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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人员
三兵团司令员
陈赓
志愿军第五次战役时,三兵团司令员陈赓并没有到职,正在大连治疗腿疾。得知180师受挫,陈赓立即入朝回到三兵团,找干部谈话,开干部会议,总结经验教训,部署部队训练和后勤工作。
后陈赓主持召开志愿军参谋长会议,讲解坑道作业的重大意义和统一规格标准,统一思想认识。到1952年夏季,各部队构成了以坑道为骨干支撑点式的阵地防御体系。
三兵团副司令员
王近山
三兵团,1951年春节后入朝,随即参加了第五次战役。兵团司令员陈赓因伤病未到职,政委和副政委也都未到任,兵团由副司令员王近山指挥。
毛主席对180师失利的调查也是首先从王近山开始的。
60军军长
韦杰
60军,军长韦杰。韦杰原来是61军军长兼川北军区司令,他本来和川北军区政委胡耀邦搭档正在四川剿匪。组建三兵团时,原60军军长张祖谅因身体原因,改由韦杰任60军军长,带队入朝。因此,除了老部队181师,韦杰对60军的三个师并不都熟悉。
180师师长
郑其贵
180师,师长郑其贵。1949年5月出任180师师长。180师失利后,郑其贵被降职为正团级,任三兵团管理处处长。1953年9月回国,任吉林省军区副参谋长等职务。1955年大授衔时被授予了上校军衔。
180师代政委、政治部主任
吴成德
180师政治部主任吴成德入朝时被任命为180师代政委。失利后,吴成德带领33名同志坚持和美军周旋,在山上坚持了420天,一直坚持到1952年7月10日,最后还剩下了3位同志,直至被俘。他们一年多,吃过高粱米、野菜、蘑菇、朝鲜群众埋的大米、山上的桑葚、小溪里的青蛙、山上的板栗,甚至还有豆瓣酱。
吴成德是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被俘的最高级别干部。回国后吴成德受到审查,1982年恢复清白。
180师副师长
段龙章
失利后,180师副师长段龙章被降职调任60军作战处处长。
180师参谋长
王振邦
180师重组时,参谋长王振邦得到了留任。
180师重组后的代理师长
李钟玄
1953年,15军44师副师长李钟玄调任180师代理师长。在他的带领下,180师在1953年6月的夏季反击战役中打了漂亮的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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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师简要失利过程
1951年春节前,180师到达河北沧县泊头镇,在这里进行了换装,全部更换为了苏联武器,苏式步机枪、高射枪、炮等。
1951年春节一过,180师即登上军列,到丹东集结。
1951年3月17日,60军跨过鸭绿江,以强行军速度向伊川郡开进。
1951年4月22日黄昏,第五次战役在三八线附近的西起开城东至鳞蹄的100公里地段上打响。
三兵团为西线中央集团,任务是歼灭正面的美三师、土耳其旅,而后再和兄弟兵团一起歼灭美二十四师和美二十五师。
60军为三兵团左翼,经高台山出击,插向纵深,割裂美二十五师和土耳其旅的联系,抗击美二十五师西援,牵制美三师。
1951年5月21日,奉命停止进攻,五次战役第二阶段遂告结束。
失利
从1951年5月22日,到5月27日
1951年5月22日,60军军部命令180师向北转移,渡过北汉江,到春江西北地区组织防御。
正在执行命令期间,三兵团又命令,要180师掩护中线伤员转运,在北汉江以南建立三道防线,坚持3至5天。
在两天的坚守阵地战中,180师干部的伤亡超过了国内战争中两年的数字。
