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为名利,百史兴废间。
空有天下情,酒樽付诗仙。
--《历史》
我们要想了解当下,必然要了解历史。要想了解自己文明,必然要了解他国文明。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将共同讨论欧洲的历史,以此了解今天,了解我族人民。今天第一篇,我们将尝试捋一捋古罗马史。
跟古罗马后来的命运对比,就知道儒家对于中华文明始终在人本之路上的作用与贡献。古罗马最早在公元前9世纪初(同期,我国正处于西周时期)兴起于意大利半岛,后通过战争吞并古希腊(灭于公元前168年)、欧洲和西亚等地区,横跨非欧亚大陆,成为一个称霸地中海的帝国,与同期的中华文化体并存于地球东西两端。
古罗马总长两千多年,先后经历了三段时期:罗马王政时代(前753-509年)、罗马共和国(前509-前27年)、罗马帝国(前27-西罗马476/东罗马1453年),与之大概对应的,一是尚武的王朝期,二是公民平权的共和期,三是基督教化的帝国期。前两个时期,都属于“人”的帝国。最后一个时期,相当于“神权”的帝国。这段历史,有两点值得在这里详细探讨:第一,公民平权的共和。第二,此种人之理性的共和,如何让渡给基督神教了。
先说,公民平权共和。我们说,原本靠武力兴起的古罗马,在初始阶段,文明并不算发达。只是他用野蛮的铁蹄刀枪征服了更加“文明”的古希腊。可在征服对方以后,反而被更为先进的文明所反噬。换言之,古罗马后来在文明上,很大程度上承袭了古希腊文明,从而形成了文武兼并的古罗马文明,包括古希腊的城邦公民传统、哲学的理性传统、法律传统等。比如,堪称世界法律基石的古罗马法,里面注重对事实的考察和考证,强调保护公民的权利和利益等,提及人权和公平等现代性概念,便是一例。这进一步为其共和制的确立提供了基础。加上,古罗马通过战争不断扩充其疆域版图,新地与旧地形成并列关系,在张与合之间,在秩序的固与变之间,共和制由此诞生,并在此后持续了九百多年之久。
后来,随着其国家版图不断扩大,各派利益冲突越来越大,各地内战不断,加上,欧洲的日耳曼人开始出现,不断侵扰古罗马共和体,各方开始割据,其帝国的王权离心力越来越强,罗马共和制难以为继。为了挽救王权的颓势,古罗马帝国开始把皇帝赋予“神性”,从其第一公民变为具有“神性”的君主(类似中国西汉董仲舒的“天赋王权”),却存在不足200年。往后,各地宗派分别割据,再由君主制变为分封制。这些终究难抵罗马帝国的衰落。这一个阶段不过50年。
就在此间,共和的古罗马帝国,发生再也回不去的命运转向。其在创造神性君主的时候,估计万没想到,在公元1世纪,基督教在其统治下的巴勒斯坦诞生了。这是一部分犹太人为了反抗罗马的镇压,将对罗马人的仇恨和自己命运的无助两股心念转化为一种对“救世主”的渴望而诞生的宗教。在公元1、2世纪期间,大多数时候,罗马统治者对基督教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以其与“神性”君主并存。但到了公元250-313年,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境内遭到了清洗式的屠杀,几乎被赶尽杀绝。
到了公元313年,古罗马大帝君士坦丁颁布了《米兰敕令》,宣布基督教与其他宗教平等对待。其临终时承认自己是基督徒。391-392年,狄奥多西一世更是连诏让基督教成为了罗马帝国的国教。由此,罗马帝国便进入了基督神教与世俗王权进行了政教之争。为了维护手中的权力,他们致力于将罗马帝国割裂。从此以后,罗马帝国不再是一个统一体,而是分裂的政教分合博弈体。
由基督教吞噬的罗马帝国王权,一部分权力仍留在罗马帝王,另一部分让渡给了罗马教廷,两者拉开了权力的博弈。在公元3世纪,古罗马帝国被分裂成了东西两个罗马。公元476年,西罗马被欧洲日耳曼人攻陷,罗马教廷反而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欧洲真正意义上的统领者。具有嘲讽意义的是,由于日耳曼人本是游牧民族,其文明比较落后,在其吞并了西罗马后,反将既是古罗马文明的掘墓者又保留其传统传承的罗马教廷视为古罗马文明的权威代表者,加以尊崇。
罗马教廷对日耳曼人在世俗的文明,加上宗教信仰的双重统治,欧洲由此进入了漫长的中世纪时期,从公元5世纪到15世纪。直至14世纪-16世纪,再度起于意大利这一临近地中海半岛国家的文艺复兴,同时复活了古罗马和古希腊两种古典文明,这一千年的基督教控制史才终于松开口子,将神权回落到人权。这为欧洲人性的解放、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文化渊源上的背书。
后来,18世纪工业革命爆发,基督教被严重冲击,权力难回曾经的巅峰,但仍保存着不可忽视的思想主导作用。而此时,伴随工业规模化发展的资本逐步成为了控制欧洲的力量。直至二战爆发,犹太被洗劫,垄断资本转移到了美国。
如此看来,欧洲的文明史,或者说,日耳曼人的文明史,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到非本族文明--古罗马和古希腊--的启蒙而发生的文明史。而基督教在欧洲文明史上充当的角色,是既毁了其古典文明之祖先,又为其保留点火种的作用,并非欧洲人的“救世主”。欧洲的分裂,在很大程度上,最初始于基督教与罗马帝王的分权。如今,在基督教权力式微的现代,欧洲大陆分裂又始于寄生于美国资本寡头的干预。
然而,这本是清晰可见的事,却吊诡的是,基督教与美国,一个成为了日耳曼的欧洲人精神上的主,一个成为了其经济上的主。最重要的部分要来了。再看看地球另一端的东方。
中华文明体,事实上,在历史上,也几经外来宗教的侵袭。第一次,是发生在汉朝末年,由印度传来的佛教。后来,经过南北朝及隋唐儒道两家的改良,落地生根,成为了中国本土化的佛教。佛教,即使盛极一时的时刻,也没能取代儒道法,成为中国的国教。
第二次,是在明朝。基督教来传教了。还是儒道两家,甚或者加上本土化后的佛家,抗住了基督教的侵袭。第三次,曾经在二战后,我国收容了一部分犹太人,我们依然抵抗住了其宗教的“同化”。这里,实在是儒释道功不可没,尤其以儒家,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的君子精神,立住了人道之天地人三者合一的现世与理性。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这句话,确实是影响甚或决定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命运,直至今天。直至诞生于工业贸易阶段的毛润之。否则,我们今天是“统一”还是分裂,是“人本”还是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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