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设计 | 刘宁 杨红丽 王敏：如何通过项目学习开展复习课——以“同仁堂突出贡献者表彰大会”为例

复习课在历史教学过程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它不是以往所学知识的简单重复，而是加深核心概念理解、建立知识联系及深化历史认识的良好时机。由于教学课时紧张、考试导向性强等原因，复习课的开展往往采用单一的讲授式教学方式，过多依赖教材，忽视了历史知识的生动性和现实意义，导致学生参与度不高，难以深入理解历史事件的本质，无法将其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从而缺乏对真实社会的关切。

2023年9月，北京市发布中考改革政策，历史学科成为考查科目。改革减轻了学生的应试压力，鼓励学生在真实情境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引导教师更多地关注学生学习兴趣，培养学生的学科思维。基于此背景，我们尝试将项目学习用于中国现代史的复习，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义务教育历史课程标准（2022年版）》（以下简称“新课标”）对每一版块的学习分别提出了内容要求和学业要求。前者更侧重具体知识的掌握程度，后者则基于学业质量要求，实现课程内容与核心素养的有机融合。学业要求具体说明了学生在学完某一版块后“应达到的历史课程核心素养的行为表现度”，与总体的学业质量要求相契合。所以，复习课的开展应更多注重学生学业目标的达成。

关于中国现代史的学习，新课标要求学生能够达成以下学业目标：了解中国现代史发展的基本线索和重要事件、人物、现象；能够理解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必然性；认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能够搜集、分析重要的历史文献资料，学会社会调查的方法；认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意义；增强爱祖国、爱家乡的情感，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等。

但是，完成中国现代史版块的学习后，学生并未真正达成学业目标的要求。以笔者所在学校期中检测考查的一道选择题为例，由于未能深入理解“公私合营”的重要意义，学生也就没能很好地将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联系起来，使得该题正确率极低。在中国现代史其他内容的学习上，学生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不少学生混淆了20世纪80年代的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和90年代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没有真正理解两者之间的关系，从而不能深刻认识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曲折性。另外，由于缺乏真实的生活体验和对比感受，不少学生无法真正体会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新变化。由此看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确立、改革开放的特点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新变化是学生复习课中需要着重强化的核心知识和历史认识。

值得一提的是，学生的一些兴趣点为教师的项目学习设计提供了思路。在学习“三大改造”时，学生对公私合营子目中的一幅配图非常感兴趣。该配图是同仁堂经理乐松生代表工商界向党中央和毛主席报喜的照片。同仁堂遍布北京大街小巷，北京的学生对该老字号极为熟悉，但大多数学生对其认识仅停留在中药品牌上，并不了解同仁堂当时公私合营的具体过程，他们希望探究更多有关同仁堂发展历史的细节。

纵观同仁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一系列发展变化，恰能较好地串联起中国现代史的发展脉络。作为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老字号，同仁堂在社会主义改造中发挥示范作用，率先完成公私合营。改革开放后，同仁堂积极融入改革开放的洪流，实行经济承包责任制，建立股份有限公司，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变化，实现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同仁堂适应社会矛盾的变化，调整发展战略，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另一方面，同仁堂的历史还与中国现代史承载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教育相契合。同仁堂之所以能够历久弥新，正是因为无数同仁堂人秉承“两个必不敢”的诚信、敬业精神，坚持守正创新，将中药传统文化发扬光大，不断推进中药的现代化发展，体现出中华老字号的责任和担当。因此，围绕同仁堂开展中国现代史复习课，学生不仅可以在生动的历史情境中加深对核心概念和知识的理解，而且可以建立起中国现代史重大事件之间的联系，从而认识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和趋势。

相较于其他阶段的历史，中国现代史距离学生最近。新课标特别指出，“在教学中，教师要注意选取贴近社会、贴近生活、贴近学生的情境素材，以加深学生的情感体验和实际感受”，并且建议教师围绕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的重要内容开展项目学习。同仁堂正是学生身边鲜活的学习资源，能够为学生提供真切的情境体验。诸多关键人物在同仁堂发展的不同时代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为历史推动者撰写颁奖词是实现学生与历史人物情感共鸣的有效途径。因此，此次项目学习的驱动性任务设计如下：

