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殷北
摘/后宫不争不抢就是死罪。
皇后是我的主子，她怀孕怕其他妃嫔争宠将我送上皇帝龙榻。
可我早与侍卫两情相悦自是不从，皇帝负气离去后她大怒将我打入了辛者库。
在我受尽折磨羞辱时爱人正与她人成亲，所有人欺我辱我，既如此那高位我也要爬一爬。
1
新皇后怀孕了，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却怕其他妃子得宠后对她不利，一直愁眉不展。
直到有一次皇上来宫里看望皇后，无意间多看了我几眼，当晚她就把我送上了龙榻。
皇上走后，皇后娘娘让我跪在地上抬起头，她打量着我的容貌。
「倒是有几分姿色，璎婉，你的好日子要来了，日后可别忘了是谁提拔你的。」
我有些瑟缩，她看着我这样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摆摆手让我下去了。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处处小心谨慎，连傅忠的侍卫处也不敢再去。
但我还是没能躲过，那天几个宫女拉扯着我粗鲁的为我换衣梳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小贱蹄子，勾引皇上，要不是皇后娘娘仁慈让你侍奉皇上早就被处死了。」
等他们弄完我就被关在了房间，我有些惶恐的缩在角落，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皇上进来便注意到了角落惶恐不安的我，他向我招手，等我过去将我一把搂入怀里。
我害怕的不停挣扎，甚至流出了眼泪，他抬起了准备吻我的头。
「就这么不情愿做朕的妃子吗？」
「皇上如天上皎皎星辰，奴才自知身份卑贱，不敢也不愿贪图富贵，还请皇上放过奴婢。」
他沉着脸看了我一会拂袖离去，皇后知晓后大发雷霆命人将我拖过去。
我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她看着我冷笑。
「原以为你会是个争气有用的，没想到窝囊废物成这样，既如此就赏你去辛者库吧。」
辛者库那可是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进的，更别提里面过得日子了。
「求皇后娘娘恕罪！璎婉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的啊！」
只是我还没求饶，玉蝉先开口替我求情了，未入宫前我们便是同村玩伴。
「既如此你也跟着去吧，本宫乏了，带下去好生照料照料。」
2
初入辛者库的第一天分到的就是破败漏风的房间，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连累玉婵了。
她也不恼，自得其乐的打扫房间，见我看她更是笑笑。
但辛者库的日子又怎么是那么好过的，更别说还被人故意刁难了。
「睡睡睡，五更天了还不快起来干活，一群懒皮子。」
鞭子抽打在身上让我俩很快醒了，嬷嬷神气的指着那堆的如同小山的衣服让我们日落之前洗完。
「这不是先皇后身边最宠爱的两位宫女吗？怎么被打到辛者库来了。」
「你也说了那是先皇后，听说是其中一个勾引皇上不成被发现了。」
就这样我与玉婵白天搓洗着满宫上下的衣服，晚上刷恭桶，饭食也是残羹冷炙。
玉婵和我的手已无曾经的白嫩细滑，有的只是红肿冻疮。
但我们总是鼓励对方，傅忠在知道我们的境遇后送了不少银钱与药，想去求皇上但被我拦下了。
让我想起了当年刚入宫的时候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没少挨打受骂。
那时候我都会躲在角落里哭的抽抽搭搭，傅忠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他给我递了张帕子，从此一眼万年，他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但还是用温柔的嗓音安慰我。
「你先别哭了，擦擦吧，有什么难处我帮你。」
我同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入宫以来的事，倒不是想要他帮忙，只是心中苦闷想找人倾诉。
他很认真的听完了，没几天那个一直扣我们月钱还喜欢打骂的管事嬷嬷被带走了，而我也被带到了先皇后宫里。
我又见到了他，这才知道他是先皇后的表弟，因为知道了身份差距我不敢在他面前太过肆意。
直到少年堵住我问我是不是他哪里得罪我了，为什么要这般疏离他。
我有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少年眼眶渐渐泛红，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哄。
想起爹娘从前吵架爹爹也是这般委屈，娘亲就递出贴身荷包塞爹爹手里，爹爹的宝贝木匣里满满都是娘亲绣的荷包。
我将腰间的荷包取下塞少年手里，恰逢皇后娘娘寻我直接走了，留下有些呆愣的少年在原地。
从那以后他常常来寻我，给我带些新鲜的小玩意或是吃食。
3
「璎婉，你去把牛乳送到怡妃宫里。」
玉婵抢过那两桶牛乳想替我去，但她从前也是先皇后的宫女，去了难免会被刁难。别提她已经陪我进了辛者库了。
将牛乳提进宫里的时候，怡妃看着我不敢相信的围着我啧啧打量。
「瞧瞧这是谁啊，先皇后宫的大宫女也沦落到这个境地了吗，啧啧啧，真惨啊。」
「怡妃娘娘安，牛乳已经送到了，奴才就先回去了。」
她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就有人来将我压在地上。
