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一棵树是件天大的事？美国人为什么对每棵树都谨小慎微？

体娱 2024-10-18 08:06 美国

今早步行95分钟，衣着单薄的我在7摄氏度的早晨瑟瑟发抖，但又意外遇见若干美丽的树，以及秋水无边。分享给你。

纪念一棵树的离去

一棵宏伟的树正在迅速凋零。对于爱它的人来说，这就像失去了家人。

这件事，值得为它写下一篇长文吗？甚至，把它写进一本书？

对于在西宾夕法尼亚一处农场生活了30多年的自由作家Daryln Brewer Hoffstot来说，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她在今年4月出版了一本书，《农场生活：田野与森林的观察》，书里就记录了她在农场最喜欢的一棵糖枫树的死去，以及之后的故事。

《农场生活：田野与森林的观察》

这是一棵有个性的树。在她家36年前搬到农场时就已经古老的存在，和这座农舍一样有大约160年的历史了。它的主干分成四个部分，枝杈歪歪扭扭，庇护着家人在它的树冠下生活了多年。但近年来的暴雨和干旱轮番袭击它，它开始缓慢凋零，树枝不断断裂掉落，左侧开始倒塌，树基出现了蚁丘。直到任何努力都挽救不了它。

林业员来告诉他们，树基部长的那些小巧的蜂蜜色蘑菇，其实是枫树感染了一种名为蜜环菌的真菌。

作者在宾夕法尼亚州利戈尼尔的枫树。

作者写道：

我也常常想，它在长寿的生命中见证了什么？马车时代的农民，住在泥土填缝的木屋中，谷仓的建造，严寒的冬天，满地积雪，那时的鸟儿更多，昆虫更多，蝙蝠也更多（如今几乎消失了）。夜空更黑，星星更亮，那时没有飞机的噪音，直到93号航班被劫持。它曾看着池塘被挖掘，房子被现代化改造，土地被我们改变以应对新来的洪水。

就像我脸上的皱纹，它盘根错节的根系记录了岁月流逝和生命的痕迹。

在作者看来，当你与树共度多年时，它们便成为你的一部分。当逐一砍下这棵老糖枫时，内心痛苦。

他们决定让它以新的形式继续存在。“别烧它，转化它。”（“Turn it, don’t burn it.”）

怎么"转化"？经过一位手艺人的工作，他们拥有了三只漂亮的蜂蜜色碗：一只给儿子，一只给女儿，还有一只留给自己。

把树干切分成小块，最后制作成枫木碗，其中一个带有树皮，一个碗里有谷粒。

每只碗都有不同的特点。一只碗上有一个“树皮包裹”，那是一处曾经被修剪或损坏的树枝留下的深棕色蘑菇形痕迹。另一只碗上有波浪形的纹理，这是树的生长模式在分支处发生变化所致。一只碗上有淡淡的绿色条纹，这是由于矿物沉积而形成的。它们的形状、大小和厚度各不相同。

作者问手艺人：他是如何决定碗的形状的。

他回答：“我让木头自己决定。”

这棵老枫树说话了。

树木自有生命能量，用当下流行的话就是它们提供"情绪价值"。

我是一名树木爱好者，发自内心的那种，因为对我来说，树是高能量的物种，它们是有灵魂的。我可以在一棵树下，静静地呆着，很长时间，感受一种难以言说的能量传递到我的身心之中。

疫情后，小红书上突然流行起"抱树"这种"行为艺术"，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这样干过。即使不"抱树"，光是从远处欣赏一棵树，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充电"，与享受的过程。它笔直的或曲弯的树干，它或盛大或柔弱的树冠，以及细碎或阔大的叶片，都常常让我感叹中观世界生命的奇迹。

