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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政期的日本,工艺设计取得极大的进展,为贵族文化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天平时代从唐朝输入的莳绘,9世纪以后开始走出自己的路子,与大和绘同步实现了纹饰绘画化,完成了和式设计。
制作于12世纪前期的“泽千鸟莳绘螺钿小唐柜”(金刚峰寺),以研出莳绘工艺表现在长满燕子花和慈姑的水边千鸟成群嬉戏的景观。工艺上使用金和金加银的青金粉,自浓渐淡,并以模糊浓淡界限的手法营造土坡状。镶嵌有部分千鸟和花草的螺钿白光闪闪,优雅如梦。盖子的内侧施以花、蝶、鸟等点缀螺式纹饰,为莳绘独创的设计。
泽千鸟莳绘螺钿小唐柜(金刚峰寺)
莳绘与螺钿并用的螺钿莳绘手法对于提高莳绘的装饰性十分有效。“独轮车莳螺绘螺钿手匣”为皇宫御用车车轮纹饰化的图案,描绘的是为防止车轮干燥变形或开裂将车轮浸泡在贺茂川水中的情景。这种源自日常生活的风雅图案的设计,其才智令人敬佩。如卫藤骏所言,这个手盒是存放佛经用的,盒子的纹饰与佛经中的“池中有莲,大如车轮”所描述的阿弥陀净土情景一致。确实,螺钿车轮的光彩宛如净土。江户时代流行“比拟”趣味之先驱就在此地。
独轮车莳螺绘螺钿手匣
严岛神社的“松喰鹤小唐柜”(1183年)中,纹饰呈现的是食松鹤口衔小松枝展翅样。这实际上就是正仓院家什中所见衔花鸟(唐花含绶鸟)的日本化翻版。
根据文献记载,平安时代绘画的画题中花鸟画实例稀少,而且基本都是食松鹤之类的花鸟纹饰。其中,“野边雀莳绘手匣”(大阪金刚寺)描绘的是野地上麻雀嬉戏时栩栩如生的情景,十分写实。这在12世纪的莳绘手法中非同一般,所接受的是北宋花鸟画的影响。春日大社的“沃悬地螺钿毛拔形太刀”,刀鞘先用撒满金粉的所谓沃悬地打底,再用螺钿设计出竹子、猫伺机逮雀的图案,画面构思巧妙。这一构思来源于北宋花鸟画。春日大社的莳绘筝,研出莳绘纹饰模仿墨水流淌的样子,在古筝表面时而模拟悬崖,时而象征流水,其中间有鸟、植物、虫,纹饰新颖,意在各种形象的重叠。
野边雀莳绘手匣
螺钿的技法来自中国。然而,藤原院政期螺钿莳绘的图案水平超过了中国原产地的作品。出口的螺钿莳绘漆器甚至让中国人为之惊讶,以为螺钿技法是日本的特技。中尊寺金色堂的柱子、佛坛、华盖、横梁上镶嵌的沃悬地螺钿之壮丽与金箔交相辉映,代表着藤原氏三代当主在人间再现极乐净土的欲望。
铜镜的图案也在经历多样化后开始流行和式花鸟纹饰,松喰鹤纹饰在这里也作为吉祥纹饰被广泛采用。西本愿寺的“秋草松喰鹤镜”表现的是食松鹤泛及野生鹤鼎立在锦簇秋草丛中的形象,是绘画性很强的作品。三重县金刚证寺的长方镜和圆镜都是平治元年(1159)从朝熊山的经冢出土的。昭和初期,在山形县黑山、出羽三山神社的门前池中发现了六百余枚铜镜,取名羽黑镜,分藏于出羽神社和细见美术馆等处。铜镜的年代虽不确定,但基本上制作于12世纪。除了食松鹤外,日常生活中所熟悉的诸如鸟、蝶及四季花草树木的图案设计,画面上大都以非对称性为主,表现上充满生机。这些院政时代的和镜在东亚出类拔萃,曾经作为高级商品出口到中国和朝鲜。
羽黑镜
举行法会时,要在佛前撒花,即所谓的撒花供养仪式,而花篮是盛花的器具。滋贺县神照寺的“镀金银宝相华纹镂空雕花篮”,在制作上先用小铁锤将铜板敲打成盘子状,镂空雕刻后在宝相花唐草纹上镀金,再在部分花和叶子上镀银,使之产生造型上的变化。金属竟能如此完美地表现植物的柔和与柔韧,工艺之精妙令人敬佩不已。
八桥莳绘螺钿砚箱,尾形光琳作品
四天王寺的护身袋是女性外出时挂在脖颈上的饰物,以木胎外包各种锦缎、钉上食松鹤之类的金属件而成,美丽的锦缎色彩传递着王朝高雅的风采。
图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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