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和他人有更多的积极情绪,我们可以诉诸幽默,为生活增添一些乐趣。毕竟,不开玩笑的话,生活也不会更有意思哦O(∩_∩)O
幽默是humor的音译,据说是一个胡建人林语堂翻译的。除了这一译法之外,王国维将其译为"欧穆亚",李青崖译为"语妙",陈望道译为"油滑",易培基译为"优骂",唐桐侯译为"谐稽"。最终,“幽默”的译法胜出。王国维的译法令人莫名其妙,后四种译法都属于意译,体现或者说暴露了译者的理解。“语妙”说明幽默有妙不可言的意味,最为贴近原意;“油滑”令人想起来油嘴滑舌、贫嘴,这就贬低了幽默了,甚至恰恰暴露了译者格调比较低;"优骂"似乎意味着幽默就是用来巧妙地嘲讽他人的,有一定的攻击性;“谐稽”大致是诙谐、滑稽之意,也比较贴切。然而,这些译法都不能准确表达幽默的含义,因此,这种情况下,采取音译是一个好做法,由此也能够增加一个中文词汇。
幽默的本质,是符合逻辑地进行思考,却得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与受众的心理预期发生有趣的反差。对于幽默的概念,了解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如果继续探究,就会出现下面马克吐温说的这个结果:
“Explaining humor is a lot like dissecting a frog, you learn a lot in the process, but in the end you kill it.” (“解释幽默就像解剖青蛙,你学了很多,但最后你把它给杀了。”)
笔者很崇拜焦洪昌教授的幽默。2008年笔者陪同他出席笔者导师施托贝尔(Rolf Stober)教授65岁生日庆典,焦老师富有个人风格的即兴发言完美地展示了幽默的本质。
[ “2008年,中国有两件大事,一是举办奥运会,二是为施托贝尔教授祝寿。中国人民本来都想来,考虑到交通和场地,就派我来代表了。施教授多次访问中国,为学生讲授德国公法,著作也译成了中文。研究生面试时,我曾问他们,是否知道施托贝尔教授,若能说出个一二三,我就会高看他一眼。”
见焦洪昌:《椿香》,北京大学出版社2023年版。]
幽默必须是善意的,否则就变成了嘲讽甚至是毒舌,非但不能增加生活乐趣,反而带来负面效应。相比之下,拿自己开涮是一个比较保险的做法。但这方面也有一个度,即可以自嘲,但不要牺牲自己的人格,要让人看到自嘲背后的自信,而不是让人看到自嘲背后是自卑。
作为人际互动中的调味品,开玩笑时,需要考虑与对方的熟悉程度,以免产生误解。相互还不熟悉的情况下,就应该慎重一些。此外,每个人对于幽默,口味也不一样。我天资有限,无法欣赏郭德纲的相声。同理,郭德纲相声的爱好者,通常觉得我的玩笑莫名其妙。在这方面,我有过一些教训。一位川大的硕士生报考我的博士,微信上说刚刚给我发了邮件,问我收到了没有,我回复说还没有,四川到北京有点远,估计到河北了。事后我们成了师生,他说当时他听到我的回答,根本不觉得是幽默,而是觉得很紧张,“冷汗都出来了”。后来相互熟了,就知道我在什么情况下是在开玩笑。不过他还是说,我的一些幽默,一点都不好笑🤣
有时候我东施效颦,幽默得不合时宜。还在读博士的时候,有一次听完导师Rolf Stober的课,一起走在大学校园里,有人给他发传单。他一边说“Ich kann nicht lesen.”(“我不识字”),一边跟我挤眉弄眼。他以自己不识字为由,拒绝了传单。堂堂一个德国大学教授,西装革履,步履匆匆,却说自己不识字,太逗了!后来我向导师学习,但是效果欠佳。有一段时间,在机场安检时会被问“有没有火机”,我都说“买不起”,搞得对方莫名其妙,非但不好笑,还给人添乱,后来我就痛改前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