随手一拍，就是一种动人心魄

树藏着无数的秘密，人类从来就不知道。

每当你抬起头时，你会发现再茂密的森林里，树冠在高处都是不会相互遮挡的，它们舒展着枝叶，却又完美地避开了相互重叠。

植物学家称这个现象叫树冠羞避（Crown shyness），也称为冠层脱落、冠层羞避和间距间隔。这种现象在同一种树间最为普遍，但也会在不同种树之间发生。

台湾艺术家卓霈欣曾以《樹冠羞避》（Crown Shyness）短漫作品荣获意大利第11届“波隆那SM国际插画家大奖”。

关于树冠羞避，究竟是因为避免擦伤和碰撞，还是与相邻植物的相互光感有关，或者是为了阻断传染病或寄生藤蔓的蔓延？树冠是在高空才发生触碰，还是在泥土里就有过秘密的协商？不知道。总之，树们教会人类很多事。

喜欢树的人，都会喜欢黛安娜·贝雷斯福德-克勒格尔的《为树木发声》。

黛安娜《为树木发声》原版

这是一部充满诗意与深情的著作，呼吁人们倾听树木那静默而强大的声音。黛安娜不仅是一位植物学家，更是大自然守护者，她通过科学研究与个人体验的结合，赋予树木一种几乎灵性的意义，并用生动的文字向读者展现了树木与整个生态系统之间的复杂联系，揭示出它们如何通过微妙的方式影响着气候、空气以及生命的每个角落。

植树节不在某一天

茂密的树冠恰是我所生活的北卡Chapel Hill的一大特色。居民与树木的情缘可以追溯到 1889 年，那时候，砍伐镇上的一棵树是轻罪，会被处以 20 美元的罚款。

美国也有植树节，但各地的植树节时间都不会统一指定，因为美国太大了，各地气候差异明显。

最早的植树节，从1872 年 4 月在内布拉斯加州开始。然后，每个州都自行选择何时庆祝植树节，但各地的庆祝活动会贯穿全年，而不是固定在一天。北卡州规定，庆祝活动在3月15日后的第一个星期五举行，但在北卡小镇Chapel Hill，方式又略有不同。

传统上，植树节是在春天，不过在2000年，Chapel Hill议会宣布11月15日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五为本地植树节。理由是，在Chapel Hill，秋季植树可以让树木在第二年的炎热天气来临之前获得更长的生长季节。秋季凉爽的气温和雨水相结合，让树木能够扎根，更好地适应夏季的酷热或干旱。

Chapel Hill是美国的“树城”(Tree Cities)之一，它符合美国国家植树节基金会制定的四项核心标准：设立树木委员会或部门、制定社区树木法令、人均在城市林业上花费至少 2 美元、庆祝植树节。

今年Chapel Hill会在11月17日(星期五)上午11点在社区中心公园（120 S. Estes Drive in Chapel Hill）庆祝植树节。市长Pam Hemminger邀请Morris Grove小学的二年级学生和他一起庆祝。到时候，人们会沿着Bolin Creek Trail举行植树仪式，庆祝 Year of the Trail(步道年)。

这个步道年，是由北卡的一家2021年成立的非营利组织The Great Trails State Coalition争取来的，他们会游说议会，争取增加国家对北卡所有类型的小径的投资——徒步旅行、骑自行车、划桨和马术——铺设的和自然的地面小径。

The Great Trails State Coalition网站

州议会今年9月刚刚通过了2023-2025年预算，将投资5490万美元，用于推进北卡的步道和绿道基础设施建设。其中一笔将用于北卡步道年庆祝活动，这是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户外娱乐庆祝活动，具有超过5000万人的商业价值。

Chapel Hill公共图书馆也加入活动。在植树节前一天，图书馆邀请一位退休的州植物园保护主任开办讲座，告诉市民们林下树木的价值以及如何营造家庭景观中，现场还会免费发放一棵东部紫荆树苗！

政府还给市民们提供建议，寻找一个好地方欣赏树木的壮丽景色。比如，在Pritchard Park占地34 英亩的步道上散步。为了帮助大家了解那里的树木，政府甚至制作了一份《树木识别指南》。