我被迫跪在地上挣扎，她锋利的护甲刮痧着我的脸，脚下更是用力碾着我的手。
直到一声声的参见皇上，怡妃娇笑着上前行礼，才放过我那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而压着我的两名宫女挡在我的面前。
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一道视线，无心理会拿着桶狼狈的低头退出。
天空下着大雨，我蜷缩在御花园假山处想着等雨停了再回去。
但面前突然被扔下一把伞，对上的是一张生气的脸，我跪拜行礼。
「少给朕装可怜，朕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惺惺作态的女人，滚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等人都走了我看着那伞没碰，独自回了辛者库。
玉婵心疼的给我上药嘴里骂着，「那怡妃也真是的，拽什么啊，当年要不是先皇后不计较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说到先皇后我与她眼眶都有些红了，先皇后是个极好的人，体恤宫人温暖嫔妃，可就是这么好的人不长命。
4
当皇后再次找到我的时候已然过了半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像看什么垃圾的看着我。
「原来多水灵的一个人啊，现在风吹日晒的，再瞧瞧这手粗糙可怖，哪有从前的那般灵巧。」
不用皇后说出未说的话我便再次拒绝了。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早已有了心上人只待出宫与他成亲。」
皇后阴沉着脸盯了我好一阵发出冷笑，只道让我不要后悔，再次死里逃生的我头也不回离开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若不是看皇上对她有几分兴趣，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棋子早就打杀了。」
「娘娘莫气，再磋磨磋磨些就硬气不起来了，听说她的心上人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傅忠。」
旁边的宫女附耳过去嘀嘀咕咕，皇后听的凤颜大悦。
自我再次拒绝皇后回去之后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受她们排挤欺辱。
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存在，吃不饱饭都是常有的事。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傅忠拿着香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边大总管太监的提醒才回神。
「拿着香囊不会是想你的心上人吧，说说看是谁朕为你们二人赐婚。」
傅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回皇上，是璎婉。」
皇上喝茶的手一顿，有些怒容道。
「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像她这种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可嫁与你的，满汉八大旗的小姐随你挑。」
「奴才想娶她！想八抬大轿娶她进门做奴才的妻子，求皇上应允！」
傅忠跪在地上，皇上的茶盏摔在旁边也没让他动摇。
「你！混账！」
5
在仅剩一月就能出宫时，玉婵的身体熬不住了，长时间的劳动还吃不饱穿不暖，她很快就昏倒在了宫道上。
嬷嬷抽了她几鞭子也不见醒，只得大骂晦气让人扔进乱葬岗。
我上前抱着玉婵求嬷嬷找个太医给她看看，她只是看着我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辛者库奴才的命连外面的狗都不如，我也不想这么针对你的，要怪就怪皇后娘娘吧。」
是以，当她一鞭子抽来的时候我硬生生的挡下了，打的我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玉婵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能再挨打了。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的时候，听到皇上来了的话。
周围的声音都静了，嬷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面前突然出现一抹明黄身影，我已经有些恍惚了，但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抓住他的衣袍。
「皇上，求您，救救她吧。」
他撇了我一眼挥退众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但我好似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一抹心疼之色。
我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想法抛出去，只是仰头看着他。
「璎婉，朕可以派太医救她也可以让你和她出辛者库，但是你得做一个选择。」
