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霍尔盖特手把手教你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之自我意识篇苦恼意识篇(下)

文摘   2025-01-27 20:03   湖北  

大结局:本书翻译至此为止。

苦恼意识:虔诚、感恩与禁欲主义

苦恼意识篇的头几段阐明了其对象的特点:有形可变,而无形不变。现在,黑格尔审视意识对这一对象的经验以及意识本身与它的关系。

苦恼意识首先是纯粹的意识/简单认知,其对象是现身的不变者。意识痛苦地意识到与不变者分离的事实同时它试图与后者合而为一,因为它知道后者是自己异化的本质。正如我们在关于斯多葛主义的部分中看到的,对自己和自己对象的统一或同一性的意识是思想。首先,苦恼意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与不变者之间的这种同一性,但它试图提升自己与后者的结合。这因而就是向思之行”。黑格尔写道,意识是虔诚苦恼意识一定是一种虔诚意识,其中虔诚被理解为我们试图与不变者进行交流的活动

由于虔诚意识将自己置于与其对象交融之路上,而不是实现之路因此它不像我们在斯多葛主义中看到的那样,是一种明确的思考意识。此外,它敏锐地意识到它自己以及它欲求交流的不变的区别。

黑格尔将这种缺乏思想、立即陷入自我的心灵形式称为“感觉”(Fühlen)。因此,虔诚是一种我们试图提升自己与不变者结合的感觉的运动。苦恼意识确实是一种思想形式,因为它知道不变性是它自己的本质,因此至少在原则上知道它自己与其对象是一体的。然而,它还没有被认为是正确的,也还没有达到概念,概念中主体和客体的统一对于意识来说是明确的。它的思想仍然沉浸在感觉中,因此,正如黑格尔所说,它是一种“音乐思维”,(虔诚地)思考“混乱钟声,或香雾暧昧”。这个阶段的意识是一种苦恼的宗教意识。

由于苦恼意识是虔诚的,它最多只能感觉到自己与不变者合一。然而,“感觉”是陷入自我的意识:我们感觉自己处于某种情绪或状态。因此,任何与不变者交流的感觉都会让我们沉浸在我们自己的个体、可变的意识中,我们知道这种意识与不变者本身是分开的。因此,通过感觉无法实现与不变者的真正交流:因为意识“没有抓住本质”,“只是感觉到它,然后又回到了自身”。因此,对于意识而言,不变性仍然是“无法达到的东西,一旦被抓住,就会逃离,或者更确切地说已经飞走了”

因此,苦恼意识的第一个经历只是增强了其本身的意义,因为它在感到自己是不变者那一刻恢复了自身的意识。所以它变得比一开始明显。当然,苦恼意识从一开始就自我意识,因为它始终将自己看作首要对象。然而,起初,它是无法改变的意识,因为它看到了它的真实自我,它只是想要意识到自己与该对象的交流。在现在变得越来越明显的自我意识中,它变得像主人和奴隶一样意识到了否定事物的力量。因此,它与不变者的关系不再仅仅是寻求交流的意识,而是知道自己是一种欲求的劳作的自我意识

然而,与主人和奴隶不同,苦恼意识的第二种形式面临着黑格尔所说的“两者中破裂的现实”。一方面,它在要耗费劳作之前就看到了要否定的东西。另一方面,这些东西需要“不变的形状”,因此要构成“一个神圣的世界”。意识使自己的表达不变,成为一种不变的化身。然而,这也需要不变来表达其在这样做的普遍性。因此,它将“全部现实”(周围的整个世界)视为无法改变的“个性”。

耗费努力劳作的过程中,意识从它自己的活动中获得满足或“享受”(Genuss),从而加强了对自身的感觉。然而,这种满足感是有限的:因为它知道,它之所以能够耗费和改造事物,只是因为在这些事物中表现出来的不变性允许它这样做。意识确实享受自己,但它知道“这是通过不变性本身放弃了它的具体形式,并为了意识的享受而放弃了它”。意识知道,离开不变者的慷慨,它什么也没法否定。

意识也会因为自身的某个方面而对“不变”感到感激。它把事物的实际变化(或破坏)看作是它自己的个体活动,而不是不变者的活动;这是由于它自己,或者正如黑格尔所说,它是“为它自己”。然而,意识也知道,它不仅是它本身的东西,而且是它“自在”的东西(an sich)。这包括它自身的那些特征,它并不认为这些特征是它自己造成的,但对它来说,这些特征源于它是世界上一个可变的、经验的对象。因为世界作为一个整体,对于意识来说,是不变的表达,所以意识本身的那个方面也必须是它欠世界的。黑格尔写道,意识的这一方面“属于永恒不变的彼岸”,而不是意识本身,“它由能力和力量组成,是来自一个陌生来源的礼物,永恒不变的东西把它交给意识来利用”。