Pritchard Park《树木识别指南》

在11月，小朋友们参加“故事漫步” (StoryWalk)时，公共图书馆推荐了三本以树为中心的故事书：

Pritchard Park：《内尔种了一棵树》 Nell Plants a Tree

Umstead Park：《橡子有点疯狂》 Acorn Was a Little Wild

Homestead Park：《我们去徒步旅行吧》 Let's Go on a Hike

散步、识树、阅读、哲思，四位一体，无论对青少年与成年人，这都是一种疗愈。一个地方镇政府，容许如此有文艺气息、有哲学意味的活动举办，又一次展示了美国人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很难想象，中国的一个小镇政府会有此举动。

种树容易，护树、砍树难

在Chapel Hill的居民区，我看到过有工人砍树，他们的车身上标着公司的名字，在谷歌上搜索tree removal，就可以看到很多专业砍树公司。看来这也是一个很庞大的行当。

Yelp上的tree removal服务

Chapel Hill的居民，许多都不在downtown，而是在山上修建house。周围树木参天，非常原生态。随着树木不断长大，根系会蔓延得很深很远，甚至可能影响房子的地基，造成严重破坏。因此在修建房屋时就要考虑房屋与周围树的距离。附近有大树的房屋保险费用会比较高，大风刮倒树木砸坏房屋的事也很常见；房前有大树，还会带来更多的家务量。

到了秋天，满地金黄虽然很美，但主人必须把落叶收拾干净，保持庭院整洁，否则很可能被邻居投诉，哪怕邻居离你家挺远，他们也有权投诉。所以，许多来美国人或移民不愿住宽敞的house，可能不是因为他们不爱自然，而是因为砍树、修整树木要花大钱，平时的打扫要占用大量精力。

满地落叶的庭院，看着美，扫着累

以前我经常痛心痛恨于国人砍伐树木的历史。比如阿城的《树王》这本小说，讲述了在那个疯狂的年代，知青和老乡们将许多珍贵的大树，包括一棵"树王"砍伐掉。

阿城文集《棋王树王孩子王》

表面上看，阿城是在写树王肖疙瘩的执着，写知青的无知与顺服，写无数郁郁葱葱的群山，在"人定胜天"的所谓理想下变成光一片焦土，写小人物在命运中的浮浮沉沉，其实他是在以实写虚，他也许在质疑一个现实：在现实主义/revolutionlism的时代背景下，"无用之树/书/知识/人"就真的"无用"吗，就应该被砍掉、抛弃吗？

我去九寨沟时，一直向高处行走。直到最后，在最高处有一片原始森林，不让游客进入。文字说明是当年九寨沟里上千年的原始森林也经历了一轮无情砍伐。

诺日朗瀑布

凤凰卫视曾报道，1970年前后，两支近千人的伐木大军携带电锯、开着重型运输车，先后进驻九寨沟并成立诺日朗和日则两个林场。后来受到文ge的影响林场的伐木工作暂时停止了一段时间。文ge过后，为了抓生产，新一轮大规模砍伐又开始了。据当时的林场工人回忆，有些地方的集材道，不仅是没有树木，就连草和土都被刮下来，一槽一槽的，就像人体上带血的伤痕。

幸运的是，当时国家出台了政策，把九寨沟及其他几处列为保护区，九寨沟的植被和森林得以保护下来。上世纪80年代初，九寨沟正式向游客开放；1992年，九寨沟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为世人提供了如今的大美奇观。

其实，美国人在100多年前砍树也是非常疯狂的。

有资料显示，主要分布在加州和俄勒冈州海拔1000米以下、南北长800公里的狭长地带的红杉树，在当时涌往西部的淘金者眼中，这些巨大的红杉树是非常优质的木材资源。于是，一批批经验丰富的伐木工人直接驻扎在红杉树林里，疯狂砍伐红杉树。他们采取最原始的伐木方式，来砍倒千年红杉树，七八个人配合砍伐；正式砍伐前，伐木工人还需要将巨大的树枝砍掉，这使得一棵红杉树被砍倒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同时，为了尽快将木材运出来，伐木工人直接用树木铺平路面。