听完后我很是沉默，但我选了第二个，说完选择的那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我好似还听见了皇上咬牙切齿的声音，「把这个嬷嬷拖下去杖毙。」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间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清香，像是他身上的。
等我醒时玉婵赶紧端来了肉粥，一看就不是我们能吃的。
「你和傅忠侍卫打算何时完婚啊，等着吃你们喜酒呢。」
我有些羞赧不理她，等她离开了我才摸了摸脸颊，他好像…偷亲我了？
只是玉婵的一声皇上让我瞬间警惕，下榻出门只见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6
新来的嬷嬷是个傅忠安排的，她待我与玉婵极好，只是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的打压训斥我们。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出宫的前半个月，皇后又出幺蛾子了，怀疑有人在宫里实施巫蛊之术。
所以当皇后宫里的贴身大宫女带着侍卫来时我便大感不妙，不出所料的我被扣下带往了皇后宫中。
恰逢皇上与贵妃也在，我安静行礼跪好，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宫女站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这上面贴了已逝怡妃娘娘生辰八字的稻草人乃是这璎婉藏在房间小洞内的，奴才亲眼所见。」
「既如此就押入慎刑司吧皇上。」
不听话的棋子留着也是无用的，旁边的贵妃却娇俏开口了。
「娘娘怎得这般心急，万一有什么隐情呢，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我抬头看向旁边那个指证我的宫女，抢过她手中的稻草人摸索。
「皇上，怡妃娘娘自戕已经有段时日了，这段时间也是阴雨绵绵，但这被藏在小洞的稻草人与纸条却是干燥的。」
「那当然是你故意保护那么好的。」
「你以为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是同你这般没脑子的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摆了摆手就让侍卫将那宫女拖下去了。
「诅咒怡妃落不到你头上，那身为内庭宫女跟御前侍卫私通呢。」
我沉默，他只觉得越发气人。
「刚才还伶牙俐齿，怎么现在哑了？」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奴才无话可说。」
我被带下去关起来了，玉婵无奈去寻了傅忠，傅忠却是去请皇上赐婚避嫌。
等我出来时他们已然完婚，恰逢京城的第一场雪。
我从出来的那一刻三步一叩首，跪遍紫禁城，声声认错。
「奴才罪该万死！」
在路过那对新婚燕尔的夫妻时，我没有停留亦或是回头。
在皇上让我对你说违心话和跪遍紫禁城做选择的时候，我宁愿去跪去认错，我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
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的，但你既以娶了别人，那我们情断义绝再无瓜葛。
大雪纷飞，不知道跪了多久，在倒下的那一刻好像有人接住了我。
7
在龙床上醒来时我有些惶恐，旁边正在书画的皇上招了招手。
这次我没有再拒绝他的亲密动作，想要在宫里活下去活的好，就要争就要抢就要不择手段。
而凭借之前的巫蛊之事皇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既如此我还不如争争，争个锦绣前程。
他也很满意我的识趣，握着我的手教我习字，是一个婉字。
「婉字，应是温婉贤淑的可人用才更好，像你这种倔驴脾气就该用个倔字。」
我故做气恼扭过身子不让他碰，他笑了圈住我调笑道。
「瞧你这样，朕说的没错吧。」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咯，反正您是皇上，说什么都对。」
下一秒我被打横抱起扔上榻，后宫又要新添位主子了。
在我被封为呤贵人的那一刻，我便去辛者库将玉婵带了出来前往请安。
主位上皇后有些咬牙切齿，而贵妃看着我则笑的意味深长，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带点敌意。
谁让后宫妃子多，皇上又只有一个呢，多一个人就要被多分走一丝宠爱。
8
「呤贵人真真是个有手段的呢，官女子出生一侍寝就是个贵人呢。」
「可不是吗，我要有这狐媚子勾搭人的手段也不至于还在嫔位啊。」
进场就是阴阳怪气的输出，我可不惯着。
「嘉嫔的意思是皇上是个能被勾搭的好色之人了吗？」
嘉嫔被堵的说不出话，只得狠狠的瞪着我，直到离开的时候趾高气昂的命令我跪到足两个时辰，理由是不知分寸顶撞了她。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不计其数，有议论嘲讽不屑，等到日暮西山我才与玉婵回了寝殿。
一连几天皇上没有来过后宫，在嘉嫔说心里慌派人去请的时候。
我只是扎着纸鸢，命人将其放飞，再掐着数断开。
在确保能吸引到皇上注意时我便前往了太后寝殿，唾手可得的东西不会被珍惜，只有得不到的才更让人着迷。
风筝飘落在前方，皇上命人拿来后把玩着手里的纸鸢轻笑。
丝纶长线寄天涯，纵放由咱手内把，纸糊披就里没牵挂。
被狂风一任刮，线断在海角天涯。
收又收不下，见又不见他，知他流落在谁家？
「皇上这上面写的啥啊？」
「喻纸鸢，元朝不入流的散曲，走吧，去延禧宫。」
9
