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烦毋略,宁下毋高,宁拙毋巧,宁近毋远。”
文摘
2024-11-09 09:38
安徽
“凡是有大成功的人,都是有绝顶聪明而肯作笨功夫的人,才有大成就。不但中国如此,西方也是如此。像孔子,他说‘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这是孔子作学问的工夫。孟子就差了。汉代的郑康成的大成就,完全是做的笨工夫。宋朝的朱夫子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十五六岁时就研究禅学,中年以后才改邪归正。他说的‘宁烦毋略,宁下毋高,宁拙毋巧,宁近毋远’16个字,我时常写给人家的。他的《四书集注》,除了大学已成定本外,其余仍是随时修改的。现在的《四书集注》,不知是他生前已经印行的本子,还是他以后修改未定的本子。艺文影印的吴志忠校刊的《论语》,最主要是最后一卷的札记,倒没有印出,不知是原收藏家已经遗失了,还是怎样?真可惜之至!如陆象山、王阳明,也是第一等聪明的人。像顾亭林,少年时才气磅礴,中年时才做实学,做笨的工夫,你看他的成就!像王念孙、王引之、戴东原、钱大昕,都是绝顶聪明做笨的工夫才能成功的。” 一次,陈之藩到纽约去看胡适,胡适正看朱熹。他说:“之藩,记住这几句了不得的话:‘宁近勿远,宁下勿高,宁浅勿深,宁小勿大’。”说完,胡适给陈之藩倒了杯酒,要他干杯。多少年过去了,陈之藩仍记得这一幕,说:“这几句话对我的震撼力,较威士忌还凶,至今使我晕眩!使我震荡!” 在给杨联升的信里,胡适也提到了这朱熹这句格言。杨联升在回信里说:“‘宁烦毋略,宁下毋高,宁拙毋巧,宁近毋远’,朱夫子这十六字格言,谨当铭记。” 胡适经常提到这十六字格言,不过有两个版本。一为:“宁烦毋略,宁下毋高,宁拙毋巧,宁近毋远”;一为“宁近勿远,宁下勿高,宁浅勿深,宁小勿大”。原来,朱子作品里,这格言就有两个版本。其中,“宁烦毋略,宁下毋高,宁拙毋巧,宁近毋远”出自朱子《语类》116页;“宁近勿远,宁下勿高,宁浅勿深,宁小勿大”出自朱子《文集》三十,《答汪尚书》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