美国伐木工人砍伐红杉树的历史照片

据专家推算，红杉树在地球上的历史比恐龙还要悠久。长大成熟的红杉树树干高大，树干周长可达70-120米，树龄800-3000年，甚至可以达到5000年之久。

对这种商业性砍伐，一些有先见之明的人士不断呼吁保护，但是没有得到政府的重视，直到1918年。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美国“抢救红木联盟”最终成立。然而，此时加州地区的巨型红杉树95%以上已经被砍伐。1978年，美国红杉国家公园成立。198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红杉树国家公园作为自然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来美国后，常常跑步和散步，我看遍了小区周围的树木与森林，同时也常冒出一串疑问。

比如，我怎么才知道这棵树是属于私人财产还是属于政府？私人的树木可以想砍就砍吗？暴雨大风后被刮倒的树造成电力中断或砸坏建筑，或者对驾驶员和车辆造成危险，怎么解决？

这些问题，逐渐得到解答。

在政府部门的公园维护中，树木是他们工作中的重要部分。这个部门叫做"社区树木委员会"，成立于 2019 年 6 月，旨在让整个教堂山社区参与改善和保护该镇的树冠和城市树木景观。

这个委员会里，有一个角色尤其关键，叫做Arborist staff，可以翻译为"树艺师"。我喜欢这个名字和岗位，对我这样的"伪文艺人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树艺师的工作可一点不"文艺"，甚至可以把它比作"树木管理界的911"。

树艺师（Arborist，又称树艺家、树医师、树王等）为专门从事树艺相关工作的从业人员，工作内容为栽植、研究、经营管理单独一株树木、灌木、藤本植物或其他多年生木本植物。

有个当地人问：我看到一名树艺师正在我家附近工作，我如何了解他正在进行的工作以及如何与他讨论问题？

答：修剪和移除工作均由经过认证的工作人员按照专业标准进行，以降低对公众的风险。树艺师进行修剪是为了纠正问题、减少结构压力或改善个别树木的潜在健康状况。如果您有疑问或需要表达疑虑，请联系树艺师 Kiler Hamilton。

这样看来，树艺师并不是艺术家，他们是脑体双力劳动者呢。

比如，一棵树倒在镇政府维护的道路或人行道上，如果一棵树倒下并挡住了道路，或者造成损坏或障碍物，可能对驾驶者造成危险，怎么办？

答：请在运营时间（上午6:30至下午3:00）联系公园维护主管Tanner Thompson，或联系树艺师Kiler Hamilton。下班后，请拨打 911，他们会联系值班人员。

致电树艺师时，请尽量提供以下详细信息：位置、树干直径、树叶或针叶样式树，以及树为何构成危险。

如果树木损坏了任何电线或靠近/接触电线，请致电并向杜克能源公司报告。

问：我担心一棵树倒在我的土地上，但那棵树不是我的。我该怎么办？

答：如果树木位于城镇财产上，请致电或发送电子邮件至树艺师 Kiler Hamilton，或公园维护主管 Tanner Thompson。

如果树木位于邻近的私人土地上，请联系土地所有者。镇政府不介入私人土地事务。

问：如何才能知道一棵树是属于私人财产还是属于镇政府负责的财产？

答：有三种方式。

1.如果您有权访问您的土地测量图并且能够找到您的土地边界，您可确定所有权。

2.如果您无法找到您的土地测量图，您可先使用本镇的交互式 GIS 地图或使用Orange county的交互式 GIS 地图。

3.如果前两种办法您都无法确定所有权，可以联系树艺师来帮助您。

问：你们会负责修剪居民住宅中的树木吗？

答：我们不对私有土地上的树木进行修剪、移除或更换。如果城镇树木与私有财产发生冲突或被视为危险，我们会提供服务。我们会定期回复市民的询问，并确定城镇通行权和市民土地线。