意识在与它所面对的“被动现实”——世界——的关系中把自己当作主动的,然而,它也知道,在这种关系中的双方都“退回到不——后者才是在欲望的、劳作的主体和世界中起作用的真正力量。既然意识仍然认为自己与不变不同,它就不能不把在它内部起作用的力量看作是“超越它自己”的力量。然而,苦恼意识也把不变的东西看作自己的本质,并寻求与之结合,意识现在通过做与以前相反的事情来实现这种结合。虔诚的意识认为,它可以直接提升自己到不变,同时保持它是什么:一个个体的,可变的意识。与此相反,欲望、劳作的意识通过以某种方式否定自己,实现了与不变的交流。

对于这样的意识,不变首先通过否定自己来使用其力量,因为它使我们有可能通过否定它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来获得满足,同时一并将它们提供给我们,以便我们可以耗费和劳作。正如黑格尔所写,“不变的意识放弃并屈服于它的具体形式”。在这样做的时候,不变者将世界之物送给我们作为礼物,赋予我们自己的能力和力量。意识通过感恩来承认这份礼物。在感恩的过程中,意识接受了它对不变这份情感。然而,黑格尔指出,意识因此否定了自己独立活动的满足感——否定了自己是某种东西的满足感——因为它“把它的行动的本质不是赋予自身,而是赋予外在的东西”。在这个意义上,意识否定了自己只是拥有了不变的东西。因此,在这一点上,意识察觉到,在给予感恩时,它终于与不变成为一体,因为它们都表明自己是扬弃”(Aufgeben)自己的某些东西的同一活动。苦恼的自我意识的第一次经验表明,如果彼此都保持纯粹和简单的本相,那么可变的意识就不能与不变的意识实现真实的交流;但是它的第二次经验现在表明,如果彼此自我否定,从而成为同一个自我否定的过程,尽管起点不同,这种交流是可以实现的。

然而,这种交流立刻就瓦解了,因为意识知道,在某些方面,它并没有否定自己,所以它仍然区别于那不变。毕竟,它从自己的消费和劳动中获得了个人的自我满足——尽管这要归功于“不变”——在这方面,它没有否定自己的任何东西,而是肯定了自己的自我意识。更令人不安的是,意识认识到,即使它的感恩行为,通过它与不变者成为一体,也不完全是一种纯粹的自身臣服的行为,因为“它的感恩”是“它自己的行为,它抵消了另一个极端的行为,并以类似的行为成就了自我牺牲的善行”。这并不是否认,这样的感恩确实是一种真诚的自身臣服的行为,是一种真诚地接受对他人的亏欠。关键是,即使是真诚地臣服于自己,意识也无法做到,因为它发起并执行了这种自我臣服的行为。它并不把自己完全交给不变者而是如黑格尔所说,它以自己的“同样的行动”来应付不变者的自我臣服。因此,这第二经验的结果是:“意识在其中感到自己是这个特殊的个体,而不让自己被它表面上的弃绝所欺骗,因为事情的真相就在于它没有弃绝它自己”。

这样,意识就发现它自己的个体性是绝对不可化约的,因为意识甚至在它放弃自己的个体性的过程中,也认识到它的个体性是绝对不可约的。所以,它把它的个体性看作是把它同它不变的本质绝对地割断了。前两种形式的苦恼意识认为他们可以通过虔诚和感恩与“不变”合一。然而,意识现在认识到,无论它怎样努力使自己更接近它的本质,它所做的不过是加强它作为一个脱离了本质的个体的感觉罢了。

因此,第三种形式的苦恼意识便完全反对自己,并宣称自己是“敌人”。它不仅因为与本质分离而不快乐,同时也楚楚可怜,因为它确信,关于它的一切都使它与本质分离。它不再从自己的消费和工作中获得满足,因为它的享受本身就产生了“一种可怜的感觉”。它也不能“自然地、毫无尴尬地”履行属于生命的“动物功能”;事实上,在这些功能中,它首先看到的是敌人“特有的形态”。因此,它们成为“认真努力的对象”或痴迷的对象,意识越关注它们,就越觉得被它们“玷污”了。意识就这样沉思着自己,沉浸在它所认为的生活的污秽之中,“既可怜又贫穷”。