同仁堂是我们身边响当当的中药老字号，始创于1669年（清康熙八年）的同仁堂曾为清宫供御药长达188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饱经沧桑的同仁堂获得新生。在不同历史阶段，同仁堂的发展始终与时代紧密结合，诸多同仁堂人为今天同仁堂的辉煌成就做出重要贡献。

今年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请同学们一起策划一场有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同仁堂突出贡献者的表彰会，为表彰对象撰写颁奖词，共同为新时期的社会主义建设献礼！

复习课并不是单纯的知识回顾，通过此次项目学习，学生需要达成的学习目标如下：

运用时间轴梳理同仁堂进行公私合营、实行经济承包责任制和建立股份有限公司的大事记，尝试结合社会主义改造、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等重大历史事件进行阶段分析；通过比较同仁堂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改革的不同，深刻认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曲折性；通过分析同仁堂新时代的战略转型，说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要坚持守正创新的重要意义。

通过阅读传统文献史料、开展社会调查等方式，掌握从多种渠道获取历史信息的方法，鉴别材料的可信度和适用性，形成重视历史证据的意识，提高思考和辨别能力。

通过撰写颁奖词，准确概括乐松生、同仁堂科技团队等人物的主要事迹，认识他们为完成社会主义革命、推动改革开放、科技创新做出的突出贡献，树立与时代同心同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一）深入研读史料，理解核心概念

经过新授课的学习，学生已经了解了“三大改造”、公私合营等概念的含义，并且理解了社会主义制度建立的重要意义，但是学生仍然对公私合营这一历史概念的内涵存在困惑，并不清楚“公”和“私”具体是如何合营的，公私合营又是如何将资本家的生产资料从私有制变为公有制的。

因此在探究过程中，教师引导学生以历史学习和研究的思路逐步推进。首先，教师为学生推荐了由中国北京同仁堂集团公司、北京同仁堂史编委会编写的《北京同仁堂史》，学生着重阅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同仁堂发展的相关内容，进一步了解到同仁堂自身经营状况不佳等公私合营的特殊背景。此外，通过阅读该书附录的乐松生个人自述——《同仁堂的回顾与展望》，学生了解到国家帮助乐松生解决职工矛盾、帮助签订供销合同等具体事例，使得乐松生拥护党的路线的决心更坚定，从而能够从同仁堂的个例中以小见大，理解20世纪50年代公私合营得以顺利实施的原因。

中国现代史的研究离不开档案史料。同仁堂作为成功案例，在公私合营中做出了示范作用，此后乐松生带领国药行业率先完成了全行业的公私合营。欲有效理解社会主义改造，宜引导学生以个案研究入手，通过了解同仁堂公私合营对自身以及对整个行业发展的影响，学生也就能够理解社会主义改造为何会以远超预期的速度完成。在公私合营的具体实施问题上，教师赴北京市档案馆摘录了部分有关同仁堂公私合营的未刊档案，学生参考相关研究专著后重点阅读了信息较为丰富、研究价值较高的档案——《同仁堂公私合营协议书》，并深挖其中的历史细节。学生根据该档案的第六条得知同仁堂的业务主管部门为北京市地方工业局，理解了公私合营企业中居于主体地位的是公方；从第八条“合营企业成立董事会，由公方董事三人、私方董事八人组成”中了解到政府会参与合营企业的经营，帮助企业改善管理情况；从第五条“甲方于一九五四年八月廿七日投入资金二十五亿元”知道了政府会投资发展公私合营企业。结合同仁堂公私合营后在规模扩大、技术革新、利润增加等方面的变化，学生也就明白了为何公私合营后的同仁堂能够迎来新发展。

生产资料所有制转变的理解也是理解的难点，而事实上，施行之要在于让学生理解其对收入变化的影响，笔者试图通过让学生从分析赎买政策对乐氏家族成员的影响突破。学生梳理乐松生事迹时，发现其着重解决了乐氏家族意见不一的难题。通过阅读《北京同仁堂史》，学生整理并对比了乐氏家族在公私合营前后的收入变化，进而明确了赎买政策的实施过程及其重要意义。公私合营后，按照“四马分肥”的原则，乐氏家族成员以入股比例分红。全行业公私合营后，国家按照当初核定资产的5%每年给乐氏家族定息。由此，学生发现赎买政策真正使得资本家占有的生产资料逐渐转变为国家、职工等其他主体共有，而不单单是资本家所有，公私合营也就实现了生产资料从私有制向公有制的转变，社会主义制度得以确立起来。最后，学生还对比了公私合营前、公私合营后、全行业公私合营后乐氏家族的收入，发现乐氏家族的收入在公私合营后不减反增，体会到赎买政策充分照顾到了资本家，进而明白了这一创举为何能实现和平过渡。

