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华︱全行星城市:筑巢?还是包扎?--《走向全球城市社会:城市哲学2》出版后记

文化   2024-11-14 15:56   上海  


全行星城市:筑巢?还是包扎?

--《走向全球城市社会:城市哲学2》出版后记 

陆兴华



这两本城市哲学使它们的作者成了观察城市远期未来的一架预警无人机,一路过滤了国内外的关于城市未来的种种文献。归纳起来,把城市做成我们自己的个人作品,使我们自己成为真正的城市这件事,当前是卡在了下面这个岔口上:对于全球城市社会,对于全行星城市,我们的城市策略的大方向是应该筑巢,还是包扎?


我们必须作出选择。


1.筑巢


大气生化、生理学家James Lovelock说,在未来的高温下,城市之间将越来越隔离,每个城市会更加像一个蚁巢那样;而互联网也早已将城市变成了蚁巢。人类由于喜欢虚拟空间内的交往,将越来越会具有“珊瑚和海藻或鱿鱼的那种飘摇特性(Lovelock,《硬闯未来》,258页)”。


全行星城市(相对于Saskia Sassen的全球城市)将成为珊瑚礁型:每一个住民都将带着自己的那一城市模型,用行动去继续塑造它。而这种珊瑚礁型城市,才是全智能行星城市:逆来顺受地、无私地为尽量多的物种提供生境;每一个住民在其中的每一个行为,都在为城市的设计和进化做出贡献:贡献式城市。


以50°C为生物代谢的极点(超过它,细胞代谢实际是在47°C就无法进行),但包裹地球的那一生命薄膜,也就是盖娅,将还能继续存活一亿年。这时,人类将只剩下目前人口的三分之一,将生活在2400个像新加坡那样的热带城市里,室外最低气温20°C(同上,262页)。


根据Lovelock的大气生理学原则,我们可以这样来构想2039年、2059年的城市:


·一镇一座便携式核电站;


·集体居住和在集体区域活动,省冷气;


·人类全体吃草本植物,彻底停止动物饲养;


·目前的街道全开放成为玻璃种菜房;


·街道将成为种草、菜的玻璃房,公交站将是我们吃草的地方。


因为原土壤在高温下已被损坏,所以需要开发高压氮来给土壤增加肥力,所以也就需要去人工合成大量的氮,来保证食物供应。


这时,日常生活就需要被认真地排练。延展式城市和汽车将完全被废弃。政治上也许会走向镇的自治。


这时,福建、浙江的有海拔的沿海城市,才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台湾、新西兰、澳洲和英国将是最佳的人类世定居点,因为能隔海自防,不会被难民冲垮,将成为人类集群的重心。


今天的冰川融化,再加上强对流,已足以使未来的海平面抬高30米以上,今天的各大城市里只有墨西哥城、丹佛、日内瓦、罗马、新德里、伊斯兰堡和约翰内斯堡是真正安全的(同上,86页)。


在2039年后,在一个更热的世界里,人类将像白蚁或蜜蜂那样,退缩到2400个分开的、能源独立的城市,各自照自己的线路进化,这样,1000年后,人类将进化成2400个种类的次人类。


如到2100年时地表平均温度上升6°C,那就相当于所有城市都生活在了热带。但我们仍会有足够的水源,总归比在火星上好多了。90%的人一出生就在这个叫城市的巢内(同上,181页)被庇护。这是不是说我们已停止单个分开地进化了呢?


但当初也正是人类对地位的欲望而将自己逼进了城市之中。城市从来都是一个由各种社会地位构成的梯子,向我们提供了往上爬的各种可能性。在过去的100万年里,我们从采摘者-猎人变成了农民,然后又变成了小镇上的人。过去300年的工业发展将小镇变成了城市,后者像磁铁那样吸附着人口。


在气候变化中,我们将变成新物种,成为真正的社会人?城市在全球变暖中将具有蜜蜂、黄蜂和蚂蚁的巢那样的群居结构,每个城市将自我维持、自我调控。全球变暖下,整座城市被关在空调里也是可以的。但这必将使城市成为一个巢。拉各斯目前就已经是这样一个城市了,食物和水仍然充足。这样就可以取消个人空调。