然而,意识仍然察觉到,它的本质建基在不变性上。事实就是,这种意识根据或中介了意识对它自己的个体性的憎恨,因为它憎恨并希望消灭个体性,只是因为它把个体性与不变者分开。对于意识本身来说,中介性的环节在“牧师”的形象中变得明确了。在这一点上,在论证中引入牧师可能看起来是武断的,但事实上,第三种形式的苦恼意识的结构来看,它是必要的。一方面,意识认为自己被自己的个体性让其与不变者割裂开来。与前两种形式的苦恼意识不同的是,它不认为自己能够通过自己的活动使自己与不变者接触。另一方面,意识认识到不变之物是它自己的本质,因此意识到需要与不变之物合而为一。但是,既然它不能使自己与后者接触,它就必须允许自己通过另一个人,通过一个中介人来与它接触。这个调解人必须属于变化的世界和生命,以便能够与个人接触,但它也必须通过向个人提供建议,将不变者的“意志”传达给个人。因此,正如康德的“图式”一样,中介者必定是一种“第三者”,它把可变的意识和不变的意识结合起来,把两者联系起来而且,中介人既然结合了这两种对立的意识,那么中介人本身也必然是另一种意识。因此,苦恼的意识必须通过一个牧师与不变者联系起来,因为它承认不变者是它自己的本质,但又认为关于它自己的一切都使它与不变者本身分开。

由于苦恼意识本身的结构使得牧师的介绍成为必要,因此牧师的建议的内容反映了这种意识的观点。对于意识来说,它自己的个人意志是与不变者完全对立的;因此,顺从不变者的意志就需要消除个人的意志。因此,牧师以永恒的神的名义,告诉个人完全熄灭自己的意志,把自己完全交给永恒的神的意志。既然个人把“不变”看成自己的本质,他就毫不费力地按照牧师的话去做。

这样,意识就成功地放弃了自己的意志,使自己从自己的意志中解脱出来,这是从前那种苦恼意识所不能做到的,因为意识现在不再以自己的行动来回应不变者的慷慨,而是允许自己的意志完全被不变者的意志(以牧师的身份)所取代。用黑格尔的话说,意识“把它自己的决定的自由,从而把它自己的行动的责任,交给了中介人或执事”,于是它的行动就不再是“它自己的”了。此外,意识放弃了它的“自我意识的独立性”,通过“思考和说出对它没有意义的东西”;它放弃了通过工作获得的许多财产,从而否定了自己从工作中获得的满足感;它否定了工作和生活中斋戒和苦行所带来的快乐。在这种情况下,意识放弃了它的自我意识,真正地牺牲了它的劳动成果,把自己完全服从于不变的意志。这样,意识就把自己交给了一种禁欲主义的生活,这种生活受所谓的“福音主义劝告”的支配,这些劝告包括贫穷、贞洁和服从;在现象学的这一点上,很明显,苦恼意识在中世纪基督教中得到了最完美的实现。

重要的是要记住,黑格尔是在研究现象学,而不是像尼采那样研究谱系学。因此,他感兴趣的是自我意识认为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我们认为正在发生的事情。尼采大胆地宣称,从他的观点(或观点)来看,“禁欲主义理想”源于病态和“堕落的生活”;但黑格尔没有做出这样的判断。他感兴趣的是自我意识理解自身的方式。他指出,感恩的自我意识看到,当它感谢自己的礼物时,它并没有真正放弃自己的独立性,但苦行僧的自我放弃了自己眼中的独立性,因为它认为自己完全受另一个意志的支配(尽管它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本质)。

黑格尔认为,当苦行僧这样放弃自己的独立性时,他就不再把自己看作自由的自我意识,而在他自己看来,他只是一个被不变的意志所决定的活生生的存在或物。因此,苦行僧在寻求与他的真实的、不变的自我统一的过程中,就把他的可变的、个别的自我变成自我的反面,变成纯粹的客观存在。然而,同时,正是通过放弃自己的意志,苦行僧允许不变的意志进入他的意识,成为他自己的意志。因此,在他的苦恼达到极点的时候,个人与不变者之间的鸿沟最终消失了,而苦恼的自我最终从痛苦中得到了解脱。

更确切地说,自我在原则上或在我们的眼中得到了解脱。在它自己看来,它仍然苦恼,因为它仍然认为自己与现在居住在它身上的不变”是分开的。意识让不变者的意志成为它自己的意志,但它仍然把不变者的意志看作是在它里面运作的另一个人的意志。正如黑格尔所说:“对于意识来说,它的意志确实成为普遍的、本质的意志,但意识并不把自己当作这个本质的意志。”牧师向意识保证,允许“不变性”进入它的内心,就能在它的痛苦中找到“有福的快乐”;但是,对于意识来说,这种享受只来自于自身之外,它继续把自己看作是痛苦的根源。因此,意识还没有快乐,因为它对自己还没有快乐。