表１　学生据《北京同仁堂史》整理的

           乐氏家族收入变化表

学生之所以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公私合营等核心概念，与我们在探究过程中对不同类型史料的整理和辨析有密切关系。学习小组最初尝试过用人工智能查阅有关乐松生的资料，但是人工智能数据库中的研究类资料质量参差不齐，缺乏历史研究的严谨性。根据教师推荐，学生重点阅读了以下文献史料：

①《北京市人民政府地方工业局关于改为公私合营企业的通知》，北京市档案馆，档案号：016-001-00398-00006。

②《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北京卷》，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

③安冠英：《同仁堂传人乐松生》，载《北京文史资料》，北京：北京出版社，1997年。

④乐松生：《同仁堂的回顾与展望》，载《北京同仁堂史》，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93年。

⑤定宜庄、张海燕、邢新欣：《个人叙述中的同仁堂历史》，北京：北京出版社，2014年。

⑥孙洪群、金永年：《公私合营前后的北京同仁堂》，《北京党史》2000年第4期。

在比较研读各类史料的过程中，学生发现不同类型的材料各有特点。①是档案，②是原始资料汇编，这些史料可以帮助了解国家政策、时代背景；⑤是口述史料，其内容更具真实性和细节性；⑥是学术研究，提供了更多的探究角度。此外，学生还注意到这些史料还能够互相补充。同样是介绍乐松生，③的作者身份是民建宣传部部长，④的作者则是乐松生本人，⑤的作者采访了诸多当时与乐松生共事的同仁堂老药工。这些史料实现了不同视角的互证，帮助学生更加全面地了解乐松生。

（二）构建时空脉络，深化历史认识

关于改革开放，学生在课堂学习和实际生活中对其背景和意义已经有了较多了解和体会。教材在第8课“经济体制改革”中用三个子目：“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叙述了改革开放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过程。由于篇幅有限，教材没有对改革的具体过程和细节展开介绍，很多同学对改革的认识尚浅，认为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我国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随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就顺其自然地建立起来了。将二者混为一谈，最根本的原因是学生没有真正理解改革的进程，没有感受到改革的艰辛与曲折，以个案视角切入，随着对同仁堂的深入探究，梳理同仁堂改革时间轴，这一认识自然会发生变化，因此，笔者以设置时间节点去引导学生明晰时空联系。

图１ 学生绘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同仁堂发展时间轴

时间节点1：1984年城市经济体制展开后，同仁堂有何新发展？

从同仁堂20世纪80年代的改革中，学生进一步体会到增强企业活力是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环节。20世纪80年代，同仁堂进行了制药厂等部门的经济承包责任制改革，扩大了企业自主权，从而提升了经济效益。学生认识到，同仁堂在改革初期比较成功地顺应了时代潮流。

时间节点2：1992年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后，同仁堂是否继续蒸蒸日上？

学生据新华社2004年的一篇报道发现，20世纪90年代初的同仁堂面临严重困境：财务上，资产负债率超过70％，被降为3B级企业；库存上，有用的不多，没用的不少；经营上，销售企业卖产品，生产企业也卖产品。学生进而总结出同仁堂出现资金匮乏、无法满足市场需求、管理制度混乱等问题，并意识到这些问题反映了同仁堂尚未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之路并非一片坦途。

时间节点3：面对困境，同仁堂在20世纪90年代做出了怎样的改变？结果如何？

学生了解到，同仁堂分别于1997年、2000年成立北京同仁堂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同仁堂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完成股份制改革后的同仁堂，不仅募集了大量资金，而且通过国有控制保证了企业的国有性质，顺应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实现了同仁堂从传统手工生产到现代化生产的转变。从此，同仁堂再次走上了新的发展之路。通过梳理同仁堂这一时期主动求变以摆脱困境的经历，学生进一步理解了市场经济只是手段，认识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结合在一起的，它的确立对中国经济发展和现代化建设具有巨大推动作用。