巢是能够将人类栖居与地球系统隔开,免得他们继续破坏地球。建紧密型城市,取消20人以下单位的厕所和出发地,军事集团化的城市生活,这才是城市的未来之路。


把城市巢化,停止延展式城市规划,全城都mall化,是比geoengineering更便宜的。正如去北极时,我们穿厚衣服。变暖了,我们就躲进空调,而不是像geoengineering那样,来给地球降温。请不要过度害怕这一城市的巢化。新加坡的平均温度比其它城市高12.5°C,它的平均温度也比我们目前预测的全球变暖的最糟糕的状态,还高两倍。但它用了承受得起的空调来给大家降温。而它周围的森林也很茂盛。


所以我们必须思考巢式城市的设计了。为幸存而设计的新城市必须考虑水源和食品。放大和延伸的malls将是城市居住结构设计的主流。新加坡和香港这种更加communal的密封高层,已给我们提供了前期试探。这时,个人交通也必须重头来被设计,大学、医院、超市必须建在离家7-8公里的范围内(同上,198页)。在malls里只要有轻便的电动交通就好了。


最大的问题是水和食物的提供。我们必须开始密集农业,甚至将农业搬进我们的巢里。荷兰给我们提供了好榜样。到时,超市将不卖菜了,而是卖种菜的设备和种子。生物合成食物:各种陌生菌类也能被生物合成后加工成好吃的食品添加物。


生物学家Edward O. Wilson研究了蚂蚁和白蚁之后,发现这些小东西在过去1亿年里通过与黄蜂和蜜蜂共存,而形成了合理的巢式共同体,里面都形成了特有的生理。他在加拿大发现了蜂巢在外面0°C时里面仍维持在35°C。


里面是等级式管理,年青的就做基本的事儿,每一个人的活着也同时是在帮助集体增温或降温。蜂巢里面有修理工、值班调度,最聪明的蜂被派去寻找新的住处,在半径两公里内。大黄蜂还被发现能在巢内踢足球呢。白蚁的集权主义王巢能与蜜蜂的等级主义王朝终将能够并存。


这也将是人类未来的城市生活的活模型吗?


城市在过去总是被刻划成异托邦,今天,它却是高效使用能源的唯一退守办法了。


城市正在蒸馏出我们对于人类世的情感中的各种暧昧。用新城市形式来主动迎接全球变暖?建设有罩城市?白蚁窝式新赛博格城市?以单个城市为出发点的人类新进化抚养系列发展?2400个地球城市的部落是文化分化将代替目前的这个民族国家地理联盟?


2.包扎



但是,人类是能改变他们的体外化方向,而重新找到新的免疫领土的吗?对此,史罗德戴克很悲观,斯蒂格勒却乐观。

城市是我们的集体体外化的成果:孟买,下午6点,中心区人走光了,让出了白天的沸腾的金融空间。这时,无住处的穷人就集体来到证券市场边上铺开了床,印度洋的海风将来沐浴他们的梦乡。

新冠疫情中刚隔离时,我就立刻想到了那里的无数的睡街上的穷人。感觉到,在与我们一起进行城市体外化时,他们也是更加出力,贡献得更多的。为此,他们将得到怎么样的奖赏呢?他们将获得比我们更大的幸存能力?应对全球变暖的关键时刻也仍要依靠他们?

所有人都进入了全行星城市体外化之中,在其中进化,在其中娱乐,活其中的那种活,死其中的那种死。我们都只是在寻那些睡在孟买市中心露天的那些穷人在寻的乐子,而使得城市甚至地球变得越来越不可居住?