寝宫里刚坐上床榻就被人压在身上，他轻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
「璎婉，你敢耍朕！」
我假装喘不上来气，他下一秒就松开了手，还有些懵。
「朕没用力啊？」
我却噗嗤笑了，他有些气恼，我圈住他脖子轻声哄了好久，一夜巫山云雨。
次日我就进嫔了，再次见到嘉嫔她眼里的怨毒藏也藏不住，只说让我走着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自从那天我与傅忠意外遇上后，宫里便传出了谣言，皇上也再未踏入延禧宫。
嘉嫔只要看到我就是冷嘲热讽，宫人也是走得走，内务府更是不当人。
看着那冷掉的米粥和榨菜，玉婵愤愤不平的骂着内务府的狗奴才们。
我很明白，宫里就是这样的捧高踩低，不受宠的妃嫔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或是皇上的宠爱有时候还不如宫女。
在我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嘉嫔成嘉妃了，她带着人趾高气昂的将布料扔下。
「听说呤嫔妹妹是绣女出身，从前在长春宫的时候更是为先皇后绣出了洛神裙。」
「今日来是想让妹妹给太后绣观音像的，说好了七日时间呢。」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冷笑，蹦吧又能蹦跶多久呢。
我没日没夜的绣着，因不受宠入冬了炭火油灯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口每日的残羹冷炙。
我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傅忠不要命了的挑衅皇上。
「若您允了奴才的请婚，如今的呤嫔会是傅忠的妻子，皇上既然得到了她，就该好好珍惜，否则只会让奴才更加后悔。」
10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走了，延禧宫内我正哈气绣观音像。
没注意到门外鬼鬼祟祟偷看的两人，皇上回了御书房烤着炭火想起我手上的冻疮。
他有些烦闷将兵法一扔，命人将那些东西全送了过来。
很没意思，都是些小恩小惠，玉婵将那些东西收好，我则继续绣着。
终于赶在第七日完工，太后不由得感叹绣技精巧，顺带夸一句绣房有心了。
但皇上见我久不去谢恩先来了，行了礼我便继续练字。
他从背后圈住我，骂我没良心。
「若不是皇上轻信了那些谣言，嫔妾又怎么可能吃那么多苦。」
他说不会再让我受苦了，我没吭声，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特别是在情动时。
11
当我晋为呤妃的旨意下来，嘉妃被查出造谣打入了冷宫，皇后依旧没把我当回事，对她而言我只是个卑贱的爬床宫婢。
一没有母族势力，二她贵为皇后，只要她不死犯什么错，谁也不能把她从皇后的位上拽下去。
但她或许忘了，她能坐上这皇后的位置，手上自是不可能干净的。
「璎婉啊，你可别忘了本，当初若不是本宫你以为你能一路走的这里？」
「皇后娘娘说笑了，这一路走来没有皇上臣妾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知何处靠了娘娘？」
语气十分谦卑但话，就差没拉着皇后的脸踩了。
但我并不在乎，她这个皇后之位也做不了多久了。
她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容嬷嬷过来想给我个下马威，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她们揉搓捏扁的宫婢了。
我身边的玉婵先一步巴掌就甩了过去。
「大胆贱婢，竟敢动手，来人拿下！」
我护在玉婵面前依旧言笑晏晏，周围的太监也不敢上前，谁让我是在后宫最受宠的宠妃呢。
「皇后娘娘切莫怪罪玉婵，她只是护主心切，谁让这老嬷嬷不分青红皂白想来打臣妾呢。」
她气的说不出话，捂着已经八九个月大的肚子喘气。
我转身就走，不怕她拿孩子出招，因为早些年她一直无子嗣，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她盼了多久盼来的。
哪怕恨毒了我，也不会拿孩子的安危做赌注。
去了贵妃宫里，她看着我来很是意外，笑着吩咐人给我上了茶。
「贵妃娘娘，我想知道先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话出口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凝视着我又笑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
「当然是全部。」
回到寝宫我久久不能回神，玉婵更是气的发抖。
当初在辛者库就曾听过有宫女疯疯癫癫的大喊先皇后的死有蹊跷，只是没能等我去细问那人就死了。
「果然是皇后捣的鬼，先皇后虽身子骨弱，但并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想起那个温柔的人，我亦有些等不及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在她得意的时候再给她重重一击。
暗中我派人去寻找当年先皇后宫中的人，果然找到了当初被贵妃保下的知情人。
那些人被皇后分配在了最边缘辛苦的地方，也算是告状无门，早就对她怨气横生。
12
就这么安稳的过了三个月，皇后要临盆了，她比谁都谨慎。
凡是膳食衣物熏香都要仔细检查三遍才肯用，在听到皇上提起皇后时都忍不住道太小心了。
我却知道，她这是作恶多端怕自己不能母子平安。
皇后在翊坤宫诞下皇子，皇上得知消息欣喜若狂与我同往。
