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丨《新闯关东》第八章(中)

文摘   2024-10-05 06:00   山东  

献给依然守望在关东林区的“闯”族弟兄们
      ——作者


黑暗中女人紧挨子文躺下,一只手揽住子文的脖子另一只手搭在子文的胸膛上,子文闻到她嘴里的淡淡的抽烟人的气息,他像一只将被屠宰的羔羊一样无奈,静静地等待这女人怎样收拾自己,心中慢慢平静下来。他想江霞一定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没见世面没见过女人的人啦,她还不知道自己结了婚有了亲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更不知道自己在农村在学校一直在各种演出团体多年,各种男女交往的经历也很多。此刻他盘算着应付的办法,他相信江霞并不是什么坏人,也不能就真正强奸了他。

黑暗中,江霞说:“今晚我叫你在这里住下睡觉,就是因为你是文化人又是跑腿子,你一定想女人。我就是个成熟女人,别的女人有的我都有,想要就成,不要咱,咱也不勉强,就想找你这文化人做个伴说说话。我白天在大房子给你们烧炕,听大房子的人说你很有本事,一封信就替小管拿下了韩桂老师,这是多大能耐!拿下女人的不是你写的字你写的信有多好,是你懂世事、懂女人、还懂得女人的心思,你比起其他抬木头的工人是太不一样了。你先说说你是怎样写的信,念的什么咒语,一下子就把个女人给拿下了,你说完了我今晚就要跟你说,说说多年来我和男人们的事。盖上被好好听。”子文沉默无言,江霞说:“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先说吧。”

“自从强奸我的那个人走后,林场的男人们一见到我更是饿狼一样恨不得把我吃下去,后来有几个人就因为想女人放弃了工作跑了,有人发了工资不舍得吃不舍的穿去镇上找半掩门子,被人家设圈套捉了奸,扒了光腚差点冻死。有一天,我在森林干活时,又有一个在山东有媳妇的工人把我摁倒在厚厚的树叶上,我没再反抗,过后他发了工资要给我,我骂了他,有钱你不管你老婆孩子你还算个男人?我是妓女吗?

“从那以后,我又跟好多男人干过那事儿,我不图钱、不求人家办什么事,更不破坏别人的家,那些有家的男人凡是老婆在身边,只想占我便宜图个痛快的男人,那是没门儿。我只跟跑腿子和光棍,给他们解决问题,别人怎样说我骂我,我不管。可我知道,有的男人就因贪恋我打消了跑回山东老家的念头,有的男人和我好了,也不再去找半掩门子。

“也许是老天爷报应,我结婚后知道,我的男人有病不能干男女的那事,他人很好,又很老实能干,我也不和她离婚,我的两个孩子也不知是哪一个男人的, 就过了这些年。有的人议论我,笑话我,那些刚刚从我身上爬起来的男人也看不起我,我就是不明白,我很坏吗?我很淫秽吗?我道德败坏吗?你这个文化人说说,你一定说实话,说说呀!”

子文实在不知怎样回答这个难题,他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一时想不出怎样回答这一个复杂的人生难题。     

江霞听不到子文说话,就用压在子文身上的胳膊推他,突然那只手隔着子文的裤子抓住了他裤裆里的东西,动作熟练准确,抓得牢牢的紧紧的,子文一声呻唤,似病吟似惊讶似呼叫,他 意乱神迷四肢酥麻失去了反抗也没了挣扎。那是一只很专业的女人的手,她以娴熟的技巧在干一件精致的营生儿,一位花农在侍弄一盆名贵的花草,老农民在精耕细作收拾稼禾,精巧的木匠干一件细活。她会急缓适度刚柔相济深浅松紧一迎一送恰到好处的操作 ,她知道这样做能使男人销魂丧魄、失去把持,使冷血硬汉解除武装,使杀人魔王放下屠刀。而下边躺着的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没见过世面没看过色情小说黄色录像的原装原封的童男子,且实在是饮过甘露琼浆、摘过鲜花野果儿、采过花酿过蜜现在陷入干渴饥饿火气正旺的男人,这个曾经沧海攀过巫山做过云梦的浪子,更贪婪更向往更配合。