Chapel Hill的树木保护，有很鲜明的灵活性。

一方面，镇议会通过了《树木保护条例》，条例呼吁采取"平衡的方法"来保护树木；但另一方面，也申明不会过度监管住宅物业和业主。

另外政府也做好服务，包括提供给市民相关文件，帮助他们测量和计算树冠。

对于砍树，镇政府会密切审查。如果是私人区域衰败的树木，或者公用设施地界内构成公共安全隐患的树木，移除工作都是必要的。但必须经过仔细审查后才能移除。

当然，美国是一个联邦国家，各州的规定都不一样。

比如在加州，如果树木超过一定的大小，就需要向镇政府申请permit报备。申请价格一般都在100-200美元。

有些城市还规定：砍了一棵树，需要再种一棵。

没有申请许可就随意砍树，可能收到高额罚款。比如美国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将两棵有百年树龄的大树砍倒，结果被休斯敦市政府告上法庭，赔偿50万美元；有人为了观赏到更好的景色，私自砍掉13棵树，结果被邻居和镇政府告上法庭，要求赔偿10万美元。

正如文章开头，作者农场里的那棵百年大树不得不移除，是经过林业专家鉴定，树木已经枯死或濒临死亡，中心枯朽，严重损坏，且对房屋和住户有危险。

在美国，砍树是一件需要依法进行的复杂的事儿。

最近有许多读者在后台私信要求咨询访学签证及孩子来Chapel Hill上学的事。因为我非专业中介，且每天时间非常紧张，恕不接受零星咨询服务。

若确有需求，可私信加微信好友，在北京时间晚9点后或北京时间早10点前可回答问题，并适当收取咨询费（1小时100元RMB）。

但求尽力，不敢承诺。若不满意，恕不退费。理解者联系，不能接受者请慎重。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5MTUzMzExNw==&mid=2648761428&idx=1&sn=b410b0234a74fba85b2a5a96dc32082b

跑步有毒

一个非主流妈妈，一个非主流媒体人，一个非主流跑者，一个全情游荡的人

最新文章

美国人鸡娃，到底最喜欢悄悄卷哪些指标？

纪念叶嘉莹先生：百年孤旅，一生诗心

与杜克大学前招生官面对面之后，我明白为什么在美华人学生热衷做青少年记者

美国总统人均救8只火鸡的命？川普就厉害了，他能救16只

“X式治国”：马斯克能拯救美国吗？

差点被一袋胡萝卜“暗算”！我从“惊吓教育”中看美国对食品安全是怎么管理的

美本避雷：史上薪酬最高大学校长败给了USNews排名

「快餐总统」遇上「饮食极客」

一个文艺而浪漫的美国小城政府，会把事儿搞砸吗？

3毛钱，我从中国空运到美国一台救命的小东西

特朗普2.0，还值得来美留学吗？不安中能找到“确定性”吗？

今天，我写了一张感恩节“谢师卡”

《纽约客》旧文新读 | 李子柒的网上田园诗学

“白宫最逗脱口秀演员”易主，黄西在北卡中文首演讲了哪些新段子？

来美国上公立高中，孩子的英语需要达到什么水平？

村上春树反思早期作品：现在我几乎可以处理任何我想写的东西

不悲观者有明天

特朗普胜在具体，哈里斯败在抽象

《纽约客》| 唐纳德·特朗普的复仇

摇摆州的选举日：如释重负的选民，吃瓜的我们，选票自拍竟然违法？！

太用力禁止，可能更危险！让孩子合理使用社交媒体有一条简单法则

在美国办中国美食节：用味觉传递文化，可行吗？

刷新认知！川普副手万斯：美国白人青少年变性是为了进入常春藤盟校

周日纽马 | 这是你 26.2 英里的大脑

借万圣节发个疯？如今的孩子没有大人会玩

自从每天向陌生人微笑后，我明白了国人为什么不爱笑

感恩节大餐太贵，不如过“双11”：我准备从国内买点东西

华人终于在美国实现了梦想：回归田园

洋葱、细菌与总统：麦当劳50年“国民美食”难以下咽

Dream原创 | From Bubble Tea to Bookmarks

美国高中生都在卷什么：藤校招生的10个内部“潜规则”

如果沙白换一种选择 | 108岁的“飓风奶奶”跑出生命的奇迹

中国人来美生活，为啥二话不说先上语言班？

走过一些"弯路"后，人的成长会更快

别抛下你的狗狗 |来美国前唯一的“失败”，以及我发现中韩在这方面竟“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