在一本书里,每张剪纸都很好看,我感觉所有美的东西都是艺术的东西,我就有一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剪纸展览?既然做展览,我就想美的标准是什么?
我相信我们烟台有太多心灵手巧的人,可以剪这样的剪纸,但我依然认为她很美。无论名画也好,一个小小的窗花也好,美美与共,各美其美。一首诗写到“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一个“学”字就俗了,应该像陈梦家写得那样:一朵野花在荒原里开了又谢了,他看见青天,看不到自己的渺小……
我小时候的晚上,喜欢躺在炕上看墙上我妈妈的剪纸,很漂亮,可惜那些没留下来。
问:在《赵忠秋剪纸》这本书里,每一页里不同的剪纸作品,您都用了同一句话:“这是谁剪的啊,这么好看;是我妈妈剪的,确实好看。”这句话重复了45次,出于什么考虑?
王帅:这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有人看到剪纸,就会问这句话,我也这样回答,不断问不断回答。因为剪纸数量只有45组,所以这句问答只能印45遍,如果能有500组剪纸,我会照样回答500遍,这是很真实的一句话,真实的往往是本能的。能有这些剪纸留下来,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问:您和邱兵创办微信公众号“天使望故乡”,您写了一篇《有一个人在他乡,但是从来没有回来》,引发游子共鸣,在您心中,故乡是什么样的存在?稿子里提到“总想着有一天战士战斗沙场,浪子回到故乡”,如今回到故乡,您认为自己是浪子还是战士?
王帅:回到家乡就是回到父母身边。一个人要承认自己的“软弱”。一个人没有那么坚强,要有疗伤之所,让你安心的地方。乡愁不是一个人坚强的表现,相反是一个人“软弱”的承载之所,是一个人内心的需求,这种需求就是安全感,这种“软弱”在故乡不被人歧视,不认为是缺点,你在其他地方不会有这种自然自在的情绪。
有的人把故乡放在心里,有人把故乡放在背上,“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就有点重了,我觉得故乡实际上是内心的一种自我需要。
问:本次大展是赵忠秋剪纸与芸廷收藏的诸多名家真迹一起展出,布展如何有机融合在一起?母亲剪纸、大师艺术、乡愁情怀,三者之间如何理解?
王帅:美没有高下贵贱之分,美是人的情绪自然表露,剪纸和名家画作不是对立关系,而是平等关系。如果美有高下,那对美的判断的标准或者价值取向就有问题。大师作品当然美,大自然不是更美吗?你内心的品德难道不也是一种美的表现形式吗?我就是说美是平等的。
我补充一句,我这个展览的主题叫做《春风最随美人意》,这是我写的一首诗,后面还有一句“为她开了百朵花”,剪纸是窗花,也是花,我妈妈剪纸不是拿样子照着剪,她是拿着纸要什么样子就直接剪出来。
关于书画展,我在浙江大学跟薛龙春教授有一堂课叫做实物教学,现在美术专业研究生、博士难有机会接触到书画真迹,当你看到原物,那种气息、书写的材质、上手的感觉都是看复制品无法得到的。
我也知道,那些珍贵艺术品,每打开一次对书画本身都是一种伤害,但我愿意,把这些东西每学期拿出来给学生们看,这些作品既滋养了我,又帮助了年轻人,同时让更多人看到不同的美。如果我放在家里不整理,不出版,不展览,那么我收藏的目的在哪里?有些人收藏秘不示人,我是为了分享。
我最想感谢大家的就是,通过大家的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这个展在鲁东大学博物馆展览一个月,大家都可以近距离感受一下,让更多人知道有这样一个展,这个展还不错,你们有空来看看,也许对你有帮助。
我们都知道做人做事要低调,但是针对这件事情,我们应该高调的大大方方。
问:刚才聊了剪纸、书画,聊了文学,其实建筑也是一门艺术,您在鲁东大学捐了两栋楼,一栋楼是以您妈妈的名字命名的,另一栋叫子勤楼,有什么样的寓意及设计理念?