是各种知识编织成了我们的城市。是知识规定了城市的集体体外化:logos同时也是nomos, aidôs, dikè, aletheia, apodeixis;

对logos的体外化组织是:广场公告板、大会堂、庙、学园、中学、图书馆(同上,692页)。知识是每一个人活过的一小段真正属于他或她自己的自由时间;在这一小段自由时间里,我们作出了自己的体外化,在一次散步或思考带给我们的心智间歇之中。得到了知识后,我就做出了个体化。下一刻的知识又使我做出了进一步的体外化,而去成为另外一个人,而制作出了另一个城市。

今天,气候少女通伯格以全体活物的名义来对全球说话。她是对的,我们应该从体外化角度,而不是纯粹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我们在全球变暖中的处境。今天,人类的体外化智能也就是柏格森说的技术发明精神,正在败坏这里和那里的本地,而且已败坏了所有本地所居留的那一本地,也就是生物圈。我们使生物圈成了技术圈,成为杀掉人类和其它物种的危险武器。气候少女通伯格是要用她的发明、制作智能,去与这一硅谷、马斯克式的技术创新智能对着干。她号召我们利用集体的发明、制作智能,去改变现有的谋杀计划。

柏格森森说,人工器官也就是技术,是药罐,是为了延长活物的创造,所以,在我们的体外化过程中,就必须有精神技术的多样性的不断被卷入,才能抵消它的性。他号召我们用人类的集体智能去对抗人工智能的过度。今天,体外化智能的过度已达到了空前的水平。我们也必须如少女通伯格那样,去对抗这种技术创新式智能。为此,柏格森想借力于自然宗教,德里达则想借力于文学。文学,也就是习语(idiome),也是利奥塔在《后现代寓言》中说的那种:我们可以用文学式的对于增补(负熵)的独特经验,去架空熵经验。尤其是必须借用利奥塔说的"本能的虚拟性(virtualité d'instinct)";这一本能的残留,是我们无计可施时的唯一依靠。文学给我们保留了这一本能的残留。而文学来自我们身上的梦的官能。文学式寓言功能既是治疗性的,也是药性的,位于毒性和药性的交叉口。



柏格森认为,这一治疗首先必须来自宗教。他说,宗教是来自自然的对于智能的瓦解力量的防御性反应。他说,是智能将人类带入风险,如火中取栗地去冒险。里尔克在《致俄菲欧的十四行诗》里说:鸟要去冒更大的险,首先是为了享受惊险,而不是吃到东西。生命本身总是如此地欲罢不能。鸟的目的和行动之间,是没有东西能插得进来的。所以,根据里尔克,人的制作的智能是神秘的,能处理各种不可能,会通过分枝,来引入不可算计性,带来神秘。而神秘是最终仍不可能的东西。那是我们的内在性之神秘。是我们感受到的自己的欲望的神秘:我可能就是神。我能将对象拔高到我的个人一致性平面上。包扎就是人的这一无法被说清的能力。                                                                                                                          
少女通伯格要我们仍然去追求的新知识和新经验,去追求城市体外化的新经验。她所表达的痛苦和她为克服这一痛苦而展开的斗争,展现了我们所能想象和希望的她这一代人身上正发生着的最活生生、最清晰的体外化过程:不得不用新技术,而同时又必须承受它的全部毒性,也必须用新技术来发明出新道德、新情感、新感性。因而也必须发明出新的包扎我们的感性、我们的城市的方式。
请想象一下我们的下一代的当前的城市体外化式进化吧:出生于过去的全部的传统、宗教、机构和知识中间,却只能像婴儿一样,从头体验全部的人性来成长。他们与手机捆绑后进入了城市体外化,后者是半有机的,属于力比多经济,会带我们进入疯狂,失去道德。正如弗洛伊德所说,体外化-象征器官在不同技术时代之间会脱功能化,然后再功能化,我们的下一代正在经受这一迂回。教育是要使受教育者的体外化器官被再次功能化。而体外化器官是教育的条件。而只有武器或毒药才能逼迫体内化器官延异为体外化器官。在城市集体体外化过程中,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下一代不得不去忍受这一过程。
柏格森指出,人具有制作的智能(l'intelligence fabricatrice,同上,604页)。这一制作的智能被斯蒂格勒解释为:人身上的那一制作出体外化人工器官的智能。城市和艺术作品就是我们制作出来的这种人工体外化器官。艺术作为社会雕塑就依赖我们人人身上的这一制作的智能。建筑就是这一宏观的制作人工器官的智能。建筑是智能;建筑本身才是智能。用人工智能去设计建筑和搞城规,所以是愚蠢的。因为,搞建筑和城规也同时是在增强我们自己的制作人工体外化器官的智能。建筑和城规必须同时拔高我们人人的制作智能,增强人人身上的城市集体体外化能力。

