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26个“世界遗产”的日本,曾经拒绝加入

文化   文化   2024-11-14 17:3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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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加入“世界遗产公约”的具体时间是1992年,而“世界遗产”活动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大会上表决通过是在1972年。所以说,经历了整整20年的时间,日本才终于成为“世界遗产公约”的合作伙伴。欧洲的情况姑且不论,即便与亚洲和阿拉伯地区的国家相比,日本也是姗姗来迟。顺便介绍一下,亚洲的伊朗加入该公约的时间是1975年,印度是1977年,中国是1985年,就连最晚的韩国也是1988年加入的。


世界遗产徽章的旗帜,象征着人类的文化(方形)与地球的自然(圆形)密不可分


在主要的先进国家里只有日本明显落后。那么,为什么日本加入“世界遗产公约”的时间如此之晚呢?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是日本对“世界遗产”这项行动的发展前景做出了误判,没有料到它会成为声势浩大的世界级活动。如果说当时做出的评价不足,也并不为过,但我们还是不能不承认,在对待国外出现的这类最新动态上,日本的反应确实有些迟钝。


日本对“世界遗产”做出错误的研判也有其必然的一面。当初,“世界遗产”是在欧洲为主的20个国家撮合下启动的,项目申报的地区也偏于欧洲。欧洲属于“石造文化”,结构牢固的文化古迹容易保存到后世,这就意味着欧洲在申报世界遗产过程中享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关于这个问题,在1964年威尼斯召开的第二届历史古迹建筑师及技师国际会议上表决通过的《威尼斯宣言》里也作了明确阐述:对列为保护修复对象的古建原始风貌进行科学鉴定,确定已发现的原始材料的具体部位,添加材料应尽量少用且须易于辨别。所以,只有满足这些条件才能称之为再建项目。


在“平成大修缮”期间被拆除屋顶瓦片的姬路城。伴随解体修复的日本文化财产保存方式,对世界遗产的概念产生了影响


反观日本,由于传统建筑属于“木造文化”,可以作为文化遗产留给后代的项目甚少,而且木质结构的建筑在年代考证上,其难度超乎常人想象。虽然法隆寺作为世界年代最久的木结构建筑群,已经在1993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但是,由于木结构古建与生俱来的致命弱点,加之历史上的多次修缮,在材料的选用上新旧混杂,所以,当时对法隆寺是否为古建的实际考证十分困难。


日本最早登录“世界遗产”的建筑:奈良法隆寺


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在1994年奈良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会议上,针对法隆寺这类使用新型材料修复的建筑物给出的说法是,如果这种做法只限于维持原有风貌的话,该建筑也可以列为“世界遗产”的对象。奈良会议对木结构古建的价值重新给予了高度评价,有助于扩大“世界遗产”的申报范围,但是,对“世界遗产”偏向于欧洲的指责仍然不绝于耳,直到现在,这个问题也没有彻底解决。


因此,在日本人眼里,“世界遗产”原本就是为欧洲量身定制的,不会在世界范围内得到推广。不料想,到了20世纪80年代,亚非地区申请加入“世界遗产公约”的国家陆续增加,等于说,日本是跟在这些国家的屁股后面,并不情愿地加入进来的。


日本的“世界遗产”一览


日本在“世界遗产”方面出手迟缓,不止一次。就在日本成为“世界遗产公约”缔约国的199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决定发起“世界记忆”活动(通称为“世界记忆遗产”)。将那些值得人类记忆并且能够传给后代的文献资料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其中包括历史档案、古籍、绘画和地图,也包括音乐作品和影像资料。目前已经指定为世界记忆遗产的有《安娜的日记》《古腾堡圣经》《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手稿》以及《《共产党宣言〉草稿》和《资本论》的最初版本等。


面对“世界记忆遗产”,日本仍然迟迟不动。


这个话题也牵扯到了我自己,2009年7月我在担任国立西洋美术馆馆长期间,被任命为第九届世界记忆遗产活动的国际咨询委员,当时日本还没有项目被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况且这项活动在日本的知名度也不高。当我出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咨询委员会的会议,了解到记忆遗产活动的深远意义时,便与时任国际委员会秘书长的文部省官员木曾功一起,着手准备日本的申报材料。


经过一番努力,福冈县筑丰地区的煤矿画家山本作兵卫遗留的700幅有关煤矿的绘画作品,于2011年5月成为日本第一个被列为世界记忆遗产的项目。其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终于同意成立世界记忆遗产委员会,日本又有了新的收获,支仓常长的《庆长遣欧使节相关资料》和藤原道长的《御堂关白记》于2013年申报成功,使日本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的项目增加到3个。


山本作兵卫的煤矿绘画作品


我想在这里指出的是,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决定开展世界记忆遗产活动的1992年,到日本第一个项目申报成功的2011年,日本又花去了几乎20年的时间,而且时至今日,表面上承认“文化多样性公约”的存在,但在是否加入的实际操作中仍未获得有关部门的批准。如前所述,其原因在于日本对该公约的作用疑虑重重,唯恐其干扰日本动漫和音乐作品的基本框架。可是欧盟国家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看法是公约本身没有助长保护主义的滋生,反而为打破文化和声像作品的僵局送来了一份厚礼。对于这种看法,日本总不该充耳不闻吧。



图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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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日中友好基金“阅读日本书系”之《日本如何文化立国》,世界知识出版社。文章内容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一览扶桑立场。文中图片均来自维基百科,转载请留言获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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