180师下属的三个团,538团一营营长刘吉耀、教导员赵国泰;539团政委韩启明、三营教导员杨彬、一营副教导员郭青五;540团政治处主任王体先、炮兵营营长张允浩都先后牺牲。
此外,538团牺牲了5个连长、6个连指导员。539团牺牲了8个连长、5个指导员。
1951年5月23日,右翼的63军先撤走了,傅崇碧带着63军去打更惨烈的铁原阻击战了。
1951年5月24日晚,60军军部命令180师立即渡过北汉江。但敌人已控制渡口,部队从不是渡口的地方涉水,扶着几道临时拉起的铁丝渡江,江流湍急,牺牲巨大。
1951年5月25日17时,在半小时内,180师在明月里接到60军军部转兵团的两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要180师师部带两个团沿公路占领马坪里背后大山,一个团沿山路到驾德山,两面阻击敌人,掩护全兵团3000名未撤下来的伤员撤退。
第二道命令,180师部带两个团占领驾德山,另一个团抬着全师200多名重伤员沿公路送到马坪里兵站,然后占领马坪里背后大山。
60军军部同时说明,179师会掩护180师完成任务。
于是,180师郑其贵师长认为179师已去占领马坪里背后大山,无后顾之忧了。
这样,180师就失去了占领马坪里背后大山的机会,失去了进可攻退可撤退的有利地势,也失去了至少两个团可以突出重围的宝贵时机。
被包围后,180师召开党委扩大会议
1951年5月26日中午,郑其贵师长在驾德山538团指挥所,召开紧急党委扩大会议。
副师长段龙章首先讲敌情:情况非常严峻,美二十四师已攻占间村,伪六师已进占芝岩里,美七师进至马坪里超出了180师侧后,敌人已对我形成合围。
师长郑其贵说:是固守待援还是突围?请集体研究决定。
会议开到下午1点多。
郑其贵师长终于宣布:立即做好突围准备!作战科马上向军里请示,批准后立即行动!
但一直等到17点多,180师才得到60军的回电,同意向鹰峰山突围。
分散突围
1951年5月27日拂晓,到达鹰峰东山时,180师只剩下1500多人了。
1951年5月27日快黄昏时,180师再次和军里联系上,韦杰军长命令向史仓里方向突围,并说有兄弟部队接应。但第二次突围时总共只组织了不到400人,临时编成三个连,随师指挥所转往史仓里方向突围。然后就是分散突围被彻底打散了。
3、彭总要撤销180师番号
1951年6月下旬,志愿军党委召开作战会议。各兵团、各军及各兵种军政首长参加会议,陈赓副司令员在会上作了报告。
彭总总结发言,首先诚恳坦率地作了自我批评,第五次战役一是打得急了一些,二是口张得大了一些,三是打得远了一些。彭总承担了指挥领导责任。
当讲到60军问题时,彭总勃然大怒,当场喊道:韦杰、袁子钦来了没有?
60军军长韦杰、政委袁子钦起立。
彭总说:
你们军长、政委是怎么指挥的?把一个师都丢了,造成60军建军以来极少有的惨重损失!
彭总忽然站起来说:
郑其贵这个人怎么当师长的?作为一师之长,应该临危不惧,冷静镇定坚决地指挥部队,杀出一条路,突围出来。郑其贵这个怕死的胆小鬼,竟惊慌失措,耽误5月25日一个夜晚的宝贵时间,把一个师近万名战士都不要了,一个人跑回来了!这样的人不配当师长,不只是撤职,而且要查办,要按军法从事。我还要报告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撤销180师的番号。
彭总大发雷霆的讲话,会场的空气都凝固了。最后还是陈赓打了圆场,他走到彭总面前,笑嘻嘻地说:老总!开了大半天会了,大家动都不敢动一动,我看他们脸都憋红了,想出去小便都不敢,现在肚子又饿得不行了。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定也累了。我建议是不是休息一下?让大家小便、吃饭,吃饱饭再开会,你再接着批评,好不好?
彭总明白陈赓的心意,气也消了很多,说:你陈赓肚子饿了,那就吃饭吧!