全行星城市将是建立在人人制作自己的人工体外化器官的自由之上的。这时,这一表现为建筑和城规的制作智能,同时也是我们的道德智能了:我们用它进行自我包扎(不使我们在不得不疯狂时走向疯狂),去作出社会雕塑,学着走向新道德、新情感、新亲密、新感性的智能。这一通向我们的未来的制作的智能由我们这个后真相社会的例外者比如气候少女通柏格所代表。

在这一集体体外化过程中,艺术有特别重要的贡献:造成心智延异,去包扎我们的受伤的集体感性,带领我们进一步去汇合新的类型的艺术作品,去一次次打开新的本地。只有发明,而不是批判和抵抗,我们才能找到本地,才能回到家里。我们必须作出体外化式、技术-术式发明。先必须找到我们的复数的、多重的和敞开的本地,必须反人类熵,我们才能走回本地,这是气候少女通伯格和气候青少年运动给未来城市的真正的提案。
当前,我们的工作首先应该是包扎,本质上就是要表达出心理个体化、集体个体化和技术个体化,也就是要走向新的体外化。工作首要地是我们用来包扎的那一手段。马斯克也需要走向他的新的体外化,因而也间断地有他自己的抑郁期,有他的愤怒和怨恨,甚至也有他的欢乐。他是一个星际间体外化的天才,一心想拯救地球,通过一边制造汽车,一边制造离开地球的基础设施,以便征服太阳系。但是,他的奋斗却是包扎的反面。他必须永远冲、冲、冲,失去了心智间歇,陷入了疯狂。
须知,我们是用了心智(noèse)去包扎的。在家里做饭和照看孩子,就是在使用心智。而马斯克为了治好自己的抑郁,却非要送我们去火星,这完完全全是脱心智了。必须使用我们的心智,而不是像抽烟、喝酒那样地使用剧烈地增熵的AI:心智是思考如何包扎生命和生物圈的那种能力(la capacité à penser en pansant)。培育心智是:反抗我们的的被新技术的不断无产阶级化(同上,216页)。
包扎是来自我们的社会性的共同的逆熵实践。斯蒂格勒通过心理学家温尼科特所说的妈妈的"天才知识"这一主题,来指出每一个人的包扎城市的具体的任务:妈妈对她周围的关心和包扎,其实是依靠了一种天才知识。这天才知识是没地方学的。这是因为,只有面对了自己孩子后,她才会在自己身上被激发出来。实际上,旁人是看不懂妈妈的那种天才知识的。因为,孩子是妈妈的药性对象,是妈妈的毒品。抽得好了,妈妈身上的天才知识就优美和伟大地被发挥出来,尽管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发挥得不好,孩子就成了妈妈的坏的毒品。

我们是用自己的天才知识去包扎城市和生物圈的。正如某一个爱斯基摩猎人在他的钢叉和海豹之间生产出了一种令旁人无法理解的天才知识,使得海豹向往他的钢叉;某个读者与某个哲学传统之间也会产生一种无法被外人理解的个人知识。我自己对哲学的那一take,那种approach,是只有我才有的,他人围观我的这种take时,是模仿不到的,他们必须去找到自己的那种take。他们必须像一位母亲那样,自己去开发出自己的那种天才知识。我们正是用了这自己的这一天才知识去包扎周围、包扎城市和生物圈的。美食摊主手里就有妈妈般的天才知识。
马斯克有看上去有堂皇的天才知识,但那最多也只不过是每一个爱孩子的妈妈都会有的那种天才知识,并没有更多。妈妈的包扎式天才知识,才是未来城市的学习领土上的真正绿芽。