王帅:这和我自己想法有关,我觉得过去做的事情记不住了,那过去的时间其实就是不存在。没有记忆的时间不是真正的时间。我相信,过很多年鲁东大学还有忠秋楼在,还有人在这里研究,学习,还有人记住我妈妈的名字,这样对我来说记忆就永远存在,这是我对我妈妈的纪念。子勤楼建设原因很简单,我妈妈的楼放在这里很孤单,那我就建一个小的附楼陪她,所以叫做子勤楼,我要勤快、勤劳一些。
我认为,人生的意义就是让孩子幸福,让父母骄傲。今年中元节,我去上坟了,我把我为我妈妈出版的剪纸书带给她了,然后和她说了很多悄悄话。
问:我看近期您写东西署名变成鲁东大学教师,教师的身份给您带来哪些变化?
王帅:我觉得大学最简单的关系就是师生关系,企业也一样,员工桃李满天下,老板才是好老板,老板一定要培养出比自己还强的员工,企业才可以长久发展。我这个人爱好比较多,收藏、摄影、写作,还要做公司,还要做各种公益,每天一起床一堆事要做,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不是在你很闲的时候做出来的,是很忙的时候熬出来的,只有抽时间、挤时间做的事情往往才是最重要的,闲得没事干,那干出来的活是不会好的。
我喜欢有头有尾,还强调过程,我每天给自己加活,每天都在进步,每进步一点就得加点活。我的学生也很优秀,我今年还会带两个,我想到60岁退休,今年才50岁,还很年轻,只是长得有点老,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问:前几天,在“一食谈”看您写了一篇白菜,画面感很强,您是不是对烟火气情有独钟?另外,在当年你挑30桶水浇白菜的时候,你觉得白菜是艺术品还是生活重担?
王帅:写白菜是有目的性的,现在很多理论文章太像理论文章了,普通人读不懂,一篇文章后面有六七十个引文,看引文更不懂了,我今年会出一本书叫做《王帅读画》,我要用大白话去解读,挑战一下他们的文风和表达方式,到时,写的好,你们鼓掌,写的不好,我自己给自己点赞。
孙犁先生说过,唯一处在苦难当中而不感觉到愁苦的时代是你的儿童时代,小时候很穷,但小孩依然很快乐,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长大,该挑水就挑水,不挑水冬天就吃咸菜,没有白菜吃了。
人这一生很奇怪,是孩子的时候不会想那么多。孩子只有一个身份标签:孩子。上小学了身份变成两个,等你到我这个年龄,身上就会有很多标签,这些标签有的是结果,也有的是被别人贴上去的。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希望我身上的标签越来越少,前五十年如果我的标签要写一张A4纸,后五十年我想一个标签两个字就够了:小孩。
再另外,这次展览,我的一些师友针对此写过一些文章。我的堂哥王崇和也写了一篇。他大我九岁,我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已经是青年了,记的事情比我多。我把这篇文章也一并附上。
听见妈妈的声音
王崇和
九婶去世的时候,王帅刚满十岁。四十年后的今天,已经五十岁的王帅为九婶举办了一场剪纸展览。作为他的堂哥,我可能比别人更清楚这次展览在王帅心中的分量和意义。
对于王帅来说,这与其说是一次展览,不如说是一场跨越时空的母子对话,王帅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四十年来藏在心里的话对母亲说出来,他希望这样的对话能让更多人听到,从而让更多的人知道母爱的珍贵,以及儿子思念母亲的那份刻骨铭心。
九婶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但心灵手巧,在我的记忆里,她个子很高,文静、沉稳,话不多。她喜欢干净,尽管日子过得艰难,但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净利索,孩子们出门,也总是打扮得整整齐齐。
九婶平日总是坐在窗前绣花,我们一进门,总能看到她抬头笑脸相迎。她做的剪纸是农家过年或婚嫁时用来贴窗花的,亲戚和邻居家有需要的,她就帮忙做一些,在当时,很常见,并没有多么贵重。这么普通的东西能一直保存到现在,是十分不容易的,剪纸虽然普通,但这份对母亲的深情却弥足珍贵。
王帅这些年喜欢上了收藏,陆陆续续收集了不少名家的作品,在这次展览中也展出了一部分,但王帅却把九婶的剪纸放在最前面,就足以说明这些剪纸在王帅心中的价值。
一幅作品的价值往往不在作品本身,而在于其中所承载的记忆和情感,像这样的父母遗物,可能很多人家里也会有。看过九婶的剪纸,回到家里,把父母留下的东西翻出来看一看,睹物思人,重新感受一下父母的温度,就是一次很好的心灵洗礼。
九婶去世的时候,我是在现场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目睹亲人的离去。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九婶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忽地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帅,清清楚楚地大声对我们说“你们要照顾好他”,这是九婶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
母爱真的有一种超越生死的力量。至今想起这一幕,仍忍不住热泪翻涌,仅凭这一点,九婶就足以称得上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九婶虽然离开了,但以她对孩子的那份爱,她一定不会走远,四十年来她一定还在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们,并默默护佑着他们。