说完,彭总就站起来走了。
不过彭总批评起来很严厉,后来处理时又很从宽。他向中央军委的报告只检查自己,承担责任。对180师师长郑其贵只是撤职,没有送交军法处理。也没有撤销180师的番号,而是重新组建,仍属第60军建制。
4、刘伯承的反应
当得知自己的旧部、曾经的二野部队编制的志愿军三兵团60军180师被美军分割包围,大部歼灭,仅被俘人员就达6000余众的消息后,刘伯承痛心极了。
刘伯承和彭德怀之间不和睦是很古老的话题。从红军时期第四次反围剿的争执,到抗战时期百团大战关家垴战役的冲突,一直到建国后都纠缠不清。
1957年7月,彭德怀在军委主要领导人会议上说:刘伯承身上有很严重的教条主义,不但影响了南京,就连北京也有些吹鼓手,抬轿子的。不要忘记,红军时期,他的教条主义是逼死过革命同志的。
彭德怀的这番话分量很重,直接反映了长期以来彭、刘这两位高层军事领导人在军事思想上存在的分歧。
1958年的军委扩大会议,为长期以来彭、刘军事思想分歧的较量画上了句号。
刘帅彻底离开了军界中枢。其他有不同意见的人员也轻则降职转业,重则开除军籍强迫劳改而告终。
5、毛主席的亲自调查
在180师被包围时,毛泽东就曾亲自发来电报询问彭总:180师情况如何?甚念。
王近山回国
在180师被围的日日夜夜里,王近山彻夜不眠,一封封电报严令60军军长韦杰,组织部队接应180师突围,但60军部队建制在五次战役中两次被打乱,韦杰手头无兵可用,终于导致180师陷入了绝境。
消息传到三兵团前指,被誉为“二野朱可夫”的王近山,不禁失声痛哭。
王近山很快就接到彭德怀司令员的电话通知,毛主席召他回国了解第五次战役情况。王近山带着12军副参谋长贺光华、三兵团作战参谋武英,乘吉普车北上。
王近山住在北京饭店,先休息了一天,然后带着武英去见了老首长徐向前。
在京等了一周,毛办终于打来电话,通知王近山夜里12点到中南海主席办公室,并要求告知车型、车号和人数。
挂完电话,王近山连午觉都没睡,开始给自己做思想准备。
夜里11点半,王近山带武英驱车赶往中南海。毛主席未作寒暄,开门见山地就要王近山汇报第五次战役的详细情况和180师受损失的原因。
王近山怕了。
王近山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勉强讲完180师的情况,最后说了句:180师受损失我负主要责任。就再说不下去了。
毛泽东说:五次战役和180师的情况,60军怎么认识的?
王近山回答:60军的对第二阶段战役指挥有不同意见,主要认为我指挥方面失误出的毛病。
毛泽东话:现在是调查,还不到做结论的时候,谁负什么责任,调查完就会明确的,有责任推不掉,无责任也拉不上。把志司、兵团、军、师各级责任分别搞清楚才行。
王近山语塞了。
武英见有些冷场,大胆插话:
主席,来京之前我和刘有光主任参加过60军团以上干部总结会议,韦杰军长、袁子钦政委都认为兵团把该军两个师分别配属12军和15军,造成了自己无能力及时援救180师。
60军接到兵团的救援命令后,派两个参谋到179、181两个师传达,又摸错方向,耽误了时间。
毛泽东说:王近山同志,刚才听你们汇报后,看来各级均有不同的责任,而主要责任谁负,还得进一步调查,有人给我写信说是由于你的右倾造成180师的损失,看起来还不能马上做出个恰当的结论,你能把汇报的情况拿出充分证据来吗?
王近山说:可以。
武英补充道:战役的两个阶段,我都记了阵中日记,敌情、我军部署,实战进行的时间、地点和情况都是准确的。
毛泽东:那好,把这个日记拿来给我看看再说。今天先谈到这里。
王近山如释重负。敬礼,退出了房间。
作战参谋武英的二次汇报
武英从丹东带了个司机和一台车,星夜驰回朝鲜驻地。
五天后,武英重返北京。
武英与毛办通了电话,问何时送去阵中日记。两天后,毛办来电,让武英晚11点送阵中日记,并通知王近山不必再去了。
武英按时晚间再赴中南海,向值班军官交了阵中日记、作战命令和敌情汇总等文件。
值班军官通知说,毛主席要武英再进去谈谈。
毛泽东放下手中材料,盯着武英:你老实讲,你们王司令有没有右倾情绪?
