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侠|“生活在写作之中”

文摘   2024-11-30 23:31   广东  


书名吸引我今天读了一中午这本书。书叫《生活在写作之中》。意思很好,应该有两义:其一,有一种生活叫写作;你生活在写作里;其二,有一种写作是生活,你记录别人的生活。都好。


这本小册子的副题是“与契诃夫一同磨砺民族志技艺”。契诃夫我喜欢。刚读过的那本《漫游在雨中池塘》拿契诃夫短篇小说做范本,这本谈民族志的书也扯上了契诃夫。好吧。但是,“民族志”对我的吸引力迅速胜过契诃夫。原来民族志如此重要,民族志写作与创造性非虚构有如此多相似之处。要找几本读读。


拥有很多读书高手做朋友,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随时请益,省了自己从头摸索走弯路。民族志著作先读哪几本,这当然要问北京的张冠生先生。立刻微信求援:“冠生大哥,推荐几本您认为最经典的民族志写作范例。”


“时间空间范围不限?”冠生大哥问。


“不限。”我说。心想,我就是想“限”,也不知从何“限”起啊。我实话实说:“最近突然对民族志写作大感兴趣。”其实这也不确:不是“最近”,而是“今天”。


冠生做事一向认真,开书单这事他更会思前顾后,反复衡量。四十分钟后,书单来了:


弗雷泽著《金枝》。

马林诺夫斯基著《西太平洋的航海者》。

列维-斯特劳斯著《忧郁的热带》。

项飙著《跨越边界的社区》。

刘绍华著《我的凉山兄弟》。


第一本书就是《金枝》。1980年代我赶时髦买过这本书,就是长这样的上下两册:



当时买到手,很激动,可是四十年过去了,都没顾上看。你要问其中何原因,月亮知道我的心。岁月蹉跎,不堪一问。翻出来再读就是了。


第二本,是《西太平洋的航海者》。我赶紧给冠生通报:“今天上午我读的这本书,频频提到马林诺夫斯基《西太平洋的航海者》。”


“第二代頂尖人類學家成名作。”冠生大哥回。我都能想象手机那头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


怕我对民族志理解不深,他又重点强调了一句:


“經典民族誌文字的寫作,屬於人類歷史人文思考皇冠上那顆接近最大的寶石。”


“明白!”我说。


基伦·纳拉扬在《生活在写作之中》(谈豹译,华东师范大学,2024年7月)说,“民族志”(ethnography)这个词,和“人类学”(anthropology)一样,是19世纪随着社会科学的发展而出现的概念。词根“ethno”源于 ethnos,指共享相同生活方式的人类群体;“graphy”则与铭刻、写作相关。民族志的最初目的是提供对他者文化独特性的生活方式详尽记录,而且自孕育之初就夹在两种相反的冲动之间:一端是要提供用特殊方法收集、且经过理论处理的经验观察,另一端是要用色彩斑斓的故事激起读者的想象。当然,民族志可以用无趣、绵密、曲折费解的方式书写。但自19世纪以来,也有一些民族志学者以生动有趣、引人入胜的方式写作,每一代民族志写作者中都产生过——并将继续产生——好些相当杰出的文体家和讲故事的人。

我要找的正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书。OK,先从“张冠生书单”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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