但这还不是全部,因为意识本身的经验使它意识到它与不变的统一。意识放弃自己的自由和独立性,把自己变成物,把自己交给不变的意志。“不变”依次进入并接管了个人的多变意识。然而,个体的意识并没有因此而被简单地消灭,而是作为一种不同于不变之物,而完全由不变之物所决定的东西而存在着。当意识只注意到它自己与不变之物之间的差别时,它就认为自己是被他物所占有了,所以它对自己是不满意的,因为“为它而形成的普遍,并不被认为是它自己的作为”。但只要它认为自己是完全由不变所决定并充满了不变,它就认为自己与不变之物之间有一种深刻的统一。在这方面,它不再有理由对自己感到不满,因为它知道,就其个性而言,它是与不变的一体的。正如黑格尔所说,意识“发现它自己的活动和存在,作为这种个别意识的活动和存在,本身就是存在和活动”。这种统一性意识与苦恼意识本身的苦恼保持着张力,并从属于苦恼;但黑格尔所考察的另一种意识形态,即理性,却把它明确地加以肯定。

理性是一种新的意识形式,它与苦恼意识完全不同,但由于苦恼意识的经验,它才成为必要。因此,它包含了这一经验的结果。因此,一方面,理性是个体的、多变的自我所享有的一种意识形式。更进一步说,它属于一个个体的自我,这个个体的自我把自己转化为单纯的存在,把自己看作单纯的经验的东西,或在世界上有生命的存在。另一方面,理性是一种不变的、普遍的意识,它存在于多变的、经验的个体中。因此,它是而且自知是变化的与不变的、个体的与普遍的统一

理性在它的对象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统一性,因为它的对象也是具有个别形式的不变的存在。既然这种不变的存在是普遍存在的,理性就会看到它无处不在——在整个世界,而不仅仅是在我们自己的个体自我中。因此,理性在它周围的现实世界中看到了它自己——它是统一的。黑格尔说:“理性是意识的确定性,意识是一切实在”。这一惊人的主张使它看起来好像理性将世界简化为自身的投射,但这不是黑格尔的观点。理性承认有一个世界是意识的客体,但它认为这个世界是同样的化身普遍性——同样的具体化理性——和它自己一样。因此,理性是自我意识的一种形式;但它与我们已经考虑过的其他形式的自我意识有很大的不同。

理性实现了苦恼意识与不变的存在合而为一的目的。因此,苦恼意识想要成为的显然是思维意识——主客体统一的意识。然而,与斯多葛式意识不同的是,理性并不从经验世界中退缩到抽象的、毫无生气的关于存在的思想中去;相反,理性是经验化的思想,它在周围的经验世界中看到自己。斯多葛派意识从生活中退回到自身,因为,像其他形式的自我意识一样,它通过否定它面前的客体来维护自己和自己的自由。

在生死斗争中的主人公试图通过从自我意识中消除对生命和事物的一切依赖来彻底否定对象;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努力成为纯粹的自我意识,或为自己而存在,尽管是与给予他们承认的另一个自我有关。与这些挣扎的自我(以及主人和怀疑论者)不同,奴隶和斯多葛派都承认对象的独立性和不可约性;但他们也通过部分否定对象(通过劳动或思想)来维护自己的自由。最后,苦恼意识通过摆脱自身多变的个体性而力求与不变之物合为一,于是它把自己的现实性看成是“它的本质的否定”,正如其他形式把世界看成是“它的本质的否定”一样。因此,贯穿所有自我意识形态的共同线索是,每一种自我意识都试图“以牺牲世界或自己的现实性为代价来拯救自己和维持自己”,也就是说,通过否定世界或自己的现实性。因此,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寻求成为一个自由的自我,而不仅仅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然而,自我意识的发展表明,这种对自由的、或多或少纯洁的自我的追求,如果不总是历史地,在逻辑上导致了与自己的不快乐:因为我偶然的世俗存在——我的生命——最终被视为使我与真实的、不变的自我分离的敌人。只有当自我意识放弃它自己的自由和自我,把它自己变成它所不愿意成为的东西,同时让它认为是超越它的不可改变的东西进入它的生命时,这种苦恼才能被含蓄地克服。

当自我意识这样做时,它就处于理性的边缘。在此之前,自我意识认为,作为一个自由的自我,本质上与作为一个物或仅仅是生命是不一致的。理性不再认为这是正确的,而是在可感知的事物和生物中看到自己。因此,理性不再是严格意义上的自我意识的一种形式,而是打开了现象学的新篇章,在这一章中,自我意识与感性意识、感性意识相互调和。理性不再是自我意识,因为它与客体的关系不仅是消极的,而且是积极的:它加深自我意识(至少最初是这样),不是通过否定和改造它周围的事物,而是通过与它们共处和详细地探索它们。黑格尔认为,理性所关心的是世界的“继续存在”(Bestehen),而不是世界的“消失”(Verschwinden),因为它在世界中看到了“它自己的真理和存在”,“它确信在世界中只体验到它自己”。

霍老师考考你:

1.斯多葛主义和怀疑主义的主要区别是什么?

2.为什么苦恼意识被它的经验引导而成为禁欲的意识?


Ether 人文社
哲学家们用不充分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并负责到底。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