3.关于包扎本身

我们在人类世的那一逃逸点:在海德格尔说的Gestell(技术装置)中,Ereignis(到来的事件)到来时,逆人类和逆人类学就出现了。在这个逃逸点上,我们原来的祷告、祭品、膜拜仪式都不管用了,这时,原有的生活艺术的所有形式,也就都成了包扎的材料,必须被做成膏药,来敷人类当前的药式命运。

通过包扎,我们才能找到在另一个个平面上的欲望对象。它位于个人习语的独特性之中。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认为,这一欲望的对象是我们的绝对知识:是为我(für sich)与为我们(für uns)之间的重合; 我将我自己包扎到了我们之中;这个“我们”,才是真正的城市。在人类世,在气候变化中,是我或我的体内体外器官的既为我自己生命的逆熵过程,也为生物圈的幸存,在做出新的体外化。

我们不但需要直言,而且还需要包扎术,需要斯蒂格勒说的包扎式思想(le pansement,la pansée),来做我们的人工关怀器官。但是,这种包扎术本身也会有毒性,会把我们感染。我们必须用一种理性的施秘术来做包扎式思考和治疗(paenser une mystagogie de la raison),才能使理性不会在云计算平台上被溶解(同上,11页)。
如何在人类世理解本雅明的历史哲学纲要的第九条?也就是,在当前的危难中,我们如何去打开那个弥撒亚时间?如何唤醒之前的所有死去的人?如何包扎过去的所有伤口?他的纲要的第二条指出:在我们的朋友的笑声里萦绕着我们之前死去的所有人的笑声之中,我们才能包扎和被包扎。本雅明在此处是要召唤那一心智死物质层,以及提醒我们:我们一般不会妒忌后代;以及提醒我们:能成为我们活着这一代的妒忌对象的幸福,其实只存在于被我们所呼吸的空气里。

我们也必须帮海德格尔和德里达补上这一课:对新的技术体外化做出包扎,并使新的活物系统主动自我打开。因为只有向新技术的挑战主动打开,我们才能算得上是心智活物。

德里达没读过薛定谔,他的讨论班《活活与死死》只涉及分子生物学家Jacob的对生命的立场。他也没有读过Lotka。所以,我们必须离开他的抵抗,去发明,去找到本地,这才能回家。

科学也病了。是科学带来了新冠疫情。必须救救科学家了,他们被工具化和无产阶级化了。我们也必须去包扎科学。波伊斯说:让我们包扎刀吧 。思想是贴膏药的过程:包扎,然后又撤换膏药。紧急状态下,我们也必须去包扎速度本身。因此也必须解放科学家们(同上,446页)。作为心智生活的科学也从来都是有病的。而人类生命总是快要健康前又一头扎进了病中。科学病了,是因为人病了,人因他们的技术性而病了,需要去找到一种健康,而健康总是脆弱和临时的。康吉莱姆说,健康是我将病规范化为我的正常状态时的样子,是我从自己的病理经验中得出了新知识。身体是如何自己给自己当医生时的状态。把自己的身体当天平。健康是:当我从病的情愫中找到了新的生命感受时的状态。这一新的生命感受必须被当作一种"感受过程的逻辑"来被包扎,来使我们分枝。
今天的那些充满怨恨、用后-真相来喂别人和自己,否认自己的真实处境的末人的真正代表,就是美国总统川普。而他和“他们”的反面,是那一自我包扎的梵高:用制作、行动、服务、思想和包扎式地去作出关怀,将世界当成是他自己的。
为此,斯蒂格勒向我们提出八条包扎式政治建议:
1)重新定义财富,将它与价值区分开来;
2)将熵、负熵和反熵问题引入经济之中;
3)将这些熵的问题理解为人类性、负人类性和反人类性;
4)在这基础上与普遍的无产阶级化、非人化、脱心智化、愚蠢化作斗争;
5)创造出新的贡献式收入模式;
6)使劳动后果增值,使我们的工作脱无产阶级化;
7)重思和包扎互联网;
8)使公共和私人学术系统通过某种契约政治,建立永久实验室,展开贡献式的数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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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胡方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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