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开罗人在监狱里苏醒。队长提他去审问:“你是谁?从哪里来?”开罗人回答:“我来自有名的城市开罗。我名叫穆罕默德—艾尔—马格莱比。”队长追问:“你来波斯干什么?”那人如实答道:“有个人托梦给我,叫我来伊斯法罕,说我的好运在这里。如今我到了伊斯法罕,发现我的好运就是你劈头盖脸给我的一顿打。”队长听了这番话,笑得大牙都露了出来,最后,队长对他说:“鲁莽轻信的人啊,我三次梦见开罗城的一所房子,房子后面有个日晷,日晷后面有个喷泉,喷泉底下埋着宝藏。我根本不信这种梦。而你这个傻瓜,居然相信一个梦,跑了这么多的城市。给几个金币给你做路费,快回家吧。”
开罗人拿了金币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在自家园子的喷泉底下(也就是队长梦见的地点)挖出了宝藏。神用这种方式给了他好报和祝福。
小说毕竟是小说,故事情节不可当真。但这篇寓意极强的小说却告诉了我们这样的道理,那就是:任何成功都要付出代价。即使是万能的“神”给予你的帮助,你也不能坐享其成,只有在经历一番磨难、一番挫折、一番痛苦之后,“神”的帮助才会降临到你的头上。所谓“天助自助者”。由此,我们想到,很多人的功成名就总是与他所遭受的坎坷、磨难、厄运密不可分,比如,贝多芬因为耳聋创作了《命运交响曲》,凡高因为绝望画出了《麦田上空的乌鸦》,而司马迁是在下了蚕室之后才发愤著书的。对成功与厄运之间的关系,司马迁感受极深,所以,他才说出那句千古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牢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近几年,台湾绘本作家几米的绘画作品,风靡全国。1999年,几米的长篇绘本《向左走,向右走》引起轰动,这本书被评为当年“金石堂十大最具影响力的书”。作为一个绘本作家,现在的几米可谓名满天下。然而,谁会相信,1995年,几米因为患有白血病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年。
几米的人生颇富戏剧性。大学毕业后,幾米加盟一家广告公司,由于幾米喜欢个人化的艺术作品,而广告业的要求是重视团队合作,如此一来,幾米的创意在制作广告时就很难体现出来。
1993年,幾米终于横下心辞去广告公司的工作,成为一个为自己打工的soho族,专心致志在家里画起小人来。
1995这一年刚过完农历新年第一天,幾米的左腿突然开始剧烈疼痛,三天后,他的左腿失去知觉。身体一向健康的幾米在妻子的一再催促下,才决定去医院就诊。但医生竟找不出病因。幾米只得一边画画,一边继续求医。一个月后,在当地一家最好的医院,他才被确诊为患了“急性骨髓性白血病”,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血癌。
对正值人生盛年的幾米来说,这个消息犹如晴空霹雳。当医生表情凝重把诊断结果告诉幾米后,因为绝望,幾米竟像个孩子那样号啕大哭起来。接下来,别无选择的他只能抱一线希望接受化疗。化疗持续了六个月。出院后的幾米已变得面目全非:乌黑的头发全部脱落,面孔浮肿得完全变形。
在医生的全力救助下,在妻子悉心的照料下,幾米奇迹般战胜病魔。但这场病却让他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崭新的幾米。一是他首次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宁愿用一切来换取一个健康的身体”;二是他的绘画风格为之一变。自己生病前后绘画风格为何截然不同,对此幾米有很透彻的看法:“生病前后最大的不同是,生病前没有在看世界,不管是财富、快乐、鲁钝,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世界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很粗鲁的,没有关照这世界的人。画画是很早就开始了,但是都要从外界去找材料。生病后发现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都要去付出、去感谢,一点点小事都与自己有关系。画画时只要从自己心里寻找材料,而且这材料源源不绝。我变成了一个‘有故事的人’。”病后,幾米对笔下的小人儿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说:“一开始我对我画里的任何‘小人’都没有投入情感,他们只是我赚钱谋生的工具。我就像是一个脸色苍白、冷血无情的驯兽师,挥舞着皮鞭,日夜鞭打训练他们,期待他们表现出众,可以早日将他们推上表演的舞台,获取掌声,为我赚钱。我从未觉得必须对他们付出任何的关爱。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后来生病后,孤独地躺在病床,我才开始为自己对这些小人儿的冷漠而后悔,我开始疯狂思念自己亲手创造的那些小人儿,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只有自己亲手创造的小人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是从自己的骨肉中走出来的,只有他们才真正能够慰藉自己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