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克:回到列宁(阅读随笔)part1

文摘   2024-12-02 23:53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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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列宁

张艳艳《齐泽克的列宁主义观》的阅读随笔

第一章 后政治时代的奴役与反抗

“政治的终结”与“生命政治”带来的绝望(我用齐泽克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生命政治对于微观生活的过度关注导致了人们逐渐放弃了超越资本主义的想象力,甚至开始病态地怀念(激烈地反传统本身就是对传统中的邪恶的缅怀,对于传统观念在现代生活中威胁的放大取代了资本的系统性掠夺)前现代生活,像是《使女的故事》这类剧集,或者那些描述那种无感情的大他者的反乌托邦电影)。

回到列宁,重述列宁在我们这个“反对政治的有用性”成为潮流的时代里至关重要。

第一节 资本主义的全球化与全球化的资本主义

互相促进的邪恶联盟。

国际主义——世界主义——全球化的保卫者(这是一个意识形态三元组,这里不做额外展开,真正的左翼不会叫嚣着要学着做一个“世界公民”,不会叫嚣着赶紧摆脱你的原生环境以及你对其的依恋,不会认为一种冷冰冰的新的超国界联结就可以驱除那种所谓原法西斯主义的罪恶)。

资本主义是第一个消除意义整体化的社会—经济秩序:在意义的层面上,它不是全球性的。根本不存在全球的‘资本主义’世界观,根本不存在恰如其分的资本主义文明形态。(齐泽克)

吐槽一下,作者连着三段分别引弗里德曼、齐泽克和吉登斯有点水文章的嫌疑。这样寻章摘句地拼凑法看上去并不好,有知识不一定要直接叠加起来,那样反而效果更差。

全球化只是资本主义的手段。只要资本的扩张有需要,可以合理怀疑,它将愿意推倒一切来重新收割一遍世间(逆全球化只不过是全球化这一身体的影子,而全球化这一身体对于资本这一幽灵来说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寄居地)。

全球化同时又确实仍然是当代资本主义的典型特征。

意义匮乏、真理取代了真实、去事件化、“革命”概念的滥用、科技乌托邦幻想和同样是幻想的技术悲观主义(弃绝论)、对人们的世界历史观的重整化……

“追问的起点应该是资本主义全球化所带来的错位效应,这种效应破坏了传统道德结构中的‘象征有效性’,从而导致了这种道德真空”(齐泽克)

多元文化是虚伪的,它用冷冰冰的礼貌取代了真正必要的亲身接触和敞开心扉(给每个人都派发一种纯洁的身份就好像可以剥夺他们的负罪感了一样,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一个典型特点与此相似——你要享乐,你应当没有负罪感的享乐,你应当做自己,你可以通过消费这一最为抽象的数字活动来为非洲孩子捐水植树)。

多元文化的宽容是有底线的,底线就是你得接受一个看得见的身份,你得上桌吃饭,不能掀桌子。

“资本主义条件下的主体不是盲目不知自己的现实处境,而是明明知道,也乐意于被压迫”(张艳艳)

犬儒主义意识形态批判经由拉康的原因也在于此。二阶意识形态不能用常规的叛逆的方法打破。

资本主义的反恐行动是荒谬的。美国的意识形态是真正的恐怖主义。不妨说,内在于资本主义的反抗中的恐怖主义显示出了“构成性例外”的作用。

真理的两种形式——“instina”(与事实相符的真理),“pravda”(绝对真理)。

“前者是齐泽克意义上的事件本身,而后者是事件在意义层面的伦理性解读。可以说,真理性事件是事件在回归自身的行动中与真理的瞬间偶合,而事件性真理则是事件在权力的介入之后所赋予的新的伦理性价值。事件与行动具有破坏日常秩序的功能,而事件发生后的结果却可以生产意义、制造真理。”

“齐泽克认为,资本主义之所以能实现控制,除了制造商品海洋来转移人民大众的视线之外,还在于资本掌握了自我生产逻辑,不断地通过侵占公共空间来增殖自身、重组自身。在后政治时代,资本主义的统治秘密就在于:利用事件制造维护资本逻辑的真理,从而生产自己的价值体系,并将其以“普遍性”的名义推向世界。因此,与其说全球化时代普遍性的控制让人无法察觉,不如说真正的公共空间已经消失。这种由私人资本占有的空间被赋予了秩序、理性、逻辑,甚至伦理。要发生改变,被排斥在社会生产之外的“乌合之众”只能借助于非理性的愤怒爆发来制造一场转变原则本身的真理性事件!”(张艳艳)

第二节 “第三条道路”和新社会运动

我一直觉得“第三条道路”不应该是“第三条”,而应该是“第零条”,它必须是看不见的。否则,它和因为患有绝症的身体的呻吟而感到战栗且愤怒的影子有什么区别?