从20世纪80年代的经济承包责任制改革到90年代的股份制改革，同仁堂的发展历程折射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曲折性特点。学生从中认识到改革并非一蹴而就，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充满挑战。

最后的学习成果展示课上，教师以学生绘制的时间轴为基础，引导各组同学畅谈从同仁堂发展历史中收获的启示，他们从时代大背景、同仁堂企业发展等角度出发，得出以下结论：不同阶段的同仁堂总能顺应时代潮流，不仅能够抓住机遇，而且勇于面对挑战，老字号才得以历久弥新。

（三）开展社会实践，增进家国认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到底有哪些新变化？我们引导学生从身边的同仁堂入手，走进现实生活，开展社会实践调查，在身边发现历史，认识历史。

学生先后参观同仁堂清华园药店和北京市大兴区知嘛健康零号店，切实感受到同仁堂的今昔对比。首先，学生走进了同仁堂清华园药店，参观了最常见的同仁堂中药展柜。通过观察中药柜的陈列、辨识成药和药材、制作驱蚊香囊等活动，学生对传统药店形成传统、古老、治病为主的认识。在同仁堂大兴区知嘛健康零号店，学生打破了对中药店的固有印象。这家店不仅拥有亚洲最大的无人自动售货机和现代化煎药设备，而且还有融入养生食材的食物，使得学生感受到传统中药可以与创新、科技等联系起来。学生还亲自品尝同仁堂现代化的养生饮品和食物，当他们看到大厅内张贴的习近平总书记对医药发展的指示时，尤其是十九大报告上提到的“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对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有了更直观的体会，意识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各方面的发展应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切身体会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指导意义。

因此，这一调查小组将科技团队作为他们的表彰对象。他们选取了不同时期为同仁堂中药创新做出重要贡献的人物。社会主义制度确立和建设时期，同仁堂老药工李荣福参与中药技术的革新，比如大黄破碎机等机器的制造，蜜丸的改良等。改革开放新时期，同仁堂的国家级非遗传承人金霭英面对国际医药市场提出中成药含有过量重金属的质疑，开展“牛黄清心丸的安全有效性研究”，并开发去掉朱砂、雄黄的牛黄清心丸，适应国际市场的需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同仁堂研究院院长解素花带领团队研制出安全有效、副作用小的巴戟天寡糖胶囊，填补了中药治疗抑郁症的空白，既追求药品的疗效又为人民群众的健康考虑。

通过为以他们为代表的科技团队撰写颁奖词，学生进一步认识到所有为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的人都可以是历史推动者，无论是推动社会变革的领导者，还是敬业奉献的普通人，都是历史的创造者，意识到每个人都应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力量，从而树立起与新时代同心同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要想使复习课跳出单纯知识复习的窠臼，教师需要在新情境下设计教学活动，以提升学生巩固与运用知识、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复习为主题的历史学科项目学习，指向的正是学生对概念的理解，知识的整合及认识的深化。教师通过指导学生完成项目学习任务，产出项目学习成果，促进项目学习目标的达成。

本项目学习的成果是让学生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同仁堂的突出贡献者撰写颁奖词，为了让学生在探究过程中有明确的探究方向，教师为学生提供了评价量规。

    表2

评价量规突出了历史学科的特色，包括知识、方法和思维等。针对表彰对象，学生要选择历史贡献突出的人物。关于学科方法，量规强调证据意识，指向学生实证观念的培养。颁奖词的撰写，则特别强调结合时代背景，体现史论结合，这是历史学科最突出的本质。依据评价量规，教师对学生的阶段性成果进行针对性的评价与指导，使学生及时调整并做出改进，而改进的过程即学生历史学科思想方法和学科能力素养提升的过程。

项目学习结束后，为了进一步了解学生在项目学习中的所得，教师整合学生们的探究成果，围绕同仁堂的阶段性发展命制了如下试题：

材料：老店同仁堂的新生

1949年初，同仁堂已是外强中干。20世纪50年代，同仁堂迎来新生，乐松生带领同仁堂率先申请公私合营。之后，国家投资扩建厂房，打破原来简单的手工协作，增添更多机器设备，职工还自行设计了粉碎机等新设备，生产出更多质高价廉的产品。