子文被江霞弄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像个癫痫病人大发作。江霞翻转身子压在子文身上轻声问:“你要不要?跟你说,你别以为我比你大几岁就怎样怎样,那小姑娘是嫩点儿,可她懂什么,什么招数儿也没有,你试试姐姐我你就知道啦,尝到姐的滋味你就再也不想别的女人啦,你不会姐姐教你……”

江霞边说,很快脱光了衣服,替子文解开了腰带,旋即把赤裸裸的那副成熟的身子完全贴在子文身上,此刻这雌性十足的女人激情高涨,足以摧毁任何铁骨铮铮的汉子!柳下惠坐怀不乱,仅仅是女人坐怀里而已,倘若柳下惠被这样的女人压在身子底下又如何?请读者诸君原谅此种情形下的可怜的子文吧!

陡然,母亲的慈祥面容与牵挂儿子远行的憔悴忧郁神态、老人家领子文讨饭路上她自己饿昏把饭留给子文的情景、当年妻子不顾家庭的反对下嫁子文的牺牲代价、子文到关东后全凭妻子拉扯孩子伺侯母亲下地劳动的艰辛、可爱的儿子那一对猫眼睛,如电影镜头,纷至沓来聚集心头!

陡然间,火山停止了喷发,大厦土崩瓦解,性欲和雄性激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亢奋的江霞分明听到,身子底下一声长长的、哀哀的叹息:“大姐,我是有了老婆有了儿子的人……”,

江霞像是被狼嘶咬后的绝望的呻吟:“你这才说……”。

霎时间,大地归于沉寂,灵魂坠入地狱,时间陷入停顿,贪欲进入真空,宇宙的碎块被吸进黑洞,万吨巨轮沉入海底,飞行器消失在魔鬼三角区!

“实在对不起啊,江大姐。其实你并不缺这个,你是为我好这我知道,谢谢你。”子文边穿衣服边说。

“好兄弟,你真了不起,只有你懂我,有你这句话,比做成那件事还痛快,我真知足了!你不是没结婚吗?还有妻子儿子?”

此时还隐瞒什么?子文只好把事情和盘托出。

江霞说:“你是好样的,是咱们林场第一男人!你没看不起我,我还是第一个知道你的底细的人,我把你引到家,没做成什么事,但我满足,更敬重你,我没看错你。”

子文告辞下炕,临出门口觉得歉然,想再回过身来抱一下女人,女人轻轻推开了他。身后的木门悄然阖上。

崔高丽生病好几天没上班,这天下班后队长到大房子和因尾骨受伤还在休息的子文看望他,崔高丽躲在一年四季支着的蚊帐里躺着,队长放下手里的罐头俯下身子问:“老崔,你好些了吧?”蚊帐里没回话,但能听到崔高丽突然喘起粗气来,队长又问:“老崔,你好些了吧?”崔高丽一把豁开蚊帐探出身子,用生硬的汉语说:“好些了好些了,好些了能不上班吗,好像我装病不上班!”

队长愣了片刻生气的说:“老崔你这是甚么话? 好心来看你,你还听不懂人话还是不懂中国话?这是好心好意的问候你,你看你。。。。。”队长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转身走了。崔高丽又钻进蚊帐,朦胧中子文看到他坐在里面低头不知干什么。阎斌在炕沿坐着嗤嗤地笑着朝子文招手,诡秘地说:“崔高丽在被窝里数钱,装罐头瓶。”

子文奇怪的问:“他这是干什么?”阎成斌说:“崔高丽语言不通脾气古怪少与人交往,与社会的发展也是绝缘了,他不接受任何社会新事物,就连国家的银行他也不相信,按照志援朝愿军待遇他工资高于一般人,他不存银行,就把钱装进罐头瓶里,再用塑料袋包扎严实埋在山沟里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高丽很抠门,自己也不舍得花钱,生活很艰苦,肯定攒下不少的钱!大房子的人常吓唬他,说要盯他的梢看他把钱藏在哪里,起他的钱库,他怕得要命,总是在后半夜偷偷起来上山藏钱。这家伙!”

子文叹道:“崔高丽孤身一人,也怪可怜,四十多岁的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不积攒一点钱老了怎么办?”

阎斌说;”崔高丽思维简单,他总认为他是一个处男,有钱总能找到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他介绍咱林场的寡妇他还不干。”

子文说:“怪不得他天天穿的红红绿绿很怪异,可怜的人!这样的人咱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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