第三条道路在实践中表现为新社会运动。

齐泽克同样批判新社会运动(包括柄谷行人曾经构想的“新联合主义”)、环保政党等的活动这些“第三条道路”(“以某一种身份认同为中介,甚至可以发展为全球性的抗议”)。它们是被默许的“小打小闹”,没有体现出超越资本主义的想象力,唯有革命,列宁主义的革命才可以。

拉克劳和墨菲的“激进民主策略”重民主而轻激进,是一种“机会主义”(千万不要忘了民主本身就是一种支配关系,它同样具有无根性)。

新社会运动——文化斗争、争取大多数。合乎政治逻辑。

“这种斗争本身并不以确立标准为目的,而是力图寻求暂时缓解根本矛盾的方式。因此,对于革命的“大众(themasses)”来说,要么忘记了灾难的破坏性,并将其消解在日常生活中,从而在习惯中重新正常化,要么以“不可能”为由瓦解了真正的行动。”(张艳艳)

齐泽克强调经济压迫的根本地位。我认为这不过是因为经济恰好是最外层的、最习以为常的、是整个社会的一种准客观中介,一门同质性的“非人”外语。

西方左派是可怜的,连“剥夺剥夺者”的口号都无法喊出口。我们怎么可能在只去挽救那些受伤害的人而不惩罚罪犯的情况下背负历史的责任?

“他们(第三条道路的支持者)利用工人的普遍情绪为自己争取支持。他们一方面代表了包揽各种文化差异的资本辩护人,一方面表达着权力阶级的利益诉求,甚至他们本身就是这种权力与利益的代表者。因此,无论是新社会运动还是“第三条道路”都无法担纲新时代无产阶级革命的历史重任。”(张艳艳)

这也是我对齐泽克的一点好感所在。他既是西方的,又不那么西。他愿意捡起一些朴实的经过革命检验的道理。愿意戳穿那些学院派里大言不惭的左派的嘴脸。



第三节 后政治时代的非政治性

经济的非政治性

马斯克——权力>资本(权力仍然是资本的敌人,使资本感到畏惧)?

这是对于市场经济中已经发展起来的资本的自主理性的刻意忽视。本质并不体现在谁监管谁,而是体现在谁的理性在自动且不为人知地运行着。

现代社会中的真正的拜权力教是虚伪的,权力的运作实际上是为了维系一条压迫性的社会关系链条(资本主义鄙视链)。光有权力却只是无收获的被鄙视的社会地位,对于现代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民主的精英对社会现实有清醒的认识,而对无知的民众则通过隐匿的言语来教导,使其感到幸福,进而维持社会的稳定。”(列奥.施特劳斯)

“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与权力创造了保护自身的意识形态,它压制了主体的真实愿望”(张艳艳)

非常典,齐泽克经典“我们感到自由是因为我们缺少语言表达不自由”。不自由感是更深层次维系着主体的当下存在的东西。我们的真实欲望抗拒象征化。

既然理性拒绝我们入室,我们就可能有非理性的“爆发”。资本主义正在不断将自己镌刻到历史的进程之中,并且回溯性改变了我们对于历史的一切认识,此时,亟待一场政治性介入来打断经济的暴力(经济的暴力是深远持久的)。

政治的非政治性

政治不仅无法处理自身与外部(社会经济方面的)的关系;也无法再维持一个表层的整全形象(“制度和权力的统一”)。程序政治(形式主义政治)摧毁了政治本身,政治不再能够有效地表达公权力,相反,它成为了公共利益的结构性敌人。

这就是法国前不久政坛波动,选个总理费老半天;务实的想法不被重视。政党了选票和在意识形态上的区别性,不惜逾越自己的私人意见和思考,而完全依赖政党的片面理性。

现代民主政治的腐朽表现之一就是人设、党设取代了真实的博弈。就连政治博弈也变得如此廉价。机械化、去现实化。

政治的独立性丧失了,它为权力代言,为资本的统治甘当马前卒,不断制造各种看得见的微观对抗,将社会矛盾的症结归因到移民身上(另类右派的崛起并不是资本的统治的丧钟,相反,它是资本的统治的新衣)。现在,又有了无理由的仇恨的理由,一种没有温度的礼貌正在被带有血与火的密谋所取代。

“要么我们重新发明共产主义,要么我们回归法西斯主义创制的野蛮”(齐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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