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勇往”,也代表着一种坚韧,正如《后汉书·王霸传》中所言:“疾风知劲草”。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对命运或危机的一种试炼或挺拔,正如“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在艺术家王源远这里,它被视为一种“修行”。这种“修行”成为他的画作重要的一部分,它坦荡了关于人之存在的某种既然的命运。
“王源远:迎风别业”展览现场
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玉兰堂展位,2024
可以说,当王源远从“仇英的房间”走向“迎风别业”时,他走向了自身,这种回望转向了他自己的生命历程,记忆与思念的淡淡想往。古物,对王源远来说,不仅是承载历史的器物,更是一种沉寂着生命历程的神秘。一种记忆中的复苏,关于人的个体之成长或命运,与那些千百年来被历史所遮掩而不能断绝的某种精神情结产生了共鸣。
这种情结使得艺术家为之神往。这种“神往的历史”并非一种标准的史学概念,而是一种内在精神基于外部信息的一种再外化。在这里,历史被还原为“人”内在的一种历史观念,它承载着作为艺术家的主体的一部分,并驱使着一种精神洞察的驱力,向着历史和记忆的深处,锚定坐标,并彼此连线,成为一种空间,并付诸于物为其建立坐标。
《凪园》220×220cm 布面油画 2024
《春风堂2》200×160cm 布面油画 2024
如同在精神洞穴的迷宫中投下的面包屑,它指向了一种返回的期许,或者是回路的想象,在其记忆中,它被赋予了“物”的特征。这种内在的表现手法,在王源远的作品中,形成了一种空间内置的景观,将一种现实中不可得的生活向往在其画面中拼接或展现出来。如同一个孩童,这里有一种童趣,是成年人的一种童真,它使我们想象到有一座隐秘的微型博物馆,那里所通向的路是一条无穷的迷宫,每一个路口都有着额外增加的岔路。它们彼此回绕,以形成一种关于精神绕回的记忆路径。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王源远,他所走向的,是一种独自的“修行”之路。这条路根植于艺术家对自身及世界的探索,并生活的“迎风”,它显示了一条逐渐前行的步伐,在这里,它综合了中国传统的“格物”哲学,与“心学”并进行了一定在美学表达上的融合。它既强调了艺术家对外部事物的探究及认识,同时于内在上达成通往事物隐秘之处的尝试。
《春风堂3》200×160cm 布面油画 2024
《地毯与佛像1》150×130cm 布面油画 2024
这种尝试,正是东方哲学对“神秘”之探究的途径之一,在“迎风别业”中,我们可见,艺术家在其内在表达上,以显示出这种关于内在与外部世界的某种张力,一种“风”的力量贯穿其中,它必是消损且易逝的,正如“别业”在历史尘埃中的附着,以及人去楼空的荒凉,它所展现的是一种对必然倒塌之预见的再次建造。这种建造,正是一种“迎风”。
换句话说,在王源远的作品中,隐藏着一种淡之忧伤,这种忧伤以其“韧”而变得尤为可贵,正如基弗也曾说,在表达一切之前,先表达时间会毁灭一切。在这里,时间被抽象化一种景物的背景,一种超现实的空旷之广场。在这个广场中堆满了各样关于人之痕迹的残留之物,一切都在沉寂,或是彼此消隐,在斑驳的时间幽河中沉溺到遥远的冰河深处。
《博古书架与龟背竹》150×120cm 布面油画 2024
《菊花与菖蒲》130×100cm 布面油画 2024
返回于人自身,这条迷宫,妄图为意义定下意义,它显示出一种不可能。或许,我们可以说,“迎风别业”是一种浪漫化的隐性忧伤,又或是静物中隐退之人的呆坐。在那里,有静静的烟袅袅直上,直到消隐弥散于空间之中,一种漂泊无定的气,在看不见的空气中萦绕,正想其爱伦坡的那句:灯光洒在它身上,将它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而我的灵魂在那漂浮于地板上的阴影中,再也无法摆脱——永不复返。
王源远(以下简写为王):这次展览的题材还是很统一的,都是室内场景。可能会有点像根据一个大宅子的各个角度做的创作。当然大部分的场景都是我在脑海里杜撰的。如果说“仇英的房间”是对别人书房的想象,那么“迎风别业”是属于我自己的,是我所向往的居所。
《迎风别业》250×162cm×3 布面油画 2024
《夕阳之园》120×250cm 布面油画 2024
《清风徐来》100×80cm 布面油画 2024
《十二学士》100×75cm 布面油画 2024
《五月留香》150×130cm 布面油画 2024
《有罗汉图的静物》80×220cm 布面油画 2024
《有琴叶榕的内室》120×250cm 布面油画 2024
《瓶花》45×40cm 布面油画 2024
《仿宋人笔意花卉》120×60cm 布面油画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