20世纪80年代，同仁堂迎来新生。1987年，同仁堂制药二厂实行了生产车间经济承包责任制。1988年，同仁堂药店改革分配制度，所有职工、干部都依本人工作效益的考核发放津贴、奖金和效益工资。

20世纪90年代，同仁堂重新焕发生机。1992年，中国北京同仁堂集团公司成立。1997年，北京同仁堂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并在上交所上市。此后，同仁堂还相继成立了同仁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

进入新时代，同仁堂完善科技研发体系，调整企业发展战略。仅“十三五”以来,完成新产品研发265个，推动工作重心由“服务疾病治疗为主”向“守护人民健康为主”的转变，努力实现“有健康需求的地方就有同仁堂”的战略愿景。

——据《北京同仁堂史》、同仁堂集团官网资料等整理

问题：

（1）从材料中任选一个历史时期，结合其时代背景概括该时期同仁堂药业发展的具体表现。（4分）

（2）请你从社会变革、企业发展、人物精神等角度谈一谈同仁堂发展给你的启示，并结合材料与所学加以阐述。（要求：观点正确，史论结合，条理清楚）（6分）

学生答案示例：

（1）20世纪50年代“新生”表现：从私营企业变成公私合营企业，企业规模扩大；采用机械化生产，提高了生产率；产品物美价廉，更好地满足人民需要。

（2）同仁堂能够历久弥新是因为顺应了时代的发展和人民的需求。①同仁堂坚持党的领导，受到党和国家的帮助，积极响应并支持国家政策。②同仁堂勇于改革，不断创新企业制度，适应不同时期的经济环境。③同仁堂人坚守初心，研发质高价廉的产品，为人民服务。

这道试题创设的情境与学生项目学习的内容高度契合。命题过程中，教师基于学生实际学习情况，设置了两个层次不同的问题，以判断学生在本次项目学习中的能力提升情况，从而为改进教学提供依据。

两个设问指向的知识、能力和素养不同。第一小问考查学生从材料中提取、归纳相关信息的能力，这是历史思维能力的基础。从学生的作答来看，绝大多数同学都很好地达到了这一能力层级，说明学生们通过项目学习中的史料探究，提升了史料阅读和归纳概括能力。

第二小问的设问则比较开放，学生需从同仁堂的发展中得出合理的历史认识，这道题目既和本次项目学习内容密切相关，又考查了学生的迁移创新能力，体现了高层级的能力要求。回答该问题时，学生需要在第一小问的基础上，分析同仁堂不同历史阶段的发展情况，并从中提炼出共同点，进而形成一个准确观点并展开论述。在这个过程中，学生需要综合运用历史学科核心素养。从学生的作答情况可以看出，学生没有停留在浅层次的史实归纳，而是立足于同仁堂的整体发展，准确概括了同仁堂实现多次新生的共同原因，特别是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很多同学谈到科技创新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关系，谈到中国式现代化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等中共十八大以来的政策理论。正是有了同仁堂项目学习深入探究的基础，学生才能自然地联系到以上角度并将其运用到题目的作答中。

传统复习课的授课方式下，学生往往仅局限于强化知识的记忆，或是对所学知识进行简单的重新整合，缺少自主思考和探究过程。项目学习方式则弥补了传统课堂中学生主动性发挥不够的缺点，而且其独具的开放性和生成性也为学生的创造性学习提供了契机。学生可以从感兴趣的问题出发，不断突破已有认知，构建新的知识体系，对历史实现新的理解和认识。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可以真正体会历史研究的趣味，包括搜集、整理大量史料，精细研读史料，深挖历史细节，感受历史学科的趣味性和思维的缜密性。

中国现代史是最贴近学生生活的一段历史，但是单靠教师的讲授并不能有效地学习所有内容。项目学习非常注重与现实生活的联系，为中国现代史的学习提供了新路径。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可以不局限于传统课堂，他们可以走进社会，开展实践调查，亲身体会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社会的新变化与新发展，从而增进对家乡、祖国、中华民族的认同感，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历史学科的育人功能，培养具有社会责任感和人文关怀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