武英不加犹豫:没有,王副司令外号叫王疯子。在朝鲜,除了王副司令,没有谁敢在白天开车行动。主席问下彭总、刘邓首长和徐总长就知道,他们对王副司令都很了解,还有兵团下面的军、师长们。王副司令倒是有些轻敌思想,他从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
毛泽东:我看完这些材料再通知王近山来,你告诉他,让他通知60军、12军、15军的三个军长分期来北京,我要找他们谈话,每周来一个军长就行了。他们到后马上向我报告。三个军长来京后就不要见家属了,谈完话后立即回朝鲜。
武英回到北京饭店,向王近山作了汇报。
王近山命令:武参谋,你按主席指示,直接打电话通知各军军长,按主席排定的顺序,先叫韦杰,然后曾绍山,最后秦基伟。
60军军长韦杰、12军军长曾绍山和15军军长秦基伟先后来京晋见毛主席,他们确实按照命令,谈完话即回朝鲜,未在国内逗留。
60军军长韦杰被接见
三个军长中,韦杰最早抵达北京,他住在北京饭店二楼。
改任60军军长,一到朝鲜就参加了五次战役,尚未完全熟悉部队的韦杰自然有苦难言。韦杰虽然不应对180师的失利负直接责任,可他心中的自疚仍难以言表。
韦杰是单独受毛泽东接见的。
接到毛办召见韦杰的通知后,兵团参谋武英安排用王近山的座车送他。因为,王近山的车几次出入了中南海,办手续简单。
韦杰从中南海回到北京饭店,天已快亮了。
一宿未睡的武英赶紧关切地问:韦军长,同主席谈得怎么样?主席没批评你吧?
武英发现,韦杰神情激动,两眼炯炯,心情格外地好,从180师兵败以来,一直沉默寡言的他很少这样。
但韦杰只是简洁地说了句:
嗯,反正没表扬。
12军军长曾绍山、15军军长秦基伟
跟在韦杰后面来京的12军军长曾绍山和15军军长秦基伟,在北京饭店住了好些日子,一直在等候召见。
不过他们的心情自然与韦杰不同。
后来,毛泽东认为没有必要再一个个谈了,一天夜里12点,同时召见了曾绍山和秦基伟。
主席再次召见王近山
江青削苹果
接到毛办通知,主席要见王近山,但这次不在中南海,改在香山别墅。
王近山走进客厅,与前番景象大不相同,毛泽东含笑脉脉,请他们坐下,夫人江青也走出来见客。
江青取了茶几上的苹果,亲自动手削起苹果。谁也想不到,“第一夫人”竟有削苹果的绝技,她削好的苹果皮整条不断,呈螺旋状附在苹果上,递给客人,既得体又卫生。
毛泽东招呼道:你们不要客气,边吃边谈。
毛泽东拿起武英呈送的阵中日记递给王近山:
这些我全看完了,仍然交还给你这位司令员。
王近山啊,第五次战役和180师受损失的问题,现已全部查明,主要责任并不在你,望你放下包袱,继续打好以后的仗。
我给彭德怀和韦杰都讲过,180师那个师长必须撤职,今后不能让他带兵作战。
你是个常胜将军,我早就知道,但不能轻敌和骄傲。啊,你这个兵团司令员,对今后的作战方针,可以提些建议。
数月来,压在王近山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一下落了下去。
瞬间,王近山浑身轻松,与前一次晋见最高统帅的紧张不可同日而语,重新变得思路灵活,伶牙俐齿。
他感激地说:主席英明,分清了是非,我一定不辜负主席的期望,以后的仗一定打好,主席,您就听好消息吧!
不过,令王近山和韦杰遗憾的是,1953年5月180师在夏季攻势中雪耻复仇时,他们已经分别被奉调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