这一幕,王帅当然会记得更清楚,这样的记忆对他来说是残酷的,而且这样的痛苦无法对人诉说。这样的感受我也是在父母去世后才真正体会到的。像我这样的年纪,母亲去世后尚会感到迷茫,甚至一度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和方向,何况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母亲的离去意味着生活再也没有了依赖。受了表扬谁来高兴?闯下祸事谁来承当?衣服破了谁来补?肚子饿了向谁说?这一切他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一个人望着天空向母亲诉说。
少年时候的王帅脆弱又敏感,有时候在一起吃饭喝酒,他常常会无缘无故地流泪,这时候,他就是想起母亲了。
后来,王帅不再哭了,但关于九婶的话题,对我们却始终是一个禁忌,没有母亲的孩子,小时候是无枝可依,长大后是不知归处,古人讲及亲而乐,一想到自己所有的努力和奋斗母亲都再看不到的时候,那种感受是更加令人痛彻心扉的。
这份痛伴随王帅走过了四十年,折磨着他,也成就着他。踏入社会后,王帅东漂西走,一路拼杀,吃了很多别人吃不了的苦,受过很多别人受不了的罪,有过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至今事业有成,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名声和地位。
对此,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始终认为,他最大的动力是来自对母爱的渴望,母亲离世前的那一幕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他要用自己的努力告诉母亲自己活得很好。
这些年他为家里也做了很多,对两个姐姐,更是情深意切,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母亲放心,只有母亲放心了,他自己才会安心。
一个人对于母亲的记忆,往往带有许多想像的成分。天下没有完美的女性,但却有完美的母亲。母亲的这份完美,很多就来自于子女的想像和渴望。母亲总是希望孩子好,恨不能把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自己的孩子,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其实孩子对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孩子们也希望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送给母亲,孩子们也希望自己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从这个意义上说,母亲在塑造着孩子,孩子也在重塑着母亲,我们平常喜欢讲母慈子贤,但好的母亲不一定会有好的孩子,而好的孩子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母亲,一个好的孩子,一定会把世界上最美好的品质和心灵奉献给自己的母亲。
所谓母以子贵,并不是要让母亲拥有多么尊崇的地位和享受,而是在让自己美好起来的同时,让自己的母亲更加美好。这样的母亲,才最真实,因为这就是孩子心中的母亲。
王帅对于母亲的记忆是有许多缺失的,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记住的事情又会有多少呢?这四十年来,王帅一直在凭有限的记忆在心底重新描摹着自己的母亲。他喜欢读书,他习惯把书中那些美好的女性和母亲联系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就应该是这样的。
四十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一切,也足以把那些无法消磨的,打磨得鲜美,光亮。随着个人的成熟和对世界理解的不断加深。母亲的形象也一点点在他心中完美起来。王帅是用四十年的时间在心中重塑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是完美的,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这次展览,王帅让我们看到的就是他心中那个最美的母亲。看到这样的母亲,我们每个人也许都会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也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去年清明节的时候,王帅写了一组献给母亲的诗,诗中多有这样的句子,“妈妈,我想靠你坐下”,“妈妈,我想和你谈谈”……
小时候的王帅活泼、调皮、可爱,喜欢不停东问西问,读他的这组诗,我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一个牵着母亲手的小男孩,在乡间土路上蹦蹦跳跳,一路上问题不断,“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妈妈,这朵花为什么这么好看?”,“妈妈,你累不累?……”
在这一刻,我们每个人仿佛都能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本次画展将同步出版《春风最随美人意》画册,因数量有限,不能一一赠与,只能择机选取20位读者朋友,还请原谅。欢迎留言。
王帅
鲁东大学教师,芸廷文化发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