只见皇后虚弱的抱着孩子高兴的不行，在见到我更是眼含不屑。
皇上抱着孩子欣喜有余但转头看着我也眼巴巴的，想将孩子递给我逗弄逗弄。
皇后应激了一般抢过去，生怕我当场摔死了她来之不易的皇子。
这个举动让皇上高兴的情绪也少了几分，本就对她之前的谨慎的举动有些不满，现在更是无话可说。
气氛有些僵持住了的时候贵妃来了，自她掌管六宫事物开始，整个人都有些忙碌，这一看又是清减了不少。
「皇上，臣妾这有件关于先皇后的事需请裁夺。」
皇上严肃了不少，贵妃却为难的看了眼皇后，还不等她开口皇上先让人进来了。
进来的两人跪在地上就是哭诉，其中一个太监更是愤怒的指着皇后。
「皇上！当年七皇子并非意外离世，天寒地冻的是皇后命令奴才不准换缸中活水，才让起火了没能救下七皇子。」
皇后不顾虚弱的身体扑过去就想扇他，但皇上身边的人先拦住了。
我与贵妃犹如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出期待已久的好戏，皇上踹翻了那名太监转头看向宫女。
「奴才有罪，当年皇后拿奴才的家人威胁，不得已才去下毒害得先皇后香消玉殒。」
「来人，带下去严刑拷打。皇后需要静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翊坤宫门一步。」
她不可置信，想扑上去求饶被我挡住了视线，看着她轻笑。
「皇后娘娘保重，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台了呢，孩子的话相信皇上会为他寻个好母妃的。」
无视了身后恶毒的咒骂，我向前走没再管这件事，直到皇后薨了。
我站在贵妃后面，盯着棺材压下嘴角的笑。
娘娘，您看见了吗，璎婉为您和七皇子报仇了。
第二年秋，贵妃登上皇后之位，我亦是应诞下皇子更近一步。
从此后宫长达十年的安宁，直到南巡期间亲王谋反，皇后疯癫断发被废，我被封为皇贵妃，执掌后宫。
看着皇后疯癫的样子我是惋惜的，她是个聪明人，从贤妃到皇后，一步步走来应是看的最开的一个。
明明已经得到了后位却还想要皇上的爱，太过贪心的人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13
我去看了疯癫的皇后娘娘，她正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眼角长了皱纹的脸，看到我来一点也不惊讶。
「璎婉，十几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可你看看我，皱纹白发。」
「是人都会老，我也不例外，只是您已经是皇后了，还有什么非要的呢？」
她有些怔了，是啊，她都是皇后了，皇上的宠爱还重要吗？
「呤妃，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我不是了，还有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赢得他的心的。」
我看着她浅笑，将食指抵在唇边。
「皇后娘娘对皇上一片痴心，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得不到才更让人欲罢不能啊。」
她痴痴的笑了，终于想通自己输在了哪，输在了对人心的把控。
皇上再尊贵说到底也是个男人，那些劣根性又怎么可能少。
见惯了千篇一律的才女佳人，遇到不一样的会有新鲜感。
但还不够我要的可不是区区帝王的宠爱，我要的是他爱上我，对我念念不忘。
我被封为皇贵妃那日，看着底下妃嫔的行礼心情很是舒畅。
她们都看不起我，却都偏偏都不如我。
我看着底下众人轻笑，现在我才是赢家。
玉婵番外
我嫁给了心心念念的小侍卫，璎婉也为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与田铺。
成亲这天海岚察更是手心都出汗了，却还安慰我让我别紧张。
喜宴上我们紧握彼此的手，眼中只有对方，我们会相守一生的。
傅忠与海岚察番外
「马上就到京城了，不知道婵儿有没有想我，聪儿又长高了多少。」
听到海岚察的碎碎念，傅忠忍不住失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笑不出来了。
旁边的海岚察似是猜到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她现在是皇贵妃了，谁能比得过她去，你们这也该放下了。」
「我知道，只是如果当初我再早一点坚持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俩人沉默无言，直到快出宫时与皇贵妃的仪仗擦身而过，看着她的背影，傅忠突然笑了。
他想这辈子就这样吧，他守着她，下辈子他再先去找她，缠着她。
皇帝番外
第一次见璎婉时她是先皇后身边最受宠爱的宫女，在听说不到三月就成了大宫女时我是不喜的，太有手段和心机了。
看她依旧在新后身边服侍不忍多看了几眼，手下人却会错了意。
在她哭喊着拒绝我是生气的，可是大清的皇帝拉不下脸只能拂袖而去。
再次见到她是她被人欺负的狼狈样，下雨天有点冷，她像丧家之犬躲在无人的角落。
有点心疼，烦躁的情绪让我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很招人喜欢，傅忠求娶，我的私心让我拒绝了。
但她的人生好像总是多磨难，我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了，以至于在得到她后更是欣喜若狂，这不是个好现象。
帝王应是无情的，不能拘于儿女情长，但看着她明媚的笑又觉得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